陸青荷的父母把他們帶到樓上,陸父陪歐陽鴻飛聊天,陸母和陸青荷收拾房間。


    他們家由於一樓開飯店,二樓的房子不多,隻有兩間臥室,陸青荷的父母一間,陸青荷一間,現在厲戰飛來了,陸青荷就把她的閨房讓給歐陽鴻飛了。


    整理好了房間,陸青荷出來請歐陽鴻飛去休息。


    陸父陸母也向他說:“處長這麽遠來,累壞了,您休息吧。”


    歐陽鴻飛說:“伯父,伯母,我叫歐陽鴻飛,和陸青荷是戰友,您們別把我當外人,叫我鴻飛就好了。”


    “哦,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陸父馬上改口:“鴻飛,你早點休息。”


    “好的,晚安,伯父,伯母。”


    歐陽鴻飛不知道有多少房間,進去後發現屋裏的布置是女孩子的,馬上明白這是陸青荷的閨房。


    女孩子的閨房是彩色的,牆壁上貼著花花綠綠的圖片,不算豪華,但給歐陽鴻飛的感覺還是簡潔漂亮。


    他沒有聲張,等陸青荷的父母睡了後,他開門出來。


    陸青荷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聽見門響,坐起來問:“處長需要什麽嗎?”


    歐陽鴻飛來到她身邊,低聲說:“你進屋睡。”


    “啊?”陸青荷楞楞地看著他。


    歐陽鴻飛說:“你一個女孩子睡沙發像什麽話?我在這裏睡。”


    天哪!陸青荷發現自己會錯意了,頓時羞得無地自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就睡這裏。”


    “聽話,進去吧!”歐陽鴻飛在她身邊坐下。


    陸青荷慌忙站起來:“可……可你是客人……”


    “什麽客人不客人的,”歐陽鴻飛將手一揮:“我既然來了,就沒把自己當客人。你進去睡,別羅嗦了。”


    他躺在了沙發上。


    這下陸青荷沒轍了,隻好說:“那……那我進去了,處長晚安。”


    “晚安。”陸青荷進房後,歐陽鴻飛伸手關了燈,過了一會兒,他看見陸青荷房間的燈也關了,屋裏黑了下來,但並沒有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因為窗外有昏黃的路燈光,隻不過距離


    有點遠,屋裏隻能看到一點點極模糊的輪廓。


    陸青荷的父母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久久睡不著。


    陸母低聲問:“她爸,你說,這處長是不是對我們青荷有意思?”


    陸父搖頭:“我哪裏知道,你明天問問青荷吧。”


    “唉,”陸母又愁眉苦臉起來:“我倒希望青荷能和她的處長在一起,可她是訂了婚的人……”


    “她那叫什麽訂婚?”陸父氣乎乎地說:“那是張家逼的,青荷根本就不喜歡張同。”


    “我當然知道,”陸母憂傷地說:“可人家處長是當兵的,如果和青荷在一起,張家會不會告他?再說,處長如果知道青荷是訂過婚的,又會不會嫌棄她?”


    陸父說:“我倒希望青荷能找個當兵的,這樣張家就不敢找她的麻煩了,但……”


    他沉吟半晌,說:“你明天先跟青荷談談吧。”


    “嗯。”


    過了好一會兒,陸母還是睡不著,她捅捅陸父說:“她爸,我想現在去跟青荷談,讓她把事情跟處長說清楚,不然明天萬一處長走了,我怕她錯過機會。”


    陸父想了想,說:“去吧,不過小聲點,別讓處長聽見了,也別開燈。”


    “我知道。”陸母坐起來穿上衣服出去了。


    歐陽鴻飛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正要入睡,忽然聽見有輕輕的開門聲。


    他睜開眼睛,看見是陸青荷父母的臥室門開了,但沒有開燈。


    一個嬌小的人影向茶幾走來,歐陽鴻飛看出是陸青荷的母親,尋思要不要幫她開燈?


    但客廳的開關不在沙發邊,他要開燈也得爬起來跑到陸母臥室的門邊去開。


    他心裏有些奇怪,陸母要找什麽?為什麽不開燈?


    他正想開口詢問,陸母已經來到了茶幾邊,低聲問:“青荷,你們處長是不是喜歡你?”


    歐陽鴻飛楞住了,這時候他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不開口有偷聽的嫌疑,可如果開口說他不是陸青荷,萬一陸母問:“那你喜不喜歡我們青荷?”他怎麽迴答?


    沙發靠著牆安放的,正好在路燈光的陰影裏,陸母隻能看到沙發上的棉被拱著,但看不到頭臉,所以以為還是陸青荷睡在這裏。


    見女兒半晌不說話,她歎了一聲,說:“看來,不管他喜不喜歡你,你是喜歡他的,你長這麽大,第一次帶男人迴來,媽自然知道你的心思。


    “但你和張同有婚約,雖然你是被迫的,可如果你和處長交往,張同會不會告你們?萬一你們都當不成兵了,你不是會害了處長?


    “媽也希望你能嫁一個當兵的,這樣你才能不再被張同欺負,我們也放心,但媽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喜歡處長,就要先把你和張同的事情跟他說清楚,看他能不能解決。


    “如果處長不嫌棄你訂過婚,當然更好,我和你爸爸就算拚著不在這裏做生意,拚著出去流浪,也要讓你和張同解除婚約。


    “但如果處長覺得這會影響他的前途,不願意跟你來往,那你就趁早別耽誤人家。總之不論如何,我們也不能騙人家,你爸爸也是這意思。”


    歐陽鴻飛又意外又感動,意外的是,陸家父母以為他和陸青荷在交往,感動的是,他們現在處境這麽艱難,還處處為他著想,生怕連累了他。


    他動了動,打算翻身坐起來告訴陸母,他不是陸青荷,但他一定會護得他家周全。


    沒等他起身,陸母又歎了一聲,說:“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怎樣,你如果喜歡處長,就一定要跟他談談,你爭取幸福的機會,也許就這麽一次。”


    她轉身,心情沉重地迴屋去了。


    歐陽鴻飛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沒有再坐起來。


    陸父見陸母進來,問:“青荷怎麽說?”


    “她不說話,”陸母憂愁地說:“我就怕這丫頭害羞,不敢把心裏話告訴處長。”


    “她是不是睡著了?”


    “沒有,她還在翻身,可能沒想好怎麽跟我說吧。”


    “算了,你別操心了,睡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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