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哥?”南宮葉玫心裏酸溜溜的想,她叫得真親熱,可這根本不是厲戰飛啊!


    她問:“你喜歡他?”


    江若冰直率地點頭:“嗯,我從很小就喜歡他。”


    “那你這麽多年為什麽沒有在他身邊?”


    “我十二歲那年就出國了,”江若冰看著厲戰飛的臉說:“我一直後悔,如果那年我不跟我親生母親走,飛哥哥就不會受到這麽多傷害了。”


    南宮葉玫暗想,她這是指責她傷害了厲戰飛呢,不用問也知道,必定鄒輕羽在江若冰麵前說了她不少壞話。


    “你知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她指的當然是久兒。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江若冰說:“不管他有沒有女朋友,我都愛他,至於他會不會愛我一點都不重要。”


    “怎麽會不重要?”南宮葉玫覺得難以理解:“你愛他,隻有他也愛你,你們才能在一起。”


    “我不在乎能不能和他在一起,隻要他幸福,他和誰在一起,我都沒關係。”


    南宮葉玫說不出話來,她本來是想勸這姑娘不要對鄒靖羽動情,以免得知鄒靖羽和久兒的感情傷心,可她這樣說,葉玫還能說什麽?江若冰轉頭看著她說:“我知道你是飛哥哥的前女友,但你既然已經和他分手了,又和別人結婚並生了孩子,我希望你就不要再在他麵前出現,以免刺激到他,他的身體需


    要靜養。”


    南宮葉玫知道她在下逐客令,點頭說:“我就是來看看他,沒別的事,那我走了。”


    “再見,希望你不要再來。”


    南宮葉玫轉身往出走,卻突然聽見病床上的人喊:“媳婦兒!”


    她的身子一震,這喊聲如此熟悉,這是厲戰飛叫她的聲音啊!


    她急速地轉身,卻見江若冰握著厲戰飛的手說:“我在,飛哥哥,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我會做你一輩子的媳婦兒!”


    南宮葉玫的身子僵住,她想起鄒靖羽叫久兒的時候,好象也是叫的媳婦兒。


    她的目光落在江若冰的手上,原本是她握著厲戰飛的手,但現在厲戰飛的手反過來撰緊了她的,撰得很用力,嘴裏不停喊:“媳婦兒!媳婦兒……”


    “我在,我在,”江若冰連聲答應,輕柔地說:“我在這兒,我會一直守著你,永遠都不離開。”


    厲戰飛慢慢安靜下來,手依然抓著江若冰的手不放。


    南宮葉玫看著他們緊握的手,憂慮地想,久兒在哪裏?她知道有人要搶她的愛人嗎?


    站了好一會兒,她還是轉身離開了。


    她不能給久兒打電話,但她相信,江若冰對鄒靖羽的感情隻是一廂情願,等鄒靖羽清醒了,他一定會去找久兒。


    次日上午,小寶又輸了一瓶液,他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需要迴家注意一下飲食。


    歐陽鴻飛辦理了出院手續,三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下樓,在停車場和江千禾跟鄒輕羽狹路相逢。


    江千禾很意外:“南宮葉玫,你跑到醫院來幹什麽?”


    鄒輕羽搶著說:“還用說嗎?她來看表哥唄,抱著兩孩子來刺激我表哥,真不知道你怎麽做得出來!”


    南宮葉玫平和地說:“我兒子感冒了,我帶他來醫病。”


    “騙人!”鄒輕羽說:“你帶你兒子來醫病,怎麽會這麽早離開?”


    歐陽鴻飛接過來:“我們是昨天來的,孩子住了一晚上院,剛剛才辦理出院手續。”


    江千禾看他一眼,說:“原來是這樣,孩子沒事了吧?”


    “沒事了,已經好了。”南宮葉玫迴答。


    江千禾伸手逗了逗孩子,孩子笑容滿麵地看著她,她說:“好可愛。”


    南宮葉玫心裏黯然,這是您的親孫子,可是厲戰飛不在了,我就算說了,您們也不會認,不說也罷!


    “阿姨,”她客氣地說:“我們迴去了,再見。”


    “再見。”


    江千禾看著他們幾個走遠了,說:“真是無情無義的人,昨晚戰飛一直喊她的名字,她都不問一聲我們來醫院看誰。”


    鄒輕羽也不說她昨天趕走南宮葉玫的事,說:“她不問更好,如果她知道表哥住院,隻怕會來看表哥,那冰冰姐又會不高興。”


    “你冰冰姐是個大度的女孩,她倒不會生氣,不過,”江千禾歎了口氣:“你說得對,她不來更好,不然你表哥看見她的兩個孩子,隻怕會更難過。”


    “是啊,所以就是不能讓她見表哥。”鄒輕羽覺得昨天她趕走南宮葉玫這事做得很對。


    厲戰飛次日中午才徹底醒來,他恢複了意識,卻不知道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南宮葉玫來看過他,也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著的人,被他的好表妹趕走了。


    不過這場大哭和大病,倒讓他把對南宮葉玫的感情放下了不少。


    得知江若冰在醫院裏守了他一個通宵,又看到母親越發蒼老的麵容,他感到自己真的應該娶妻生子了。


    心愛的女人早就成了別人的妻子,他還在等什麽?


    既然不能娶心愛的女人為妻,那娶誰還有區別嗎?


    隻要母親喜歡,爺爺奶奶高興,他就不用再苛求什麽了。


    結吧!


    心裏想著娶江若冰,可厲戰飛眼前卻總是晃著南宮葉玫的臉,好象總有那麽一點不甘心,不情願,以至於結婚的話他不敢說出口。


    *


    小寶好了以後,這天下午,南宮葉玫對歐陽鴻飛說:“我們去看看你的戰友和他母親吧。”


    “好。”


    三個人帶著孩子出來,到了城郊一座小山下。


    南宮葉玫指著山腳下一條蜿蜒的小河對陸青荷說:“青荷,那時候處長就是在這裏救的我。”


    她又迴頭問歐陽鴻飛:“處長還記得嗎?”


    “記得。”歐陽鴻飛迴答。


    兩個孩子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河流,興奮地指著水嘰裏哇啦。


    南宮葉玫摸摸他們的小腦袋說:“高興什麽?如果那年叔叔不在這裏遇到我,你們就沒有媽媽啦,也就沒有你們。”


    孩子哪裏知道她在說什麽,隻管往前撲騰著。陸青荷說:“這到你家有點遠啊,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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