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後厲戰飛才去洗澡,隻是洗澡的時候,他的眼前總是晃動著南宮葉玫躺在浴缸裏的樣子,哪怕隻是想像一下,對他都是一種折磨。


    他閉了閉眼睛,強壓下心裏的欲火,飛快洗完澡,換上剛買的衣服出來。


    拿起手機看看時間,淩晨四點過了,沒想到為了這丫頭,竟然熬到了這麽晚。


    他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下,前晚陪她熬了一晚上的夜,昨天又為她忙了一天,尤其是晚上給她洗澡,比打一場艱苦的阻擊戰還累。


    他搖頭苦笑,心累啊!


    厲戰飛累得什麽也不想做,什麽也不想想,隻想閉上眼睛睡覺。


    但一迴頭,看見南宮葉玫的舊衣服還亂七八糟地扔在那裏。


    他把她舊衣服包裏的東西拿出來,發現隻有幾張零碎的鈔票,濕濕的,粘在一起了。


    他一張一張攤開在茶幾上晾著,數了數,一共二十六塊,不由心酸地歎息,這丫頭被舅母趕出來,這就是她全部的家當了。


    他決定明天給她辦一張卡,存一筆錢讓她用。


    有他在,他不會讓她以後冷著餓著。


    他把舊衣服裝進垃圾袋放在門外,然後倒在沙發上睡覺,但剛睡了兩個多小時,手機來電吵醒了他。


    他拿起手機看見是母親打的,不由皺眉,現在才七點過,母親就要催他去相親了?


    他接了:“媽……”


    “戰飛!”江千禾焦急地說:“你爺爺被湯圓卡住了,我是不是應該拍他的背?”


    “不能拍背!”厲戰飛緊張地說:“您趕緊打急救電話,我馬上迴來。”


    他跳起來跑了出去。


    ……


    南宮葉玫醒來的時候,頭暈眩得厲害,胃又脹又空,難受得痙攣,這就是昨天晚上空腹喝酒的危害。


    南宮葉玫閉上眼睛,隻覺得腦袋裏有一些混亂的片斷,表姐說她媽媽是坐台小姐,舅母說她是私生子,舅舅說她父親不明,她被舅母趕出家門,跑到媽媽墓前大哭……


    她的心裏一陣抽痛,睜開眼睛發呆,她真的無家可歸,隻有露宿街頭了!


    兩眼無意識地看著天花板上,忽然發現自己並沒有露宿街頭,疑惑地想,難道舅舅把她接迴家了?


    但是,她發現天花板上那盞燈非常陌生,眨眨眼睛,她又轉頭往別的地方看,到處都很陌生。


    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嗵地坐起來,發現自己未著寸褸,嚇得又轟地倒下,心怦怦直跳。


    媽呀!是誰把她帶到這裏來脫光光的?


    她拚命迴憶,隻記得在飯店裏跟人打了一架,然後離開飯店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後來她累了,在一個公交站台的候車椅子上坐下,就那樣睡著了。


    然後呢?然後她醒來不是應該還在公交站台上嗎?為什麽在這樣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她看出這是賓館,不由自主想像昨天晚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越想越可怕,她的臉上沒了顏色。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去年夏天她偷喝舅母的酒被舅母趕出去,醒來的時候也在旅店裏,不過是那個當兵的叔叔救了她,還特意給她留了小紙條。


    她心裏一喜,那位叔叔不會又出現了吧?


    他就像她的救星,總在她最危險的時候出現,或者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暗中保護她?


    她急忙把目光移向床頭櫃上,看到櫃上有幾個袋子,好象是衣服。


    她趕緊拖過來打開,看見裏麵果然是衣服,除了外衣外褲,還有一套保暖內衣,都是女式的,另外還有罩衣和內褲。


    但是找遍了口袋,也沒有看見什麽紙條。


    她的心裏慌得厲害,如果是那個當兵的叔叔,他應該會給她留紙條啊。


    可不是他又會是誰?這些新衣服又是誰準備的?


    她看了看衣服上的標簽,嚇得把手縮了迴去。


    尼瑪,一件衣服用掉她半年的生活費,這幾樣加起來,她大學三年半都得喝西北風。


    應該不是那位叔叔,他隻是當兵的,沒有多少錢,不可能連罩衣都給她買這麽貴的。


    再說,當兵的叔叔也不可能隨時跟著來保護她。


    南宮葉玫覺得好象是什麽有錢人把她帶到賓館來的,睡了她後又偷偷離開了。


    不然人家為什麽給她買衣服?


    “是哪個混蛋!”她罵起來:“睡了姐,還把姐的衣服拿走,是要逼著姐穿你買的新衣服是吧?行,那姐就穿了!”


    這麽貴的衣服她原本不敢穿,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如果不穿,她根本沒辦法離開。


    她穿上新衣服,感覺大小正合適,就像是專為她買的,心裏不由更驚慌,什麽人如此了解她身體的尺寸?


    她跳下床,鞋子是毛皮鞋,大小也很合適。


    穿了鞋襪跑出臥室,看見到處都沒有人,她恐慌不已,到底是誰把她弄到這裏來的啊?


    茶幾上有幾張零碎的鈔票,一共二十六塊錢,那是她包裏的。


    還有一些藥,她拿起來看見是感冒藥和白藥。


    這些藥提醒了她,她得趕緊到醫院去買事後藥吃,於是抓起花幾上的錢就往出跑。


    這個未諳世事的姑娘,壓根不知道男女之事是怎麽迴事,隻因為發現衣服被人脫光了,就以為被某個男人占有了。


    上一次因為有一張紙條,南宮葉玫相信當兵的叔叔不會碰她,所以不買藥,今天她不知道是誰,自然害怕。


    不過她知道,如果被男人睡過了,應該買事後藥,這是表姐告訴她的。


    有一次,南宮曼讓她到醫院去幫著買後悔藥,她奇怪得不行:“啊?表姐,世上真的有後悔藥賣啊?”


    南宮曼鄙夷地瞪她:“那是防止懷孩子的事後藥,連這都不懂,你丟不丟人?”


    “懷孩子?”南宮葉玫還傻乎乎地追問:“表姐,你有孩子了嗎?”


    南宮曼差點敲她一個栗爆:“你笨死了,如果我已經有孩子了,吃這種藥有什麽用?”


    她費了很大勁解釋,南宮葉玫才明白,因為表姐跟男人睡了覺,為了不懷上孩子,就要買事後藥吃。現在南宮葉玫以為她也被人睡了,為了不莫名其妙懷上個來曆不明的孩子,也趕緊去買後悔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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