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濃如黑墨,粘稠得不像話,感覺不能正常唿吸,顯得壓抑。


    吃了晚飯過後的賈小浪,坐在屋簷下,望著漆黑一片的天空,滿臉憂愁之色,似在琢磨什麽,想不通,很是難受。


    文玫見自家小叔子不對勁,靠近了,說道,“小浪,你是在想賈道長收女鬼一事嗎?”


    “嫂子,你真的相信有女鬼?”


    文玫猶豫了,似在思慮。


    賈小浪長歎了一口氣,又望了望夜空,一顆閃爍的流星劃過,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來自於陸含玉。


    鄰家嫂子這麽晚發短信又有事?賈小浪的臉色愈發的難堪,還是點開了短信:小浪,老地方,不見不散。


    陸含玉好像又碰到了事情,賈小浪沒有猶豫,起了身。


    “小浪,這麽晚了還去哪裏?”文玫問道。


    “去做該做的事,嫂子,你不用擔心,也別害怕,把家裏的門關好就是了,我會很快迴來。”賈小浪擺了擺手,身影很快被濃如墨的夜色吞噬。


    文玫站在門口,望著自家小叔子離去,很擔心、也害怕,隨即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了,迴到了屋裏。


    來到後坡的半山腰,在破廟前,賈小浪停了下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隻有陸含玉在,才走了進去。


    見到鄰家小叔子前來,好久沒有呆在他的懷裏,陸含玉不顧一切奔了過去,倒在了他的肩膀上,沒有說話,開始抽泣,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似受了不小的驚嚇。


    賈小浪無法熟視無睹,關心道,“含玉嫂子,怎麽了?一來就哭,該不會是賈仁義打了你?”


    陸含玉眼睛紅腫的離開了賈小浪的肩膀,自己可憐兮兮的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搖著頭,示意沒事,就是心理難受,想找個可靠的肩膀靠一靠,哭一場就好了。


    陸含玉的眼神之中隱藏著極深的恐懼,恍惚之間,賈小浪察覺到了,並未輕易相信她的話,又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可以給我說,別怕。”


    陸含玉搖頭,隻字未提。


    “這麽晚約我來做什麽?你一定是有事,不要再隱瞞。”賈小浪逼問道。


    這個鄰家嫂子想要喝豆漿、吃香腸、挨皮鞭嗎?不好意思開口?不會,陸含玉不是含蓄、內斂的女人,如果想要,直接把賈小浪撲倒在地了,他還是不放棄,再三追問。


    “小浪,不要再問了,我說出來,你……你也幫不了忙。”陸含玉的聲音極度哽咽說道,眼裏的恐懼毫無遮掩的展露了出來,好似經曆了泯滅人性的事,心中無法用難受來形容。


    陸含玉越是這樣,賈小浪越著急,連連追問,她終於袒露心聲,說道,“我……我被人玷汙了。”


    “什麽?那個烏龜王八蛋做的?”賈小浪切齒問道,拳頭握得哢哢作響。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含玉沒有什麽好隱瞞,便把這幾日遭受的非人性遭遇,統統說了出來。


    賈仁義迴來後,改變的確挺大,不出去爛賭了,也不去***人,以前被陸含玉無意殺死,拋屍枯井的事忘得一幹二淨,重新做人、改過自新,她剛開始挺忐忑,也不安,特別是與別的牲口發生了關係,害怕被察覺,漸漸發現沒有什麽好擔心,他根本不在乎那方麵的事了。


    賈仁義好像成了偽男人,到了晚上都不碰一下陸含玉,她有些搞不懂,以前的時候,他在家,到了夜裏,非得把她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現在真是變了,變得她都不認識了,他好像不會有那樣的反應似的。


    陸含玉得以心安,因為害怕被賈仁義在床上發現她與別的牲口有過關係,但是,漸漸地,她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異樣,靠近的時候,十分冰冷,好像沒有體溫,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一樣,而且隱約之間還聞到了一股惡心的黴臭,到底怎麽迴事?


    陸含玉還未來得及窺探虛實,在當天夜裏,被另外一隻牲口給霸占了嬌軀,而且賈仁義當時就站在旁邊看著,一動也不動,好像在觀看無比精彩的活春宮,不,當時他根本不會動,被點了穴一般。


    “那是誰這麽可惡?竟然……竟然對你做出這種事。”賈小浪憤怒問道。


    陸含玉搖了搖頭,依然難以啟齒。


    “怎麽不說?非得急死我嗎?”


    “就是那個道貌岸然的賈道長。”陸含玉說完,背過了身去,很是難受,十分的傷心,特別是賈道長欺負她的時候,賈仁義在一旁看著,好像還在笑,那神情,她一輩子不會忘記。


    怎麽會這樣?依照賈仁義的脾氣,要是有牲口敢玩弄他的女人,非斷其胳膊、刨其祖墳,傻傻的站在一旁看著?不可思議。


    該不會賈仁義的複活與賈道長有關?


    賈小浪的眉頭皺得更緊,又問道,“村上最近發生這麽多怪異的事,他們是不是也參與其中?”


    陸含玉抬起頭,癡呆的看著賈小浪,好像被言中了,她搖著頭,改口道,“小浪,你還是不要管這件事,我……我找你來,隻是想吐一吐苦水。”


    一聽陸含玉這麽說,賈小浪心中便明了,其實他早就猜到了,隻是沒有證據,不好找賈道長的麻煩,現在是另外一迴事。


    “不,你真的不要管,你……你打不過他們,何況……何況還有人不人、鬼不鬼的死鬼丈夫。”陸含玉驚悚說道。


    看來吸幹家畜、貓狗和一個人的血的事,全是賈仁義幹的,不,應該說是賈道長。


    賈仁義隻是一副軀殼,腦子絕對不能正常思考,隻是一個傀儡,任人擺布,罪魁禍首,非賈道長莫屬。


    賈小浪的拳頭握得更緊,轉身便打算離開,找賈道長算賬。


    陸含玉死活不讓去,還說道,“小浪,賈仁義已經不是人,賈道長更是一個鬼,一個會抓鬼的鬼,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別因為我牽連其中……”


    如若陸含玉不說這些事,賈小浪不會管,現在說了,無法熟視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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