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都未遁入混沌狀態,更未與別人的過去世界重疊,賈小浪以為自己的生活恢複到了正軌,雖然牛心蘭懷孕、被鬼上身一事,難以捉摸,他覺得現實與混沌沒有再錯亂,現在看來,他錯了,錯得很離譜。


    賈小浪抬起頭,看著孫笑笑,又問道,“甘火旺的墓地在哪?你知不知道?能帶我去嗎?”


    孫笑笑又摸了摸賈小浪的額頭,一臉迷糊說道,“小浪,你真的沒事?明生下葬的時候,你不是去了嗎?怎麽連他的墓地在那都忘了。”


    “不,我沒去,我更不知道。”賈小浪難掩心中恐懼,唿吸也不自然,猶如被命運的手,掐住了脖子,痛苦不已,難以掙紮。


    孫笑笑被賈小浪的反應嚇得不輕,答應帶著去看一看甘火旺的墓地……


    山城縣的北郊,有一片墓場,有專業的人員看著、守著,站在墓場高地之上,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大大小小、不下千座的墓碑,很壯觀,也很陰森,尤其是到了晚上,燈火熄滅,寂靜無聲,除了冷,還是冷,在這裏工作,膽子不夠大,真不敢勝任。


    白天沒有晚上那麽恐怖,十分的清靜,靜得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孫笑笑是個膽子頗小的女孩子,挺害怕,有賈小浪在,感覺沒有那麽嚇人。


    但是,賈小浪到底怎麽了?看到甘火旺的墓碑,魂不守舍、渾身好像在發抖,很恐懼、又不敢相信。


    “小浪,你今天太奇怪了,碰到了什麽事,能給我說嗎?別嚇我,更不要讓我擔心。”


    賈小浪好像沒有聽到孫笑笑的聲音,目不轉睛的盯著甘火旺的墓碑。


    墓碑上刻著“犬子甘明生之墓”,貼著一張照片,照片已經泛白,甘火旺的笑還是那麽猥瑣而又牲口,好像死了,也是一隻風流鬼。


    不,甘火旺沒死……幾天前明明活得好好的,雖然受了傷,不至於斃命……


    賈小浪還不願接受現實,遂又問道,“笑笑,你能告訴我,甘火旺怎麽死的?因為什麽而死?對他下毒手的人又是誰?抓到了嗎?”


    孫笑笑臉色挺難堪的搖了搖頭。


    “怎麽?不能說?”


    “小浪,你真的沒事?”


    “能不能先迴答我的問題。”賈小浪氣勢逼人問道,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即使甘火旺真的已死,也是死不瞑目,不然他怎麽會自己與自己的過去世界重疊?時間跨度還如此之長。


    賈小浪很激動,激動到沒有耐心,把住了孫笑笑的肩膀,很用力、很生氣的說道,“笑笑,告訴我,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孫笑笑的秀肩被捏痛了,很痛很痛,讓賈小浪鬆手,她說,她把知道的全說出來,賈小浪這才鬆手。


    甘火旺的確是死了,死在那家私人診所之中,時間有一年多了,死相很慘,被人五花大綁、澆上汽油,活生生給燒死的。


    火很大,把甘火旺燒得麵目全非,連他的老子都辨認不出,但是,他死的並不孤獨,因為那一把大火一共燒死了……


    “十三個人?”


    孫笑笑點了一下頭,神色更加不安,下毒手的人心有歹毒不說了,至於這個人是誰,現在沒有破案。


    “兇手沒有嚴懲?不可能,以甘家的勢力,怎麽可能放過罪魁禍首?甘火旺雖然被燒死,還有他爸,他們甘家難道都是孬種?”賈小浪咬牙問道。


    “可能已經嚴懲,又可能沒有。”


    “這話怎麽說?”


    孫笑笑不知道該不該講了,因為接下來的全是聽聞。


    其中有人謠傳,甘火旺與人做灰色生意,膽子頗大,黑吃黑,把對方的貨以及錢全給吞了,不小心走漏了消息,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被別人找到了,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迫害甘火旺的人很有勢力,別說甘家了,連吃官糧的警察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是誰?”


    “我不清楚,好像是一個叫做黑狗的大混混。”


    “又是黑狗。”


    “你認識?”孫笑笑不安問道。


    賈小浪搖了搖頭,示意繼續說。


    孫笑笑又說道,還有人造謠講,因為甘火旺生**蕩,喜歡戲弄女人,招致禍事上身。


    睡一般的女人也就罷了,甘火旺糊裏糊塗,竟然把一個高官的所有女人都給睡了,所有的女人包括高官的妻子、小三,還有女兒,也就是說甘火旺把別人家裏能夠弄上床的女人,一個沒有放過,全都騎了一遍。


    這樣的事被那位高官知道了,怎麽可能輕易放過甘火旺?痛下殺手,在所難免。


    賈小浪的表情,不能用難看來形容,知道甘火旺很牲口,沒想到會這麽狠,不,一定有原因。


    甘火旺是性情中人,喜歡大齡姐姐們,不過都是與一些丈夫不在家,出來浪蕩的女人結交,事後都會給一筆錢,當作過夜費,友好交往,和平分手,從沒見他把人家全家的女人給睡了。


    高官一定是得罪了甘火旺。


    “那位高官是誰?”賈小浪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


    “你還了解什麽?”賈小浪若有所思的說道,“甘火旺的爸呢?兒子死了,不可能不作為。”


    孫笑笑無奈道,“明生的爸在兒子出事之後,因為私賣香煙,偷稅漏稅,數額巨大,早已被警方控製下來,現在可能被關在省城的監獄裏,甘家因此沒落,他們家名下的煙廠已經改名換姓。”


    “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我……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賈小浪眉頭緊鎖,根本無法理解,真的理解不了。


    孫笑笑把住了賈小浪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安慰道,“關於親朋好友的痛苦迴憶,我們誰也不願意一直記住,沒有印象或許是一種好事,你別放在心上了。”


    事情有這麽簡單嗎?孫笑笑說得太輕巧了,賈小浪眼角閃過一道猩紅色的血光,想起了什麽,又問道,“甘火旺已死,他的爸也進了監獄,他的後媽,也就是我們的範老師去了哪裏?還有那個孩子小甘子,她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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