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小浪很討厭演戲的人,特別是像牛心蘭這種,不是演員,卻想演悲情角色,太低劣了。


    “小浪,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賈小浪握了握拳頭,直言不諱的問道,牛心蘭下午是不是去過他家裏,還和文玫說了懷孕的事,以及栽贓汙蔑說是他的種。


    “什麽?我做過這些事?我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牛心蘭吃驚說道,“下午,我一直在地裏幹活,沒有去過你的家,也沒和文玫嫂子聊天,更沒有說過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是你的啊。”


    賈小浪皺眉了,反問道,“你沒有撒謊?”


    牛心蘭哪敢到處說懷孕的事,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會不要臉,栽贓給賈小浪?這種以怨報德的事,她更是幹不出來。


    說的也是,賈小浪神色錯愕,不是牛心蘭說的話?文玫從哪裏得知?又是和誰聊了天?難道有人在撒謊?


    事情好像很複雜。


    賈小浪眼神淩厲的審視著牛心蘭,鄰家小姨的為人、人品,村裏的人都讚不絕口,絕對不會昧著良心陷害他,這麽幫助她們家,還不求迴報,她要是這樣做,良心被狗叼走了。


    牛心蘭牽住了賈小浪的手,說道,“小浪,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那樣做過,再說,我們都……都沒有發生關係,怎麽可能懷上你的孩子。”


    賈小浪的臉有點紅,又問道,“牛姨,一整天,你有沒有和小桃紅,或者賈東升接觸?”


    牛心蘭肯定的搖了一下頭,沒有,自從上次賈東升的小車被刮花,與他們家幾乎沒有來往,更不可能有接觸。


    賈小浪沉默了,若有所思的發著呆。


    過去了半分鍾,賈小浪控製不住自己問道,“牛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纏著你?讓你懷了孕?”


    一聽這話,牛心蘭收迴了小手,目光閃爍的背過了身去,難堪、靦腆到無法言表。


    “不能說?還是不好說?”


    “能不能不要再問了,我不想迴答,可不可以?”


    賈小浪搖著頭,到了牛心蘭麵前,把住了她的秀肩,逼迫似的非得讓她迴答,要是不迴答,今晚他不走了。


    威逼利誘之下,牛心蘭沒有退路可言,眼光複雜的看著賈小浪,膽怯說道,“他……他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麽?鬼嗎?”


    “對,他就是鬼,一隻很難纏的鬼,被他纏住了,沒法脫身。”牛心蘭的小手直顫抖,身子也在哆嗦,仿佛身處零下幾十度,冷得靈魂都被凍住了。


    賈小浪也覺得有一股極其冰冷的氣息,穿透了肌膚,滲入了血液,流入了心髒,冷,毛骨悚然的冷,他才不相信世上有鬼,如果真的有,牛心蘭怎麽可能會懷孕?


    牛心蘭搖著頭,貼在賈小浪的耳邊,詭異的陰冷說道,“其實,我懷的不是孩子,而是……而是鬼胎。”


    “鬼……鬼胎?”


    突然間,堂屋裏的燈一亮一黑,閃爍不停,致使牛心蘭標準的麵孔變得扭曲、猙獰,不僅如此,還在鬼笑,如一隻眼睛突兀、血管爆裂,沒有下嘴唇的女鬼,相當的恐怖,賈小浪頭皮發麻,有一種瘮得慌的感覺,差點坐到地上。


    瞬間,堂屋裏的燈好了,看仔細了,牛心蘭還是那個牛心蘭,並不是什麽女鬼,賈小浪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內心。


    牛心蘭還是很恐懼,撲到了賈小浪的懷裏,小聲的嘀咕道,“小浪,牛姨害怕,真的害怕,怕他會再來找我,我……我不想再和他那個了,他很恐怖、很惡心……”


    牛心蘭的聲音直顫抖,好像真的見了鬼,定是被嚇壞了,賈小浪挺心疼她,怕了拍她的肩膀,讓別怕,有他在,如果他還敢來,讓那隻鬼有去無迴、魂飛魄散。


    賈小浪不信世上有鬼,可是不得不信這個世上有牲口會搞鬼,牛心蘭比較傳統,甚至說迷信,可能被迷惑住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又該怎麽辦?


    牛心蘭還依靠在賈小浪的肩上,似哭非哭的樣子,好不讓人心疼,他好生安慰,一陣之後,才稍稍平靜,無意之間,他的手指搭在了她的手上,聽了聽脈,不聽還好,一聽,他的人被凍僵住了,一動不敢動。


    “小浪,你又怎麽了?”


    賈小浪搖了搖頭,笑著示意沒事,收迴了手,盯了一眼牛心蘭,弱弱問道,“你說的他,真的是一隻鬼?”


    “真的,真的是。”牛心蘭很肯定說道。


    賈小浪動了動喉結,呆滯的立在那裏,腦子裏有點亂,不清楚該怎麽思考、如何迴答了,心思完全紊亂,因為聽牛心蘭的脈象,根本沒有懷孕,怎麽迴事?之前把脈不是有嗎?一兩天又沒了?出什麽事了?


    “小浪,答應牛姨一件事。”


    “你說。”


    “今天晚上,你別迴去了好不好?陪陪牛姨,我真的害怕他再來。”牛心蘭懇求道,她的臉蛋跟著紅了。


    賈小浪神色有些難堪,不知道牛心蘭是真的怕鬼再來,還是另有目的,或者是想報答他?不,不可以。


    賈小浪狠心說道,“牛姨,別這樣,賈四叔還在裏麵躺著,你晚上要是怕他再來,你就大聲唿喊,叫你丈夫,我不能留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是時候迴去了。”


    說走就走,一點不拖泥帶水,賈小浪的態度很堅決,那怕牛心蘭靠著他,像被人抽筋拔骨軟綿綿一樣,他也不肯留下。


    其實,賈小浪還是挺怕,怕被牛心蘭誘惑下去,控製不住自己化身成為牲口,做一些本能的野性之事,他不能做,如若做了,就是與她有了男女之實,到時候再冤枉,怎麽說清楚?


    賈小浪不是精蟲上腦的真牲口,很多時候還是分得清楚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可是如今碰到的麻煩,讓他很頭疼,無法理解,也想不通,怎麽辦?更是無從下手。


    離開牛心蘭的家,路過老不死賈老財的門口,賈小浪又停下了腳步,隱約覺得所有的事,與賈東升身體內的那個巫蠱傳人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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