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


    喝得微醺的賈小浪,睜著朦朧的眼睛,看了看身邊的鄧美月,完全喝醉,又望了望窗外,天也已黑,看來今晚是迴不去了,索性不走了。


    鄧美月躺在座椅上,身上沒有一點東西蓋著,睡覺很容易著涼,賈小浪好心的將自己平時穿的白大褂,披在了她身,轉而出了婦科室,到了走廊之上。


    站在走廊裏,迎麵吹來暖暖而又濕濕的縷縷夏風,賈小浪稍稍清醒,正因為清醒,心痛卻是那麽真實,言不明的滋味,讓他的眼睛竟然紅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全身的酒氣,一個人喝悶酒啊?有什麽事嗎?”


    賈小浪喝了一口啤酒,稍稍側頭,隻見喜歡穿紅衣的張美怡,來到了旁邊,她的聲音很好聽,她的樣子十分動人,淡淡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在夜色之中,更添了一絲鬼魅,像《聊齋》裏麵描述的狐狸精,夜裏出來專門勾搭牲口,為的吸收精元,這樣的女人很危險,可很多牲口甘願做牡丹花下鬼。


    “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我做什麽?問你話呢不迴答。”張美怡瞪了賈小浪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羞澀。


    賈小浪又猛喝了一口啤酒,說道,“美怡,你這輩子最愛的人是誰?”


    “最愛的人?”張美怡有些不解,不解賈小浪為何這樣問,“嗬嗬,以前年輕不懂事,耍朋友圖的是刺激、新鮮,當然還有錢,隻要能給我這些,我都會和他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沒有了新鮮感,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分手,要問最愛的人是誰?今天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


    “誰?”


    張美怡隻是看著賈小浪,並未直接迴答,轉而幽怨說道,“可惜,他已經屬於別的女人,我隻能看著,想爭也爭不來。”


    最悲催的事,莫過於心愛的女人被兄弟奪走,最痛苦的事,自然就是喜歡的人,近在咫尺,卻不能叫一聲親愛的。


    賈小浪好像明白了張美怡的苦處,又喝了一口啤酒,說道,“他知道你的心思嗎?”


    “可能知道,又可能不知道。”


    “你還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賈小浪憐惜道。


    “或許是吧,不過這樣也好,每天能看到他,我已經很滿足。”


    “你不僅可憐,還傻。”


    “在感情的世界裏,誰又真正聰明過呢?”


    賈小浪被問得無話可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還是一般的牲口,沒有統計過,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漢栽在了一個“情”字上。


    “好了,不說這個,你好意思一個人喝酒嗎?”張美怡突然說道,奪過了賈小浪手中的易拉罐,喝了起來,喝的樣子,猶如張飛轉世,豪氣而又霸道。


    賈小浪看得有點傻,卻已經習慣,因為不是第一次見張美怡如此,說真的,會喝酒的女人,似乎更有魅力,喝醉之後,更是大膽,讓牲口喜歡,又讓牲口腰酸、腎痛。


    “為什麽又這樣看著我?沒見過美女喝酒啊?”


    “見過,隻是你忘了,上次你喝醉了,我們……”


    張美怡突然輕聲笑著,說道,“我們怎麽了?有發生過什麽事嗎?我怎麽不記得。”


    揣著明白裝糊塗,這種個性賈小浪喜歡,張美怡不想說那麽多,又接著喝,喝了一罐,又讓他拿,他也不阻止,冥冥之中似乎盼著她喝醉,喝醉了好,喝醉了,共享魚水之歡,瘋狂、刺激而又猛烈,她或許也是這樣想的,在現實世界不能盡情盡意,但是醉了,就是另外一迴事。


    的確,喝醉了的人在一起,別說一男一女,當今社會,就是男男,或者女女在一起,容易出事,何況一個年輕氣盛,一直渴望破身,奈何為了心中的她,貞操保留至今,就在今日,被她傷了心,還談什麽節操啊?不如節操碎一地。


    另外一個孤芳自憐,心中有愛,不能擁有,無法在一起,更沒有享受到他的愛,何其可憐,她的內心極度渴望被愛護,再加上酒精,兩個人似乎越靠越近,迷糊之中,未看清楚眼前是誰,可他們的嘴裏都在唿喚著彼此心中的那個他,或者她……


    二人就在走廊上,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做起了讓星星閉眼,讓月亮臉紅的羞羞之事,整棟樓因為他們在顫抖,而且仔細聽,用心看,還能看到一朵菊花就此綻放了……


    哎,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不傷人人自傷,彼此傷來傷去,最後,也就沒有最後了。


    一番震天動地的恩愛過後,酒勁沒了,人也清醒了,張美怡看清楚了眼前的男子,卻沒有發飆,像個初經人事的小女人,紅著臉,羞答答,挺享受、挺迴味無窮一般,靠在賈小浪的肩膀之上。


    賈小浪清楚自己幹了什麽,十分明白處在什麽狀態之中,還是忍不住問道,“美怡,你我這樣,對得起你所愛的人嗎?”


    張美怡看了一眼賈小浪,眼中沒有一絲愧疚,還嬌滴滴的捶了他一拳,嬌嗔道,“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現在怎麽這麽笨了?”


    做人還是笨點好,太過聰明會擁有很多煩惱,賈小浪無疑在裝笨,接著說道,“猜得沒錯,你應該是鄧美月的妹妹吧?”


    聽到鄧美月三個字,張美怡的臉色瞬變,遠離了賈小浪,不解的看著他,有些膽怯的責怪道,“她……她是我的什麽人,與你又是什麽關係,你我不是第一天認識,問什麽問啊,想讓我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嗎?”


    張美怡很是不開心,說道,“你的打貓心腸,我早已猜到,不要再裝。”


    “裝?如果我說,你看到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隻是從未來而來的一個投影,或者說,時間與空間已經混亂,在混亂之中,你我的空間重疊了,你相信嗎?”賈小浪認真道。


    從未來而來?時間與空間錯亂?空間重疊?什麽亂七八糟,張美怡聽得模棱兩可,還以為賈小浪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盡說些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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