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我?來啊,你倒是打啊。”王秀芳挑釁道,母夜叉就是母夜叉,時時刻刻都霸道。


    賈小浪咬著牙,手臂上的青筋暴露,盯著王秀芳的眼睛,立馬充血,刹那間布滿血絲,突兀得厲害,他一再忍氣吞聲,忍不下去了,非常想動手打人,她卻一點不怕。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住手,賈小浪的手懸在半空,不知該何去何從。


    定眼一瞧,一位身材多姿,麵容姣好,提著半籃子蔬菜的女人,走了過來,走到了賈小浪麵前,恨了其一眼,逼其把手放了下來。


    王秀芳得理不饒人,陰笑了起來,碎碎念道,“一點男子氣概沒有,連個女人不敢打,什麽玩意,真是沒用的東西……”


    “王秀芳……”


    “小浪,夠了。”她吼道。


    看了一眼她,王秀芳又說道,“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文玫,你怎麽來了啊?來接你的小叔子,擔心他找不到路迴家是嗎?還是……”


    “秀芳嬸子,你年紀不大,眼睛近視了?我提著菜籃子,很明顯是從菜地裏摘菜迴來,這麽顯而易見的問題,還用得著問嗎?”


    “你……”


    文玫不是好欺負的主,哎呀了一聲,說道,“嬸子,我和我的小叔子之間的事,不勞煩你多心了,我覺得你應該多多擔心你自己和你家裏的那位……”


    “這話什麽意思?”王秀芳不解問道。


    文玫故作無事說道,“我摘菜迴來,看到萬福叔和張寡婦在村口的苞穀地裏拉拉扯扯,哎喲,兩個人拉得好親熱,衣服差點拉掉了……”


    “啥?你再說一次?”王秀芳瞬間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瞳仁之中搖曳著點點火星,像溫度計達到了最高值,隨即要爆表。


    文玫搖了搖頭,好話不說第二遍。


    王秀芳氣得握起了拳頭,還罵道,這個挨千刀的男人,敢背著老娘在外麵找女人?找的還是張寡婦?想死啊……


    罵罵咧咧了幾句,王秀芳冷靜下來,又搖頭,喃喃自語道,“不,不會,賈萬福是個沒種的男人,不敢在外麵亂來,即使亂來,不會找張寡婦,我和她是好姐妹。”


    王秀芳停了停,盯了一眼文玫,突然嗬嗬一笑,埋汰道,“依我看,是有的女人吃著碗裏瞧著鍋裏,身邊有個小叔子夜夜陪著不夠,還看上了我家的那位,想挑撥我們夫妻間的關係,世風日下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王秀芳,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


    “小浪。”聽到王秀芳這麽說,文玫自然是生氣,可故作無事,還勾了勾耳發,淡淡的笑著說道,“是啊,知人知麵不知心,有的人心也放得真寬,自己的丈夫被自己的好姐妹勾搭了,還覺得沒事,嗬,本人都無所謂,旁觀者又能說什麽?好心提心,不知感謝,還侮辱,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你罵誰是狗?”王秀芳驚愕道。


    “誰是狗就罵誰。”


    “好你個……”


    “小浪,別傻站在了,推著你的自行車迴家,上了一天的班,辛苦了,迴去,嫂子給你做好吃的。”文玫像在秀恩愛似的溫柔道,恨了王秀芳一眼,不待母夜叉再破罵,率先離開。


    賈小浪很是氣憤,不得不聽好嫂子的話,推著自行車,用力的握著車龍頭,瞪著王秀芳,也走了。


    小路上隻剩下王秀芳一個人,她沒有立馬走,歪著一張嘴,學著文玫說話,“小浪,走,迴去嫂子給你做好吃的……真是狐狸精,媚騷勁,真夠騷,走路就走路,腰還扭來扭去,扭給誰看啊,一點不知羞恥……”


    王秀芳說得陰陽怪氣,非常讓人討厭,碎碎念道了幾句,拔腿跑向了村口的苞穀地,還是挺擔心賈萬福被別的女人勾了去,畢竟是村長,要是這座靠山被人搶走,她的村長夫人地位也不保,因此不得不焦心。


    也是這個原因,王秀芳百般看不慣文玫。


    因為是鄰居,挨得近,文玫又死了丈夫,加上生得美麗,人十分年輕,身材完美,走到那裏,都能吸引到村上男人的注意力,其中包括賈萬福,嫉妒心加上小心眼,還有吃醋,王秀芳非常擔心自己的村長丈夫會被拐了去,於是時時刻刻提防著。


    不僅如此,王秀芳抓住機會就說三道四,言語不堪入耳,特別是謠傳說她親耳聽到,在夜裏賈小浪和自己嫂子亂來,聲音奇大,動靜不小,非常惡心……母夜叉真是處處針對,能把文玫搞得有多臭就多臭,一點不含糊。


    因為根本是沒有的事,那是隔壁賈大牛與他的媳婦,根本不是賈小浪與嫂子,完全是誤會,但百口莫辯,在王秀芳的推波助瀾之下,他與嫂子之間什麽事沒有,被傳得沸沸揚揚。


    在賈家溝喜歡搬弄是非的女人,除了王秀芳這個母夜叉,還有張秀婷那個黑寡婦,兩個人平時走得近,就愛說人家的長短,揭他人的傷痛,村裏要是有個八卦新聞,很有可能是她們二人傳出來,可惡的兩個八婆。


    賈小浪非常想用針線把母夜叉、張寡婦的嘴給縫起來,或者用點藥,把她們給毒啞了,相信村上關於他和嫂子的緋聞會因此消散。


    賈小浪隻是想一想,到現在未付之行動,再說,文玫不會答應,即使很恨母夜叉、張寡婦,但隻要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不管她們怎麽嚼舌根。


    賈小浪自認為太窩囊、太沒用,不能給嫂子幸福的生活,被人侮辱,隻能看著,沒有作為,真是一點用沒有。


    “嫂子,嫂子……”


    “怎麽了?又有什麽事?”文玫像吃了炸藥一樣,很明顯在生氣,或許她也覺得自己的小叔子真是一個好沒用的軟蛋,掙錢不行,罵架也不行,還能做什麽?隻會偷嫂子的蕾絲,藏起來做齷齪的事嗎?


    這隻是猜測,文玫應該不是如此現實的人,不然不會管賈小浪,更不會供其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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