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念也知此事怪不了月千,是她自己誤解了。隻是月千說得沒錯,他二人已有兩日沒見了,她也是很想念月千的。隻是想著自己剛才那丟人的模樣,青念就一臉的不高興。月千卻放開了青念,溫柔地摸了摸青念的臉,笑道“想我嗎?”


    青念哼了一聲,卻從袖中拿出了一道平安符。她將符放在了月千的手裏後,才別扭道“不想,有耶律赤琛陪著,不知有多開心”,卻拽著月千的衣角不放。月千隻是笑了笑,自語道“我是很想你,昨夜一晚都未睡好”,像個孩子在訴著苦。青念又哼了一聲,依舊別扭道“平安符給你了,又為了你穿了這身輕紗,一夜未眠也值得了”


    月千卻搖了頭,無賴道“這遠遠不夠彌補本王的”,離青念又近了一步。青念已是無法再別扭下去了,隻見她撲哧一笑,嫌棄道“耶律月千你這個樣子太流氓了”,卻不厭煩。月千也不否認,隻是把青念抱了起來,一邊往屋走,一邊邪魅道“是你投懷送抱,不是本王流氓”


    那邊耶律赤琛府裏,迴府交賬的薇薇見耶律赤琛坐在榻上按著斷腿痛苦著,一側的耶律丹卻是一臉的氣憤,不由上前關切道“王爺,腿又疼了?”,心疼著。耶律赤琛點了點頭,也不細說,倒是耶律丹怒道“你的王爺鬼迷心竅了,陪著那個趙青念走了半日的路,腿不疼才怪了”


    薇薇看了看耶律丹,也知他關心著耶律赤琛,隻好勸道“丹王爺,王爺他現在疼成這樣,您要責罵他也等明日吧”,已是為耶律赤琛輕輕地揉著斷腿。耶律丹哼了一聲,無奈道“本王是管不了,你照顧他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耶律丹對耶律赤琛一向是尊愛有加,薇薇還是第一次見他對耶律赤琛這樣失望。


    耶律赤琛見耶律丹離開了才覺得輕鬆,忍不住歎道“丹實在太嚴肅了,連本王這個哥哥都要罵”,對薇薇笑了笑。薇薇也笑了起來,她瞧了瞧桌上花瓶中的野花,安慰道“丹王爺關心王爺您,您也不是不知。您的腿才剛剛有些好轉,總要顧忌些的,不要再讓丹王爺擔心了”,又笑了笑,問道“和王妃她相處了半日,王爺您一定很開心吧?”


    笑了笑,耶律赤琛才迴道“你說得對,急不得,不過這半日的獨處的確是很開心”,竟忘了腿上的疼痛。薇薇點了點頭,思量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道“王爺您以前對月千王爺做的事實在很過分,可他打斷您的腿也有些狠毒了。如此相鬥下去也隻會是兩敗俱傷,今後我們就不要和月千王爺再起衝突了,畢竟王爺您又不在意朝政”


    耶律赤琛不怪薇薇多嘴,更知她的話很在理,可他和月千之間是不可能沒有爭鬥的。於是他歎了一聲,無奈道“即便本王能不計較這斷腿之仇,那趙青念呢?薇薇,你不需為本王擔心,這就是本王和月千的宿命”,看得十分透徹。薇薇隻能搖頭,除了為他緩解腿上的疼痛,卻再無可勸了。


    一夜繾綣,早膳時月千仍是一副開心不已的模樣。月山是無心吃飯,偷看了月千好一會兒,才問道“哥,趙青念她……”,隻是還未說完就被月千瞪了一眼。月山見如此,笑了笑,隻好改口道“嫂子她長衫在身的樣子好看嗎?”,一旁的月目也好奇著。月千笑著看了看月山,又看向青念,問道“趙青念,要不要和這兩個孩子說說你昨晚的模樣?”


    紅著臉的青念瞪了一眼月山,堅決道“不許說,月山你也不許再問”,眼神異常地嚇人。月山歎了一聲,遺憾道“不問就不問,本王一會兒就和祿丘他們說去”,威脅著青念。青念的臉更紅了,她求助地看向了月千。月千又笑了一會兒,才安慰道“放心吧,月山他不會的”


    如此又過了兩日,遼主請月千和青念入宮與他和蕭觀音共用晚膳。正巧耶律赤琛入宮送了蕭觀音一幅字畫,蕭觀音想他和遼主的關係能有所緩和,也就留他一起用晚膳了。耶律赤琛本是要走的,得知了青念也在,竟留下了。入了座,月千冷冷地看了一眼耶律赤琛,雖不友善,卻也同坐一桌了。


    青念見月千和耶律赤琛互不理睬,隻能尷尬地和蕭觀音笑了笑。已是習慣了如此場景的蕭觀音笑了笑,溫婉道“二位皇弟不語,皇上您可不能冷落了青念妹妹”,聽得月千和耶律赤琛好不尷尬。若無蕭觀音在旁,遼主定會痛罵這二人的,隻是如今隻能笑著對青念道“青念你不用理會他二人,多吃些”


    耶律赤琛見如此,也不似月千那般冷冰冰,已是端起碗道“皇兄皇嫂說得過於嚴重了,皇弟可擔當不起”,氣憤總算不再尷尬了。於是眾人開始用膳,蕭觀音和青念你一言我一語,遼主總是滿麵笑容,倒也其樂融融。耶律赤琛雖無笑容,卻也麵善許多,就隻有月千冷著臉。隻是青念還未吃幾口,就覺得惡心吃不下了。月千看得清楚,不由關切道“怎麽了?”


    已有子嗣的蕭觀音看著臉色難看的青念,又見她惡心得厲害,不由高興道“青念妹妹怕是有孕了吧?”,說得眾人都是驚訝不已。一臉笑意的月千輕撫著青念的後背,看著驚措不已的青念,玩笑道“別這麽驚訝,你或許隻是吃多了”


    本是緊張的青念不由瞪了月千一眼,心情卻緩解了許多。遼主最是高興,連忙宣禦醫了。隻有耶律赤琛坐著不語,陰晴不定著。月千將青念帶到了偏殿,將她扶坐後,又問道“現在還惡心嗎?”,不慌不驚的。青念點了點頭,緊握著他的手不放。一旁的蕭觀音看著這兩個人,不由和遼主低語道“皇上您看,這二人多恩愛”


    遼主點了點頭,正要和蕭觀音說些什麽時,禦醫已來了。禦醫行過禮,便為青念請脈了。把過脈後,禦醫將月千請到一旁,說了幾句就離開了。禦醫走後,月千則走迴了青念身旁。也不顧眾人那期盼的目光,隻看著青念不放。青念看了看月千,緊張道“月千,我是不是真得有孕了,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頓了頓,又怕道“過幾個月我又胖又醜,你是不是會嫌棄我?”


    月千笑了笑,肯定道“本王是會嫌棄你的”,毫不留情麵。青念吃驚地看著月千,委屈地竟要哭了。可月千卻狠狠地敲了一下青念的頭,冷冷道“你想什麽呢,本王說得沒錯,你就是把自己吃壞了。前幾日在皇寺吃得過於清淡了,迴府後突然吃油膩的東西你有些不習慣而已,不是有孕”


    此話一出,遼主和蕭觀音都是大失所望,隻是怕青念傷心,也不好表現出來。一直不語的耶律赤琛倒是鬆了一口氣,嘴角有著不被人察覺的微笑。虛驚一場的青念也不傷心,隻是看著依舊不慌不驚的月千,問道“你是不是失望了?”


    月千哼了一聲,輕鬆道“本王養你一個就很累了,怎麽會希望再有個孩子來鬧,再說本王不是已經答應你讓你獨得本王的寵愛嘛”,也不顧及在場之人,就這麽直白地說著情話。青念這才笑了起來,欣慰地看了看月千就抱著他不放了。耶律赤琛已是有些看不下了,拄著手杖就離開了。如此二人也不再多打擾遼主,沒多一會兒也離宮而去了。


    隻是此事卻在大遼皇族中傳開了,女子無不羨慕青念有月千這個如此寵愛著自己的夫君。涅魯古府裏,剛進房的涅魯古就聽到府裏的丫鬟在和蕭雨桐說著此事,他不由上前笑著問道“你們也羨慕那個趙青念?”,在蕭雨桐麵前他總是深情款款地。


    那丫鬟見是涅魯古,施了禮就退出房了。蕭雨桐笑了笑,迴道“王爺對雨桐並不差,雨桐不會羨慕的”,這話並不假,自她嫁過來涅魯古對她就是寵愛有加。涅魯古點了點頭,不甘道“如今的月千鋒芒太露了”,言語間毫不隱瞞對月千的怨恨。蕭雨桐如何不知眾位王爺間的利害關係,想了想,有心點撥道“月千他在意的東西並不多,趙青念對他是最重要的。沒了趙青念在他身旁,他還有什麽光芒可言”


    涅魯古也知青念是月千的軟肋,隻是上次對付青念不成,倒是折了自己招買的兵馬,他已是不知要如何做了。蕭雨桐見他不語,又笑道“王爺,自從那個趙青念來到咱們大遼可是引起不少風波,我聽說耶律赤琛對她更是念念不忘”,又給涅魯古點撥了一二。涅魯古聽了這話才豁然開朗,雖隻是笑笑而過,卻已是心有計策了。


    這日,許久未去青樓喝茶聽曲的青念又和月山一起去了翠雲閣。已和青樓眾人熟絡了的青念剛進門就被人請到了二樓雅間,隨在她身後的月山看著,心有不甘道“赤琛哥太過偏心了,本王是他的王弟,也未見他對本王有這般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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