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雲荷,青念和月千才能躺下休息了。青念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寢殿,又看了看眼前的月千,笑得十分開心。月千摸了摸她的臉,問道“什麽事這麽好笑?”,麵無表情著。青念又笑了笑,才迴道“也沒什麽,就是有些感慨罷了。彭都知,月千王爺,世事變化還真是無常”


    月千隻是將青念抱在懷裏,雖未言語,卻知青念又是在懷念彭暮言了。清晨醒來,賴著不起的月千問道“趙青念,你去陪你的母後,我要做什麽?”,一臉不悅。青念想了想,迴道“陪父皇下棋去吧,你們以前不是也經常以前下棋嘛”,頓了頓,又在月千耳畔低語道“不然你去瞧瞧花雨,之前你假死,她也是傷心了好一陣子”


    瞧了瞧眼前故意使壞的青念,月千卻麵無表情起來,人也轉過身子不理青念了。青念卻伏在了月千的肩上,笑道“千喵喵,快點起來了”,喜歡著耍脾氣的月千。月千側臉看了看哄著自己的青念,得寸進尺道“本王不要起來”,滿眼的央求。青念看著這個比自己年長很多的男人如此和自己撒著嬌,哪裏舍得去責怪,已是忍不住吻了月千一下。


    月千這才滿意,轉身抱著青念就坐了起來,深情道“以後你每天都要這樣叫本王起床”,被寵愛也是會上癮的。青念拿他無法,隻好暫且答應道“知道了,知道了,快起來”,心中卻是高興不已。於是用過了早膳,兩個人就給皇後請安去了。月千和皇後聊了一會兒,就一個人先行離開了。


    皇後見月千走遠了,才誇道“青念你好眼光呀,月千王爺這個駙馬真是難得”,慈愛地看著青念。青念笑了笑,坐在了她的身旁,認真道“是難得,最難得是他對我的心”,頓了頓,卻關心道“青念不在後宮的日子,那些新妃有沒有因為母後您的謙卑忍讓而對您不敬?”,了解著皇後的好性子。皇後卻笑了起來,肯定道“青念,母後畢竟是後宮之主,你就放心吧”


    青念見如此,才嘟著嘴道“母後您就是脾氣太好了,宸妃還是那麽囂張跋扈嗎?”,隻是如今她對宸妃已沒有以前的厭惡了。皇後拍了拍青念的手,笑道“沒你這個丫頭在,就沒人和宸妃爭了,她現在安分多了”,現在的後宮當真平靜了許多。青念這才放心,也不再說這些了,隻和皇後話親情了。


    而走在後宮中,萬般無聊的月千卻去了宸妃的宮裏,宸妃看著有段日子未見的他,心中不是滋味著。待宮人都退下後,宸妃才道“姐姐和涅魯古的婚事我聽說了,我為你能擺脫掉她而高興”,卻又為兩個人之間僅剩的親情也被蕭雨桐給斬斷了而傷心。月千坐了下來,平靜道“本王並無所謂,隻要她覺得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就好”


    宸妃看著月千,也不知要說些什麽,隻能悲傷地看著他。月千也是安靜地坐著,兩個人就這樣默而不語地坐著。可即便如此,能多看看月千的宸妃也是高興的。她想說的月千都已知道,此時的沉默是他二人唯一的相處方式了。


    待月千從宸妃宮裏走了出來,他又轉到了內侍省。他看著新任都知身上那熟悉的官服,不由感慨萬千。之後他又果如青念所願,去和仁宗下棋了。幾局棋後,仁宗早就因月千這個難尋的對手而開心起來,心中對他的怨氣也逐漸不見了。


    知青念要迴宮,開心了好幾日的仁宗一早就將所有出了閣的公主和駙馬都叫迴了宮,晚上設了隆重而熱鬧的家宴。上了夜,眾人陸續就入席了。青念見月千隨仁宗而來,也知這兩個人已再無隔閡了。眾人對月千也不陌生,就是對他和青念的故事有些稱奇。青念看了看坐在對麵的錦湘公主,卻不住地對著她旁邊的駙馬招手示意,還笑著道“姐夫,姐夫”,她還是第一見這位駙馬。


    那駙馬卻是個含蓄之人,對青念笑了笑,已是再無他話。錦湘公主看著依舊活潑可愛的青念,不由笑道“青念妹妹,大遼的王爺比我們大宋男兒如何?”,喝了一口茶。青念卻以袖半遮麵,低聲道“不如我們大宋男兒溫柔”,生怕被月千聽到了。錦湘公主也以袖遮麵,俯身低聲道“這又怪不得別人,誰讓你就喜歡那冷漠霸道的”


    青念被錦湘公主說得羞了起來,埋怨了聲姐姐,就老實地坐著了。待皇後也入了席,仁宗就安排起宴了。隻見他舉著杯,高興道“青念嫁得遠,難得迴來一次。父皇將你們都叫迴宮,除了讓你們姐妹重聚,再就是父皇想見見你們了”,竟有些悲涼了。聽得難受的青念起身舉杯,責怪道“父皇,酒還沒喝,您就要惹青念落淚”


    仁宗見如此,連忙笑道“父皇錯了,父皇錯了,我們開心喝酒就好”,說著就一飲而盡了。眾人見如此,也恭恭敬敬地喝下了這杯。酒過三巡後,眾位駙馬也不再那麽拘束了,他們不由走到了月千身邊,和月千喝起酒來。青念卻和錦湘公主坐到了一起,她二人見月千喝得很盡興,也就自顧地聊了起來。


    宴中又起了歌舞,眾人也不知喝了多久,青念卻四下找不到月千了。錦湘公主見她有些擔心,不由安慰道“月千王爺許是出去透氣了,這些駙馬們總拉著他喝酒,肯定是喝多了”,自己也是喝得頭暈了。青念點了點頭,也就不再擔心了。


    隻是宴席都散了,青念還是不見月千的蹤影。她坐著,送走了每一個人,卻仍然不見月千。這下青念是實在坐不住了,她已是四下找了起來了。宴廳離她和月千第一次避雨於其中的瓊華閣並不遠,青念想了想,便往瓊華閣裏去了。瓊華閣內燈火通明,已無當日的淒涼慘淡。推開了宮門的青念四下看了看,還是沒發現月千,隻是她正想失望而走時,卻聽到月千在她身後冰冷地叫了她的名字。


    擔心了好久的青念聽到了月千的聲音,人連忙迴身,隻是正要責怪他亂走之時,她卻見到了久違了的彭暮言。內侍省都知的官服,麵無表情的臉,活生生的彭暮言就站在了青念的麵前。紅著眼的青念不由走上前,摸著彭暮言的臉不語。彭暮言卻哼了一聲,麵無表情道“趙青念,既然你能找到這,我們就進去坐會吧”,說著抓著青念的手便走入了瓊華閣。


    兩個人坐在當初進來避雨時的位置,青念瞧著彭暮言,又或者是月千,笑道“因為你那天晚上抱著我為我取暖,所以以後不管你如何罵我,我都知道你其實是溫暖的”,看著眼前一身彭暮言裝扮的月千不放。月千卻狠狠地敲了一下青念的頭,不滿道“你就這麽喜歡那個該死的太監嗎?”


    青念又笑了笑,迴道“驕傲自大,卻又才華橫溢,如何會不喜歡”,卻環住了月千的脖子,感動道“隻是父皇對他的斬首過於突然了,我總想著能再見他一麵,再說一句話,也不至於會那麽遺憾。月千,謝謝你,讓我能再見到他”,卻哭了起來。月千抱著哽咽的青念,才知她並不是對彭暮言念念不忘,而是她一直因彭暮言的死在責怪著她自己。


    月千歎了一聲,安慰道“趙青念,你知道得,他並沒有死,他一直都在”,為青念輕輕地擦了擦眼淚。青念點了點頭,破涕而笑道“我知道,所以把這些話說出來了,我也就放下了”,抹了抹眼淚,又問道“月千王爺如何又穿起了這身官服?”,才一會兒功夫就笑得開心起來了。月千看著又哭又笑的青念,罵道“本王就是見你思念著他,才和內侍省要了身新官服”,又哼了一聲,別過臉,故作強硬道“你既想見他,本王讓你見就是了”


    青念卻緊緊地抱住了月千,又不住地用頭蹭著月千,幸福道“月千你真好,真好”,依舊蹭著不放。月千卻哼了一聲,不領情道“心有愧疚是吧?”,目光都冷了起來。青念又摸了摸那官服,也未察覺月千的一眼冷光,竟不假思索道“是有點”


    月千見如此,已是抱著她就往流華宮迴了。流華宮內,月千將青念給扔到了床榻上,冷冷道“既然有愧疚,那就現在還吧”,已是吻了下來。青念這才瞧見了月千眼裏的冷光,她好不容易掙脫了月千,才問道“怎麽還?”,早離月千遠遠地。月千卻笑了起來,邪魅道“你放心,我要的是並不是這個”


    青念卻不信月千,依舊離他遠遠地。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服,又問道“你究竟想要什麽?”,臉紅著。月千卻斜倚在床榻另一側,賣著關子道“很晚了,明日我自然會告訴你的”,說著就躺下要睡了。青念雖是滿心好奇,卻又不敢去招惹此時的月千,隻能在一旁又氣又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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