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念笑了笑,她自然知耶律赤琛的為難。耶律赤琛見她了解了,於是就上樓去了。青念也不耽誤,已讓管事的為她準備東西了。管事的聽著青念所要求的,臉色都嚇白了。若不是耶律赤琛交代在前,他才不會和青念這麽胡鬧的。


    於是管事的讓人在西夏世子的酒裏放了迷藥,又讓人綁了守在門外的兩個侍衛。沒過多久,喝了迷藥的西夏世子就暈了過去。不明所以的淩曼先是一驚,走過去碰了碰他,見他隻是暈了過去而已,倒放下心了。而這時管事已帶人推門而入了,兩個壯漢抬著西夏世子就出去了。淩曼更不明了,不由問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那管事的歎了一聲,隻是拉著淩曼走到門外,指了指在一樓看台下最中央處坐著的青念。淩曼見如此,也不問了,隻是下樓去了。那兩個壯漢抬著西夏世子下了樓,已是將他放在了看台上。其中一個又將世子的衣服脫了,光溜溜的隻留了條褲子。走了過去的青念拿著筆,琢磨了一下,就在那世子的身上寫了“卑鄙小人,淫蕩之徒”八個字,又在兩隻眼睛上各畫了一個圈,才滿意地又坐了迴去。


    淩曼看著躺在看台上一動不動的西夏世子,忍不住問道“王妃,您這是?”,卻被那世子此時滑稽的模樣逗笑了。青念見是淩曼,不由正色道“給這個小人點教訓而已”,頓了頓,又笑道“淩曼你也坐下吧,一會還有更有趣可以看”


    剛入夜的翠雲閣是歌舞升平,賓客滿座。那兩個壯漢抬著西夏世子下樓時就引起了不少客人的注意,還見青念是又寫又畫,更是不由自主地坐在了看台下等戲看了。二樓天字號的雕花窗半推開著,耶律赤琛喝茶看著樓下這一切,也不知為何自己要陪著青念這般肆意妄為,隻能無奈地笑著。


    而這時,樓下那管事的端了盆冷水,毫不留情地就潑在了西夏世子的臉上。那世子被冷水一激,人已是蘇醒過來了。他雙眼疲憊地睜開,隻覺得四周都是人在嬉笑著,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猛地被吊了起來。被吊在半空的西夏世子又清醒了好一會兒,看清了青念的臉,才明白了這一切。他氣憤極了,他堂堂一西夏世子就被人這樣當眾羞辱實在過分,於是他恨道“趙青念,你趕快放本世子下來”


    青念卻笑了笑,故作不知道“哪來的世子,我可隻看到一個卑鄙小人”,而這時看台下的人越來越多了。眾人看著西夏世子除了哄堂大笑外,卻無一人為他鳴不平。而其中去了騎射比賽的大遼貴族更是覺得心中惡氣得解,更是稱手叫好。西夏世子見狀,也知情勢對自己很不利,隻好委曲求全道“本世子知道王妃您心中有氣,可本世子確是無心之舉,您可不能這麽衝動”


    而這時管事已站上了看台,高聲道“今夜翠雲閣有個特別的節目,出價高者就能在這卑鄙小人的身上作畫,一共進行五場競拍”,停下來讓眾人思考一下。青念見管事的說得明白清楚,不由滿意道“你放心,我遲早會放你下來的”,又站了起來,開心道“花錢買這位不可一世的西夏世子的難堪,這麽難得的機會各位可要抓緊了”


    其他客人聽了這番話,才知所吊之人當真是西夏世子。平民自是不敢惹事,隻好在一旁湊熱鬧了。可那些皇族卻無所畏懼,何況隻是小小西夏國的世子,已是有人出價了。那世子不想青念還有此招,半空晃動了幾下身子,罵道“你們不要太放肆了,不然本世子讓你們皇帝殺了你們”


    青念哼了一聲,盛氣淩人道“你有命活著迴去再說這話也不遲”,說得那管事都有些怕了。而這時第一場的出價最高者已經出現了,管事的見如此,就讓人將那世子放了下來。出價者也不客氣,上前拿了筆就在世子的腦門上畫了隻烏龜,又罵了句就走迴了座位。青念和淩曼看著那隻生動的烏龜,早就笑了起來。


    樓上的耶律赤琛搖了搖頭,不由有些佩服青念這套折磨人的法子了。待眾人欣賞完那隻烏龜,西夏世子就又被吊了迴去,繩子勒得他痛叫了一聲。如此折騰了三次,那世子已丟了半條命,早就無力反抗了。台下的客人卻笑得開心,這樣稀奇的事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而最後一場的出價最高者卻是耶律丹,他瞪了青念一眼,就上前解了繩子,扶起那世子就往門口去了。眾人見耶律丹臉色不好,還以為他這是要帶西夏世子去療傷,不想剛走到了門口他就狠狠地將西夏世子扔了出去,繼而隨從就將翠雲閣的大門合上了。走了迴去的他拽著青念就上了樓梯,隨後又迴頭道“今晚開心,本王請客”


    掙脫不開的青念隻能隨著耶律丹去天字號見耶律赤琛了,進了房,耶律丹才放開了青念。他走向了耶律赤琛,質問道“哥,你怎麽能放任這個女人胡鬧?”,又狠狠地看了青念一眼。青念也不在意,卻是悠閑地坐了下來,乖巧道“丹王爺你別忘了,你也參與了,剛才那麽一摔肯定很疼”


    耶律丹卻哼了一聲,撇清關係道“本王那是怕他死在了翠雲閣裏連累了我哥,才不是和你同流合汙”,隻覺得青念麻煩。耶律赤琛笑了笑,安慰道“丹,你先坐下。就算她不找那人的麻煩,月千也不會放過他的”,頓了頓,又道“他在皇上麵前害得月山受傷,別說聯姻不成,他的性命都怕是不保”


    青念連連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們不方便出手,我隻能代勞了”,竟有些覺得自己勞苦功高了。這些道理耶律丹如何不懂,可他就是看不慣耶律赤琛這麽縱容青念,於是冷笑道“罷了,本王又沒有和你生氣的必要,你就等著月千哥罵你吧”,已讓手下之人去處理之後的事了。青念卻不理他,而是看向了耶律赤琛,由心道“今晚的事多謝你了”


    耶律赤琛想了想,笑問道“要不要考慮一下改嫁給本王?”,有著他獨有的壞笑。青念也笑了起來,敷衍道“好的,我會考慮的”,心中卻恨不得再踢他一腳。耶律赤琛卻起了身,笑道“不早了,本王送你迴府吧”,為兩個人更近了一步的關係感到開心著。


    青念看了看他,竟沒有以前那麽反感了。於是耶律赤琛將她送到了翠雲閣的門外,看著她上了馬車,才放心地又迴去了。而迴了府的青念問了府裏的下人,知月千還未迴府才安了心。若無其事的她又去看了看月山,見他氣色好了些才放心了。最可憐的就是那西夏世子了,光著身子走迴了驛館。受了那麽大的屈辱,一時又無處申訴。


    風平浪靜地過了一夜,翌日一早青念就被蕭觀音召見到宮裏了。青念本以為是昨夜羞辱西夏世子一事被蕭觀音知道了,不想她隻是讓自己陪著作畫而已。隻是兩個人才構了圖,遼主就派人來請了。蕭觀音有些不明,青念卻是心知肚明。遼主寢殿,低著頭的青念也不敢去看月千,隻一味地往蕭觀音身後躲。


    麵無表情的月千看得蕭觀音都有些怕了,隻見月千從走了過來,對躲在蕭觀音身後的青念道“趙青念,你給本王站出來”,威嚴非常。青念也不動,隻是對蕭觀音道“皇嫂,你看他”,委屈非常。蕭觀音迴頭看了看青念,正想為她求情時,卻不想月千已是抓住了青念的後衣領,早已將她給拽到了眼前。


    這一幕看得眾位王爺也是心有不安,祿丘更是遮著眼睛不敢去看。遼主咳嗽了一聲,勸道“月千,又不是什麽大事,你別這麽兇”,他一國之君還沒生氣呢。而蕭觀音見自己又勸不住,隻好走到了遼主身邊,不安著。低著頭的青念看了看月千,低聲道“你要罵就罵吧”


    月千哼了一聲,還真罵道“你以為我不會罵你呀,你這個人還真是不罵不教育就會闖禍。月山的事自有我處理,你羞辱那個混蛋算什麽,現在有理也變得我們沒理了”,依舊麵無表情著。青念點了點,也不否認,卻問道“你罵我是因為我那麽做影響了兩國邦交還是?”


    耶律赤琛瞧著這兩個人,有心幫青念卻又不能開口。月千冷冷地笑了笑,高傲道“小小西夏國,本王怎麽會怕,本王罵的是你的魯莽”,頓了頓,又問道“昨晚的事,你為什麽一直沒告訴我?”,心中介意非常。青念低著頭,迴道“就知道你會罵我,才一直沒說”


    月千又哼了一聲,又罵道“是嗎,本王還以為你不怕罵呢。你別以為罵你幾句就算了,迴府抄書去吧”,深知青念怕抄書。青念聽了,不計較月千罵他,卻計較抄書一事,於是不滿道“不要抄書,換一個”,說得遼主笑了起來。月千卻毫不退步,堅持道“趙青念,本王說抄書就是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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