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赤琛見耶律丹在叫他,又看自己將酒倒在了酒杯外,不由尷尬地咳嗽一聲,認真道“丹,你什麽都不要說”,隻覺得心中鬱悶難解。耶律丹嗯了一聲,微慍道“丹並沒有要說什麽,丹想說的哥你自己心中都一清二楚”,也是鬱悶非常。


    耶律赤琛自然知道耶律丹所想,他也不想這麽在意青念,但他又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他歎了一聲,問道“丹,你是不是覺得本王特別沒出息?”,隻想丹能罵醒他。丹喝了一口酒,迴道“何止沒出息,哥你再這麽下去,也別想報仇了”,怕自己最敬愛的哥哥還不清醒,又指了指他的手杖,戳著他的痛處道“若不是因為月千,哥你哪裏需要這個手杖”


    這樣的話耶律赤琛不是第一次聽了,他歎了一聲,決定道“你說得極是,本王以後會注意的,晚上讓淩曼來府裏吧,本王也好久沒見她了”,有別的女人陪自己,應該會忘了青念吧。耶律丹見他肯見別的女人了,這才放心許多了。


    喝過茶後,夢心公主就先行迴府了,月千和青念則悠閑地散著步。青念看著月千,頑皮道“千喵喵”,一句還不夠,嬌滴滴地又喊一句。月千麵無表情地看了看青念,不生氣,也不言語。青念卻是樂在其中,一路都在歡樂地叫著千喵喵。


    迴府後青念才安靜下來了,月千還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青念瞧著,也知自己好像犯錯了,笑著往門外移著步要逃。月千卻起身抓住了她,一用力就將她推到了床上。青念隻好連連陪笑,乖巧道“你不喜歡,我以後不叫就是了”,但見月千臉上並無半點怒意,竟有些看不明了。


    月千看著青念,雖隻是兩日沒見,卻對眼前這個可愛的鬼丫頭思念至極。他吻了青念一下,邪魅道“誰說我不喜歡了,我現在不知道有多喜歡這個名字”,頓了頓,又附在青念耳邊低語道“趙青念,你叫千喵喵時的樣子,在我看來就是在赤裸裸地勾引我”


    青念一下子就紅了臉,她羞澀地看著月千,不安道“我才沒有”,卻目不轉睛地看著月千好看的樣子。月千笑了笑,認真道“你盡管這樣勾引我,我很喜歡”,已將青念給拽了起來,不顧青念的難為情,又溫柔道“想我嗎?”,滿眼的期盼。


    想著這兩天的事情,青念不由緊緊地抱住月千,委屈道“當然想了,要是你在,祿丘就不會被人欺負了”,也不知祿丘的心情好些了沒有。月千抱著她,無奈道“這些事月山都和我說了,耶律赤琛打他沒錯,也能讓他長進些”,又摸摸青念的頭,寬慰道“你放心吧,我們對他的良苦用心他都懂,他沒事的”


    青念卻還是緊緊地抱著月千,要求道“以後盡量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依賴非常。月千嗯了一聲,保證道“我知道了”,他又怎麽舍得和她分開。而這時,月山在屋外敲門了。月千放開了青念,就讓月山進來了。月山看了看青念,和月千道“哥,龍吟有事找你”


    月千見如此,溫柔地看了看青念,卻毫不避諱地吻了她的額頭,寵道“我去去就迴,很快的”,說完就出屋去了。月山看得清楚,瞥了一眼滿麵緋紅的青念,不由取笑道“纏人精”,又怕青念罵他,連忙關上門也出屋去了。青念卻沉浸在月千甜蜜的寵愛中,已是無心和月山計較了。


    花廳內,龍吟神色緊張道“王爺,涅魯古最近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用得還是耶律赤琛的銀子”,涅魯古的反意越來越明顯了。月千想了想,輕鬆道“他的謀反之心,朝野上下人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無奈皇上他始終不信,你我也隻能靜觀其變了”,頓了頓,又道“耶律赤琛就不用擔心了,他最後不反咬涅魯古一口就算是客氣了。他和皇上畢竟是親兄弟,還不至於要造反”


    龍吟還是不安,問道“難道我們就這麽放任不管嗎?”,隻覺得月千過於冷靜了。月千點了點頭,無謂道“兵權在我們手裏怕什麽,龍吟你安心籌備婚事,讓涅魯古折騰去吧”,也是起身離開了。月山見龍吟依舊擔憂著,不由安慰道“你跟隨他那麽久,他說沒事你哪裏還需再擔心”


    龍吟嗯了一聲,歎道“我倒不是不相信王爺他,隻是總感覺哪裏不對,感覺要出事”,知胡思亂想也是無濟於事,隻好和月山告辭了。他走後,月山獨自一人在花廳喝著茶,琢磨著大遼的多方勢力,倒是覺得如今的局勢有趣多了。


    入了夜,上京第一名妓淩曼來到了耶律赤琛的府上。她和耶律赤琛相識已久,輕車熟路地去了耶律赤琛的屋,已是坐下來為他撫琴唱曲了。耶律赤琛看著麵容姣好,身姿曼妙的淩曼,聽著幽幽怨怨的琴聲,卻陷入了一片沉思中。一曲罷,淩曼柔聲問道“王爺有喜歡的女子了?”


    耶律赤琛迴了神,詫異道“何出此言?”,隻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淩曼笑了笑,迴道“淩曼熟識的赤琛王爺可從來沒有像方才那樣神傷過”,頓了頓,又看透道“是月千王爺的新王妃吧”,心中隻歎是孽緣。耶律赤琛也笑了起來,問道“淩曼你為何會認為是那個女人?”


    淩曼輕輕地碰了一下琴弦,無奈道“別人都道王爺您是為了報複月千王爺才接近那位王妃的,可淩曼看得出您是真心喜歡她的”,男人的心思她怎麽會看不懂。耶律赤琛歎了一聲,吐漏心聲道“即便喜歡又如何,她隻知道恨本王”


    淩曼搖了搖頭,指點道“淩曼雖不認為王爺您喜歡那位王妃是對的,但是您也要知道人的心不是那麽容易變的,尤其是女子。您若真得想那位王妃對您另眼相看,還真急不得,不然隻會適得其反”,已是起身抱著琴要走。


    耶律赤琛想了想,問道“本王若如你所說,她會喜歡上本王嗎?”,早已忘了白日和耶律丹說過的話了。淩曼卻笑了起來,搖頭道“王爺倒是問住淩曼了,緣分這事淩曼不知,隻知世事總不負真心”,耶律赤琛的癡情倒是讓淩曼有些意外了。


    淩曼的話雖含糊不定,卻讓耶律赤琛有些茅塞頓開了,他見淩曼要走,也不留,隻是請道“淩曼你若得空去瞧瞧祿丘吧”,祿丘鍾情於這個賣藝不賣身的淩曼很久了。淩曼點了點頭,抱著琴施了禮就離開了。坐上了馬車的淩曼想了想耶律赤琛最後的話,心中卻有些悲涼了。


    那日被青念和夢心公主羞辱了的蕭雨桐始終難咽下心中的怨氣,正百思不得其解時,蕭觀音卻召見她入宮了。皇後寢宮中,蕭雨桐看了蕭觀音一眼,也不施禮,而是傲慢地坐了下來。蕭觀音屏退左右,責怪道“你給本宮安分些,小心月千休了你”,她蕭家因蕭雨桐始終難在月千麵前抬起頭。


    蕭雨桐哼了一聲,反問道“皇後娘娘,你妹妹我被那個趙青念欺負了,你不幫我也就算了,如今還要幫著外人來說教我,你就是這麽做姐姐的?”,有些氣憤了。蕭觀音看著她,不知自己的這個妹妹何時變得這麽不可理喻,她歎道“始終是你對不住月千,你安心在府裏做你的王妃就好了,何必再多生事”


    這話多可笑,蕭雨桐她大笑起來,若不是月千一直對她視而不見,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她又笑了一會兒,拒絕道“皇後娘娘,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就算是死了也要和月千耗下去”,也不聽蕭觀音之後的話,起身就離宮去了,隻留蕭觀音獨自感歎。


    這日,青念一早隨月千入宮,月千上早朝,她則去見蕭觀音了。雖時辰尚早,可走入了皇後宮的青念卻看到了很多人。蕭觀音見青念和大家還不相識,不由笑道“青念妹妹,她們都是大遼的王妃”,已讓人給青念添了座。


    青念施了禮,又和眾位王妃微笑示意後才坐了下來。蕭觀音見人都到齊了,才言明道“本宮時常會帶著眾位王妃出宮祈福,這是青念妹妹你不知道的。今日也是祈福,不過就在宮裏,本宮已將僧眾請入後宮了”


    眾人了解後,蕭觀音就帶著眾王妃往敬佛殿去了。敬佛殿內,眾位王爺也在,祈福祭天,是場大法事。不熟悉祭天事宜的青念看了看月千,就忍不住走到了他身邊。月千看著她,低聲道“今晚祿丘的壽宴,你好像答應他要送壽禮的”


    青念這才想起今日是祿丘的壽辰,忍不住輕輕地打了月千一下,怪道“你怎麽才和我說,你準備壽禮了吧?”,覺得有些對不住祿丘了。月千笑了笑,迴道“我是準備了,可他對你這個王嫂那麽好,你不會是要讓他失望了吧”,一臉無辜。青念怨恨地看著月千,一時竟不知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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