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伊見是青念,也知她是故意生事的,不由順勢道“怎麽,礙你青念公主的眼了?”,傲慢非常。青念卻走近了她,低語道“你還喜歡徐睿?”,平靜地非常。蘇伊伊不想青念會如此問,忍不住笑道“這和你沒有關係”


    青念看了看她,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量極大,蘇伊伊又是那樣瘦弱,人早就倒在了雪地裏。青念蹲下身子,又看了看捂著臉的蘇伊伊,冷冷道“礙眼,也虧得你敢說。在這後宮裏,本宮連看不順眼的人都容不下,你想礙本宮的眼還不配”,沒有一點點同情。


    臉被打得又紅又腫的蘇伊伊是大家小姐,何曾與人打過架,更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可青念對她而言有奪愛之恨,她對誰示弱也會對青念服輸的。隻見她單手撐地,人坐直後,又大笑道“如此我也不需客氣了”,已是要去拽青念的頭發。


    青念哼了一聲,不待她得逞,她就身子一挺又將蘇伊伊給推倒在雪地裏了,還不忘道“本宮一向少與人動手,今日就給足你麵子”,說著已是手中抓得雪給狠狠抹在了蘇伊伊的臉上。蘇伊伊臉上的濃妝一下子就花了,發髻也鬆散了,整個人落得和鬼魅一般的醜陋。她不是沒有反抗,怎奈青念的力量出奇地大,推了好一會兒才將青念給推開了。


    蘇伊伊見機會正好,就趁勢向青念撲了過去。被她推坐在地上的青念看得清清楚楚,早就雙手抓住了她的頭,一用力又將蘇伊伊給摔倒在一旁。動作一氣嗬成,力道恰到好處,所有都是那麽地幹淨利落。青念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蘇伊伊,不由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才盛氣淩人道“你以為本宮能橫行於後宮多年就隻靠父皇的寵愛嗎,本宮打架就從來沒有輸過”


    蘇伊伊慢慢地坐了起來,委屈道“你太野蠻了”,人已是被自己的宮人扶了起來。青念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你日後要是還敢找流華宮的人麻煩,本宮下手就不會像今日這樣輕了”,說著已是要走。隻是才走了兩步,她又想起了什麽,不由迴身道“對了,現在的你更不配喜歡徐睿了”,最後冷笑兩聲才走開了。


    可青念人剛一清醒,就看到彭暮言就站在不遠處,剛才那一幕他怕是也看到了。青念想也沒想,就走過去問道“看什麽看,沒見過打架嗎?”,依舊盛氣淩人著。彭暮言嗯了一聲,麵無表情道“見過,隻是沒見過女人打架”,上下打量著青念。


    青念哼了一聲,怪道“死奴才,你既看到了,為何不站出來幫本宮?”,忘了自己剛才的神勇。彭暮言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坦言道“女人之間的事,我不該插手。再說你那麽野蠻兇悍,哪裏需要我幫忙”,搖了搖頭,突然欣賞道“不過挺精彩的”


    青念聽了,早就洋洋得意了。彭暮言則又搖了搖頭,也就離開了。而青念好久也沒有這麽暢快過了,迴到宮中就悠閑地坐下了。香雪為她備好熱水,又擇了幹淨的衣裳後,才擔憂道“公主,咱們是不是過分了些?”


    青念也學著彭暮言,搖頭道“本宮還覺得意猶未盡呢,她若還是初見那日素雅模樣,本宮也不會和她這樣計較。她為了一個不可能的人,傻到要這樣作踐自己,才是本宮如此看不上她的原因。沒出息,沒出息”


    隻是說著說著,她卻突然失落起來。自己也不比蘇伊伊好到哪裏,見到了彭暮言,還是忘了自己說過要遠離他的。可想著自己還能自我反省,也能意識到自己的不對之處,倒是安心了些。青念歎了一聲,也知道自己需要些時日來徹底遠離彭暮言的。


    日子過得不算快,可內侍省已開始為彭暮言準備他那所謂的大婚了。仁宗重視他的程度,朝廷內外皆是有目共睹的。朝中的大臣更是借此機會想要拉進與彭暮言的關係,所送禮品更是價值不菲。流華宮內,徐睿和青念剛共同完成了一幅畫作。青念正欣賞時,徐睿突然提議道“青念,我們再畫一幅送給彭都知,祝他大婚之喜吧”


    青念放下手中之畫,厭惡道“不要,我們幹嘛要祝他大婚之喜?”,心中不知滋味。徐睿卻笑了起來,勸道“彭都知雖嚴厲了些,但平日裏也沒少照顧你,青念你不能這麽小氣”,有情有理。青念看著他,也不好再拒絕了,隻好問道“那我們畫什麽?”,卻是一臉的不願意。


    徐睿拿起筆,思考道“自然要是喜慶之景,那就畫百合吧,百年好合的寓意好”,頓了頓,又道“隻有百合又過於單調了,再畫個美人吧,美人簪花也是美景”,十分滿意的樣子。青念雖毫無興趣可言,卻也增色道“我見過那個花雨,那就畫她吧”


    徐睿聽了,摸了摸青念的頭,誇道“還是青念聰明”,已鋪好了畫紙。青念也不耽誤,已拿筆開始構圖了。隻是天色已不早,他們隻畫了一小部分,徐睿就離宮去了。徐睿走後,青念一人對著畫出神了。雖未成圖,她卻知道那花雨頭簪花的樣子一定美極了。


    入了夜,梳洗好後,青念著薄衫還在琢磨那畫。香雪站在一旁,勸道“公主,這畫也不急於今日,明天再說吧”,為青念拿來了暖爐,生怕她凍著了。青念想了想,卻點頭同意了。隻是剛想起身就寢時,卻見彭暮言走了進來。


    彭暮言一眼就看到了那畫,問道“畫得什麽?”,又看著青念不放。青念哼了一聲,迴道“和徐睿畫得美人簪花圖,賀你新婚之喜”,態度極差。彭暮言又看了一眼那畫,拒絕道“我不要”,高傲非常。而他也不等青念迴話,放下手中的古書就走了。


    青念看了兩眼那古書,就追了出去。宮門口,被喊住的彭暮言麵無表情地看著青念。青念瞪著他,問道“本宮和徐睿的畫,你憑什麽不要?”,也沒察覺自己在寒冷的冬夜裏隻著薄衫。彭暮言卻不理會青念的疑問,隻是問道“你不冷嗎?”


    青念被這麽一提醒,才感受到那深入骨頭的寒冷,可仍逞強道“不用你管,我們那麽辛苦為你作畫,你怎麽可以不要”,不住搓著胳膊取暖。彭暮言哼了一聲,迴道“我不想要,自然就不要,沒有為什麽”,他才不要青念的祝福。


    青念聽著他那狂妄至極的話,已是忍不住罵道“該死的奴才,本宮已一再退讓了,你還這麽無禮”,凍得臉都紅了。彭暮言卻隻是簡單地嗯了一聲,也不多言。他的輕描淡寫更讓青念氣憤不已,可渾身凍得冰冷的她已顧不得這些了,隻是猛地撲到彭暮言的懷裏,哆嗦道“不吵了,不吵了,太冷了”


    彭暮言看著懷裏的青念,雖有些意外,卻已抱起青念往寢殿去了。青念依舊緊緊地抱著彭暮言,臉還緊貼著他的胸口取暖。而彭暮言抱著她,邊走邊責怪道“一直都是你在和我吵”,言罷已將青念給放到了床榻上,又將被子給蓋在她身上。


    青念裹著被子,堅持道“你不許走,你必須要說明你為什麽不要”,執著非常。彭暮言歎了一聲,迴道“你那麽討厭我,說是祝福,誰知不是詛咒,我不要隻是不想孤獨終老”,口是心非著。青念聽了,早已掀起被子坐了起來,一副要和彭暮言爭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一旁的香雪看了,連忙提醒道“公主”,隻怕這兩個人會越吵越嚴重。青念看了看香雪,隻好道“罷了,說過不吵了”,說著已是蓋上被子又躺下了。彭暮言本是不想和青念多做糾纏的,隻是被青念這麽一鬧,他心中有些不快了。他看著青念,卻對香雪道“香雪,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青念公主有話要說”


    青念看著一眼寒光的彭暮言,也知自己惹到他了,連忙看向香雪示意讓她不要走。香雪哪裏會不明青念的意思,可那彭暮言的話她也不能不聽,隻能人站在原處左右為難著。可彭暮言卻沒有耐心等香雪抉擇,隻冷冷看著她,又道了句“香雪”


    香雪看了看他,隻好安慰道“公主,香雪不會走遠的”,說著已低頭退了出去。青念見如此,緊緊地抓著被子,告誡道“你離本宮遠點”,莫名地害怕起來。彭暮言卻毫無其他動作,隻是問道“暖和過來了?”


    青念看了又看他,才敢點頭。彭暮言嗯了一聲,冷冷道“很好,也該是我取暖的時候了”,已是走向了青念。青念嚇得抱著被子就坐了起來,還不忘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太監,本宮都說了你不要靠近了”,卻早已慌亂起來了。


    彭暮言坐在床榻上,不屑道“我何止靠近了”,說著抓過青念的手就將她推倒了,又湊到青念麵前,問道“我還抓著你不放了,你又能如何?”,眼中卻無半點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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