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一路陪著青念,卻不敢和她搭話。迴了宮的青念雖一言不發,但冷靜地出奇,看得香雪擔心不已。翌日一早,雲荷就來到了流華宮。她圍著青念,看了又看,竟怪道“公主,彭都知雖是個太監,可他有我喜歡的容貌。您就是再不待見他,也不能就這麽輕易讓那個什麽花雨占有他吧”


    青念看著一臉不甘心的雲荷,不由頭痛道“昨日剛發生的事,雲荷姐姐你這麽快就知道了”,頓了頓,又平靜道“那個死太監的事和本宮無關,你也不要瞎操心了。一個死太監而已,你有什麽好可惜的”,異常地嚴肅。


    雲荷又看了看她,卻笑道“我從來不會口是心非,不過今日一見,公主您倒真是違心”,說著輕輕地戳了戳青念的臉,拆穿道“明明一臉的在意,還和我這般嘴硬”,自在地坐了下來。青念一愣,她才沒有在意,她不知多心平氣和。雲荷見她不語,不由提議道“公主既然不在意,那和雲荷去禦花園走走吧”


    青念連忙點頭答應,隻為了證明自己。禦花園內,她一路不語,毫無精神可言。雲荷卻想去看看那個花雨,總是有意無意地將青念往皇後宮中領。青念走著走著也就發現了雲荷的小心思,她見能借此向雲荷證實她所言真心不假,不由自然道“姐姐想去看那個女人就直說,青念這就帶你去”,說著已是邁步進了皇後宮。


    皇後宮內,皇後見是青念和雲荷,好不高興。雲荷更是坐在了皇後的身旁,乖巧道“雲荷許久不見娘娘,很是想念您”,卻四下偷看著。皇後聽了,不由笑道“雲荷你這丫頭就嘴甜,想念本宮怎麽不見你過來?”,輕輕地拍了拍雲荷的手。


    雲荷尷尬地笑了起來,賠罪道“雲荷日後得空就會過來看娘娘您的”,又乖巧地看向了皇後。皇後慈祥地笑著,隻是見青念在一旁不語,忍不住關切道“青念,你平日的話最多了,今日怎麽這麽安靜?”,說著已是向青念伸出了手。


    青念這才清醒,連忙拉住皇後的手,坐到了她的身旁,迴道“母後,兒臣沒事”,卻始終無法高興起來。雲荷看著青念,知是指望不了她了,隻好直言道“娘娘,雲荷想見見您宮中的花雨姑娘”,當真是好奇極了。皇後看著她,疑惑道“怎麽突然想見花雨了?”


    雲荷笑了笑,迴道“娘娘,雲荷隻是好奇和彭都知對食的姑娘長什麽樣子”,直言不諱。皇後聽了,這才明了,不由笑道“你這丫頭,總是愛湊熱鬧。不過花雨是個害羞的孩子,你別嚇到人家了”,說著已是讓人去叫雨花了。


    雲荷見皇後這麽了解自己,忍不住撲哧地笑了起來,隻等花雨了。才一會兒功夫,花雨就低頭進來了。待她施過禮,雲荷才看清她的樣子。確如皇後所言,花雨是個害羞的姑娘,紅紅的小臉乖巧非常。細眉媚眼,麵若桃花,雖不算傾國傾城,卻也是個標致的美人。雲荷不由暗歎,這個恬靜溫柔的女子倒是很配彭暮言那個冷冰冰的人。


    青念也在看著花雨,她不是第一次見花雨,隻是今日才發現花雨的美貌。如此一來,青念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了。皇後看著這兩個表情不一的人,也不知她們意欲何為,隻好讓花雨先行下去了。而雲荷也不再提花雨了,又和皇後話了話家常,就同青念離開了。


    剛走出皇後宮,雲荷就笑道“那個花雨還挺出眾的,怪不得我聽說彭都知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了”,看著青念不放。青念也看著她,問道“姐姐總看著我幹嘛,本宮不像你,才沒心思去想這些事情”,一副高貴不可侵犯的樣子。


    雲荷又笑了笑,也不好再多言,又與青念走了一段,就離宮了。而迴了流華宮的青念也無異常,隻是難得地拿筆作畫了。一旁的香雪看著,突然問道“公主,您畫得是?”,畫中人雖初具眉目,卻已能辨識出是何人了。青念嗯了一聲,迴道“就是那個該死的太監,等畫好了,香雪你拿去打小人”


    香雪見青念這麽認真,不由笑了起來,又遵命道“香雪一定會打走所有的晦氣”,心說公主還真孩子氣。青念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專心地作畫了。畫了好一會兒,青念才落筆。香雪仔細地看著,忍不住稱奇道“公主畫得像極了”


    青念卻哼了一聲,厭惡道“本宮討厭的人,畫得自然像。這畫先放著,咱們晚上打小人”,說著就去休息了。午後,錦湘公主邀青念一同許願去。流華宮北側不遠處有棵古樹,相傳隻要在冬日裏將心願埋於樹下就會心想事成。錦湘公主在新年三月就要出嫁了,自然要求事事和美了。


    青念本也無事,就欣然陪錦湘公主去許願了。待宮人將錦湘公主的心願埋好後,她不由問道“青念,你沒有心願嗎?”,好奇地看著青念。青念想了想,搖頭道“整日在宮裏,哪裏會有什麽心願”,又想了想,還是沒有。


    錦湘公主卻湊到青念麵前,低語道“聽說徐學士很受歡迎的,青念你可要許願他對你不變心?”,偷笑起來。青念臉一紅,怪道“姐姐你也取笑我,冬日風大,還是去我宮中坐坐吧”,說著挽著錦湘公主的胳膊就迴宮了。


    隻是走到宮門口,卻撞到了正要進去的徐睿,錦湘公主拍了拍青念的手,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姐姐就不打擾你們”,已是轉身離開了。青念也知攔不住她,隻好改日再邀她來宮裏一聚了。而她走近徐睿,才見他手上拿著一個盒子。青念看了幾眼那盒子,問道“裏麵的是什麽?”


    徐睿也看了一眼盒子,神秘道“說不得”,往身後藏了藏盒子。青念一聽,更好奇了,連忙伸手就要去搶。徐睿卻後退了一步,輕鬆地躲開了,而撲了空的青念卻整個人跌在了他的懷裏。徐睿抱著青念,寵道“沒有一次你能從我手中搶到東西,你還試”


    青念哼了一聲,怪道“那你還不讓著我點”,還不忘伸手去搶那個盒子。徐睿忍不住笑了起來,本想將盒子給青念,卻見彭暮言一行走了過來,不由道了句“彭都知”。彭暮言本不想理會這樣抱在一起的二人,但見徐睿如此,隻好住了腳,眼中的寒意卻過於嚇人。


    而終於將盒子搶到手的青念站好後,看了一眼彭暮言,就連忙側臉不理會了。偏小夏不知其中內情,無心道“公主您還和徐學士玩搶東西呀,您就沒贏過”,還天真地笑了起來。青念聽了,不由轉身怒目看著他。小夏看著這樣的青念,隻好又笑了笑,躲到了彭暮言的身後。


    彭暮言聽著小夏的話,又想著剛才青念和徐睿抱得那麽緊,心中又生了怒火。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青念,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青念也不管他,拉著徐睿就往宮裏去了。入夜後,青念拿出了仁宗送她的小匕首就在彭暮言的畫像上一刀刀地劃著。香雪站得很遠,試探道“公主,不是說要打小人嗎?”


    青念又劃了一刀,才迴道“不打了,本宮現在覺得劃花他的臉才更痛快”,恨意十足。她又劃了幾下,見香雪還不迴應她,不由怪道“香雪,你不是害怕那個死奴才吧?”,已是看向了香雪。香雪用手遮著麵,對看著自己的青念指了指她身後,就退了出去。


    青念見如此,也知是彭暮言來了。果然她一迴頭,就見彭暮言正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自己被劃得破裂不堪的畫像。青念卻一點也不害怕,彭暮言來得正好,她這一肚子的恨意也有處可發了。彭暮言看了一會兒就不看了,向青念走近了一步,誇道“畫工不錯”


    青念哼了一聲,得意道“那是自然,本宮的畫連父皇也是讚不絕口的”,盛氣淩人的,也不覺得自己將他的畫像劃成那樣有不對。彭暮言卻不予置評,隻是又走近青念一步。青念手裏依然握著匕首,她瞪著彭暮言,煞有介事道“你不要走得太近,不然本宮也不知道下一刀是劃在畫上還是你身上”


    彭暮言哪裏會在意,麵無表情地又向她走近了一步。青念見如此,隻好放下了匕首,拿起了桌上的糕點就扔向了彭暮言。扔完糕點,又將紙揉成團也扔向了彭暮言。彭暮言這下倒是老實了,站著不動任憑青念的無理取鬧。


    待青念累得手軟氣喘時,彭暮言才冷冷道“你出完氣了,現在輪到我了”,說著上前一步就將青念給推倒在桌子上了。青念看著他,也沒臉紅,隻是氣唿唿道“你說對,你我已無再見的必要”,在掙脫著彭暮言。


    彭暮言還是麵無表情,死死地按著她道“趙青念,你我之間要不要再見是我說了算”,有著青念不容置疑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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