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暮言這下是真生氣了,他最恨人忤逆他了。可他連生氣都是那麽地高傲,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臉上還是那樣的麵無表情。可青念是更怕了,她知道他越是如此越是可怕。而彭暮言隻是拿出了兩粒藥丸,也不猶豫,就放到了自己的嘴裏。


    青念卻看不明了,忍不住問道“你又沒生病,為何要吃?”,竟有些擔心他了。彭暮言卻目光一冷,俯下身子就將青念給推倒在床榻上,也不容她反抗,就生生將嘴裏的藥喂給了青念。而他仍舊不滿足,喂過藥,又趁機吻了青念。青念哪裏會想到彭暮言會有如此之舉動,毫無應對辦法的她也就隻能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待她吞下那藥丸,才察覺到自己又被他欺負了。她用力推開了彭暮言,就哭了起來。


    彭暮言也知自己是過分了,又見青念哭了起來,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而青念一邊哭,一邊委屈道“該死的太監,就知道欺負我……”,很是悲傷。彭暮言一聽,又生氣了,怒道“為了給你找藥,我在太醫院翻了幾日的醫書,這叫欺負你?即便被你罵得一文不值,我也不顧顏麵地來了,這也叫欺負你?”


    青念不想彭暮言會說了這許多,可還是委屈,哭道“我又不是指這些,我,你憑什麽總輕薄我?”,有些難堪了。彭暮言一聽,這才明白青念原來在委屈著這件事,不由笑了笑,保證道“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不要哭了”,態度依舊很強硬。


    青念有些不相信他,直直地瞪著他,滿眼淚花。彭暮言卻生了憐惜之心,坐在了青念的身邊,輕輕地為她擦掉眼角的淚,有些溫柔道“這藥不管用,你再罵我也不遲”,又看了看青念,就起身離開流華宮了。青念看著遠去的彭暮言,竟無半點責怪,心中卻有些暖意了。


    剩下的藥丸隻有三粒,青念分兩次就吃完了,病也就好了。香雪看著日漸神采的青念,雖不知彭暮言那藥為何會這麽神奇,卻打心底在感激著他。而彭暮言自那日見過青念,就再也不曾踏入宸妃宮中半步。宸妃很是不解,就讓靈兒留意流華宮的一舉一動。


    這日,靈兒從外麵迴來,稟道“娘娘,靈兒剛見到青念公主在遊園,身子已無礙了”


    宸妃嗯了一聲,並不意外道“傷寒本也不是大病,也病了許多日子,好了也不奇怪”,青念是否痊愈不是她感興趣的。靈兒自然也知道,又道“但有一事很奇怪,公主病好了,彭都知卻病了。更巧的是,都是傷寒”


    宸妃一愣,這的確很奇怪,兩個人竟一先一後都傷寒了。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還是她不願見到的事情。而她一刻也不想等,已是帶著靈兒去找青念了。青念見是宸妃,不由冷冷道“宸妃娘娘這是來關心本宮的身子嗎?”


    宸妃卻哼了一聲,毫不掩飾道“以你我的關係,本宮才沒空關心你”,倒頗有膽識。青念忍不住笑了起來,欽佩道“宸妃娘娘果然魄力,這也是你能在這後宮喚風喚雨的原因。正因如此,本宮才處處與你作對,因為能遇到你這麽個有本事的人不容易”


    宸妃也笑了起來,很是受用道“青念你才是不簡單,這個時候還能誇本宮,這氣量也不是常人能有的”,這話倒是真心。青念卻不信她隻是來誇自己兩句的,隻好問道“娘娘有話就直說,稱讚之語有一句兩句就夠了”


    宸妃雖十分想知道青念與彭暮言之間的事情,卻清醒得很,隻是故作不經心道“青念你知道嗎,彭都知病了,巧了也是傷寒?”,察言觀色著。青念確實不知,隻是想著彭暮言的傷寒或是被她傳染的,就有些尷尬了。可她知道宸妃如此說定別有用心,於是冷冷道“不知,本宮哪裏有空去理會一個奴才”


    宸妃嗯了一聲,有些惋惜道“要說這個都知倒是盡職盡責,這後宮有他在,宮人安分多了。皇上讓他管教著你,本宮還以為你和他的交情不淺呢”,看不出是有心還是無意。青念還是不接她的話,無謂道“本宮也不關心這些”,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而她才走了幾步,就聽靈兒對宸妃道“娘娘您太心善了,奴婢記得您說過彭都知眉心有痣,這可是大吉之相,都知很快就會沒事的”,讓青念聽得一清二楚。青念雖走得自然,心中卻有些不確定了,那彭暮言眉心有痣嗎?迴宮坐定,青念忍不住問道“香雪,那個彭暮言真病了?”


    香雪嗯了一聲,迴道“彭都知的確是病了,而且病得也很重,已經告假有兩日了”,頓了頓,又道“說來也很奇怪,彭都知給公主您的藥明明有奇效,為何他自己不吃?”,說著就看向了青念。青念也是不懂了,隻好歎了一聲,吩咐道“香雪你去把上次的高麗人參拿來,本宮去看看他”


    待香雪拿來了人參,青念就一個人去了。彭暮言屋裏,青念看著睡著的彭暮言,不由問小夏道“治好本宮病的藥,他有吃嗎?”,又看了看憔悴的彭暮言。小夏搖了搖頭,迴道“都知什麽藥都沒吃,我們也勸不住”


    青念哼了一聲,怪道“生病了還那麽要麵子,活該一病不起”,卻忍不住去擔心他。小夏又搖了搖,不認同道“都知他不是要麵子,隻是有心事”,卻不知究竟是什麽心事。青念又哼了一聲,也不再多問。小夏拿著人參,又道“公主,奴才去把人參放好,您再呆一會兒”,說著已是退下了,還和上門。


    青念心中罵了小夏一句,就也要離開,隻是突然想起了那靈兒的話。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地走向了彭暮言。待走近了,才仔細地看著他,找著靈兒說的那顆痣。隻是看了又看,青念也沒看到,不由心想那個宸妃是離彭暮言有多近,才看到了那顆痣。


    青念又忍不住去笑自己,自己一個公主,竟做著這樣偷偷摸摸的事。自己一定是病還沒好,頭腦還在發熱,才會去介意這些毫無意義的事。她搖了搖頭,就轉身要走了。可青念就是做不到半途而廢,她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了。於是迴過身,就爬上了彭暮言的床。之所以會這般大膽,青念就是想速戰速決,省得被人看到了。如果那樣,她這個公主哪還能再見人了。


    離近了,青念才看清,也突然明白自己被宸妃戲弄了,那彭暮言眉間根本就沒有痣。那宸妃若是得知自己這番辛苦確認,豈不是要笑破肚子了。她輕輕地歎了歎,懊悔非常。隻是見彭暮言即便病著,也難掩其魅力,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待看夠了,青念就想逃離。可那彭暮言卻突然環住了她的腰,冷冷道“看完了就想一走了之,你當我是什麽?”


    青念卻嚇壞了,她如何都想不到彭暮言會醒,人早就癡傻起來了。彭暮言卻不理會她,又不依不饒道“在我的房間裏,又爬到了我的床上,你究竟想怎麽樣?”,卻有些體力不支了。青念聽著,臉紅得發熱,這下自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可更糟的是,放好人參的小夏已是推門而入了。


    青念看了看小夏,又瞪了一眼彭暮言,簡直是無地之容。她推開了彭暮言,人連忙下了床,捂著臉就往門外走。小夏忍了又忍,還是笑道“公主您小心腳下,小夏什麽都沒看到,您可不要殺人滅口”,又笑了起來。


    青念聽了,連忙放下了手,恨道“你……”,卻聽到那彭暮言也笑了起來,臉又紅了起來,連忙跑出去了。跑了好遠,青念才停了下來,摸了摸還在發熱的臉,羞愧地尋死之心都有了。恍恍惚惚迴了宮,就閉門不肯見任何人。


    彭暮言想著青念那慌亂的樣子,就忍不住地想笑。他又讓小夏熬了藥,喝了後就安穩地睡了。而小夏自入宮當太監那日起,就知道自己已再無喜歡任何人的資格。但他見彭暮言與青念,即便知道彭暮言也是個太監,卻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而宸妃卻不是要戲弄青念,她隻是要查明她與彭暮言的關係。躲在彭暮言房外暗處的靈兒,將青念那緋紅的臉看得再清楚不過。她一迴宮,就如實相告宸妃了。宸妃冷笑著,心中卻痛了起來,她在意的男人還是喜歡了青念。雖然她已經有些猜到了,可還是忍不住地心痛。可才過了一會兒,她心中就已有了對策,她要親手摧毀她得不到的東西。


    但宸妃還是傷心不已,她原以為世上無人能溫暖那麽冰冷的彭暮言。所以他不喜歡自己也無所謂,不是自己不好,是無人能讓他動心。可如今一個青念,就讓彭暮言病得如此,還是那治不得的心病。她不懂,她比青念早認識彭暮言,知道的事情不知比青念多了多少,為何這樣的她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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