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暮言就真得放手了,轉了身就要離開。青念實在是氣不過,連忙攔住了他,罵道“捉弄了本宮,就想這麽輕易地離開?”,一時卻又想不出好的計策來對付彭暮言。彭暮言有恃無恐地看著她,冷冷道“你讓開”


    青念也不退讓,一動不動地站在他的麵前,默默地抗爭著。彭暮言卻笑了起來,走上前一步,問道“你不讓是吧?”,滿眼的寒意。青念哼了一聲,盛氣淩人道“你當本宮是什麽人,豈是你這個該死的奴才能……”


    “唿來喝去”四個字青念還未說出口,彭暮言就吻了過來。一吻過後,他冷眼看著驚慌未定的青念,厭煩道“非要自討苦吃”,心卻莫名地痛了起來。這下青念全然沒了氣勢,失魂落魄地往一旁走了幾步,給彭暮言讓出了路。彭暮言也不多語,就那麽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而青念梳洗過後,人即便是躺下了,臉卻依舊熱得發燙。她困惑極了,為何自己會一再被彭暮言輕薄著。明明就是個太監,卻色心不改,膽大妄為至此。而她雖有些惱怒,卻並不是十分地抵觸。可為何徐睿隻是離她近了些,她就連忙地躲開了。這樣的她,豈不是太奇怪了。


    輾轉反側,卻還是不得其解。可青念知道如此下去可不是好事,今後無論如何她都要遠離彭暮言。離得遠一些,她就不會受那個死太監的影響了,她人就一定不用再這麽奇怪了。思量定後,她才放了心。她堂堂一公主,沒有事情是她解決不了的。


    又過了兩日,月山王爺和夢心公主要啟程迴遼了。青念一直在躲著月山王爺,如今見他要走,高興不已。隻是出於禮節,她還是要去送行的。月山王爺與仁宗辭行後,便走到了青念麵前,笑道“美人你倒是很關心本王,知道本王願意吃蛇羹,就送了六條蛇給本王”,大有玩笑之意。


    青念也不尷尬,平靜道“那是自然,這也是我們大宋的待客之道”,毫無愧疚。月山王爺不由大笑起來,讚道“美人你果然與眾不同,本王最後說一句,你早晚會嫁入我們大遼的”,話語中有著莫名的認真。


    青念不由愣了起來,可隨即也笑了起來,送客道“本公主也送你一句,今日一定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麵了”,隻是相處多日,卻突然有些不舍了。月山王爺隻是笑笑,又最後看了看青念,就轉身準備上轎了。青念看著,忍不住喊道“以後不要再那麽胡鬧了”


    月山王爺卻沒有迴頭,隻是擺了擺手,人就入轎了。夢心公主一直沉默不語,不時地望向徐睿,眼中卻是說不盡的悲傷。可她知道徐睿心中已有了青念,自己對他而言隻是個過客罷了,再不舍也是無濟於事的。於是最後看了一眼,也入轎了。二人坐定後,隨行隊伍就啟程了。眾人目送著,待他們走遠,才各自散去。


    青念與徐睿一起走著,見他有些沉默,不由問道“夢心公主和你說了什麽嗎?”,滿是好奇。徐睿搖了搖頭,隻是拿出手中的手帕,迴道“她隻是將這手帕送與了我”,夢心公主的心意他是知道的,隻是他隻能辜負了這番情意了。


    青念隻是笑了笑,也不再追問,卻乖巧道“我要聽故事”,徐睿的故事總是稀奇古怪,卻都很有趣。徐睿笑了笑,又一本正經道“不知青念你聽過六條蛇的故事沒有,話說有一個公主……”,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青念如何不知徐睿在說自己,哼了一聲,就不理他了。徐睿也不管已走遠的青念,隻是自顧地笑著。而青念已是走到了仁宗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撒嬌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心中想著說辭。仁宗歎了一聲,問道“說吧,你想做什麽?”


    青念笑了笑,認真道“父皇,您看那大遼的王爺和公主此番出宮遊曆,定是增長了見識。兒臣也想向他們那樣,出宮看看”,依舊不放棄出宮的想法。仁宗不由笑了起來,拆穿道“人家是增長見識,你出宮就隻能是吃吃玩玩”


    青念聽了,搖了搖仁宗的胳膊,求道“父皇,兒臣也不走遠,就在這京城中看了看”,頓了頓,又道“整日在宮裏很無聊的,您就讓青念出宮看一看吧”,說得有根有據。仁宗又歎了一聲,無奈道“罷了,罷了,朕就準許青念你出宮一日,讓彭都知陪著你”


    青念本是高興的,但聽到要讓彭暮言陪著她,不由連忙拒絕道“父皇,兒臣才不要那個死太監陪著,有徐睿就可以了”,也不理會一旁麵無表情的彭暮言。仁宗臉色一沉,怪道“不許再叫彭都知死太監,太難聽了。徐學士陪著也可以,切記早去早迴”


    青念不住地點著頭,隻要能讓她出宮去,什麽條件都是可以答應的。而彭暮言看著對他冷漠無視的青念,也知青念是生他的氣。不過如此也好,這段時間他二人有些接觸過甚了,能彼此遠離是再好不過了。他也在反省自己,一再靠近青念確是他的不對,今後定要管住自己。


    第二日一早,徐睿就進宮接青念了。青念交代了香雪一二,就迫不及待與徐睿出宮去了。青念一邊走著,一邊問道“徐睿,我們今天都要去什麽地方?”,興奮地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徐睿笑了笑,迴道“我帶你去最熱鬧的街道逛逛,然後再去琳琅齋坐坐”


    青念嗯了一聲,又問道“雲荷姐姐會在嗎?”,想著即將見到雲荷家那美男子倒是有些興致了。徐睿嗯了一聲,迴道“我已經和雲荷說了,她夫婦二人還要在京城有名的醉仙樓設宴款待你呢”,自己也被青念感染地心情大好。


    青念聽了,更加期待了,不由加快了腳步。清晨的京城,已是熱鬧非常了,街兩旁的小攤子也是生意興隆的。青念上一次出宮還是五年前和她的母妃一同出宮禮佛了,如今走在宮外的街道上她是看任何事物都覺得新奇。人在這個攤子前駐足著,一會兒就又跑到了那個攤子旁,歡快地像個孩子。徐睿跟在後麵,一邊給她買下她喜歡的,一邊享受著兩個人獨處的美好時光。他看著這樣快樂幸福的青念,隻求青念日後的快樂幸福,也能由他給予。


    可沒過多久,徐睿就有些頭疼了。那青念是什麽都想嚐試一下,他好不容易將她從賭坊裏勸了出來,她卻又在青樓門口不肯走了。徐睿冷著臉,不同意道“這種煙花之地,不是你女孩子家應該去的”,莫名地嚴厲起來。


    青念哼了一聲,堅持道“我們就進去聽個曲子,無妨的”


    徐睿不由歎了一聲,拒絕道“不行,不能進去就是不能進去,再說這時候尚早,人家是不會打開門做生意的”,卻有些力不從心了。青念聽著,心中琢磨了片刻,隻好放棄了,卻不忘道了句“徐學士你倒是懂得不少,文人墨客,還真是風流”


    徐睿聽了好不尷尬,卻也不去解釋了。兩個人又逛了一會兒,青念已是有些累了。徐睿見如此,就帶著她去琳琅齋了。琳琅齋內,等候已久的雲荷見他二人滿載而來,不由笑道“公主您買的還真是不少,徐學士一月的俸祿怕是要沒了”,笑聲還是爽朗動聽。


    青念不由笑了起來,玩笑道“雲荷姐姐,他不會心疼就好”,卻四下看了起來。琳琅齋地方雖不大,卻布置得很有特色。所陳之物無一俗物,卻皆是低調內斂,不染半點世俗。琳琅齋所打造的首飾向來是價格不菲,卻因其精湛的手藝廣受有錢人家小姐的歡迎,生意一直很好。雲荷看著到處找尋的青念,又笑道“我們家樊宇在後院和工匠師父商討首飾花樣,一會兒就來”,眼中滿是幸福。


    話音剛落,樊宇就從後院過來了。他見是徐學士,便知一旁的就是青念公主,不由連忙施禮。青念卻有些愣神,今日一見才知為何雲荷非這個男人不嫁了。他那俊美的容貌且不提,雲荷愛上的男人容貌自然不會差的,單憑其風度翩翩就足以讓人傾心了。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就是個翩翩佳公子。


    徐睿見青念這般失態,不由輕咳一聲,寒暄道“樊老板,近來可好?”,很是熟絡。樊宇不由微笑,迴道“一切尚好,徐學士看來也是意氣風發”,說著又看了看青念。而青念被徐睿提醒,才覺自己失禮,隻好尷尬道“我是否要叫你一聲姐夫?”,倒是困惑起來。


    雲荷和樊宇不由相視而笑,雲荷更是上前一步,挽著青念的胳膊道“您是公主,他可受不起”,雖是如此說,但青念在她心中卻如妹妹般親切。青念想了想,還是堅持道“雲荷姐姐不要說這樣生分的話,我還是應該叫姐夫的”


    樊宇嗯了一聲,欣賞道“誰說青念公主刁蠻任性了,這不是很謙虛有禮嘛”,看向了徐睿。青念聽了,也看向徐睿,問道“徐睿,你倒是說說我哪裏刁蠻任性了?”,已是瞪著他不放了。徐睿隻覺得自己闖禍了,笑了笑,連忙道“雲荷,青念她已經餓了”,避而不答。


    雲荷看著這兩個人,當真為徐睿擔心,卻不忘迴道“醉仙樓已為咱們留了雅間,現在就過去吧”,說著挽著青念,同樊宇和徐睿去醉仙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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