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大凡純情的詩人不滿現實時,總是沉溺在對過去的無比懷念中而不能自拔,也就是說我雖不是詩人,但我其實蠻純情的,可惜現在已沒人同情詩人了,更沒人相信我這話。

    到後來我越發懂這個道理——作為小詩人的阿三就經常受人們的諷刺和打擊,這年頭作詩人真的很難,日子一般地不好熬;其實凡是和文學沾邊的日子都不好受,所以我錯在選錯了專業,當時美滋滋以為“文化傳播學院”是個好去處。

    但如果我放不開,硬要搶在鈴聲前進門。那我就很需速度與耐力——從校門到教學區,從一樓到六樓,憋一口氣跑完不是一樁省力的活。假如我有哮喘,我不會這麽做,這樣做的話我會沒命,傷身子反是其次。

    僅僅關注速度與耐力,還不可以。要是我在進入大樓之前還沒啃完手中食物,看門的大爺會很不客氣的揚起手壁,或是用怔怔的眼神將我阻擋於大廳外。也就是這幾十秒的工夫,說明我前麵所做的努力全泡湯,也預示著我即可能中頭彩——被人一筆輕輕勾走,上了黑名單,不久便會有人找我談話,並將被扣走已少得可憐的平時分,這確不是一壯好彩頭,不要也罷。

    當我在家等待該校錄取通知書期間,整日變得神經兮兮,就像鄉下山坳裏突然遇到的一尊木訥的土地爺像——塑像旁總是有幾個虔誠的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和老頭兒在那燒香,並問天問地不斷。

    和那位土地爺一樣木訥的原由,其實這都是別人經常來我家問東問西,把我的熱情問沒了,將我問成這樣的;而我媽媽那時時常不自覺流露出對我將來出路困惑不堪的神情,母子相對,更加劇了我內心的灰暗和死寂。

    在家裏我唯一能做得興高采烈的事是到處追逐小貓小狗,這些小東西能讓我毫無理由的解氣,捉到手少不了一番捉弄。因此即使到現在這小貓和這小狗已經長成了大貓和大狗,卻仍能清晰記得小時候的慘痛經曆。每每還未見到我的人,隻聽到我的腳步聲,這兩個小家夥一律馬上翹起尾巴倉皇奔逃,都是我那時做下的孽。

    尤其是該小貓更逃得極快,這是因為它小時候奔逃不及小狗迅速,被我捉到的次數最多,捉到後受到的虐待也更無端多出許多。另外那隻小狗、如今的大狗對我也不及對我弟弟那般親熱,即使我現在迴家過假期,每天給它好吃好喝,這狗狗仍然對我提不起興趣,向我搖尾乞憐時的神態一點也不真誠,叫聲裏也時常缺乏應有的熱情——碰到這樣的貓咪和狗崽,作為主人的我也沒話好說,誰叫我給它們的童年留下了不開心的一頁呢。

    這就好比如我小時候被我二伯騙了三次,不但小時候恨了他許久不消氣,到現在每想及這些往事仍還時時忍不住於心底痛罵幾聲——不就是爬到你家屋頂上藏了幾次身嗎。破壞我玩遊戲的雅興事小,但我被我媽媽挨揍卻是刻骨銘心,我媽媽揮的那幾下南竹竹條抽到我身上,下的全是重手,還真是痛呢,都不是人尤其是小孩子該挨的手段。

    假如我二伯真的想要我打從心眼裏原諒他,最好的解氣法子是請我媽媽用當年的竹條也在他身上來幾下。當然,這樣的的不逞之氣,我現在已能較好的掌控了,碰到我二伯,我的笑臉比誰都甜,我的唿喚聲比誰都親,看我二伯樂的成啥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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