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嘯寒語重心長諄諄善誘給媳婦兒講道理,但一轉眼,媳婦兒已經,不見了!


    沒錯,她不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厲嘯寒是一臉懵逼,覺得可能是自己前段時間還不夠賣力,所以才讓這個小丫頭精力充沛到處亂跑。


    此時,雲薇暖正站在距離厲嘯寒幾十米外的6號公寓樓門口,看著不遠處那個坐在鬆樹下發呆的女孩子。


    這,這個女孩子看上去太熟悉了,熟悉到第一眼看到她,她就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對,就是夢裏,在夢裏,她看到了這個女孩子,她笑得肆意飛揚,對她招手,叫她暖暖。


    夢裏,這個女孩子說,她叫柳明明,她是重生後的柳明明,她在這裏等待。


    現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容顏,像是夢境與現實重疊在了一起。


    但唯一不同的是,那女孩的胳膊……似乎打著石膏?


    深吸一口氣,雲薇暖捂著狂跳不已的心口上前幾步,一點點靠近那女孩子。


    “明明?”


    試探著,雲薇暖輕聲叫道。


    她其實也很害怕,也不相信夢會與現實重疊,她怕自己認錯了人,怕自己的希望隻是一場失望。


    對方似乎在發呆,又或許是她的聲音不夠大,所以當她發出聲音時,對麵那個女孩子都沒有反應。


    於是,她又深吸一口氣,提高了聲音,大聲喊道:“柳明明!”


    管他呢,就算認錯了人又怎麽樣?若是對方沒反應,她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離開。


    反正誰都不認識誰,怕個屁啊!


    這聲“柳明明”靠叫出口,隻見那個坐在鬆樹下的女孩子身軀猛然一震。


    旋即,她抬起頭來,循著聲音望過來。


    雲薇暖與那女孩兒四目相對,倆人凝視著彼此,當看到對方的眼睛時,她們不約而同就笑了。


    是了,是了,沒有錯!


    柳青梵正坐在鬆樹下發呆。


    她的胳膊依然打著石膏,看上去有些狼狽。


    那天從醫院迴來時,陳清河已經離開,甚至都沒給她留下隻字片語。


    甚至,他當著那天許多人的麵,專門解釋了他與她的關係。


    “我與她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係,我們隻是萍水相逢而已,我有妻子,你們不要誤會,我妻子會生氣的。”


    所以,現在的她,已經成為了整個學校的笑話。


    當她從醫院迴來時,那些從她身邊經過的學生,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嗬,看到了沒?就是這個女生,為了勾引陳清河,竟然摔斷自己的胳膊!”


    “人家都有老婆的,她還恬不知恥要當小三?”


    “但這不是遭報應了嗎?斷了胳膊,人家陳清河也沒搭理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


    她迴到宿舍裏,謝嬌不在,薑蕾蕾正與王招娣吵得不可開交。


    “王招娣你嘴巴放幹淨點,一口一句髒話的,你罵誰呢?”


    薑蕾蕾脾氣火爆,指著王招娣怒聲罵道。


    王招娣嗤笑,躺在床上看著書,不屑一顧說道:“我說誰,誰心裏知道,嗬,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初的豪門小姐呢?現在,給人家做小三,人家都不多看一眼呢!”


    “還搞美人計?嗬,真是個笑話!”


    看到柳青梵進來時,王招娣故意拔高聲音說道。


    薑蕾蕾氣不過,上前想要去撕王招娣的嘴,被柳青梵及時拉開了。


    “不至於,嘴巴長在別人嘴上,任由她們去說唄。”


    嘴上說著不在乎,但柳青梵怎麽能不難過呢?


    今天,當王招娣又在宿舍陰陽怪氣嘲諷她時,她聽著厭煩,就出來在這樹下坐著散散心。


    當她聽到那聲“柳明明”時,她的心猛然就被提了起來。


    這熟悉的聲音,是她前世今生都不會忘記的!


    迴頭,隻見雲薇暖正站在不遠處的陽光下,微笑看著她,眼眶是淡淡的水汽。


    柳青梵站起身來,身形微微搖晃。


    她嘴巴動了動,想要說話,甚至想要笑一笑,可是,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珠子,怎麽都無法控製。


    終於,雲薇暖上前,她伸開雙臂,緊緊將柳青梵抱在了懷中。


    “明明,你終於迴來了!”


    原來,那些夢都是真的,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指示,是上天提前給她透露了劇情!


    這一刻,柳青梵心中的委屈陡然湧上來。


    她伏在雲薇暖肩膀上,失聲痛哭,委屈得像是個孩子。


    雲薇暖眼眶也滿是淚水,她一邊輕輕拍著柳明明的後背,一邊啞聲安撫著她。


    “別哭,別哭,明明你迴來了就好,你就知道,你一定會迴來的。”


    聽到這話,柳青梵哭得更大聲了。


    “我醒來,一切都變了,我不再是柳明明,我成了四麵楚歌的柳青梵,我無依無靠,連陳清河都不認識我了!”


    柳青梵哽咽著,傾訴自己這些日子的委屈。


    “我想去找你,可是你不在家,暖暖啊,我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迴家時,我看到牆上掛著我的黑白照片,我不敢說什麽,我怕嚇到我父母,他們年紀大了,禁不住這樣的事情。”


    “可是,可是陳清河怎麽能認不出我呢?他怎麽能不認識我呢?”


    ……


    柳青梵語無倫次說著話,眼淚一滴滴落下,心中那些委屈也隨著眼淚都傾瀉而出。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但現在,我迴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雲薇暖眼中帶著淚水,她抬手擦去柳青梵臉上的淚,聲音溫柔。


    哭夠了,心中的委屈也都發泄出來,柳青梵終於平靜下來。


    “暖暖,你就不驚訝嗎?我明明死了,卻以這種方式活了過來,你,你就不覺得害怕嗎?這種借屍還魂的故事,我們隻在聊齋裏看到過的。”


    柳青梵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麽從最開始,雲薇暖就很鎮定,甚至,她一眼就認出她來。


    聽到這話,雲薇暖一笑。


    “這世上,總有許多我們無法解釋的事情,既然無法解釋,那就不要解釋,隻管接受就好。”


    她沒有說的是,自己也曾經經曆過這樣詭異的事情,所以她相信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天意注定。


    或許就是因為柳明明陽壽未盡,所以才以這種方式,借用其他人的身體活下來。


    “所以,我現在能問一下,你這是借了誰的殼子?”


    雲薇暖笑,看著自己的好友問道。


    柳青梵沒說話,隻從兜裏掏出學生證與身份證,一一放在雲薇暖手中。


    “柳青梵?”


    雲薇暖看到這個名字,先是一愣,旋即,就瞪大了眼睛。


    “臥槽,就那個爹媽車禍身亡後被親人搶走家產的倒黴蛋——柳大小姐?明明,你這運氣,還真是杠杠的!”


    地球上幾十億的人口,柳明明就挑了個這麽個倒黴蛋的殼子複生,嘖嘖,然後一睜眼,就麵臨一堆破事,難怪她哭成了狗。


    被好友調侃,柳青梵欲哭無淚。


    “這是我能選擇的嗎?我一睜眼,就是一屋子虎視眈眈的人,我都沒反應過來,就沒趕出了家門,身無分文。”


    提到這事兒,柳青梵快哭了。


    如果雲薇暖再不迴來,她就真要走投無路再死一次了。


    “孩子太慘了!”


    雲薇暖摸了摸柳青梵的狗頭,笑著調侃道。


    “別站在這裏說話了,去宿舍吧,現在,我雖然慘,但好歹比你小了幾歲,嗯,看看,青春美少女一個!”


    柳青梵在雲薇暖麵前轉了個圈,展示了一下滿臉的膠原蛋白。


    這讓雲薇暖有些嫉妒,嘖,瞧瞧,瞧瞧這年輕的小臉,真是讓人……生氣啊。


    “好在我現在是學生,還有宿舍可以住,不然我真就要流落街頭了。”


    柳青梵領著雲薇暖一邊往宿舍裏走,一邊訴苦。


    “剛從柳家出來,我還摸不清楚狀況,隻能去你之前送給我的那套房子住,但你也知道,我這身份……我擔心陳清河發現後,會直接報警抓我。”


    提及陳清河,柳青梵覺得很頭疼。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啊,你說,當初在一起時,他信誓旦旦說不管我變成什麽樣都會認出來,結果,嗬,我他媽的,你看,我胳膊被他弄折的!”


    這個仇,柳青梵發誓遲早都被報迴來,一定要讓陳清梵跪地求饒那種!


    雲薇暖看著柳青梵,覺得她又慘又可憐又好笑。


    “你別笑了,大姐,請你有點同情心好嗎?我現在的人設是弱小無助!”


    與雲薇暖見了麵,柳青梵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倆人像以前一樣,說說笑笑打打鬧鬧。


    “是,是,我不笑,我隻是在想,該怎麽幫你和陳清河重新開始呢?”


    雲薇暖攤手說道:“畢竟你家男人是個堅定的無神主義者,你要讓他相信借屍還魂這種扯淡事,怕是沒那麽容易。”


    提到這事兒,柳青梵也覺得很頭大,是啊,這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也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借屍還魂?可騙鬼去吧!


    一邊煩惱著,柳青梵一邊推開了宿舍的門,剛進門,就聽到王招娣不堪入耳的謾罵。“柳青梵不是賤人是什麽?要我看,她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沒準,那厲氏集團的總裁都是柳青梵的恩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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