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趙桂芝不樂意了。


    “哎,姓柳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哦,我給你女兒賠罪?我有什麽錯?我是捅她刀子了,還是給她下毒了?”


    趙桂芝理直氣壯說道:“是你女兒不爭氣,這好好的就忽然生了,你看,生個賠錢貨不說,還是個半死不活的,現如今還得花著我兒子的錢來救命。”


    “我告訴你,你們要是識趣,就老老實實帶著你女兒的屍體滾蛋,再不然,我就讓我兒子不治那賠錢貨了,我兒子相貌好工資高的,還愁找不到媳婦兒?”


    趙桂芝顯然是有些飄了,顯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顯然不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會惹怒多少人。


    且不說別人,隻雲薇暖就第一個不同意。


    當初她與柳明明關係要好,也沒少去她家中蹭飯。


    許多年裏她都沒有媽媽,柳母待她像是待女兒一般疼愛,也就在柳母這裏,她才感受過母愛。


    現在柳明明才剛剛過世,趙桂芝就如此趾高氣昂,看著柳父柳母搖搖欲墜的樣子,雲薇暖的心很疼。


    她上前,擋在了柳父柳母麵前。


    “趙桂芝,來,你當著我的麵,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看到雲薇暖,趙桂芝頓時心虛了。


    她忍不住後退兩步,嚅囁說道:“我,我什麽都沒說,我就是一時衝動才胡說了兩句。”


    “媽,這是能胡說的事情嗎?你怎麽能,這麽對待我嶽父嶽母?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陳清河用責備與失望的眼神看著趙桂芝,語氣裏滿是怪罪。


    聽到兒子的責怪,趙桂芝受不了。


    “那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哦,難不成我還得跪在他們麵前,給他們賠罪不成?清河,你聽媽媽的話,柳明明死了,你與柳家就沒關係了,什麽嶽父嶽母的,你別亂叫。”


    陳清河忍不住厲聲嗬斥道:“媽,你別說了!”


    阻止母親這些胡言亂語,不止是嶽父嶽母受不了,因為陳清河也看到雲薇暖的臉色,那麽陰鷙,那麽危險。


    他跟在厲嘯寒身邊這麽久,自然對總裁夫人的性子也有幾分了解。


    此時此刻,雲薇暖這樣的表情,說明她的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稍稍那麽一把火,就足以引爆她的憤怒。


    “我也沒說錯什麽啊,我說的都是事實,就剛才媽提議的那個,不如,不如我們放棄那個孩子吧,就算救活了,她將來也會拖累你……啊!你打我!”


    趙桂芝話音未落,隻見柳母忽然衝上前來,照著趙桂芝的左右臉就是正反幾個耳光。


    “黑了心肝的禽獸,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你怎麽能,能說放棄孩子呢?那是一條命啊,就因為怕拖累你兒子,你就要殺死她嗎?”


    柳母聲嘶力竭吼著,她與柳父互相攙扶著,哭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不值啊,真是替女兒不值啊,怎麽會遇到這種惡婆婆?怎麽會嫁進這種家庭裏?


    若早知道趙桂芝是這樣很辣的人,他們打死都不會讓女兒嫁人的,大不了,女兒就一輩子不嫁了,一輩子跟他們一起,他們疼女兒。


    趙桂芝被柳母這幾個耳光打得惱羞成怒,她捂著臉一蹦三尺高。“你打我?你敢打我?我還就告訴你了,不治了,那賠錢貨我們不治了,她趕緊去死,趕緊和她媽一起走,她們走了才省事呢,我兒子重新找個好的,來年就生個大胖小子


    !”“還有,你們今天來,是不是為了分我兒子家產的?我可告訴你,你們休想,不管是錢還是房,你們一套都別想分到,那都是我兒子的,就你女兒那點工資,能買個衛生間


    嗎?”


    趙桂芝指著柳母的鼻子怒聲大罵。


    看著聲嘶力竭像瘋了一般的母親,陳清河隻覺得羞愧,隻覺得無顏麵對現場每一個人。


    “求求你別說了,好嗎?我告訴你,孩子我不會放棄治療,家產我也會分給嶽父嶽母一半,這家產裏有明明的一半,我不能讓她在天上寒了心。”


    一聽陳清河這話,趙桂芝瞪大了眼睛:“你瘋了是嗎?你分一半家產給這兩個老貨?”


    趙桂芝叉腰吼道:“不分!一分錢都不分,房子一套也不給,錢一毛也不給,想要錢,讓他們找死去的女兒要吧!”


    “好,我們不要錢,我們隻要我女兒的孩子,你們不治,我們來治,你們不養,我們來養,你們,現在就滾!”


    柳父一拳砸在牆上,咬牙吼道。


    一聽這話,趙桂芝倒是笑了。


    “行,這行,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記住啊,這可是你們說的,不要財產,而且那孩子你們自己看著辦,反正治好了也是個腦癱,不能拖累我們家。”


    說罷,趙桂芝拉著陳清河就打算離開:“走,兒子,你都聽到了,這裏沒咱們什麽事了,你迴家後,趕緊把財產歸攏歸攏,別迴頭被這兩個老家夥再惦記上了。”


    陳清河一把甩開母親的手:“媽,你瘋了!”


    這邊,雲薇暖冷眼看著趙桂芝鬧騰,看著陳清河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趙桂芝,看著趙桂芝在兒子那種眼神注視下一臉羞憤。


    “鬧夠了嗎?鬧夠了,就該我說話了?”


    雲薇暖示意厲江寒上前,將柳父柳母扶著坐下。


    “是,明明確實不在了,但這不代表支持明明的人也死絕了,我今兒個把話撂在這裏,該是叔叔阿姨的東西,一分錢都少不了,你們誰也別想私吞。”


    雲薇暖走到趙桂芝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剛才說什麽?不想救孩子了,是嗎?行,那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個孩子,雲家救了,但凡孩子有一口氣,我們不管花多少錢,都會救治,一點希望都不會放棄的!”


    “至於你說的財產……”


    雲薇暖停頓片刻,嘴角勾起冷冷的笑:“你以為大家都傻了嗎?你以為大家都忘了嗎?你以為那些財產真隻是你兒子一人的嗎?”


    “趙桂芝,你老糊塗了呢,來,我幫你迴憶迴憶。”雲薇暖來迴踱著步子,慢吞吞說道:“不說別的,你與你丈夫現在住得那套房子,就是當初我送給明明的結婚禮物,市價得有一千萬了吧?那房產證上,可是寫著明明的名


    字。”


    聽到這話,趙桂芝臉色一變,不等她說話,雲薇暖已經眯眼說道:“今天之內,你們倆給我從那房子裏滾蛋!敢晚一分鍾,我打斷你們的腿!”


    “你……你胡說,那是我們的房子!”


    趙桂芝忍不住反駁,那房子在市中心,位置極好,他們是打算住在這套房子裏養老的,斷然也不會離開的。


    “是不是你的,不是你說了算的,陳清河,你來說說,那房子是誰的。”


    雲薇暖嗤笑,她看著陳清河問道。


    “那房子是明明個人的,而且是婚前財產,所以這套房給嶽父嶽母,是應該的。”


    陳清河不顧母親的眼神警告,如實說道。


    “陳清河,你亂說什麽?那房子明明就是我們家的!”


    趙桂芝忍不住喊道,那可是上千萬的財產啊,怎麽能給柳家?


    “好,房子的歸屬問題沒異議了,那再來說車子,你們現在開的那輛奔馳,是月嬅送給明明的禮物,市價也得幾百萬了,這是不是也得歸柳家。”


    雲薇暖看著陳清河的眼神繼續追問。


    “是,您說的是。”


    陳清河低著頭啞聲說道,他的心此時那麽痛,痛得幾乎要喘不過氣,卻還被逼迫著去處理這種事情。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母親。


    “還有明明的工資卡,我聽她說過,因為她不會投資,所以家中的財務一直交給你,那些投資收益呢?是不是也應該平分?”


    雲薇暖步步緊逼,說道:“你媽說什麽明明工資沒幾個錢這種鬼話,我不希望在你嘴裏聽到,陳清河,你心裏很清楚明明的工資,是在你之上的。”


    “這不可能!柳明明的工資怎麽可能有我兒子的高?你們分了房分了車,還要分我們家的錢?不行,我不同意,我第一個不同意。”


    趙桂芝瘋狂吼道,她顧不上什麽了,她隻覺得分錢就是在割自己的肉。


    “你同意不同意無所謂的,你兒子同意就好,當然,如果他也不同意,相信我,雲氏集團的律師團隊很優秀的,到時候你們失去的更多。”


    雲薇暖用冷漠的眼神掃過趙桂芝,聲音輕飄飄的,卻讓趙桂芝覺得害怕。


    “我們的存款我一分錢都不會留,除了給孩子治病外,剩下的都交給嶽父嶽母來養老,我想,這也是明明希望看到的。”


    陳清河啞聲說道,要錢還有什麽用呢?錢能換迴他妻子的命嗎?


    趙桂芝撲上來搖晃著陳清河,咬牙說道:“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把錢都給他們,那我呢?我和你爸呢?我們就不用錢養老嗎?”


    “你們的兒子還沒死,嶽父嶽母的女兒已經死了,你們說,你們是要錢,還是要兒子!”


    陳清河終於吼出了聲。


    從最開始他就一直在克製自己,他一直在告訴自己,那是他的母親,不管她犯了什麽錯,起碼,他得保住她。


    可現在,他忽然就對她失望了,失望透頂了。“或者,我陪著明明一起去死,然後我們的財產都交給你,這樣,你滿意嗎?你要是覺得滿意,我現在就馬上從那窗戶跳下去,去找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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