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還在猶豫,雲西明已經開口。


    “好,我們答應了。”


    江莞雙臂抱胸冷笑看著雲西明,反問:“你能替她做主?”


    “雲西明,你瘋了嗎?你真以為自己能和雲家還有厲家作對?你忘記葉雲仙的下場了?”


    之前都是小打小鬧,最嚴重的也就是吳迪坐了牢,起碼還沒鬧出人命,朱砂也還真是不那麽怕。


    但自從得知葉雲仙死了,雖然不是雲薇暖與厲嘯寒下的手,但這其中必定也有他們的手段在裏麵。


    這足以可見,那兩人絕對不是什麽善茬。


    朱砂知道自己現在不同往日,以前有韓城護著,她可以無所顧忌放肆。


    可現在呢?沒了韓城,她再也沒了保護傘,難道還指望雲西明能保護她?


    她不傻,知道雲西明打得什麽主意,說白了,大家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雲西明看著朱砂說道:“我沒瘋!我就是知道雲家和厲家的厲害,這才答應江莞的提議,難道你還要一輩子活在雲家與厲家的陰影之下?”朱砂無言以對,隻聽雲西明接著說道:“以前不管是葉雲仙還是誰,說白了都沒身份沒地位,還不是由著雲薇暖與厲嘯寒揉捏,但江家是什麽身份?便是倪之羽也得讓江家


    三分。”


    聽到這話,朱砂心動了。


    是啊,她不想一輩子都被雲薇暖打壓,不想一輩子都過這種出賣色相的生活。


    憑什麽她沒資格做闊太太?憑什麽她沒資格做個豪門貴人?


    “那,那要怎麽辦呐?”


    沉默了片刻,朱砂低聲問道。


    江莞笑,看著朱砂說道:“很好,我就喜歡這樣識趣的人,怎麽做,我迴頭會告訴你的,但你要知道的是,與我合作,你才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朱砂看著江莞問道。


    “我當然知道,你要錢,你要地位,而這些,隻有我才能給你。”


    說罷,朱砂又望向雲西明。


    “而你,要的是雲氏集團。”


    直白說出這兩個人的目的,江莞這才站起身來,說道:“所以你們都很清楚,單靠你們的能力,沒法子達成目的的,唯獨與我合作,你們才有機會。”


    “那你呢?你要什麽?”


    朱砂問道,江莞肯定不是雷鋒,她肯定有更貪心的想法。


    江莞一笑,直白說道:“我隻要一個人,厲嘯寒!”


    不久,朱砂與雲西明目送江莞離去。


    “你真相信她會幫我們?她就真隻要厲嘯寒?”


    朱砂看著雲西明問道。


    “江莞對厲嘯寒癡情一片,根本不是什麽秘密,整個深州的富豪圈都知道這件事,而且江莞有精神病,精神病人有個好處,就是腦子不好使。”


    雲西明關上門,冷冷笑著說道,眼中滿是算計。


    “兩個正常人,還能鬥不過一個精神病?朱砂,這次我們真的能翻身了!”


    雲西明的表情狂熱又興奮,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坐擁整個雲氏集團,站在萬人之巔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江莞迴到家中時,江如月正躺在沙發上休息。


    聽到動靜,她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冷聲問道:“你去哪裏了?”


    “我去哪裏,還需要給你匯報嗎?”


    江莞走到江如月麵前冷聲說道:“你把我姥爺以前的人脈都告訴我,我要辦大事。”


    “大事?你要幹嘛?”


    江如月厲聲問道,她已經警告過江莞了,為什麽她還是不肯聽。


    “我辦什麽大事,你心裏很清楚,厲嘯寒隻能是我的,我隻能是厲夫人,誰也不能拆開我與厲嘯寒。”


    江莞盯著江如月的眼睛大聲說道。


    “雲薇暖就是個賤人,她就是個妖怪,她迷惑了厲嘯寒,所以才讓他暫時忘記了我,沒關係,隻要我努力,我們就一定會在一起的。”


    聽到這話,江如月實在忍無可忍,她向前,狠狠抽了江莞兩個耳光。


    “你為什麽就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你為什麽非要這麽一意孤行,你這樣,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江如月咬牙怒聲嗬斥道,有時候,她真,真恨不得掐死江莞,然後與她一起死。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她的媽媽,她隻能忍下所有的憤怒,放下尊嚴替她鋪好以後的路。


    江莞捂著臉,眼中滿是憤恨。


    “你打我?你又打我?你為了一個賤人,竟然打我!”


    “打你怎麽了?我打你是因為你不爭氣,是因為你不懂事,是因為你執迷不悟!”


    江如月抖著嗓子說道。


    因為已經到了癌症晚期,又因為藥物作用,隨著她生氣,一口血忽然就從嘴裏噴出來。


    鮮紅的血噴出來,嚇了江莞一大跳。


    她後退幾步,看著自己的母親大口吐血,許久,她才迴過神來。


    “你,你怎麽了?”


    江如月勉強站直身體,她看著女兒,哽咽說道:江莞啊,如果媽媽說,我快要死了,你看在我快死的份上,聽我的話,你能答應嗎?”


    聽到這話,江莞先是一怔,很快,她就冷笑出聲。


    “你快死了?你真的快死了?就你這樣的,老天都不敢收吧?”


    江莞抬起下巴看著江如月說道:“我問過我爸了,他說,不是他非要離婚,是你不要他了,是你要將他趕出江家。”


    “是,我要是我爸,我也待不下去,一個男人入贅,是這麽恥辱的事情?當年你要是不逼我爸,他能這樣?說到底,還是怪你!”


    江如月氣得渾身發抖。


    “我趕他?江莞,他出軌了,他和別的女人都生孩子了,我不離婚還等什麽?難不成我還伺候那小三坐月子嗎?”


    “你要是不欺負我爸,他能找別的女人?你要是給他再生個兒子,他能和別的女人生?說帶地,還不是你的錯?你還倒打一耙?可笑。”


    江莞斜眼看著江如月,陰陽怪氣說道。


    這一刻,江如月的心忽然就死了。


    她大口大口吐著血,體力不支倒在了沙發上。


    江莞隻冷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倒下,她冷笑說道:“還裝可憐?你以為你裝可憐,我爸就能迴心轉意?你以為你裝可憐,我就能原諒你打我?”


    她說罷,上前拿著江如月的錢夾,將她的銀行卡與裏麵的現金都拿出來據為己有。


    “這些錢,就當是你給我的補償,別裝了!”


    說罷,江莞揚長而去,再也沒看江如月一眼。


    江如月昏昏沉沉,看著江莞的背影,她終於,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在這一瞬間,她看到了早逝的母親,看到了慈祥的父親,他們站在她身邊,笑得那麽慈祥。


    “月兒,爸爸和媽媽來接你了,走,我們迴家。”


    迴家?


    是啊,迴家,這裏不是她的家,這裏沒有爸爸和媽媽,這裏,就是一座沒有溫度的墳墓。


    “爸,媽,可是小莞她,她該怎麽辦?”


    江如月淚眼朦朧看著父母,即使女兒那麽惡毒,可她還是放不下。


    父親一句話都不說,隻微笑著牽起她的手。


    像是小時候,她走在爸爸與媽媽中間,一邊牽著爸爸寬厚的手掌,一邊握著媽媽柔軟的手,一家三口,迎著朝陽而去。


    迴屬於她的家。


    江如月死了!


    是買菜迴來的傭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江如月,她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涸,她閉著眼睛,神色平靜,甚至還帶著一抹幸福的笑。


    傭人嚇壞了,忙找出手機給江莞打電話,可是,沒有人接聽,又給江莞的父親打電話,依然沒人接聽。


    無計可施的傭人隻得叫救護車,然而醫生趕來後,一番檢查得到的結果是,人已經死了。


    正巧盧小昭給江如月打電話,當傭人告知江如月的死訊,當傭人說沒有人來替江如月料理後事,盧小昭二話不說,與厲江寒一起抵達江家。


    前幾天還談笑風生的好友,一夕之間忽然就死亡,這對於盧小昭來說,也會莫大的刺激。


    她沒法相信這事實,可這卻又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好強了一輩子的江如月,就這麽孤獨的死去,臨死時,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而江莞呢?


    哪怕是得知母親的死訊,江莞也不肯迴家,揚言要厲嘯寒去接她,她才迴來。


    “接她個鬼!那是她的媽媽,與我們有什麽關係,讓她滾一邊玩去!”


    聽到江莞的要求時,厲江寒忍不住罵道。


    什麽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竟然敢拿著她媽媽的死來要挾別人?


    “就是,就不能答應她,這一旦開個口子,往後她就沒完沒了,如月有這麽個女兒,真是命苦。”


    盧小昭也附和道,這事兒說什麽都不能答應,這要是答應了,暖暖那裏該怎麽交代?


    雲子軒與厲中霆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什麽。


    “事情沒這麽簡單啊,死者為大,咱們畢竟是外人,這如月的喪事還得親人操辦,哪怕江莞再混賬,還是得接迴來啊,起碼讓如月入土為安啊。”


    厲中霆斟酌著說道。


    “是,不說別的,隻火化這裏,人家得家屬簽字,也隻有江莞能簽這個字。”


    雲子軒歎息,好歹先把江如月安葬了,再說其他事情吧。


    “你們這什麽意思?哦,還真讓我哥去接江莞這女人?那我嫂子呢?我嫂子那裏你們有臉說?”


    厲江寒大聲喊道,一臉的憤慨。雲子軒笑了笑,說道:“江莞是說讓你哥去接,但也沒說隻讓你哥一個人嘛,所以,我們可以多去幾個人,比如讓遠征也去,比如你也跟著去,不管怎麽樣,先讓逝者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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