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眾人要是還不知道這三個男人是來找誰的,那他們就真在白馬會所混了許多年。


    “那,那錢呢?我們按照您的要求,把人都找齊了。”


    有個膽大的鴨子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管這位男賓是誰,但一言既出這個道理還是得懂吧?


    聽到這話,厲嘯寒邪魅一笑,示意陳清河把錢遞過去:“是,既然你們找齊了人,那我自然把錢給你們,但至於怎麽分,你們商量著辦吧。”


    這一箱子嶄新的美鈔被放在眾人之間,場麵忽然就炸了,貪心使得他們開始哄搶,開始互相毆打互相推搡。


    厲嘯寒沒有再看這些人一眼,轉身徑直上了樓,直奔二樓盡頭的包間。


    剛上二樓,厲嘯寒就看到陳梓牧正站在包間門口對著他揮手致意,笑容看上去頗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


    “嗬,你可真是悠閑,我老婆都來這裏了,你不攔著點,還在這裏看笑話。”


    厲嘯寒路過陳梓牧時,冷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陳梓牧表示自己很冤枉:“你給我開的價,隻是負責保護你老婆的安危,可沒讓我阻止她來白馬會所找樂子。”


    頓了頓,他又說道:“再說,人家這些鴨子又不是危險人物,你說,我幹嘛要攔著?”


    “嗬,陳梓牧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敢情這不是你老婆,所以你很高興是不是?”厲嘯寒停下腳步,冷眼看著陳梓牧。


    媽的,早知道陳梓牧這麽不靠譜,他就讓厲江寒親自跟著。


    轉念一想,算了吧,厲江寒這倒黴玩意兒,故意和陳梓牧一路貨色,搞不好,厲江寒還能跟著雲薇暖她們一起在這裏找樂子呢。


    霸總瞬間覺得自己太難了,真是所遇非人啊,身邊就沒有一個值得托付的。


    svip包間的門緊閉著,裏麵聽上去很是安靜。


    “人呢?還在裏麵呢?”


    虞遠征皺眉問道,以史月嬅的狡猾,不會是偷溜了吧?


    “在呢,咳咳,你們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


    聽到耳機裏監控的聲音,陳梓牧有些想笑,又覺得笑出聲來不太厚道。


    看到陳梓牧的表情,厲嘯寒就猜到裏麵的場麵大約不太美好,這麽安靜,裏麵那三個女人絕對在作妖。


    他就不信樓下鬧騰這麽久,那三個女人能不知道他們來了?


    這麽一想,厲嘯寒大步流星走到包間門口,毫不猶豫推開了門,嗬,他倒是要看看,這三個女人在裏麵作什麽妖。


    一進門,濃鬱的酒味撲麵而來,在這昏暗的燈光之下,厲嘯寒一時沒看清裏麵的人。


    幾乎是同時,一個柔軟纖細的身影撲過來,帶著讓人沉醉的酒香,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


    “嘯寒,叔叔,你來了。”


    雲薇暖嬌嬌軟軟的聲音傳入厲嘯寒耳中,帶著醉酒後的嬌憨,像是一把糖,灑在厲嘯寒心中。


    “叔叔,我好想你啊,你怎麽才來接我啊,我都等不及了。”


    攬著厲嘯寒的脖子,雲薇暖嘟起嘴巴,嬌聲嬌氣的撒嬌,身體貼合著厲嘯寒的胸膛,一下一下磨蹭著。


    “想我?你都來白馬會所找別的男人玩了。”


    厲嘯寒一手攬著雲薇暖纖細的腰肢,一手奪過她手裏的酒瓶,嘴上抱怨著,但表情溫柔的很。


    醉酒的雲薇暖可沒聽出來厲嘯寒這些話不高興,她抱進了他的脖子,重重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這裏的男人一點都不好看,沒有我家叔叔身材好,也沒有我家叔叔長得帥,唔,我隻想要我家叔叔抱著我。”


    這彩虹屁拍得厲嘯寒很是愉悅,他心中的憤怒與醋意當即就煙消雲散。


    若非虞遠征和陳清河還在,隻怕他都要喜笑顏開的親著雲薇暖的唇,誇她一句乖寶寶。


    但眼下,雖說不生氣了,但霸總的麵子還是得顧及幾分吧,不然迴頭怎麽混。


    於是,厲嘯寒作出一副疾言厲色的模樣:“知道錯了嗎?”


    雲薇暖乖巧點頭認錯:“嗯,我知道錯了。”


    “錯在哪裏了?”


    厲嘯寒臉上嚴厲,心底實則快要發出土拔鼠的尖叫:啊啊啊啊啊,我老婆乖巧的模樣好可愛!


    雲薇暖又在厲嘯寒唇上親了一口。


    “錯在……放著叔叔這麽好的男人不享受,反而來這裏找醜八怪。”


    頓了頓,雲薇暖又將身體往厲嘯寒懷中緊緊貼去,姣好的曲線緊貼著厲嘯寒的胸膛。


    “叔叔,我想迴家了,我走不動了,你抱著我迴家好不好?”


    麵對這樣的媳婦兒,霸總哪裏還能生氣,哪裏還能拒絕?


    心中那點兒火氣早就蕩然無存,他輕輕鬆鬆抱起了雲薇暖,也沒看虞遠征和陳清河一眼,轉身就出了包間。


    陳梓牧在門口等著,看到麵色酣紅的雲薇暖依偎在厲嘯寒懷中,看到厲嘯寒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他愣了一愣,隨即露出個自嘲的笑。


    “梓牧,車子在哪裏?把我們送迴去。”


    厲嘯寒在宴會上喝了酒,並不能開車,而且包間裏還有四個倒黴蛋呢,陳清河那輛車,留給虞遠征吧。


    聽到這話,陳梓牧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沒問題,車子就在樓下停著。”


    目送厲嘯寒抱著雲薇暖離去,包間裏的氣氛忽然就變得詭異起來,虞遠征看著靠在沙發上一直喝酒的史月嬅,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些女人,花了幾百萬來白馬會所,就是為了喝酒的嗎?那還不如去夜店,氣氛更嗨。


    史月嬅看著在喝酒,其實清醒得很,她一邊抱怨自己的酒量為什麽這麽好,一邊抱怨雲薇暖太不仗義了。


    她就這麽哼唧唧幾句,便輕鬆哄好了厲嘯寒,現在她自己走了,那麽她呢?難道要讓她獨自麵對虞遠征的狂風暴雨嗎?


    咳咳,現在她該怎麽辦?難道也像雲薇暖那樣,嬌滴滴叫虞遠征一聲:叔叔?


    想到這裏,史月嬅忍不住抬頭望向虞遠征,結果倆人正好四目相對,她清清楚楚看到某個男人眼中的火氣。


    哦吼,情況仿佛不太好,這個男人很生氣。


    沉默了三秒鍾,史月嬅硬著頭皮,模仿著雲薇暖剛才的語氣,嬌滴滴叫了聲:“虞……叔叔?”


    一聽“叔叔”這兩個字,虞遠征差點炸了,這女人還要幹嘛?這是又打算作什麽妖了?


    “叔叔”這兩個字叫出口,史月嬅反而覺得沒那麽別扭了,她開始從善如流的演戲,決定靠自己的本事,來熄滅虞遠征的怒火。


    “遠征,叔叔,你怎麽才來了啊,人家好想你啊。”


    她作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站起身來,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攀上虞遠征的肩膀。


    虞遠征咬牙切齒,心中在咆哮:史月嬅你還在演戲? 現在竟然還在演戲,你要做的,難道不是站在我麵前,認認真真認錯嗎?


    奈何史月嬅沒領悟到虞遠征的意思,她一心一意模仿雲薇暖的路子,結果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你怎麽現在才來接我?我在這裏,好想你啊。”


    史月嬅是個不合格的學生,沒有領悟到雲薇暖撒嬌的精髓,有點照貓畫虎的樣子,不止虞遠征處於爆炸的邊緣,連一旁的陳清河與柳明明,都覺得一陣惡寒。


    這個女人怕是瘋了吧?


    空氣突然就安靜下來,包間裏的四個人都不說話了,安靜到能隱約聽清他們的唿吸聲。


    史月嬅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尷尬,到了這一步,虞遠征為什麽不能像厲嘯寒那樣,攬著她的腰,溫柔斥責她。


    傻狗,快說啊,快說這句“為什麽要來白馬會所玩”的台詞,這樣,我就能抄襲暖暖那句“沒有我家叔叔身材好,沒有我家叔叔長得帥”的台詞了。


    但虞遠征隻是冷眼看著她,由著她一個人表演。


    “嚶嚶嚶,叔叔,人家頭好暈,你抱我迴家好不好?”


    這注定是一場沒有人迴應的獨角戲,奈何這是自己選擇的表演,就算跪著也得演完。


    虞遠征快要炸了,他咬牙切齒說道:“史月嬅,你別給我裝醉了,你的酒量我很清楚,就這麽一點酒,能把你灌醉?嗬,騙子。”


    正在摸索演技的史月嬅被如此直白戳穿,表情一時很僵硬。


    片刻,她悻悻然將胳膊從虞遠征脖子上撤走,撇嘴說道:“媽的,那你不能早點說,害得老娘還表演這麽久,真累。”


    “還怪我?嗬,我讓你表演了嗎?你自己跑到這裏來找鴨子玩,非但不認錯,還在這裏和我演戲?你以為你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嗎?”


    一聽這話,史月嬅不樂意了:“嗬,我要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你還能在這裏瞎得瑟,我就是演技不夠厲害,這才被你看穿的。”


    虞遠征差點被氣笑了。


    這女人真是強詞奪理到無可救藥,都到這種地步了,還和她表演演技不專業這種問題。


    “那你真應該去看看《演員的自我修養》,好好學習下表演的精髓所在,人家雲薇暖那是本性,你這……照貓畫虎東施效顰,真是無可救藥。”


    史月嬅嗤笑:“虞遠征你什麽時候這麽有文化了,竟然能一下子說出三個成語了,嗬,我真是小瞧你了呢。”


    “我本來就是這麽有文化,三個成語哪裏難得住我?你……”


    嗯?不對啊,聊著聊著為什麽跑題了,現在不是要追究史月嬅來找鴨子這件事嗎?


    “說吧,你是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扛著你出去,今天這件事,沒這麽容易過去,咱們迴家慢慢聊。”


    史月嬅冷哼一聲,雙臂抱胸坐迴沙發上:“老娘我哪裏都不去,誰和你迴家?誰和你慢慢聊,你自己……哎哎哎,虞遠征你有病啊!”


    話沒說話,蠻橫不講理的史大小姐已經被虞遠征扛在肩膀上,不顧她的掙紮與咆哮,就這麽離開了包間。


    一時間,包間裏隻剩柳明明與陳清河。


    “你……你為什麽點名要那個與我長得像的鴨子?”


    原本應該是要問“你怎麽能來這裏”,但一開口,陳清河不知道怎麽迴事,就像是怨婦般問出這麽一句丟臉的話。


    柳明明愣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陳清河在指什麽。


    她別過臉不去看陳清河的眼睛,隻冷聲說道:“你想多了,正好那個鴨子長得帥身材好,所以我就點他了,嗬,與你有什麽關係?”


    “難道不是因為你將他當做我的替身,所以才點了他嗎?所以柳明明,你這是何苦呢?我就在這裏,你找什麽替身?”


    陳清河沒好氣說道,深情頗為無奈,這女人想什麽呢?


    聽到這話,柳明明冷笑:“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你在我心裏,不過就是個床友而已,我找你也好,找鴨子也好,就是生理需求。”


    “所以,我這是在給自己加戲?你對我,就沒半點感情?”陳清河不怒反笑,眼睛微微眯起來,看上去有些危險。


    柳明明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嗬,說得好像你對我有感情似的,陳清河,今天我給你說清楚,你在我心中,就隻是為了發泄生理需求的男人,僅此而已!”


    “行,正好你在我心裏,也是個為了發泄生理需求的女人,那既然大家的地位同等,今晚,就互相發泄發泄?”


    這話著實有些紮心,紮得柳明明心口一陣一陣疼,她眼眶有些紅,盯著陳清河半晌,才冷笑開口。


    “好啊,陳秘書都這麽說了,那我拒絕豈非顯得太矯情,成年人嘛,誰還沒個需求了?”


    看著柳明明微紅的眼眶,聽著她這些言不由衷的話,陳清河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這個傻丫頭怎麽就不能先開口服個軟呢?


    “上次在洲際酒店,你趁著醉酒將我給霸占了,那這次,就還是洲際酒店,你與我,都很清醒,在清醒的狀態下,我覺得會更有情趣。”


    陳清河盯著柳明明的眼睛,似笑非笑說道。


    頓了頓,陳清河又笑著說道:“當然,如果你現在說不去也來得及,我送你迴家。”“嗬,你覺得我會怕?去,我為什麽不去,我都能來這裏找鴨子,還會不敢去洲際酒店?誰不去,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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