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蘇家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了消息,碧落帶著若雪幽禁冷宮,漸漸被人遺忘。也有嬪妃昔日受蘇輕婉的恩惠,心有不忍,向薄野熙求情,結果就是被貶為宮婢,以後也沒人敢說話了。


    春去秋來,就這樣過了五年。


    “姑姑……姑姑……吃飯啦!”一個紮著馬尾,身著粗衣麻布,麵黃肌瘦,身子矮小的小女孩端著一個破裂的碗,碗裏孤零零的躺著一個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饅頭。


    “小雪真乖,又去門口拿飯啦!咳咳……咳……咳咳……”


    “姑姑……姑姑你又咳嗽了!姑姑放心,等小雪以後學習了醫術,就把姑姑治好,姑姑就不咳了!”小若雪說得手舞足蹈,還不忘記拍拍碧落的背。


    “好!姑姑等著小雪來治。”碧落笑著對眼前的小雪說道,眼裏卻含著淚水。


    “嗯!”小雪堅定的點頭,把手裏的飯遞到碧落麵前。


    “唉!”碧落看著碗裏的東西,哀歎著。


    “姑姑你幹嘛要歎氣啊?”


    小雪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身子,抬著頭,五歲的孩子看上去有點滑稽。


    “小雪這麽小,每天吃這些個東西……”碧落看著小雪瘦小的樣子,心疼不已,她比同齡孩子小了差不多半個頭。


    “這已經很好了啊!不像有時候那些味道酸酸的,難吃死了,還有啊姑姑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都聽膩了。”小雪儼然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慰碧落,根本不像五歲的孩子該有的,聽得碧落又是一陣憂傷。


    “真是苦了你了。”


    “嘻嘻……姑姑我都快餓扁了。”小雪摸著肚子向碧落撒嬌。


    “好,吃飯了!”笑著伸手摸摸她的頭。砰的一聲,“什麽聲音?”小雪突然跑出去,撿起地上的一包東西。


    “什麽啊?”碧落見小雪手上拿著的東西。


    小雪小眼睛翻轉,左看右看,這裏除了她和姑姑兩個人,就隻有們口看管她們的兩個嬤嬤,嬤嬤們才不會這樣呢!這東西哪來的的啊?小雪伸手撓了撓頭,很是好奇。


    “小雪!你拿的什麽?”


    “姑姑……你看這是什麽?”跑著到了碧落身前遞過手裏的東西。


    碧落打開“這是……”


    “哇!這是什麽?好香啊!”小雪兩眼放光,緊緊盯著桌上的東西,好像怕它會消失不見。


    “姑姑……姑姑……”小雪搖晃碧落的手臂。


    “啊?”


    “姑姑,你怎麽了?這是什麽啊?”


    “這是雞腿,這是糕點。”


    “啊!雞腿……原來雞腿長這樣啊!”


    “可是這裏怎麽會有雞腿?”碧落奇怪,起身走出去,小雪也跟著出去,到處打量。


    “咦?在那裏!姑姑。”小雪指著一顆大樹後麵的一個人。


    “你是誰?是你丟進來的東西嗎?你快走吧!不要再來這裏了,被人知道你會被罰的。”碧落對著那個人勸阻道。


    那個人盯著小雪看了好一會,小雪見他看著自己,對他笑了笑,他就轉身下去,走了,小雪見人走了,有點失落,這是她除了姑姑、嬤嬤以外,見到的第一個人。


    “姑姑,他是誰啊!”


    “姑姑也不知道他是誰。”


    “哦!那姑姑這雞腿可以吃嗎?”


    “吃吧!吃了小雪就會長大了。”


    “嗯,姑姑先吃,小雪再吃。”


    “小雪吃吧!姑姑不餓。”


    “不行,姑姑身體不好,姑姑先吃。”


    “小雪吃吧!姑姑以前吃得多了,小雪從來沒……吃過……”碧落淚水又流了出來。


    “姑姑乖,不哭,小雪吃”小雪拍拍碧落的背,然後咬了一大口雞腿。碧落見小雪如此,欣慰的笑了。


    “唔……太好吃了,太香了。”小雪閉上眼睛享受著美味佳肴在口中沁人心脾,“要是我們以後天天可以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那就太好了,老天爺啊!請你保佑我們以後每天都可以吃到雞腿……嗯!隻要雞腿就可以了。”說著又跑到門口跪拜禱告老天爺。


    碧落抬頭看天‘老天爺?老天爺若是開眼就不應該讓這麽小的孩子受這樣的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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