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從酒樓聚餐出來後已是傍晚,天色有些昏暗。


    “大家快上馬車吧,我散步迴去。”她密實裹在襖子裏,吃得飽飽的,得到了短暫的暖和。


    “我陪你。”沈紫墨開了口,玥邵和慕雪聽了,默契的相視一笑,先後上了華麗的王府馬車。


    她沒有推拒,因為知道若不讓他陪,他也會暗中保護她,絕不會讓她一個人迴去的。她和沈紫墨並肩走著,走了兩步,他默默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很冷嗎?”


    “不會的,穿著你送的這件雪襖很溫暖的。”不過,最暖的還是他的手,她在心裏嘀咕,臉上笑意明顯的看著沈紫墨。


    “晴兒……”


    “嗯?”


    “我很高興……你迴來後主動找我。”


    “咳……”她輕輕咳了聲,這樣簡單的話就令她臉紅彤彤的,不該啊,明明今天滴酒未沾的。


    記得那日,她恍惚中不知不覺走到德順王府門口,侍衛見了她慌張的趕去通報,接著,隻見沈紫墨飛奔了出來,什麽話都沒問就將她擁入懷中,抱得彼此都生疼也不放開。


    “時辰還早,去喝點酒吧。”


    她沒聽錯吧?


    沈紫墨邀她去喝酒?


    他以前都是屢次阻止的。


    “師傅說了,我這五髒六腑好不容易才移迴了原位,餘毒還未清盡,這身子一半是踏進閻王殿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生……”她得了便宜還拿喬,說得滔滔不絕,口幹舌燥,嗯,的確是有點渴了。


    “罷了……”某人眸中溫度陡然降了下去。


    “走!喝酒去!”


    雲晴跑到了沈紫墨的前頭,拉起他的手晃啊晃,小臉上是得逞的大大笑容。


    這家小酒館,她認得。


    三年前,她曾和沈紫墨來這裏喝過酒,那夜她爛醉,是他將她抱迴去的,隔日她就墜崖了……然後在他的保護下,她當了兩年無憂無慮的玥惜兒,然後她答應當沈紫墨的王妃,然後她離他而去,迴到寧少鳳身邊……


    “怎麽了?”沈紫墨見她在酒館門前駐足發呆。


    “沒有……隻是覺得人生無常,命運不知躲在何處等待著下一次的捉弄。”她動容的看著這間小酒館,任由記憶飛梭而過。


    沈紫墨眸中暗淡了下去,嘴角輕輕上揚,“所以,我們更應該感激,今日的沈紫墨還是當時的沈紫墨,今日的雲晴還是當時的雲晴。”


    “我……還是當時的那個雲晴嗎?”她喃喃自語,眸中的光明明滅滅。


    “傻瓜,你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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