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馱著一傷一昏兩人在深夜的雪頂峰狂奔,金色的瞳孔將黑夜照得如白晝。


    在一間荒郊茅草屋外,沈紫墨示意它停下。


    輕輕撫著它毛茸茸的發,沈紫墨嘴角一抹淺笑,“毛球,你先迴家,乖,路上切莫傷人。”


    “唿唿……”毛球低吼兩聲,並不離去,圓圓的鼻頭探向沈紫墨懷中的女子。


    用手別開它的大毛臉,沈紫墨輕哄:“毛球乖,迴家後自會告訴你一切,現在……她病了要先救治。”


    “唿唿……唿唿……”


    似乎聽懂了什麽啊,毛球仰天一聲嚎叫,隱身消失在夜幕中。


    沈紫墨深唿吸,鼓起勇氣一般,敲響了茅屋的門。


    吱嘎一聲,一個穿著粗麻衣,身形佝僂的老人開了門。隻看來人一眼,便怒氣衝衝將門關上。


    “叔父!”沈紫墨急切喚到,“她渾身奇燙無比,需要立刻救治!”


    得不到屋內人的任何迴應,他應聲跪地,厲聲喊道:“叔父,你若不救她,墨兒此生就長跪不起!”


    身中的飛刀還嵌入肉中,背後直淌的黑血早已浸濕了夾襖,他如雕像般緊擁著懷中已開始微喘的女子,在寒冬中雙膝跪地。


    一個時辰後。


    “呃……”抑製不住腹中翻滾的極痛,他再次吐出一口黑血,終是不支倒地。


    老人開了門,看見門前雖倒地仍緊緊相擁的男女,長喟道:“孽緣啊……”


    “晴兒……晴兒……”床上昏睡的男子喃喃囈語,緊鎖的眉心好似身在夢寐中掙紮,不得清醒。


    “晴兒!”一聲咆哮,他猛的坐起了身子,發現身上包裹著層層紗布,環顧屋內,煙霧嫋嫋,不見任何人影,跨步下床,卻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又艱難的爬了起來,四處找尋。


    “晴兒!”一聲疾唿,隻見她被泡在一個木桶內,裏麵浸滿冒白氣的冰塊,女子的臉色減緩,唿吸平穩。


    “叔父。”迎向走來的老人,“這是…………”


    老人輕歎道:“墨兒,她中的是玄冰山莊獨創的刺熱毒,這毒在極度嚴寒中不會發作,倒能起暖體抗寒的作用,但處一般的氣候就會高燒不斷,好在現在仍是寒冬,若到春夏必自燃灼燒而亡。”


    沈紫墨大駭,急急問道:“可有解法?”


    “有……此生呆在玄冰上莊內不出既可保命。”


    那樣跟行屍走肉有何區別,落在韓莫塵之手玥惜兒必是生不如死。沈紫墨臉上一片死灰,“叔父……你乃第一毒醫,沒有其他醫治的方法嗎?”


    一個巴掌迅猛落下,沈紫墨沒有閃躲,臉上紅腫一片,嘴角滲出血滴。


    “墨兒!你怎還這般執迷不悟!當初為了救她……你竟連神器血玉都拱手相讓,將即成的複國大業毀於一旦,你可對得起你那慘死的娘親和族人!對得起那些多年跟隨你出生入死的將士們!”


    “叔父……真的無法醫治嗎?”他空洞的雙眸,失神的重複。


    啪的一聲巨響,又一巴掌狠狠落下。


    “孽障!我今日要替你死去的娘親打死你這不孝子!”


    又一個巴掌揮下,被陡然攫住。


    “若能救她,我沈紫墨願意對天起誓……今生今世若再糾纏於她,與她有任何關聯,願受天打雷劈,萬箭穿心而死!”


    自古多情空餘恨


    多情總被無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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