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鋪子不少,可是最賺錢的就是這間開了百年的富春樓,因為地處江邊最佳位置,進來喝茶賞景談事的人,每日絡繹不絕。


    裏頭每日會有師傅說書,或者唱評彈,是京城最風雅的去處。


    一器成名隻為茗,悅來客滿是茶香。


    這是京城關於富春樓的美稱,可見口碑好和深入人心。


    如果隻是開個鴻運樓在旁邊,絕對搶不了太多富春樓的生意,不用想,趙姨娘肯定是做了什麽手腳。


    為了所謂的管家權,竟然不惜把寧國公府賴以生存的百年老字號搞垮,可真是爛了心肺。


    他們母子母女一窩,難道不是吃寧國公府的喝寧國公府的?


    忘恩負義的東西!


    寧無霜把手上的碟子往桌上一扔,拍了拍小手道,“更衣,老子出去看看。”


    春意一聽著急了,“世子爺,要不改天吧,你今日不方便呀!”


    寧無霜站了起來,撫了撫肚子道,“肚子不痛,就沒什麽不方便的。”


    她又不是那種嬌滴滴的人。


    不過,春意讓她喝的,可真是神藥,喝下去就不痛了。


    春意看自家公子堅持,隻能侍候她更衣。


    寧無霜想到自己“身患重症”,免得遇見殿下的人,戴了一頂遮住麵容的帷幔白帽子,這才帶著春意出了府。


    為了低調些,兩人坐了馬車。


    寧無霜掀開簾子,看著外頭繁華的京城,還有那麽一丟丟不真實的感覺。


    在轉角處,看見有人在賣身葬父,那男子背脊挺直,身形高大,劍眉星目,英氣朗朗,還長得十分不錯。


    淪落至從,可能也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摳門霜一時間愛心泛濫,十分心地善良的給他扔了一小袋銀子過去。


    抱著劍站在那裏的男人,“唰”的一下抬起了眸。


    可是噠噠的馬車已經遠去。


    他捏著手上的一袋銀子,陷入了若有所思。


    他是賣身葬父,並不是乞討,公子給了他銀子,不要他的身就走了,這是什麽意思?


    嫌棄他?


    地上裹著席子,躺在哪裏死去的“父”,忽然睜開了眸子,一臉開心的問,“老大,有銀子了,咱們還要繼續嗎?”


    抱劍的男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今日運氣不錯,換個地方繼續。”


    “好咧!”


    地上的男子一個骨碌站了起來,身上就這麽裹著一張破席子照樣行走如風,一閃身就消失在了此處。


    寧無霜到了富春樓。


    寧夫人也在此,風掌櫃正在跟寧夫人匯報調查到的情況。


    原來是趙姨娘下了血本了,為了搶生意,壓根就沒有收客人的錢銀,甚至上門富春樓的客人,也被她花了銀子拉過去。


    想要以此來架空富春樓,一舉奪得管家權之後再翻本。


    寧夫人聽得簡直氣得發抖,竟然是用了這種肮髒手段,簡直是爛了心肺了!


    寧無霜走進來,輕撫了撫母親的肩,挑眉冷笑道,“母親,不必急,讓她搞,我會讓她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寧夫人看見她,一股子鬱火頓時消散了不少,擔憂的道,“不是跟在太子殿下身邊麽,怎麽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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