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帝王家,見慣了冷酷薄情,然而在我認識了一個小潑皮,才知道有種喜歡叫沉默——紫淩霄


    ****


    從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活的如此瘋狂,可以不顧聖賢大儒的教導,專門和規矩對著幹。


    有關小潑皮的消息遝遝而來,大多都是她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搶了哪位俊俏少年做壓寨男夫,亦或者和誰大打出手爭美人等等,紫淩霄看見這些消息,不得不說心裏不是滋味。


    不過……


    他又什麽資格去禁錮一個如此喜歡自由的少女?


    就因為她曾經悄無聲息的給他解了吞思粉的毒?抑或是口口聲聲說:“淩霄小親親,等我迴來喲,我一定第一個女票你?”


    紫淩霄從來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所以悉數將心底的雀躍一壓再壓,開始籌謀如何反擊!


    當他開始在朝中大肆清洗外公黨羽時,二皇子居然一改常態鼎力支持,很快導致戎馬一生的老將軍抄家滅族,淩霄皇子鐵腕之風不脛而走。


    而當天,紫淩霄接到了小潑皮的來信,大意是恭喜雲雲,不過他卻不在意。


    因為他知道,想要禁錮住一抹風,是世界上最不理智的決定。


    而他,能做的,也隻是成為至強者,讓這抹調皮的風在他的臂彎下,飛的更愜意瀟灑。


    冬去春來,又一年明媚的春,諸位皇子爭權愈演愈烈。


    紫淩霄再次血洗,擊敗了諸多皇子的黨羽,手中掌握紫墓國四分之三的軍權,儼然一副日後登基金鑾的勝利者,而朝臣都在議論紛紛,唯一剩下的二皇子,恐怕也要落得和其他皇子一個下場。


    這一天,小潑皮的祝賀信也準時到達,紫金色的信箋,字跡卻是歪歪斜斜像鬼畫符一樣,想看明白她寫的是啥,必須付出十足的耐心。


    不過小潑皮的畫極好,色彩大膽,線條清晰,落款的位置每次都是一匹看起來很可愛的小馬駒,綴著她唯一龍飛鳳舞的名。


    小潑皮很懶,明明能寫出一手好字卻不用心,唯一用心練習的三個字便是紫緣風。


    不,應該是六個字,因為她寫紫淩霄三個字時,也很漂亮。


    紫淩霄笑著收好信,將它放好並且鎖好,放進暗格裏。


    吧嗒,鎖好玲瓏鎖,一旁紫淩霄的心腹不由腹誹:“真是敗家啊,花費重金聘請天下第一鎖匠打造一枚鎖,鎖的居然是一些看起來無傷大雅的信件。”


    盛夏,朝中如日中天的淩霄皇子擊潰二皇子的消息悄然傳到奪魂宮宮主的耳朵裏,“你說什麽?紫淩霄居然把我們所有勢力都鏟除了?”


    易容成二皇子的人點頭,“沒錯,您看上的這位淩霄小親親,不但把二皇子的勢力連根拔除,連帶的整個京都我們的人都插不進去。”


    啵的一聲,手中杯子被捏的粉碎,俏麗狂野的少女杏眸眯了眯,“真是狼心狗肺啊!小娘對他那麽好,他居然反過來和小娘對著幹!”


    那人嘴角抽搐,見少女嘴上氣的打跌,可那張漂亮的臉蛋卻是興奮:“哈哈!沒良心好啊!這下小娘可以放心開女票了!”


    那人:“……”


    果然,主子眼中隻有能“女票”,根本沒搞清楚他要提醒她的是什麽!


    唉唉唉,跟了這麽個不靠譜的主子,還真是夠糟心的啊!


    秋末,紫墓國第一女潑皮迴京都,京都好兒家的公子紛紛避不出戶,躲的是誰不言而喻。


    還是一如既往的衝到某冰山的寢宮,那人老樣子的坐在窗下,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折子裏,墨色雲錦,滄瀾加身,襯得他尊貴不凡。


    清晰深刻的五官勾勒出的冷峻容顏,在看到闖入者是一抹期待的紫色,繼而柔和了冰冷的線條,暈開了一抹爽朗的微笑:“你的規矩呢!老是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一點都沒有郡主的樣子!”


    這是兩人相處以來,紫淩霄第一次主動開口。


    不過……


    某隻小潑皮卻沒空發現這些細微變化,而是直接揪住了這即將一統紫墓國的淩霄皇子,“規矩個屁!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小娘!淩霄小親親,你忒沒良心了,居然對小娘的人趕盡殺絕?”


    杏眸圓瞪,嬌顏如畫,小丫頭兩年未見,到是出落的愈發標致,曼妙的身段還是穿著紫色九重紗,一顰一笑間狂妄無邊,卻也煞是動人。


    “緣風表妹何出此言?我不記得哪裏對不住緣風表妹呢。”


    一向繃著俊容的男子忽然笑開了懷,俊挺的眉目滿是戲謔,到是讓興師問罪的紫緣風一怔,隨後鬆開揪住他衣襟的手,聳了聳肩道:“哈!是小娘記性不好,你確實沒有對不起小娘!”


    話鋒一轉,紫緣風忽然邪氣的勾唇,嬌容滿是邪惡的神采,隻見她宛若市井潑皮般,捏著自己的下巴,目光輕佻的看著麵前俊美男子,“不過……淩霄小親親,小娘貌似說過第一個要女票的人是你!”


    說罷,小潑皮行動起來,突然定住了頗為詫異的紫淩霄,然後十分爺們的扛起不能動的紫淩霄,直接彪悍拋到軟榻上——吃幹抹淨


    “混賬!!!”


    “呀呀呀,別緊張誰都有第一次!”


    “該死的!你給我把穴道解開!”


    “不能解,解開了我還怎麽女票你?”


    “……”


    翌日,房內傳來一聲男子怒吼,霸氣冷硬的男子瞪著床頭上厚厚一遝以黃金計算的銀票,終於落實了被“女票”的下場!


    視線再一轉,雪白錦單上落下一點刺目的紅,一個口口聲聲將“女票”掛在嘴上的小潑皮也是第一次,不過現在卻人去樓空,這人“女票”完就跑,還留下了巨資,可見有多爺們!


    紫淩霄氣的怒發衝冠,當天連早朝都沒去,直奔郡主府抓人!


    殺氣騰騰,冰凍三尺,一向就不暖和的淩霄皇子,冷颼颼看向老管家:“人呢?”


    “迴皇子,主子出遊去了,說是您來找讓老奴代為轉達,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計較誰上了誰,反正都是……”說到這,老管家菊花臉抽了抽,如實敘述:“主子說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誰上了誰,誰女票了女票誰都不吃虧。”


    唿唿唿唿,狂風刮起,門板哐啷一聲化作粉碎,可見某位冰山有多生氣!


    “給本宮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淩霄皇子一派的家臣,連忙出動殺衛尋找緣風郡主,結果皆是被奪魂宮攔住,不由灰頭土臉的迴稟,紫淩霄眉眼一厲,很好,真不錯,紫緣風你敢把我紫淩霄當爺們女票,就要付出代價!


    既然現在礙於皇子身份,有些權力不能行使,那便讓它名正言順!


    當天,紫墓國老皇帝駕崩,淩霄皇子登基,大赦天下。


    黃泉國,某處。


    忍耐數年之久的小潑皮開葷以後,就盯上了月王聞人傲月,此時正思考如何吸引這如玉清冽公子的注意,忽然聽到下屬說紫淩霄登基,不由把嘴裏的酒全部噴出來!


    噗……


    咳咳,搞什麽!不就是睡了一晚上,要不要直接稱帝?


    “沒事沒事,那木訥的冰塊一定是未免夜長夢多才登基,一定和小娘沒關係沒關係……”


    下屬瞅著不靠譜的主子,涼涼的提醒:“主子,紫淩霄內斂霸氣,平時你小小捉弄是因為你悄悄解了他身上的吞思粉,多少會顧忌這份恩情。”


    紫緣風挑眉,“那又怎樣?”當初她做的那麽隱秘,就算紫淩霄懷是她給他解毒,也隻是懷疑沒有落實不是嗎?“再說他真把我當救命恩人,也不會把二皇子的勢力鏟除的徹底。”


    “或許他喜歡上了主子!”


    “不可能!”紫緣風仿佛見鬼的叫了一聲:“要是喜歡,他就不會鏟除二皇子的勢力了!”話說,那廝是知道二皇子是她的人易容成的,這不明擺著沒把她當迴事麽?


    不然她幹嘛女票他?還不是因為沒有所謂感情牽扯,女票起來放心麽。


    下屬幽幽道:“淩霄帝登基第一天,便宣布紫色是國色,平常百姓不得穿。”


    而恰巧,貌似某個女潑皮最喜歡紫色。某女:“……”


    “還有主子常去酒肆的老板,被淩霄帝請進皇宮當了禦廚。”


    貌似,有一年,她和他在那徹夜飲酒,某女:“……”


    “還有,淩霄帝下旨翻修了郡主府,比之前擴大了十倍不止。”


    某女:“……”


    “還有據京都傳來的消息,淩霄帝的口味比較特殊,不愛甜食,偏愛苦的。”


    某女:“……”


    麻痹啊,貌似曾經她找了各種理由,把吞思粉的解藥做成了各種菜肴,讓某個冰塊木頭吃……


    “還有……”


    紫緣風終於聽不下去,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停!”


    下屬閉嘴,挑了挑眉問道:“主子,現在你還否認淩霄帝不喜歡你嗎?”


    “可他也沒說過喜歡不是?”


    “所以?”


    “小娘繼續過日子唄!”紫緣風聳聳肩,將剛印證的惱人事實拋諸腦後,轉瞬又笑眯眯看著茶樓下方,那名手持玉扇,著白衣的俊逸公子,“極品啊!小娘一定不會放過。”


    下屬:“……”


    所以說,遇到如此不靠譜的女人,是主子還好,若是戀人一定會被提前氣進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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