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許,光芒一閃,隻見妖冶男子當真變出一個搓衣板,直挺挺跪下去!


    眾人:“……”


    這事還沒完,隻見一個美的人神共憤男子,不複先前優雅慵懶,這迴兒直接變成小媳婦,趴在女皇的膝上,小腦袋猛勁磨蹭,嚶嚶的道:“哎呦喂,冰塊你就消消氣,好不好啦……”


    噗……


    眾人吐血給跪了!集體風中淩亂中……


    嗖嗖嗖,周圍空氣極具下降,風君舞目光森寒睨著麵前刷新她世界觀的男子,小媳婦的抽抽搭搭的聳著肩膀,小腦袋一個勁兒的搖晃磨蹭自己,他可謂把小男人演繹的十足,卻偏實力斐然。


    哢哢,久違的怒氣噌的一下竄出來,風君舞二話不說就把人轟開!


    嗖的一聲,欠扁犯二的漂亮男子化作流光,緊接著狠狠砸在地上,地麵瞬間就被他砸出一個大坑,隨後坑的邊緣蔓延出蜘蛛網一樣的裂縫。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我的娘喲!女皇好大的力氣!


    濺起的煙塵慢慢散開,隻見一個灰頭土臉的腦袋鑽出來,隨後衣袖一掃,妖冶漂亮的男子又一身整潔,他就跟沒事人一樣,懶懶的從坑裏爬出來。


    “咳咳,讓你們見笑了。”


    帝九君風度翩翩衝眾人微微一笑,那氣度和修養當真刷新了眾人的世界觀,暗道一聲,這妖君王真心好脾氣,被自家媳婦欺負成這樣也能忍。


    十息之後,眾人見優雅非凡的男子,又噙著一副吊兒郎當的笑,好不歡脫的直奔那冷冰冰的女皇:“哎喲!我說冰塊你下迴動手能不能先通知一聲,也好讓我有個準備,我又不是讓你打?”


    眾人:“……”


    為什麽看著明明能好好說話的妖君王如此,他們都覺得手特別癢呢?


    話還沒說上三句,風君舞就又動手把傻缺的帝九君轟開,嗖的一聲,一個頂好看的男人又悲催的把地麵砸出一個大坑,隨後隻見他如剛才一般,又美滋滋的爬出坑來,直奔風君舞。


    眾人:“……”


    現在他們終於知道了,什麽是找虐的最高境界!


    如此反複幾次,禦花園周遭都出現了嚴重的大坑,破壞了這雅致宜人的景色。


    再一次,妖冶男子欠揍的從坑裏爬出來,小姿態還是那般歡快跑了來,還沒靠近風君舞,就聽隱隱泛著惱火的冷聲調:“你到底要做什麽!”


    倏的,妖冶男子欠扁的表情一正,低低輕笑:“隻是想讓你多看看我。”


    風君舞揚眉,認真打量著可以說是陌生的帝九君:“吃醋?”


    “一點點。”妖魅男子笑的從容,正色的奢貴眉目卻不難看出絲絲小幽怨,風君舞見狀覺得有趣:“所以你選擇了最糟糕的方式,讓我記住你的蠢不可及?”


    一個貨真價實的魔,並且屬性是男人,吃醋的方式不是直接武力淩駕,而是像個糟心的缺心眼犯二,以此來增加她對他的好感?這貨腦迴溝什麽構造?


    眯了眯眼,妖冶男子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狀道:“難不成真要我和你動手嗎?本座是從來不打女人滴。”


    此話一出,就見風君舞背後的離墨染臉色醬紫,暗罵一聲:“忒能睜眼說瞎話了!”當初是誰讓風君舞領教了一把古代版蹦極的?


    眼尾一掃,風君舞將離墨染的反應盡收眼底,不由挑眉道:“難道你從未對我動過手?”


    “動過。”笑著點頭,帝九君笑的很好看。


    “那這還叫不打女人?”


    “本座自從娶了你便從良了。”


    “所以?”


    “你懷孕了,不管你怎麽不對,本座都不打你。”


    換言之,是不是她沒懷孕就能和她一較高下?


    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帝九君半晌,高貴冷豔的風君舞一揮手,離墨染頓時心領神會開口道:“四十一號公子請出列。”


    驀地,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隻見四十一號公子愣是站在隊伍中不出來,離墨染挑眉厲色道:“都聾了?”


    眾人看了眼那一個醒目的大坑,又看了看橫豎都不像大力士卻極具冷冶的風君舞,紛紛雙手比劃起來,大致都在說自己才疏學淺,不能達到女皇要求雲雲。


    風君舞皺了下眉,不悅掃了眼一直站在旁邊的帝九君,帝九君收到她不高興的冷眼刀,則笑著道:“看我做什麽?我又沒威逼利誘他們?”


    某女:“……”


    離墨染看眾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問道:“女皇還沒問你們擅長什麽,怎麽便說無法達到女皇要求?”


    其中一公子比劃手語:“我等體魄孱弱,實在禁不起女皇一招,還望離相體諒。”


    又一公子比劃手語:“我等貌醜無鹽,一無法與妖君王比肩,二無雄才偉略為國效力,三更無妖君王此地好體力,離相就不要打趣我們了。”


    一個個長的很好,皆是被家族用藥物毒啞的公子急急的比劃手語表達恐懼風君舞的心情,場麵說不出的詭異和有趣……


    半晌,風君舞繃著絕豔的麵容拂袖離去,隻留下了被錄取的雅俏公子。


    人都走光了,所有人臨走無不目光將憐憫的目光投遞在雅俏公子身上,雅俏卻漾著從容的微笑,一派氣定神閑。


    反觀帝九君則笑的和善,似笑非笑對雅俏公子道:“聰明人,和本座做個交易如何?”


    雅俏嘴角笑容漸濃,比劃著手語:“成交。”


    離墨染一頭霧水,實在猜不出兩人打什麽啞謎,直到第二天風君舞問起雅俏公子,離墨染找遍了皇宮也找到,正欲說自己辦事不利,卻見妖冶男子愜意非常的走進來。


    看他步伐雀躍,離墨染更是奇怪的抬眼,“姑爺來看主子?”


    “不全是,本座是來告訴你,雅俏不會來了。”


    聞言埋頭朱批的風君舞猛然抬頭,冷冷道:“你故意和我過不去?”


    “我哪敢?”帝九君遞給她一抹你冤枉我的眼色,“雅俏是你招進來的人,不過他忽然會說話了,便拜托我來告你一聲,他不符合你的要求離宮了。”


    風君舞:“……”


    離墨染:“……”


    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風君舞何等聰明,自然猜到是帝九君為天生是啞巴的雅俏恢複說話的,當即和帝九君動起手來,那架勢絕不是用勇猛二字可形容的。


    風雲變色,道術飛灑。


    兩夫妻鬥法鬥了一天一夜,結果是把大半個皇宮摧毀的不像樣子,最後以風君舞打敗收場!


    風君舞杵著之鐮,微喘的道:“這就是你說的不和懷孕的我動手?”


    妖冶男子尷尬的搔了搔頭,“冰塊,我說是不和你動手,但也沒說你都要宰了我,還不知道跑啊?”


    風君舞:“……”


    尼瑪,以後她絕不相信帝九君嘴裏吐出的半個字!


    在她用盡辦法,各種絕招都丟出來,居然坑爹的沒碰到他一下,這貨分明是早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卻還裝弱小!氣死她了!


    收了魔神之鐮,風君舞冷著臉越過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想盡辦法把孩子弄掉!不然,生出一個和他一樣的孩子,遲早會把她氣死!


    見風君舞負氣離開,離墨染呐呐道:“姑爺,你就不怕主子一生氣跑去魔界找妖神嗎?”


    “我巴不得她去。”


    妖神一向不待見他,現在他居然不怕主子去找妖神,是以離墨染不由咦了一聲:“怎講?”


    “你忘了念舞和思君也在魔界嗎?”


    額……,他到是把這茬給忘了,看妖冶男子篤定的模樣,這是打算打親情牌嗎?


    隔日,風君舞果真氣勢洶洶的迴了魔界,一來便被兩個粉妝玉砌的小家夥雷的石化。


    “冰塊娘親你可來了,我們想死你了。”


    兩個粉嫩討喜的孩子,一個像帝九君,一個像她,此時此刻粘膩的拉著她的手,歡快的往裏走,風君舞覺得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一進大殿,妖神就發現風君舞僵硬的表情,不由慵懶的一笑:“和你家狐狸吵架了?”


    風君舞:“……”


    她能說是來求證點事情的嗎?


    見自家女兒對小外孫有些冷淡,妖神眉目一挑,屈指算了算,隨後玩味的笑道:“原來如此。”


    風君舞:“……”


    “既然來了,便住下吧!那頭狐狸一向粘你粘的緊,用不了多久就會來的。”


    風君舞:“……”


    您老真的知道,我來找你是做什麽的嗎?


    話沒說上幾句,風君舞便被自家妖父丟下,隨後兩個喊她冰塊娘親的孩子也被他帶走了。


    諾大的魔宮,眨眼間隻有她一個人了,風君舞突然有種來錯地方的感覺。


    抑鬱的坐在池塘邊,魔霧繚繞的魔界一切看起來如夢似幻,精彩紛呈的記憶裏記載了太多的沾染血腥的輝煌與戰績,在她狂傲不羈的曆程裏,從未出現過跟愛情有關過的東西。


    依照她往日的行事,就算記憶真的出了問題,斷然不會再想起帝九君。


    然而,不知怎地,她總是會想起這個人。


    本以為來妖父這裏會得到答案,結果她家實力靠譜,做人不靠譜的妖父玩了一把深沉,就一句“果然如此”打發了她,著實叫她無比鬱悶。


    心不在焉的撩了撩池水,清澈流光的水中忽然出現了一張讓人印象深刻的俊容,他眯著漂亮的鳳眸,雙手環胸站在了自己的背後,“真就那麽討厭我?亦或者,就那麽不想要我們的孩子?”


    真的討厭嗎?清冽的眸子閃過一絲不確定,風君舞繼續做悶葫蘆不出聲,帝九君到是自來熟的坐在了她身側,聲音清朗道:“你不願迴答也不要緊,因為不管你如何做,我都不會阻止你。”


    “為什麽?”


    迴眸一笑,男子笑的風華絕代,奢貴的眉目鍍上了一層複雜的寵溺,有疼惜,有愧悔,也有莫名的小傷感,隻聽他淡淡道:“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寵你。”


    風君舞:“……”


    為什麽她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沉默少許,風君舞終於扛不住帝九君過分灼熱,且極具複雜的目光,“在一個民/主的國家,通常一個男人不管自己的妻子如何決定兩人孩子的去留,都被大家定義為他不愛自己的妻子。”


    “可你風君舞卻永遠不屬於正常的範例。”


    風君舞:“……”這是否說明她必須“特殊”對待?


    看她豔容淡漠一片,以一種你是神經病的眼神看自己,帝九君深深歎了口氣,想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卻見她眼中染上了寒霜,不由低落的收了迴來。“冰塊,你能告訴我我哪裏惹你討厭嗎?”


    “你太二。”


    帝九君:“……”


    “你很強。”


    “你不是常說隻有強者才有資格擁有你嗎?”一聽自己比她強都被風君舞嫌棄,帝九君頓時哭笑不得的反問。而風君舞的迴答則是:“正因為你很強,讓我有種想征服的欲望,卻沒有撲倒的心思。”


    帝九君:“……”


    清淨被打擾,風君舞也沒有聊天的欲望,便淡漠的離開此地,徒留帝九君在蹲在池塘邊畫叉叉,鬱悶個沒完……


    第二天,苦思一夜的帝九君又變身跟屁蟲,不論風君舞出現在哪裏,他都噙著一抹友好的笑,傻乎乎的與她保持距離,不主動攀談,也不故意犯二,硬是把自己當成了望妻石,可憐巴巴的跟前跟後。


    風君舞一向喜歡安靜,在沒認識帝九君前,早已被妖神訓練的身心強悍,所以就算有兩個小家夥幫忙牽線,她還是冷冰冰的,全當看不見。


    翻遍了魔宮的藏書閣,風君舞算是對所謂三界六道有所了解,同時也被未知領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妖神的教育一向是強者為尊,而風君舞征服了凡界,是那片疆土唯一的王,可那裏終究是平凡人的天下,不及三界六道各種玄妙未接觸的世界有趣。


    津津有味的看著魔界隨便一文錢就能買來的《三界六道通史》,風君舞平日淡漠的豔容終於露出了笑容,看的帝九君也湊過來瞧了瞧,這一看不由計從心中來。


    “妖界、天界、魔界、六道我皆是去過,你若想去我陪你,給你做向導如何?”


    聽言風君舞總算覺得妖孽男子不礙眼了,“好,就你陪我去。”


    “想先去哪裏?”


    “妖界。”


    “沒問題。”


    一錘定音去了妖界,第一天帝九君差點沒把腸子悔青了。


    迷蜂穀外圍,一群蜂妖兇神惡煞追著一男一女,口裏不停的嚷嚷:“惡徒哪裏逃!傷了我族蜂王就想跑?”


    無數馬蜂針鋪天蓋地飆射而出,蘊含了道術的馬蜂針在空中劃出了各種色彩,交織成一片網,朝著前方禦風而行的兩人籠罩過去。


    一路狂跑的兩夫妻上氣不接下氣,其中那名比妖精還像妖精的惑人男子,見身旁女子因為急速禦風而額頭溢滿了汗,不由皺了皺眉,再一次恨不得捶地砸天。


    掐指成訣,九天戰戟橫空握在手中,妖冶男子頭極為利落的一揮,九條兇悍霸氣的騰龍直直撞上了後麵的馬蜂網,擋住了後麵不計其數的蜂妖。


    見狀,妖冶男子轉瞬一把抱住了身旁冷豔逼人,卻麵色微白的女子,旋即運行神行千萬裏逃之夭夭。


    不分方向的狂奔了幾天,確定再那群要跟他們玩命的蜂妖沒追來,帝九君再放下懷中的風君舞,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沒好氣的數落道:“要不是你現在有了身子,爺一定打你屁股開花!”


    風君舞:“……”


    “嗬嗬,這和有身子有什麽關係?”


    忽然,一道清脆的嗓音悠然蕩開,兩夫妻登時眉目一凜,隻見一男子笑眯眯的從不知什麽樹後走出來,第一感官此人玲瓏剔透,長發以一枚藍色翎羽束著,同色的袍子看起來清爽飄逸,十分舒服。


    就在他行走間,帝九君頓時不分青紅皂白丟出一顆試妖石頭,隻見一波波的光圈散開,在該男子頭頂出現了一隻葦鶯,兩夫妻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隻要不是蜂族便好。


    “不愧是魔界出來的人,居然把堂堂的蜂王搞的絕育,居然又無禮的敢對我投試妖石。”男子話雖說的厲色,可神態舉止完全看不出半絲火氣,可見並未真的生氣。


    帝九君聞言不由笑道:“這位兄台莫怪,我夫妻二人遊曆妖界,不懂各族的規矩得罪了蜂族,被一路追趕也是不得已才會這般,還望多多海涵。”


    “海涵不是不可以……”鶯王話語轉瞬變得好奇,“如果你們願意告訴我為什麽把蜂王搞的絕育,我便原諒你們的無禮。”


    倏的,一直沒出聲的風君舞臉色一僵,帝九君更是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其實一切都是誤會,事實上我們幫蜂王絕育也是處於一片好心。”


    “哈哈!”鶯王一聽頓時大笑不止,就算兩人不清楚妖界的規矩和習俗,但也清楚蜂王是整個蜂族延續下一代的重要角色,這人卻說幫蜂王絕育是處於一片好心,就算要騙人也找個好點理由吧!


    “這位兄台莫笑,一切都是我寵妻的錯,我家冰塊因為有了身孕,說是想來妖界遊玩,我便依了她,可你也清楚懷孕的女人脾氣都不好,路上我們夫妻二人便拌了幾句嘴走散了。


    碰巧她遇到了出來散心的蜂王,你也清楚除非妖界族人,否則誰也無法一眼看穿對方的本體是什麽,而我恰巧忘記跟她說試妖石的事情,我家冰塊和蜂王一見如故聊的十分投緣。


    她一聽蜂王說自己一輩子都要生孩子,不由心生憐惜之情,便衝動的給蜂王……”話說到這,帝九君便沒有往下說,但足以讓鶯王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原來是這樣啊!”鶯王掃了眼極為絕豔,卻一身冰寒的風君舞,眉目間的玩味深了一層。雖說魔是三界六道得天獨厚的強者,一生下來力量就淩駕他界眾生,可是再強也不可能把堂堂一族的王,說給整絕育了就絕育了吧?


    察覺到他別樣的眼色,帝九君眼底一冷,轉瞬占有欲十足的攬住風君舞,微微歉意的道:“既然兄台已然知道了始末,那我們便先告辭了。”說罷,便不等鶯王迴話便化作流光消失原地。


    見狀,鶯王低低一笑,“還真是敏感的人呢!”


    “你在說誰?”


    清冽的嗓音在鶯王背後響起,他轉過頭就見好友狐王萬年冰山的俊臉,嘖嘖道:“在說最近鬧的妖界雞飛狗跳的始作俑者。”


    來人凝立樹下,細碎的陽光透過枝椏落在他華貴的月白袍子上,反射出的光襯得他多了幾許朦朧感,隻見他緩緩從斑駁的光幕下走出,露出了一張筆墨難以形容的俊容。


    白衣,銀發,款步徐徐,沉默中卻張弛著魅惑眾生的清魅。


    一雙金色的眼瞳,閃爍著含了幾分狡詐的冷光,極致的俊美,卻飽含了無限的妖性。


    這便是狐族的王——絕熠。


    見絕熠百年不變的淡漠模樣,鶯王感慨道:“若非我知道你是狐王,剛才還以為你和來妖界遊玩的女子是親兄妹呢。”


    十足的冰塊,頂好看的人,就是不愛笑,讓他們長了這麽一張招搖逛市的臉,簡直是浪費!


    絕熠皺眉,“你話太多了。”


    鶯王撇撇嘴,隨後見兩族的護衛都來了,不由沒趣的繼續趕路,參加熊族之王的婚禮。


    一路上,皆是各族討論的聲,大致都在討論來自魔界的夫妻究竟是什麽來頭,一來妖界便那麽囂張,直接把一族之王給搞的絕育,究竟是魔界哪位?


    眼看就到了熊族的領地,前方歇腳的露天茶鋪,卻出現了一道比較喜感的畫麵。


    一男一女,容貌很是醒目,因為兩張臉皆是比妖精還要美上幾分,一冷一熱,正在拌嘴。


    鶯王眯了眯眼,忽然覺得前方的人有些眼熟,便拉著好友狐王湊個趣,撿個熱鬧。


    才走近,就聽一陣嘔吐聲,隻見身段曼妙的女子幹嘔個不停,身上的殺氣濃烈的讓人退避三舍,絕豔的麵容冷的媲美寒冬臘月,那眼神更是要殺人!


    在她旁邊的男子,見她吐的厲害,連忙端了一杯清水給她:“冰塊,喝口水壓一壓,東西不喜歡我們便不吃,你別瞪我,我也……”


    嗖的一聲,關心她的男人,被這女子一腳踹的老遠,化作一抹弧線,並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坑!


    煙塵漫漫,坑裏的男子露出了勾魂奪魄的俊容,奢貴的眉眼卻難掩幾許幽怨色彩,十足的怨夫模樣,周圍頓時響起了取笑聲。


    吭哧吭哧爬出來,才靠近一點,那女子便亮出了兵器,一副要宰人的架勢!


    魔光一晃,刀鋒架在了男子脖頸前,風君舞眼神極具殺傷力,“你再給我耍二皮臉,信不信今天我給你立個墳頭!”


    “冰塊,別激動,我錯了還不成麽。”妖冶男子見她真火了,不由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刀鋒,隨後斂去臉上準備犯二的表情,一本正色道:“注意點胎教。”


    說話間,妖魅男子雖神情正經,可眉目間卻洋溢著戲謔,看的某女寒氣劇增,“滾!誰願意給你生孩子!少在我麵前演戲!”


    這時,店小二端上了一盤盤妖界美味,那怪異的氣味頓時讓風君舞慘白了臉,帝九君登時又好脾氣的遞給她一杯水:“壓壓嘔意,一會再去別處吃東西。”


    風君舞掃了他一眼,對那杯水視而不見,反而看他的眼神愈發冷冽,帝九君不由嘴角一抽:“哎,好吧,你說怎麽才不生我讓你生孩子的氣?”


    雖然這生孩子當初是她自己答應的,但誰叫她因為練功的關係,性格出現了分裂呢?


    “把自己切了。”


    “冰塊,咱能換個仁慈點的嗎?”


    “行,現在給我搓衣板,跪到我滿意為止。”


    風君舞故意刁難的話才落下,隻聽砰地一聲,頂好看的男人用道術拈出搓衣板跪的那叫一個利索,且秀魅的麵容噙著一抹“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的笑容。


    眾人:“……”


    見狀,風君舞揚了揚眉,重現坐了下來繼續喝茶,自動自發把某傻缺男當透明。


    帝九君:“……”


    看到這,鶯王嘴角抽筋抽的厲害,“真他娘的給男人丟臉!”


    急衝衝上前,衣擺卻被後麵的狐王絕熠拉住,“少管閑事。”


    鶯王大大不解,“這你都能看得下去?他可是個男人!”


    “那也是他們夫妻間的事。”


    “可我是男人,看見他被一個女人欺負就是看不過去!”


    掙脫開狐王的鉗製,鶯王卻錯過了好友憐憫的眼神,就滿腔熱血要去參合人家夫妻間的事情,美其名做爺們的,不能太慫了!


    “誒我說,那天看你修為也不錯,怎麽就怕這個女人怕的要死?你還是不是男人?”


    此時,正可憐巴巴打算“爺用目光把你看的心軟”的帝九君一聽,不由迴頭就見鶯王一臉義憤填膺,冷淡道:“你父母沒教你,別人夫妻少插嘴嗎?”


    鶯王被嗆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這廝也忒不知好歹了!


    目光一轉,鶯王看風君舞還一副悠哉的喝茶,頓時氣的一把掃開了她的杯盞,“你太不像話了!你夫君如此待你,你怎地忍心折辱他!”


    嘩啦,杯盞摔的粉碎,氣氛頓時陷入凝滯,被訓斥的風君舞還沒怎麽,到是帝九君臉冷了下來,刷的一下,快如閃疾揮出一戟,快而利落!


    九龍騰飛,龍吟聲勢浩大,力量無匹,且極具兇悍的撲過來!


    鶯王大驚,因為沒想到帝九君說出手就出手,反應慢了一分連忙拈指成訣應對,“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嘮嘮叨叨的發著牢騷,鶯王急的滿頭大汗,好歹他也是活了幾千年,再不濟也不可能把這九天戰戟認錯,心想這下可糟了,今兒管閑事一個管不好,可要把命管進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罡風蒞臨,隻見無形的風幻化出九雙手掌,就那麽輕輕一抓,便把騰龍抓個粉碎,化解了鶯王的困境。


    帝九君“咦”了一聲,迅速看向出手的人,一見是個清傲如寒月的男子,不由怔了下,眼底快速劃過一抹訝然。


    這年頭,能像他如此輕易攔下九天戰戟的人可不多,這人的修為不俗呢。


    “哈!好在有你在。”鶯王抹了一把冷汗,轉瞬俊容鐵黑一副要找帝九君算賬的架勢,卻聽狐王冷淡道:“要惹麻煩別帶上我,我沒空給你收拾爛攤子。”


    “絕熠,有你這麽當好兄弟的嗎!”


    一見好友當眾下自己麵子,鶯王臉色更黑了,狐王卻涼涼掃了他一眼,“從肉體凡胎飛升成仙,又逆修頓悟成魔,且手持昔日戰神九天戰戟,你覺得這樣的人好惹?”


    鶯王:“……”


    “敢在妖界橫行,沒幾把刷子誰敢?”狐王繼續說教,轉瞬金燦冷冶的眸子看了眼對麵玩味輕笑的帝九君,又對鶯王道:“還是你覺得他看起來比較好宰?”


    鶯王:“……”


    就在兩族之王說話時,風君舞的聲音極具煞風景的響起:“我記得你剛剛答應我,會跪到我滿意為止。”


    帝九君一聽頓時肝顫了,“冰塊,我這不是替你出氣麽!”


    風君舞不領情,“你覺得我弱到宰一隻鳥的能力都沒有?”


    鶯王:“……”這女人是在指桑罵槐說他嗎?


    帝九君:“……”


    這是打算要和他鬧騰的節奏嗎?


    “恩?”風君舞尾音挑高,帝九君嘴角抽了抽,見他家冰塊眉眼滿是“就是要耍你”的意思,認命的攤開手掌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就直說怎麽和我鬧,你才會不生氣吧。”


    “我想吃熊掌。”


    “那還不簡單,一會就去給你做。”一口答允,轉瞬就見風君舞豔容揚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帝九君頓時心裏一跳,貌似剛剛他們還聽路人說,明天熊王要大婚……


    “冰塊,你該不會是要吃熊王的熊掌吧?”


    風君舞笑容加深,“恭喜你答對了。”


    噗……


    好多人因為這話被雷的差點吐血,那熊王的熊掌是你說吃就能吃的嗎?


    “冰塊,咱換一個成嗎?”


    “行,我想喝龍湯鳳骨,你能不能滿足我?”


    帝九君:“……”


    現在他很肯定,這女人就是仗著他真舍不得揍她一下,變著法仗著懷孕折騰他,和他鬧騰,和他發脾氣,就是不待見他。


    風君舞慵懶的用手抵著臉頰,歪著頭似笑非笑的道:“做不到?”


    “怎會?不過我在想,宰了熊王,我們還能不能平安走出妖界。”帝九君無奈輕笑,攤開手掌說道:“你都不分青紅皂白的得罪了蜂王,現在蜂族可是滿世界找我們呢,再得罪一個熊族,我可真扛不住護你安全離開妖界。”


    聽著他頭頭是道的分析,風君舞不由一愣,顯然沒想到帝九君真的打算去宰了熊王,不由絕豔的麵容變了變,“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都說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寵你,除了滿足你的所有心願能讓你開心,貌似對上你這麽個能力壓群雄的娘子,任何一個男人也沒轍吧!”妖魅男子輕笑,揉了揉她的頭,隨後關心的問:“還想吐嗎?想吃什麽,我現在就去給你找來。”


    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捉摸不透的光,風君舞隨後胡謅了句:“想吃荊棘果。”


    “好,你等我。”


    “恩。”


    對話一劃,妖冶男子邁進了實質性的波紋中,這一手撕裂空間熟練的可亮瞎了不少妖精的眼。


    餘波消散,風君舞繼續倚坐著,淡漠的豔容卻出現了困惑的神采,嘴角卻不自覺的翹起,顯然心情很好,不過卻看的周圍妖精皺緊了眉頭,實在是她的一舉一動,讓人難以喜歡的起來。


    少許,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議論著風君舞如何不像話,什麽狼心狗肺欺負那麽好的男人,突然空中勃發出陣陣無匹雄渾的力量!


    蒼穹之上,出現了大麵積的漩渦,緊接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而易舉的撕開了妖界鏈接其他三界六道的空間,緊接著飛出來一隻赤金色的仙鶴!


    赤金仙鶴撲騰翅膀飛到風君舞麵前,發出了慵懶低沉的聲音:“你家狐狸有大劫。”語畢,赤金仙鶴化作點點金光散開。


    風君舞皺了下眉,雖知道妖神推算出帝九君有難,但還是沒有動作。


    這時,氣質與她相同冰寒的狐王絕熠開口道:“荊棘果在妖界隻有蜂族的領地有。”


    “還說我多管閑事,你還不是一樣!”看好友提醒她,鶯王還在記恨風君舞說他是一隻鳥的氣,不由岔開要繼續說話的狐王。


    風君舞一聽神色驟然一冷,霍地起身從儲物袋摸出一顆護體丹丟給狐王,“給我一份貨真價實的蜂族領域地圖。”


    “多謝。”順手一接收好護體丹,狐王也拋出一份地圖,隨後就見風君舞快速掃了眼,轉瞬撕裂空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絕熠,她到底是誰,一出手就用護體丹換一份地圖,真是敗家子啊!”


    護體丹可是萬寶難求的東西,據說這護體丹能逆天的抗住天劫的天雷,除非天帝的級別才能煉出一顆,她居然甩手就跟絕熠換了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地圖!


    狐王絕熠白了鶯王一眼:“魔界唯一的公主。”


    “什麽!”鶯王差點驚掉下巴,她就是當日和妖神一同打開天罰之門的風君舞!


    “都跟你說了,他們夫妻的事你少管。”


    鶯王:“……”我怎麽知道他們倆就是名動天下的奇葩夫妻啊!


    “還愣著幹什麽,你天劫也快到了,若是想要護體丹,還不快去幫忙?”


    “哦,好!”鶯王迴過神來,連忙要去,卻見狐王穩坐如山,挑了挑眉:“你不去?”


    “風君舞盡得妖神真傳,我去也是看戲的份兒。”


    “那你還煽動我去?”


    “那不是讓你博個好印象嗎?”


    鶯王嘴角一抽,頓時看他舒舒服服坐著礙眼,一把拉著他踏進了實質性的水波紋中,趕著救場博個好印象。


    緊忙趕來,一踏出鶯王便被濃鬱的血腥氣熏的暈乎乎,隨後開始一點點石化。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鳥語花香的荊棘林,一轉眼就變成了亂葬崗……


    蜂妖因為蜂王絕育,如今看見罪魁禍首,一窩蜂的用陪葬的打法圍住了帝九君,而這人也不是吃素的,九天戰戟在手中變化萬千,來一群殺一群,撲一批滅一批,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一邊幫忙,一邊四處搜尋,鶯王卻納悶怎麽還沒看見風君舞?


    “人呢?”他忙裏偷閑戳了戳好友,狐王絕熠涼涼道:“她不認得路。”換言之,外來客自然要比他們土生土長的人慢了些。


    蜂王絕育便意味著滅族,整個蜂族對這帝九君可是仇恨如天了,一個個明知不敵,卻還是前赴後繼的以自殺式的方法和帝九君硬拚!


    全族出動,又是不要命的打法,饒是帝九君真的不懼,可耗也耗死他了。


    很快,帝九君開始顧及不暇,身上出現了多出深可見骨的傷痕,唯一的出路也被封死了,看此情景不難想象時間一長,這帝九君恐怕真的兇多吉少。


    就在這時,荊棘林驟然勃發出一道強光,隻見蒼穹中凝立一名表情肅殺的絕豔女子,當她看到帝九君被圍攻時,身上的殺氣更濃!


    “累死我了,她總算來了!”


    一個空擋,鶯王歇口氣,頂了頂身旁跟著幫忙廝殺的好友,“你說她一個人真能滅了蜂族嗎?”


    話音落下,不等狐王迴答,風君舞大開大合的動作徹底迴答了鶯王。


    魔神之鐮橫空直劈,一下就把地獄之門劈開了!


    地獄之門大開,無窮無盡的煉獄之火宛若海水傾軋,跟不要錢似得湧了出來,瞬息之間就把那密密麻麻趕著朝帝九君撲過去的蜂族燒成了氣泡。


    鶯王:“……”


    這女人也忒恐怖了吧!一出手就那麽逆天,居然連地府的煉獄之海都能偷出來?


    視線再轉,就見她跟砍瓜切菜一樣,身法精絕的一路殺出一條血路,渾身洋溢著暴戾之氣來到了那名滿身傷痕的妖冶男子身旁:“你不是說,知道自己生命有險,就算要聽我的話,也會跑開的嗎?”


    刹那間,妖冶男子驀然迴首,緩緩攤開手掌,笑的風華絕代:“因為你想吃荊棘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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