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折騰,乒乒乓乓的物品毀壞聲,俊美宰相的哀嚎聲為新成立的帝諾國的早晨拉開了序幕,熱鬧而歡騰。


    這邊某隻妖孽虐的“奸夫”心情暴爽,那邊女皇清冷無雙,慢條斯理換上朝服上朝去也。


    走了幾步,二人偏巧擋住了出口,鐵血無情的女皇還倍兒給某人麵子的說道:“麻煩你讓讓。”


    帝九君:“……”


    離墨染:“……”


    越過表情僵硬的二人,風君舞順手接過被帝九君塞進宮女懷中的女兒,轉瞬步伐淡定從容的走出了寢宮,直奔金鑾殿。一路上,女兒甜膩膩的給娘親一個大大的笑容。


    粉撲撲的笑臉,比花嬌嫩,比太陽花奔放,比帝九君順眼,風君舞頓時被取悅了,不吝嗇的親了親念舞的小臉頰,就聽軟糯的咯咯笑聲伴隨女皇愉悅的步伐飛起。


    自從建國以來,風君舞給眾人的印象一向嚴謹刻板,今日看她抱著小公主坐上金鑾寶座,眾朝臣紛紛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稀罕,自從在風君舞給皇子公主立下的試煉規矩,朝臣們一直以為她的心和她的人一樣冷。


    如今看她母女這般親昵的模樣,眾人不由覺得風君舞多了一絲屬於人的氣息,所以在處理各種政務問題時,氣氛比之往常多了些溫馨的感覺。


    “啟奏女皇,關於豐州的旱災臣等無能,還望女皇示下。”


    說起豐州的連年不降雨顆粒無收,考察民情迴來的大臣臉上皆是一副愁容,那一幕幕骨瘦如柴的百姓,還有為了一口吃的賣兒賣女的慘況,叫這些生活富足的大臣於心不忍。


    太平盛世百姓最怕什麽?當然是天災人禍。


    風君舞聞言沉吟少許,她一邊摟著女兒,一邊暗自催動道術,卻發現她施展還好,一催動力量居然比之前流失的還快,這意味著她不能日行萬裏到達豐州,也無法施展降雨術。


    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她奪下青簫國改國號帝諾,雖說得到百姓的擁戴,但原青簫皇室千百年遺留下來的力量與財富,若是在她修為倒退的情況下反撲,一個弄不好事情會糟的無法想象。


    不過……,她不處理的話,又如何安人心呢?


    低頭望著此刻也眨巴水汪汪漂亮眼眸看她的女兒,她風君舞的女兒日後自然要做人上人,當娘的若是不留幾個像樣的嫁妝給她,又怎麽對得起她?


    “女皇?”


    “恩。”淡淡應了一聲,風君舞淡漠的抬起頭,聲音清越而沉穩:“這事稍後我會選擇一個合適的人去處理,到時你們自然會有分曉。”


    “處理?”詢問的朝臣滿頭霧水的模樣,他身姿恭敬彎了彎,“女皇,豐州有百萬百姓,大部分的城池的田地已經旱死,如何解決?如何能在短期間內解百姓饑餓之災禍?”


    “如果連一個饑餓問題你們都解決不了,那你覺得朕要你們何用?梯田的運作朕已經教了你們,臨靠豐州的其他城鎮都有儲備糧食,如果你們連開倉放糧如此簡單的做法都不懂,那麽以後你們也不用活著浪費糧食,朕會把該給你的俸祿留給有用的人,因為你們飽讀詩書生來是給人增添問題,而不是解決問題!”


    不疾不徐的訓斥一通,那位大臣頓時被訓的老臉通紅,正心想著今兒女皇語氣還算和善,沒像往日般嚴厲。豈料,他正暗自慶幸時,就見金鑾殿內的奪魂影衛凜然出列,二話不費拔刀一揮,血頓時噴灑而出!


    咕嚕嚕,那位發問的朝臣頭顱在地上滾了又滾,把白玉的地麵渲染的妖豔無比,卻透著徹骨的森寒,那股令人肝膽俱裂的恐懼被血噴濺一身的大臣,尤為清晰。


    “你們記住,在帝諾國的朝堂上,這裏不是你們謀得爭上位的舞台,不是你們力爭上遊謀得權利和特權的地方,更不是朕給你們耍心機的平台!”


    冷情的嗓音聲不大,卻蕩出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度,高坐之上冷豔絕代的女子,眉目盡顯霸氣,隻聽她冷冷的說:“這裏是為整個帝諾所有疆域百姓解決問題的地方,朕給了你們的月俸是常人十年的花用,放眼風雲大陸又有哪國君主給了你們如此優待?所以,我風君舞不接受,一個人在我這裏拿走良田千頃後,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女皇這事你怎麽看,女皇這災情你看該怎麽辦!”


    頓了頓,風君舞犀利冷冽的目光掃視眾人一圈後,冷傲的眼捕捉到眾人臉上極力壓製的不滿和對於她濫殺無辜的發指,而她隻是狂傲一笑:“沒錯,我風君舞就是這般獨/裁,喜歡下屬服從,討厭誰跟我說一個不字,但我風君舞有囂張的本錢,而你們卻沒有。


    你們給我記住,做我風君舞的人,可以有任何缺點,隻要你讓我覺得有用,就是割讓半壁江山給你坐都沒問題。但是,如果隻是仗著自己博學多才,卻拿著我的給的俸祿在這裏倚老賣老,那麽我告訴你,這裏將會成為一個專門屠宰不自量力之人的屠宰場。


    好了,今天我說的話你們都迴去好好想一想,你們站在金鑾殿裏究竟是為了什麽,或者該說能活著站在金鑾殿,而沒被我連坐屠光整個家族者,你們身上究竟是哪點吸引了風君舞而手下留情。”


    聲落,風君舞拂袖下堂,就那麽抱著幾個月大的女兒走下台階,一步步走出,路過那顆頭顱,還極為冷酷的踩了過去,力道十足,瞬間變成肉泥,而她的表情卻是極為淡漠。


    隻見她抱著不哭不鬧的女兒,似笑非笑的教導:“念舞看見沒有,一個成功的上位者,未必是個仁慈的人,但是一定要優待自己的下屬,但重要的是,他們必須有值得你重金下聘的才能。還有,下屬跟你耍心機不要緊,重要的是他給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法,不然再有才能不為你所用,就都要殺個幹淨,省的為他人所用,成為日後大患!”


    語畢,那狂妄至極的傲然倩影,已然走出了金鑾殿,徒留這些大臣相互對視,陷入沉思。


    踏出金鑾殿,外麵的陽光格外的燦爛,風君舞就那麽隨興而為的舉起小念舞往上丟,然後又抱住再丟出去,而小念舞卻發出清脆的笑聲,好似很喜歡她娘親這般和她戲耍。


    風徐徐,溫暖的光曬的人昏昏欲睡,玩了一會兒,小念舞就發蔫的犯困揪了揪娘親的衣袖,風君舞眉梢一揚:“玩夠了?”


    “咿咿呀呀。”小家夥似模似樣的點頭,吐著口水泡泡在娘親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肉唿唿的小手摟著她的脖頸找周公去玩了。見此,風君舞無奈搖了搖頭,低聲道:“還這麽小,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呢……”


    知道帝九君在皇宮,風君舞雖然疑惑他為什麽總在有她的地方出現,但她不打算開口詢問,隻是在這座她還未熟悉的宮殿抱著女兒閑逛,思緒也跟著飛遠。


    紅牆綠瓦,位高權重,據說這裏是無數女子拚命上位的地方,而最終目標卻是為了爬上一個男人的床,拋棄了尊嚴與榮辱,隻為在這裏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會因為貌美而被害死。


    而她,如今成了這裏最高統治者,卻看不到這些傳說中的場景,可境遇卻和這些後宮女人差不多,她也是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般,可是他似乎總是不明白。


    走了不知多久,腿和手臂微微有些酸,此處正是一處碧波悠悠的荷塘,荷香隨風而來,莫名讓人有幾許困意,風君舞旋即腳下輕點,悠然凝立在水波之上。


    衣袖輕輕一撫,荷蓮碧葉霎時靠攏,形成了一張花床,她旋即慵懶躺於之上,曬著嫵媚的陽光,摟著懷裏嘟起小嘴睡得酣甜的女兒一同入夢。


    “恩,舒服,總能好好睡上一覺,昨晚妖孽鬧騰的還厲害,吵的人一晚都沒睡好……”


    穹霄殿,某隻妖孽和破了相的宰相靜坐著,從早晨等到上午沒見人,派了宮女去金鑾殿才知道今天冰塊女皇又宰了人,兩人深知風君舞的實力到也沒在意,直到傍晚還不見人,終於兩人坐不住了!


    騰的一聲,離墨染站了起來,聲音陰寒質問禦林軍:“什麽叫沒看見女皇,她抱著公主又能去哪?再說,公主還是幾個月大的孩子,這個時辰也應該餓了正哭鬧,你們怎麽可能找不到女皇!”


    禦林軍:“……”離宰相,您說的到輕巧,女皇的武功早就已臻化境,根本就脫離了常人的範圍,她若是覺得皇宮太悶出去找樂子,我們誰能察覺?


    禦林軍在心裏腹誹,不過麵上也不敢造次,畢竟這位離宰相也不是吃素的,當初宮變時就這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殺的最兇,宰的最狠,別看他平時笑眯眯的,渾身透著噬骨的酥媚,活似一副不被人壓不舒服的樣子,可是發起狠來也不和女皇的冷酷差多少。


    “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給本相去找!”


    見禦林軍還杵著在那,離墨染不悅的低喝,旋即轉過身看向坐在那品茗的帝九君:“姑爺!”


    “恩?”懶懶抬眼,妖冶惑人的男子不鹹不淡迴了一聲,離墨染暗罵一聲:“你不裝/逼是不是會死啊!明明也擔憂主子,還在那裝什麽清高喝茶,你能把主子喝出來嗎!”


    倏的,一縷清冷的光自冶魅的鳳眸迸射而出,落在了離墨染的身上,“你是急著見進棺材了,又在心裏罵本座,恩?”


    心聲再次被會偷心術的帝九君聽個全麵,離墨染心急風君舞怕她有個萬一,頓時豁出去的沉下臉:“罵你怎麽了!如果不是沒實力,我還想宰了你,省的你老是欺負我家主子,從她跟你在一起就沒有一天享過福,本來有盼頭了,你又把她忘了,你說有你這麽坑人的男人嗎!”


    咆哮一通,離墨染吼的臉紅脖子粗,他看帝九君還是那副屁股黏在椅子上的模樣,氣惱的一拂:“你不去找我去找!我就看看等你找迴了有關主子記憶後,會不會還像今天這麽淡定!”


    離墨染走後,穹霄殿變得一片冷清,隻見那穩坐椅中的妖魅男子已然消失……


    荷塘留香,碧波蕩漾中,隻見青綠的荷葉承載一名睡相恬淡的絕豔女子,還有一個和她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家夥,兩母女相擁而眠,淡金色的陽光如一層紗衣披在她們的身上,為這清幽的荷塘增添一縷莫名溫情。


    緩步踏波而行,水波因他的行踏而起了漣漪,而男子行波卻不沉,皓雪的衣袍飄飄,襯得他飄逸而出塵,秀魅勾魂的俊容因為逆光的關係,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瞧他輕緩的步伐可看出他並不想吵醒風君舞和女兒。


    輕輕席波而坐,他妖冶的鳳眸定定注視沉睡的風君舞,眉目如畫,絕豔動人,睡著時的風君舞身上的冰冷奇跡般的退去,她嫣紅的唇畔不知是做了什麽美夢,而漾起了少許微笑的弧度,頓時提升了她整個人的柔軟與嫵媚。


    “這麽看起來,你到像個女人的樣子。”


    低低一笑,白衣男子慵懶坐在清波之上,修長的腿弓起,骨節分明的手放置膝蓋上,輕輕敲打著,他似自言自語:“安靜,柔順,現在的你到襯得起傾國傾城,若是醒來就是禍國殃民了。”


    倏然,靜靜躺著的風君舞猛然睜開眸子,隻見裏麵縈繞漆黑如墨似深淵的光,她霜容頓時掃去剛才的寧靜換上了暴虐的怒氣,聲音也變得異常低沉,偏重男人的音色中的粗啞。


    “本君就知道你這小子不靠譜!”


    嗖的一聲,澎湃讓人無法抗衡的力量破體而出,風君舞身上的衣袍頓時詭異的變成了繡有赤金繁複花紋黑袍,手中正握著一柄詭豔而兇猛的以赤金蟒為形態的銳利之兵!


    豔詭的氣質,和煦卻莫名令人徹骨寒冷的笑容,此刻的風君舞表情極為生動,不似平日硬邦邦的仿佛隻是淡漠一種表情,並且她的聲音也莫名變成了男子的陰沉!


    “帝九君,今天若不廢了你,本君就不叫風震霆!”


    風震霆?這是誰?


    看向風君舞周身不斷流溢出幾近化作實質的力量,帝九君眉目盡顯冷色,反手一動,刹那刺目光幕一閃,九天戰戟握在手中,隻見他對空一劃,“你究竟是誰,為何奪舍本座之妻!”


    “我是誰?”風君舞怪笑一聲,聽到“本座之妻”差點沒被氣的吐血三升!虧他當初好心把這混小子丟進六道居,結果他抽空利用離魂法來看看女兒怎麽樣了,瞧瞧他看得到了什麽!


    這個帝九君簡直是找死!不但飛升以後沒做到保護舞兒,反而把舞兒的心搞沒了!


    媽蛋!丟了心還不要緊,誰來告訴他,為什麽舞兒的心會在這混小子胸腔裏!


    啊啊啊啊啊!氣死他了!


    今兒他不扒了帝九君一層皮,他就對不起三界六道給他的雅號——妖神!


    沒錯,現在占用風君舞身體的正是妖神,風君舞牛/逼閃閃的狂妄老子,魔界三大尊主之一,昔日天庭眾神不敢與其爭輝的妖君大人!


    一個照麵,妖神就沒想過客氣,若不是顧念他駕馭風君舞的身體力量過大會留下後遺症,妖神絕對有十分力出十分,妖豔兇猛赤金蟒扭動身形,瞬間化作萬道光刃,以鋪天蓋地之勢朝帝九君蓋了過去!


    極具霸氣,密集如雨,燦若星光,一道道光刃駛來,帝九君頓時眉目一凜,拈動指訣,隻見九天戰戟勃然一震,九條祥龍擰成一股,頓時化作一麵閃動燦爛之光的傘。


    手柄一轉,劈裏啪啦,傘麵與光刃相撞發出震兒的聲響。然而,當帝九君以為破解了這靈蛇劍的時候,隻見那方奪占風君舞身體的妖神詭異笑,宛若似深淵的眸子迸射一縷赤金光芒,令帝九君罵娘的情景出現了!


    無數光刃,仿佛被無窮的力量催使,頃刻間包攏成一團,然後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組合出一條極具兇悍霸氣的赤金巨蟒,蛇尾靈巧而厚重的猛然抽打在後背,帝九君口吐一口血!


    噗……


    這個奪舍風君舞的男人到底是誰?話說妖神不是死了不知多少年了,為什麽他居然能驅動妖神的靈蛇劍!


    快速思索間,帝九君深知靈蛇劍的威力,連忙掐指成訣,手口並用的祭出紫金佛手,以及催動九天戰戟成名招數!然而,此時的妖神已非當日被他隨便一招就能轟散的妖神,在帝九君還沒拈完指訣,妖神的第二波攻擊已然到來!


    蛇尾再度兇猛拍了過來,兇戾的倒三角斷後,前後都把帝九君的去路擋住,隨後就是來勢兇猛的、徹底壓倒性的單方麵蹂躪!


    砰!蛇尾拍飛出去,蛇頭又被頂迴來,極致的速度,無法超越的力量,天下悟道為快不破,饒是帝九君再逆天,在真正的力量麵前也是不堪一擊……


    而荷塘之處,就見“風君舞”悠哉抱著還睡的香甜的小念舞,時不時嚷嚷著,卻口吐男音:“老朋友,再使點力,不用跟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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