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前往風雲穀的道路上,其中兩條道路每天都會因為“色美而遭殃”的事情。其一,自然是有人受不住帝九君的俊美惑人,繼而動了歪心思而發生摩擦,又因為他們隊伍裏多了一個牛皮糖的尾巴缺德小光頭,本就雞飛狗跳的路上更加亂糟糟。


    另外一條路上的混亂發生者,自然不用說一定是天生氣場冷酷,偏又因為懷孕給人一種柔弱姿態的風君舞,不過因為風君舞淡漠如冰的脾性絕不會是主動尋釁之人,但世上總有幾個仗著家世的二百五,老是想幹出點強搶民女的戲碼,繼而讓下手素來秉持快、狠、穩的風君舞直接送進閻王殿,然後跟在後麵的皇甫淩樂就負責了善後的工作。


    一招秒殺,淡雅麵罩銀質麵具的男子處理了身後的雜碎,噙著的笑容染上了些許無奈的味道,走在風君舞身側淡淡道:“我這麽幫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嗎?”


    “那是你多管閑事。”霜容淡淡的沒有多餘表情,風君舞惜字如金不領情的樣子不由讓皇甫淩樂無語,不過難道有此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他還是努力不懈的想加深彼此的好感,“就算你有能力殺了那些尋釁的人,但你有沒有考慮自己是個孕婦。”


    意有所指的提點,事實上皇甫淩樂一路上甘願扮演打手的角色,的的確確因為風君舞是個孕婦,雖然他千萬次想把風君舞肚子裏的孩子扼殺掉,但沒找到不傷及風君舞性命前,他絕不會貿然出手。


    眸光一動,風君舞麵色不動說道:“那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她懷的種又不是他的。


    皇甫淩樂:“……”


    見她大步流星的走路,皇甫淩樂英銳懾人的眸子又是黯然了幾分,他已經記不清像這種被拒絕關心的對話出現了多少次。有時候,連他都想不明白,他究竟照比帝九君差在哪裏,為什麽她的笑容隻肯對著一個男人綻放。


    一個時辰後,出了野獸出沒的森林,兩人終於來到了人來人往的村莊,剛想隨便找個人家休息片刻,就見不少人施展輕功靠近。


    身著勁裝,氣息沉穩,黑色肅穆的黑色勁裝在左胸口處繡著一朵奇異白色精致的花朵,隻見這群人不含殺氣,卻透著鋒銳的氣場,然而人手拿著的東西就破壞了他們凜然的氣質。


    一個個點地如飛的高手,有人端著盛放衣裙的托盤,有人拿著精美的首飾盒子,更可扯淡的是有人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玉碗。


    眨眼間的功夫,這群人齊齊來到風君舞麵前,整齊劃一跪了下來,恭敬而語:“見過主母。”


    風君舞淡淡嗯了一聲,連詢問都沒有就拿起其中一人手中的玉碗,神情輕淡的將玉碗中溫著的液體喝了下去。就在此時,這群武功不俗的人中,貌似是個領頭的發現皇甫淩樂的存在,不由波瀾不驚的眸子快速閃過一抹驚詫,轉瞬一言不發站在風君舞身後。


    “這裏距離城鎮還有多少路。”


    “迴主母,若是施展輕功的話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便可達到。”


    掃了眼其他人手中的東西,隻見托盤內的衣裙都是各種顏色都有,唯獨沒有她常穿的黑色,風君舞微微蹙眉看向領頭,領頭人頓時心領神會說道:“主上說了,什麽時候他死了,主母多的是時間為主上披麻戴孝,到時候舉凡風雲大陸上有的款式,他都會叫人給您做出一套來。”


    “他管的真寬呢!”


    風君舞隨手挑了件銀色的裙褂,轉瞬朝附近村莊的一戶人家走去,待走出來的時候,不少人看見她時,眼中紛紛閃過一抹驚豔。


    細膩的線條柔和出無可挑剔的冷豔嬌容,額間綴著冰藍色寶石,銀白色的絲綢籠罩在她柔韌豐盈的身體,如冰玉般的人款不生姿,每走一步,腰間兩側的銀色流蘇下麵綴著的鈴鐺便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款衣服可是十幾個老師傅連夜趕製而出,據說這些師傅都是被某人用重金從皇宮內“挖角”出來的宮廷禦用師,就為了給風君舞設計一件孕期看起來不太臃腫的衣裙。


    層層疊疊,由深到淺的銀色疊加起來,每走一步都蕩出了宛若煙波的層次感,加上本身風君舞就是絕代美人,若不是現在懷孕影行動多有不便,若是此時她翩翩起舞一番,絕對能更加升華她的美。


    叮叮當,隨著動作間,流蘇下麵的鈴鐺叮當作響,風君舞抬手就要去解了鈴鐺,就聽那人說道:“主母,主上說了主母不許解掉他對你的心意。”


    倏然,素手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風君舞轉身看向恭敬而站的男人,眉目一挑:“那他可說了,讓我穿著一件擾人的衣服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主母英明,主上的確說了,他說等小主子降生以後,從此不離主母半步,不頂嘴一句,不反抗主母任何心意,並且從此潛心修煉禁欲功。”


    一字不落的轉達,聽起來挺像那麽迴事,但是見風君舞邪肆的揚眉,那人嘴角抽搐了下,思索一會兒把後半段也照本宣科說出來,眼前疑似已經“爬牆”的主母,會不會直接把自己哢嚓了?


    “他什麽德行我會不知道?那隻狐狸後麵又交代了什麽?”風君舞極為了解帝九君,不管哪種人格都長了極為欠揍的神經,若是他一天不惹自己生氣就不是帝九君,是以風君舞很是淡定從容的問。


    “額……,主上還說了,若是主母覺得漫長歲月無聊的話,想生幾個小狐狸增添生活樂趣,他願意掃榻相迎,搔首弄姿,扭胯擺臀,各種隨你折騰,除了讓他生孩子這事他做不到,其他要求一定滿足主母。”


    說完,這人就冷汗淋淋,臉色不自然的紅了,心裏腹誹著他家主上和主母好奇葩,傳個信就如此露骨,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主母如何強悍,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主上如何的……


    “那揮刀自宮呢?”


    那人:“……”貌似沒交代過。


    良久,那人見風君舞冰容漾著淺淡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錯的挑揀著擺放首飾的托盤,拿了一枚檀木簪子將自己不曾梳過任何發髻的秀發挽出一個簡單的成婚夫人的發髻。


    此時,那人見風君舞隨意坐在垂柳下,頓時揮手示意會畫工的人提筆著墨為風君舞作畫。


    美人垂柳坐,清風吹斜陽,那煙波浩渺的朦朧笑容,訴說著她的別樣風情與嫵媚。


    如此柔美平和的風君舞,任誰能想到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酷女子?又有誰能想到,她居然也會為了一男人心甘情願生個孩子,即將為人母?


    慵懶的靠著柳樹的枝幹,隨風搖擺的柳枝遮掩了她的神情,風君舞單手撐著尖俏的下巴,唇角似想到了什麽而微微上翹,望著如此柔和動人的風君舞,一直未出聲的皇甫淩樂雙拳驀地握緊。


    察覺氣氛微妙的變化,風君舞幾不可聞皺了下眉,她斂去輕淡的笑意淡淡問道:“畫好了嗎?”


    “好了。”


    “那你們可以離開了。”風君舞緩緩起身,又恢複了平日的拒人千裏的冷漠,“迴去告訴他給我把皮繃緊了,若是在我不再他身邊這段期間,他要是無能的被人欺負成一隻半死不活的狐狸,那麽手裏的家法可不是吃素的!”


    那人嘴角抽搐,有關風君舞的家法他們也是有所耳聞,據說他們的主母對於懲罰主上的家法刑具總會時不時更換,並且一次比一次威力大,更加方便攜帶。


    那人留下一遝銀票,一個裝著各種風味適合孕婦口味的糕點便離開了,臨走時他還特別看了眼帶著銀質麵具的皇甫淩樂,心想這人到底是不是他家主上的情敵?


    若是的話,他見到他們怎麽不動手?若不是的話,那他又是誰?


    少許,兩人繼續上路,風君舞一句話都不說,皇甫淩樂也沒問為什麽天域宮的人會這麽快找到他們,也沒問她究竟要去哪,隻是腦中一直迴味她剛剛的一顰一笑。


    默默跟隨,不強行非要風君舞與自己說話,也不惡劣的掠走她,皇甫淩樂就像一道沉默而優雅的影子,更正確的說是以守護者的姿態跟在風君舞身邊。


    然而,正當兩人沉默一前一後走著的時候,站在風君舞身後的皇甫淩樂耳廓動了一下,緊接著多日來愉悅的眉目悄然皺了一下,肩膀看似不經意的抖動了下,隨後一股無形的風旋駛向了後處。


    片刻,待兩人身影淡出,隻見風旋駛向的方位默然出現了一名氣息妖異,卻十分俊美的男子,不過的唇邊卻流溢出一道刺目的鮮紅血液,直叫人感概那道血線破壞了他的美。


    身形一動,隻見這名俊美公子居然詭異的消失在原地。


    青簫國,湛王府。


    “迴稟風情大人,冰山大人並沒有和狐狸大人在一起,而是和淩樂大人在一起。”


    啵的一聲,墨風情頓時捏碎了手中的杯盞,隻見他眉眼閃爍著惱怒,幾分不甘,幾分不忍,間或夾雜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總之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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