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奇葩夫妻約定賭輸了,狐狸少年似和易容術杠上了,成天研究那些能改變麵容的胭脂水粉、藥丸、粉末、藥液等,不是今天易容成小廝的模樣,就是管家的樣子招搖撞騙。


    這一日,他又搗鼓一陣又弄了個東隆君主的模樣,隻見他大搖大擺穿著龍袍直奔帝九塵的書房,進來張口便擺起架子:“帝愛卿,見到朕為何不行禮?”


    帝九塵:“……”


    “喂!老頭,小爺難道易容的不像嗎?”


    帝九塵:“……”


    “咳咳,爹爹,君兒到底易容的像不像?”


    帝九塵:“……”


    儒雅淡定的帝九塵沉默不語,睨著麵前的人,如果不是表情過於豐富,他或許真的就被自家不孝子蒙騙過去,兒子有出息做父母的自然開心,但帝九塵卻十分擔憂。


    如果現在的帝九君是那個逆天的妖君王,或許他還能露出笑容和兒子款款而談誇讚一番,然而現在的他卻是那個暴躁、傲嬌、喜歡胡鬧的兒子,這學會易容術便這般肆意妄為易容成東隆國君,好在東隆還有他這個做老子的給他撐腰,若是出了東隆惹出的亂子誰給他收拾?


    思緒一動,帝九塵打個眼色給房內伺候的武衛,隨後就見武衛扣緊少年的脖頸按到水盆裏,將那些能改變容貌的水粉洗個幹淨,再然後便是武衛活似強/暴/犯把他的龍袍扒掉。


    狐狸少年撲騰雙手:“混賬東西!你們居然以上犯下……咕嚕嚕……小爺……要……抽死你們……咕嚕嚕……”


    喝了一通水飽,狐狸少年渾身濕噠噠的被武衛又按在椅子裏,隱隱火氣的俊容麵向帝九塵,隻聽這位日理萬機的宰相大人緩緩說道:“君兒,你該懂得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不就是易容成東隆皇帝嗎?東隆沒我們帝家早就滅國了。怎麽,就算東隆皇帝知道了,還能把小爺推到午門斬首?”聞言狐狸少年小鼻子哼了哼氣,一臉的不以為然。


    帝九塵頭疼的撫額,隻見那俊美的眉眼擰出一個“川”字,他薄怒的瞪了狐狸少年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那要是老子兩腿一伸進棺材了,誰為你保駕護航?”


    “混球娘子唄!”


    狐狸少年迴答的順溜,那雙漂亮的鳳眸滿滿都是得意和小小的囂張,好似風君舞無所不能一般,不管他闖了多大的禍都能一力承擔,那股子信任可把帝九塵氣抽了!


    啪的一聲,手掌終是沒舍得唿嘯在愛子身上,反而是重重拍在桌案上,帝九塵氣的頭發直豎:“混賬!堂堂七尺男兒,終日盡想著躲在女人背後,你襯得起大丈夫三個字嗎!”


    見自家老子怒了,狐狸少年識趣的摸了摸鼻子,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乖巧模樣,弱弱的問:“老頭,小爺也想一振夫綱,可你覺得混球會給我機會嗎?”


    帝九塵嘴角一抽,別人他知道,但風君舞確實是個力壓群雄的性子。


    看自家老子也是麵色一變,狐狸少年努了努嘴涼涼道:“爹,不是小爺願意躲在女人身後,而是小爺家的冰塊天生就是和男人搶生意的角色,你何時看見過她像個小女人躲在男人背後?”


    家裏來了刺客,風君舞發現不待他唿救叫帝家影衛處理,就自己挺著一個大肚子刷刷把刺客解決了。這樣一個事事都認為自己很行的女人,就算她想讓你挺身而出,也會行動快過大腦,隻因她太過習慣雷厲風行的行事。


    “那你就打算在君舞麵前當一輩子小男人?”


    “怎麽會!小爺可是帶把的!哪有可能一輩子被她壓!”


    聽帝九君這般說,帝九塵心情才算好轉,隻不過想到最近聽下屬迴稟離墨染變賣不少帝家的東西,帝九塵不由奇怪的問:“君兒,你和君舞很缺銀子花嗎?”


    “沒有。”狐狸少年一臉納悶,如實說道:“君兒都沒有出去喝花酒,府裏給的月俸都花不完,又怎麽會缺銀子?”再說缺銀子他也會去找管家支用,這都是帝府不成文的規矩,他又怎麽會真的缺錢?


    “那就是君舞有事瞞著你了。”


    既然兒子沒在銀錢上虧大風君舞這個兒媳婦,那她叫離墨染變賣首飾玉器就內有乾坤了,帝九塵可不相信風君舞是個會安分的主,她每做一件事必然有目的在其中。


    狐狸少年一聽皺了皺眉,他撓了撓頭很是不解,“瞞著小爺什麽?”


    “君舞變賣了當初你迎娶她的嫁妝,還有你平日買給她的金銀首飾。”


    狐狸少年半信半疑揚眉,見帝九塵將一張契據推到麵前,這一看俊容隱隱發黑,見那些簽字畫押的票據足足有一萬兩的金額,帝九君的小腦袋立刻想歪了,直往風君舞看上哪家青樓小倌的方向想!


    噌噌,多日來不曾上漲的邪火跑出來,狐狸少年滿目猙獰捏著票據扭頭就走,硬生生把他身後的老子丟在一邊……


    不孝子!眼裏隻有你家冰塊媳婦,也不知道說一句謝謝老子!


    帝九塵獨自生悶氣,隨後便吩咐心腹:“幾日前刺客來的詭異,你們都看好少爺,莫要讓他出了事情。”哎,這風君舞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兒媳婦,你說你什麽時候教混小子易容術不行,偏挑這種時候!這不是加大帝府影衛保護他的難度嗎?


    話分兩頭,這廂帝九塵埋怨風君舞亂教兒子東西,這邊公狐狸已經氣勢洶洶捏著票據,極具爺們霸氣的踹開了房門,大吼:“風君舞!”


    正在整理藥匣子的風君舞聽那火氣上頭的語氣,不由邪肆的挑了挑冷眉,睨著渾身都快噴火的狐狸少年,隻聽他露出一副“你要偷人”的表情,將一遝票據遞到眼前,質問道:“你給小爺解釋清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怎麽,小爺虧待你了嗎?你居然把嫁妝都給當掉!”


    “當都當了,你要如何?”聽言風君舞手上動作不減,那平直的語聲更是撩撥的公狐狸跳腳,“那你就是承認小爺虧待你了?”


    啪的一聲,惡狠狠將票據直直拍在藥匣子上,狐狸少年俊容氣的通紅,故意在那搗亂讓風君舞不得不正視他,風君舞如他所願不耐抬眼,然後就撞見了奢貴鳳眸裏的霧氣。


    “我沒說你虧大我。”


    “可是你把小爺給你的嫁妝都變成了銀票!”


    狐狸少年嘟起嘴巴,萌魅中透著幽怨的控訴,好似在說小爺對你那麽好,你連當掉嫁妝都不跟小爺商量一下,你到底把沒把小爺當成夫君啊!


    “當掉嫁妝是因為路上缺盤纏。”風君舞淡淡說了一句,然後就又低頭整理那些毒草,在少年即將再度撒潑前補充了一句:“那是我們一起上路的盤纏。”


    聽到一起兩個字,狐狸少年俊容怒氣漸緩,不過他還是狐疑的挑眉問道:“就算要出遊跟爹爹說一聲就好,帝家不差我們這點小錢,你幹嘛當掉小爺給你的嫁妝嘛!”


    說了半天,這貨不是氣風君舞當掉帝家的東西,而是氣當初他給風君舞準備的嫁妝聘禮被當掉。


    “我們要離開東隆,不能讓你爹知道。”


    “什麽?”狐狸少年聲音拔高一度,風君舞微微蹙眉厲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給我控製一下聲音!”


    “哦……”尾音撒嬌似得拖的老長,狐狸少年萌呆的搔了搔頭,隨後趴在桌案上訥訥的問:“娘子,我們為什麽要瞞著爹爹?”


    “因為東隆是你帝家的老巢。”


    帝九君嘴角笑容一僵,“娘子,你是帝家的媳婦。”言下之意,東隆是帝家的老巢也是你的。


    刷的,一記冷眼刀掃了過來,狐狸少年委屈巴拉撅嘴,那高度估計掛個油瓶都沒問題,“小爺說的也沒錯,在東隆有什麽不好,我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根本是屬螃蟹橫著走啊!”


    “你就那麽點出息!”裝好要用的藥材毒粉,風君舞涼颼颼掃了他一眼,轉瞬開始收拾幾件看起來輕便的衣服,看的狐狸少年囧囧有神,這是被嫌棄的架勢嗎?


    “混球,若是我不跟你走呢?”饒是他不學無術,還是知道自己的小腦袋在各大殺手組織那裏很值錢,尤其是七國更是願意花費重金摘了他的小腦袋,一旦出了東隆國失去帝家的保護傘,他的小日子可就真的水深火熱了!


    “隻有兩個選擇。”


    “哪兩種?”少年萌魅的眨了眨眼,奢貴的眉目洋溢著好奇,隻聽他家冰塊娘子說道:“一是你被打昏抗走,二是你在東隆做你的紈絝子弟,我去他國爭奪地盤,到時若是我沒變心或許會考了把你接迴來。”


    狐狸少年:“……”


    這還用選嗎?他說死都要跟著混球走滴!


    整理好該帶的東西,風君舞凝立在他的麵前,挑眉問道:“選擇好了?”


    狐狸少年點點頭,“恩。”


    “答案是前者還是後者?”


    狐狸少年抿了抿唇,隨後小眼神火辣辣:“小爺選擇跟你走,你會對小爺負責吧!”


    男女身份對調的問話出爐,風君舞頭頂飛過一群烏鴉,不過還是點點頭:“隻要你聽話,我想這輩子應該不會把你丟了。”連孩子都有了,又把鍾情蠱種上了,這輩子沒有意外風君舞都沒有打算換掉這個懶散、欠揍、偏又可愛的公狐狸。


    聞言狐狸少年笑彎了眉眼,“成,混球肯負責小爺跟你走不虧。”


    這時,風君舞唇角勾起一抹詭異弧度,挑了挑眉笑問:“不後悔?跟我出了東隆,可再也沒人給你撐腰,你可要考慮清楚能不能扛得住我揍你。”


    “娘子,你這是在鼓動小爺反悔嗎?”


    少年想到風君舞的拳頭故作怕怕的哆嗦一下,隨後討喜的圈住風君舞從她的身後伸出小腦袋,隻見他笑容燦爛將菲薄漂亮的唇湊過來,性感中透著幾許俏皮,“迴答小爺,若是小爺不聽話,你會半路把小爺丟了嗎?”


    “那到不會。”若是真被公狐狸鬧煩了,她還是會叫人將他安全送迴東隆,因為接下來她所去的每一個地方都不容有失,若是這隻狐狸老是給他惹禍,還不如丟在東隆省心。


    “那小爺就不後悔。”


    啄了啄她的麵頰,少年愜意的眯了眯鳳眸,一副風流浮誇的蠢萌樣,但眉目之間滿滿都是高興的神采,隻因他不管如何氣這個混球冰塊,風君舞都沒有想過丟下他。


    ****


    青簫國,距離東隆最近的城鎮,一家環境清幽的客棧。


    茶霧繚繞,熏香彌漫,白霧嫋嫋中隻見一名氣質尊貴的紅袍公子優雅而坐,嘴角掛著舒適的笑,麵上帶著妖嬈冶豔的銀質麵具,他溫潤的聲線透露出讚賞的笑意,讓跪在下方腰掛月牙彎刀的男子微微鬆了一口氣。


    “聽你的意思帝九君變得不同,似乎都是君舞的功勞?”


    那紅衣公子淺笑勾唇,英銳懾人的眼漾著諱莫如深的光,讓跪在下方的妖宗點點頭:“是的,以往不論帝九塵如何對帝九君施壓都不見其改變,那日屬下潛伏進去且見那少年和風姑娘配合默契,招式亦是如出一轍的刁鑽,想來帝九君所學所用都是風君舞言傳身教。”


    原來,此人正是那個刺殺帝九君夫妻時男時女的殺手,並且還是七宗門的妖宗。


    既然是七宗門的妖宗,那麽能被成為其主的紅衣公子自然是皇甫淩樂了,隻見他嘴邊清冽的笑加深:“你們七宗自己掂量,總之本皇子不想看到他們夫妻過的自在逍遙,卻又不能打草驚蛇,務必做出讓帝家認為七宗門時刻盯人的意圖。”


    “是。”妖宗點頭,隨後問道:“那主子這次前來青簫可還有新的囑咐?”


    “去黑角域把毒宗的始祖毒魔老人請迴來,就說本皇子許他出山之禮為十名藥人。”


    “是。”


    “現在就動身吧!”


    “遵命。”


    妖宗離開後,皇甫淩樂負手而立,英銳攝魂的眼望了望東隆國的方向,唇邊輕淡的笑染上了一層冷意:“就算你妖君王列陣死守東隆國又如何,其他六國還不是要拿捏我皇甫淩樂的態度而做出決斷?”


    而一個威風赫赫的人,被人步步緊逼卻不還擊,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的實力還不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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