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舞,本座說過你隻能嫖本座。”


    溫潤柔和的嗓音籠罩下來,實質性的波紋走出風華絕代的妖魅男子,他妖冶鳳眸中清冷的光變得和煦柔軟,直直望著麵色含霜的風君舞,俊容漾著輕佻的笑。


    風君舞微微挑眉,佯裝看不見這妖孽低姿態的求和,默聲抬腿朝前往赤炎國的岔路走,心裏的怒氣不減反增,但麵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讓人瞧不出她究竟想什麽。


    紫緣風等人互視一眼,旋即以眼神交換意見紛紛施展輕功離開,讓這對夫妻自己解決問題。


    夜色微涼,白色罩衫披在了她的身上,風君舞抬眸看了眼與他並肩行走的帝九君,眸中的光微微一變,但還是不說話,顯然心裏對於帝九君的氣還沒消。


    “舞兒。”


    握住她的手,渡給她一些真氣蘊養經脈暖身,帝九君的音色夾雜了少許無奈,終於還是認命的說道:“好吧,你說究竟要本座怎樣做才不會生氣?”


    驀地,風君舞腳步一凝,挑眉問道:“終於承認自己做錯了?”


    “普天之下,也唯有你有這本事讓本座認錯。”雖然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所謂認錯圖的便是風君舞氣消。


    帝九君聳聳肩,奢貴的眉目一片笑意,撫順風君舞稍顯淩亂的發絲,見她還是繃著霜容,不由笑道:“今天是元宵佳節,你不是答應過和本座一起過麽?你一向說話算話,就算要嫖皇甫淩樂是不是也先兌現這句話?”


    聞言風君舞霜容更是冷的不行,隻聽她說:“我那是答應公狐狸!”


    捕捉到她冷冷音調頗為咬牙切齒,帝九君眉梢微微揚起,“有差別嗎?”


    風君舞:“……”


    “本質上沒差別,但還是有區別!”風君舞瞪著妖魅的男子,一字一頓道:“帝九君,你別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就可萬事大吉,在我眼裏你和公狐狸差遠了!”


    公狐狸萌魅可愛,不管怎麽氣她,風君舞都不覺得那欠扁囂張的少年有哪裏不對,就是一輩子和她胡鬧下去,她都不覺得是個問題!


    但!眼前這個逆天妖孽就不同了!


    他騙她,強上她,未經她允許把孩子種上了不說,還動不動就“欺負”她,跟這種人糾纏一輩子,那還不如迴爐再造徹底和他陰陽相隔來的舒心!


    噌噌!想到這妖孽數不清的“重罪”,風君舞身上的寒氣猛漲,眼看就要撕破臉的架勢!


    不遠處,躲在樹林中偷看的幾人不由頭頂飛過一群烏鴉,隻見風君舞又固執的開始在那挖坑,而一旁頂好看的妖魅男子則一臉慍色又是幫她把坑挖好了!


    這對夫妻究竟還能有多奇葩?吵個架,認個錯就能和好的事情,怎麽輪到他們身上就變了味?


    紫緣風和歡顏公子對視一眼,無奈歎了口氣腳下一點飄了過去,一個攔住風君舞別跳坑,一個拉著妖孽別把事情往火上澆油進行!


    “艾歡顏你給本座放開,今兒本座就要看看她是不是寧願死也要跟本座較勁兒!”


    妖魅男子臉色奇差,他就沒見過脾氣這麽差的女人,什麽都依著她還不成?怎麽她風君舞還想翻了天,讓他下跪才滿意嗎?想到這帝九君身上危險氣息濃鬱起來。


    這邊,風君舞臉色同樣難看的緊,“風兒,你給我鬆手,再攔著別怪我連你一起揍!”md,這男人當他是誰?騙了她,又處處踩她底線,以為比她強就為所欲為嗎?


    “阿姐消消氣,妖孽姐夫不是有心的!”紫緣風拉著風君舞就離開戰圈,拚命使眼神給歡顏公子,轉瞬就帶著生氣中的孕婦消失,看其方向是去東隆國,這方帝九君才沒放出一把火燒了樹林,攔住這姐妹倆。


    把這一幕看在眼中的歡顏公子戲謔一笑,“妖精,你還真別扭。”


    “長膽子了?敢叫我妖精?”帝九君妖冶的眸子眯了眯,語氣說不出的惑人,但也極具危險。


    歡顏公子不以為意,隻是優雅自腰間拿下那金燦燦的算盤,撥打的流利市儈,繼續挑戰帝九君的忍耐力:“別說本公子沒照顧你……”


    “本座沒空理你!”不待歡顏公子說完,帝九君沉下臉不給麵子的打斷,歡顏公子挑了挑眉,一邊撥打金算盤,一邊悠哉悠哉的問:“看來你是不想風君舞跟你迴去嘍?”


    倏的,帝九君奢魅的麵容變了變,他睨著歡顏公子撥打算盤的歡快模樣,妖冶勾唇:“歡顏,本座的銀子可不好賺。”


    一提到錢,歡顏公子笑的暢快,就連那雙桃花眼都是金光閃閃,“有銀子賺就成。”他撥打了半天,還是覺得直接開個價格不劃算,這風君舞擺明在妖精心裏地位不低,旋即放下算盤砸吧砸吧嘴笑道:“價格還沒想好,不過本公子卻可以保證你一定能哄好風君舞。妖精,你覺得如何?”


    帝九君眯了眯眼,妖冶的眸子打量歡顏公子好半晌,“就你一個整日賣弄ju花的男人,也能出什麽好主意?”


    噗……


    歡顏公子被累的內傷,不過看在錢的麵子他決定不跟這隻妖精計較,“本公子正因為菊花開的燦爛,才比你了解女人。怎麽?你行,還不是沒把風君舞哄好?”


    “說來聽聽。”帝九君挑了挑眉,待看向前方風君舞臉色呈現不正常的白,眸色沉了沉暗咒:“該死的女人,千叮嚀萬囑咐叫你別亂施展金蛇劍,現在氣血雙虧,還不是要本座來照顧你!”


    “哄女人其實最簡單,隻要姿態放低點,凡事多順著她。”


    聞言帝九君皮笑肉不笑的挑眉,“本座還不夠順著她嗎?她想活埋自己本座不是幫她把坑都挖好了?”


    歡顏公子:“……”


    “妖精,照你這麽哄法,風君舞不氣死才怪!”好半晌,歡顏公子俊容抽搐來了這麽一句,隨後忍俊不禁笑道:“妖精,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她越生氣代表越在乎你。”


    “在乎本座?”帝九君狐疑的眨了眨妖冶的鳳眸,遲疑的問:“依照你說,風君舞在乎本座的方式,就是把本座挫骨揚灰?”想起那像藥丸一樣能迸射出火焰的東西,這廝確定風君舞在乎他?


    想到風君舞冷酷心腸,歡顏公子幹咳幾聲,“妖精,別轉移話題,你仔細想想在你還是浮誇子弟的時候,為什麽風君舞不曾對你喊打喊殺?反而是拚了命救你,和皇甫淩樂不死不休的對上?”


    帝九君沉默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正是風君舞口中狐狸臉的樣子,雖然那個冰塊也是對他非打即揍,可從未像現在過分,動不動就放出殺招,非要他流血才開心。


    看他沉默,歡顏公子笑了笑:“瞧,我說對了吧!妖精,你就是讓那些女人慣壞了,或許別的女人聽到你願意和她在一起會高興的喜極而涕,但風君舞卻不見得高興,尤其是在你騙了她以後。”


    “就算本座欺騙她不對,但是本座對她還不夠好嗎?”


    帝九君眸中閃現慍色,妖冶的麵容開始危險起來,他從未為了哪個女人如此奔波、忍耐過,教她習武、給她找安胎續命的靈草、她想怎麽折騰都陪著她,可這個冰塊還是不“知足”!


    “好是好,但不見得風君舞會喜歡。你在仔細想想,你以浮誇子弟示人的時候,風君舞可有嫌棄你半分?可有因為你沒對她好,而和你較勁這麽嚴重?”


    帝九君再度沉默了,印象裏好像沒有。


    貌似都是風君舞對他好,不是每天搗鼓那些防百毒的喂他吃防止有一天他中毒,就是跟防賊一樣不許他喝花酒等等,那個時候的風君舞,人雖然冷,卻也最溫和好相處。


    沉默片刻,帝九君妖冶的眸中溢滿了困惑,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麽自己弱和強的時候差別這麽大,女人不是天生喜歡強者的嗎?而他也符合風君舞強者的要求啊?


    看了他好半晌,歡顏公子素來了解他,自然想到他糾結什麽,當下搖了搖頭笑道:“女人喜歡英雄是沒錯,但沒說過會喜歡動手打女人的英雄!”


    額……


    “還有,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被人當寵物,不是被關在宮殿裏就是房間裏,尤其風君舞本身就把三從四德當放屁,再者……”


    帝九君直直打斷說道:“本座關著她是為她好,她月份越來越大,不適合去危險的地方。”


    “但風君舞不知道。”歡顏公子瞪了他一眼,有些氣急敗壞說道:“妖精,你別老打斷我,總之一句話風君舞之所以生你的氣,就是你道歉的態度有問題!”


    “難道要本座下跪才叫態度好?”帝九君危險的眯了眯眼,那女人以前趁他沒“還手之力”的時候,可是經常讓他跪那個該死的搓衣板!


    “……”歡顏公子氣的打跌,他用金算盤敲了妖魅男子一下,“我說你怎麽就會抬杠?你堂堂個大男人怎麽就不會讓讓女人?她說你幾句就不會當聽不見?打你幾下你還真能見閻王不成?她說要宰了你,那招蛇海傾巢她還不是留了後手?”


    帝九君一語不發,菲薄漂亮的唇微抿,歡顏公子看他還是那清傲的樣子,氣的拂袖而去:“朽木不可雕也!你就在那高傲去吧!”這廝真是急死人!什麽都認為自己是強者,不管做了什麽都是理所當然,那也分人好不好!


    “本座高傲?”帝九君臉色一凝,說到高傲該是風君舞吧!他把該做的都做了,結果風君舞還是給他擺臉色,他就再沒見過風君舞像對待公狐狸那麽溫柔對他!


    ****


    越是朝前走,越是接近京都繁華,隱隱還能聽到喜慶的炮竹聲。


    風君舞沉默前行,感覺好久不曾出現的徹骨寒意襲來,她幾不可聞皺了一下眉,她低頭看著愈見圓滾的肚子,心情出奇的不爽!她從來沒為一個男人精心策劃那麽多事情,算計如何幫他掃清障礙,籌謀如何為他撐起一片玩世不恭的安逸天空。


    結果呢!最不起眼的狐狸少年,眨眼變成一個逆天妖孽,最可氣的事情便是他那氣死人的清傲模樣,就連承認他騙她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噌噌,殺氣不斷上漲,風君舞粉拳握的哢哢作響,滿腦子都是把那個囂張妖冶的男人炸上天的想法,不為別的,就為他騙了她,還莫名其妙因為吃醋鎖著她!


    就在剛才,想到妖孽那句:“隻能女票本座。”風君舞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以為他是誰!


    忽然,寒涼的風莫名其妙變得溫暖宜人吹了來,緊接著妖魅男子便從實質性波紋走了出來,風君舞頓時沉下臉步伐加快朝前走。


    一見風君舞當沒看見他,帝九君頓時怒道:“你給我站住!”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見風君舞步伐比之前還快,此時從實質性波紋走出來的歡顏公子見此不由低聲提醒:“妖精,注意你的態度!”我的老天爺,就你這命令口吻,擱誰誰不生氣?


    帝九君聞言悶哼一聲,不過還是照歡顏公子的建議柔和了聲線:“冰塊娘子,小爺我錯了!”


    倏的,一聲公狐狸標誌性的口吻一出,前麵疾步如風的風君舞奇跡般停下腳步,並且猛然轉過頭看向帝九君,待見他還是一襲皓雪白袍,眉目一閃糾結站在原地,一時間沒有說話。


    帝九君妖冶的鳳眸一閃流光,暗暗吃味的腹誹:“該死的冰塊!你眼裏怎麽就有那隻公狐狸!他究竟哪裏好!難道本座就那麽招人煩嗎!”


    看風君舞終於不再拒人千裏的模樣,帝九君優雅來到她麵前,脫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習慣性的為她診脈片刻後,又從衣袖裏翻出一枚保胎丸遞置她的唇邊,“張嘴。”


    風君舞涼涼抬眼,睨著他妖魅的麵容,看了好半晌沉默咽了下去,然後就見她在帝九君俊美的臉上一陣拉扯了好半天,最後抑鬱的轉身把某妖孽當隱形人無視。


    帝九君:“……”


    這就完了?她究竟是不生氣了,還氣著呢?


    飄逸身影一閃,風君舞微一挑眉,見妖魅男人認真望著她,赤紅的鳳眸流光溢彩,聲音挫敗問道:“你就那麽氣本座嗎?”


    風君舞垂首斂眸還是不說話,但她身上冰冷的氣息也不濃烈,但就是讓人無語的沉默,平時風君舞就不是多話的人,作風又是雷厲風行上位者的氣勢,通常她不開口別人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麽。


    這一刻,帝九君宣布投降,往她身邊湊了湊,語聲微微無奈:“本座修習《天域神功》性格一時一變,不可能永遠都是公狐狸的模樣,這些本座前幾日也跟你說過了,不管是公狐狸還是妖君王帝九君就是帝九君,難道你就那麽膚淺,偏要認定公狐狸嗎?”


    風君舞眸光動了動,掃了眼俊容漸漸出現和公狐狸如出一轍的委屈萌魅神情,低聲道:“誰在乎那些!”


    “那你到底和本座鬧哪樣?”妖魅男子上挑的眼尾微微漾著鬱悶,菲薄的唇抿了又抿,最後咬了咬牙,那模樣俏魅中透著魅惑,為他添上少許別樣風情。


    “你自己去想!”


    風君舞冷著臉不理他,但那緊抿的唇角卻軟化下來,露出疑似微笑的漂亮弧度,妖魅男子眨了眨眼,努力迴想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管是公狐狸還是他的片段都不曾放過。


    半晌,他睨著風君舞輕佻而語:“你就那麽想贏?非要像欺負公狐狸一樣,欺負本座?”


    聞言風君舞眉梢飛揚而起,算是迴答了某人的話,她慵懶的倚著妖魅惑人的他,一字一頓道:“我風君舞一向說話算話,答應做你女人就不會反悔,但是你欺騙我在先,後欺詐我在後,這口氣不出我心情就是不爽!”


    “嗬嗬,所以不管本座怎麽道歉,你打定注意要和本座扛到底?”帝九君睨著女子絕代姿容上的頗為咬牙切齒的表情,不由笑問:“是不是本座若是不徹底依你一迴,你絕不會心甘情願做本座的女人?”


    “你說呢?”風君舞揚眉。


    “好吧,雖然本座沒想過這麽寵一個女人,但對象是你答應你便是。”


    帝九君好脾氣的笑了笑,奢魅的眉眼滿是縱容,眸光觸及風君舞蒼白的臉色,又加了一條進去:“不過你也要答應本座一件事,不然本座可不管你心情爽不爽,還是會把你鎖起來永遠關一輩子。”


    聽到妖孽答應讓她虐一次,風君舞也懂得見好就收,“什麽事?”


    “不管何時何地,都不許逞強。”


    風君舞一怔,看向妖魅男子臉上溫柔的笑意,蹙眉道:“就這麽簡單?”


    帝九君邪魅挑起眉梢,“你還想怎麽複雜?”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這輩子你是打不過本座的,所以不管你怎麽努力,怎樣騙本座教你武功,都沒有翻身的一天。”


    “所以?”風君舞抿了抿唇,眉眼洋溢著一抹不甘心,但卻沒像往常翻臉。


    “你隻有一次機會翻身,並且以後要做好被本座管一輩子的覺悟。如何?還氣嗎?”


    帝九君笑眯眯湊過來,風君舞凝視他妖冶的麵容噙著萌魅的笑容,挑了挑眉梢:“就那麽看好我這個冰塊?”


    “本座是浮誇子弟的時候,你不是也沒嫌棄嗎?”


    邪魅男子俏皮的眨了眨鳳眸,那小表情萬種風情,妖冶不失可愛,活似一隻蠱惑眾生的妖精。


    “好,成交。”


    風君舞爽快的答應,旋即豔容漾著一抹興奮且充滿“虐”感的微笑,極為意味深長……


    一輩子,隻有一次翻身,看她不虐的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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