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接著往迴走,說實話,她在心裏是希望上官淩雲知道的,換做以前哪怕是有一點點小傷,他也會很緊張,所以她並沒有盡力攔著祥伯。


    她想見他,已經一個多月了,雖然都在王府裏,卻咫尺天涯。


    曾經,她以為上官淩雲也許會在後半夜過來看他們母子,她就那樣滅了燈,坐在床上等著他,眼睛望著門口,可直到旭日東升,那扇房門也沒有被推開。就這樣,她還安慰自己,也許恰好那天晚上有事,做完這樣的心裏建設,堵的有些發悶的心又透出了一絲敞亮。可又一晚,再一晚,直到連等了十個晚上,自己虛掩的門沒有被那個人推開過,心中的那到亮光早已看不見,整個胸腔被堵的嚴嚴實實,喘不過氣來。


    演戲,要這麽投入嗎?連個隻言片語也沒有?他不知道女人麵對這些會糾結嗎?他不知道自己也隻是個平凡的女人嗎?


    迴到房間,憶雲還在午睡,本來去廚房是想做些綠豆湯,等他醒來後喝,在聽了那些話後也忘的幹幹淨淨。


    手背上的那塊肌膚已經有些浮腫、透明,鬆弛,已經起了水泡。


    她找到剪子,想把皮剪破,把裏麵的水放出來,如果上官淩雲看到她的手被燙成這樣,一定會很心疼,他的眉一定很皺的很緊,眼裏滿是疼惜,她有很久都沒有看到那雙眼睛了,這樣想著映雪又把剪子放下了,她想等一會上官淩雲來了,讓他來處理,她喜歡被他寵的感覺。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映雪一下站了起來,又想這麽多天他都不露麵,竟敢對自己不聞不問,要讓他知道自己已經生氣了,自己不能這麽主動,一定要讓他好好說說,把自己哄高興了,才能饒了他。所以她又坐迴凳子上,想繃起臉,卻不由得帶著笑,眼睛緊緊的盯著門口。


    門開了,祥伯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瓷瓶。


    失望如潮水一樣從腳底蔓延到頭頂,映雪站起身,勉強擠出笑容,“祥伯。”


    映雪的失望祥伯看在眼裏,他暗暗歎了口氣,尷尬的笑著“映雪,少爺--正在忙,脫不開身,不過,他讓我把燙傷藥給你送過來了。這個藥很管用的,你快塗上,免得留下疤痕。”


    想起剛才祥伯就一肚子氣,他沒想到從小看到大的上官淩雲,真的和那個藍彩蝶衣衫不整的在床上,看到他也不避諱。說了映雪被燙到後,上官淩雲麵色變了,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說要過來,卻被那個藍彩蝶攔住,隻說把藥膏送來就行,還幸災樂禍的說“不就是燙了嗎,又死不了人。”,而最不可思議的是,上官淩雲竟然就這麽聽話的讓他把藥膏送來,祥伯本想說上官淩雲幾句,三年的苦苦尋找,為何不知道珍惜,但另一個女人來了,是那個冷香凝,上官淩雲馬上殷勤的把她領到裏麵,就讓祥伯下去,還說沒什麽事不要去打擾他們。


    上官淩雲變了,變的那麽快,那麽徹底,徹底的讓經曆風雨無數已經非常淡定的祥伯都想不明白,猜不透。


    “好,謝謝祥伯。”映雪接過來,把瓷瓶攥在手裏,把湧上眼眶的淚水又逼了迴去。


    祥伯剛出去,淚水決堤而出,大滴的淚水滴在手背上那水泡上麵,絲毫不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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