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妞清醒過來,連忙推開了商昊宸,轉身開始整理衣服和有些為亂的頭發。心裏升起一股自己都難以控製的沮喪,商昊宸的吻總會讓她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清醒後又滿肚子的酸苦,他是有妻有子的人,為什麽老要來招惹自己?


    商昊宸毫不介意地坐起來,神色不明地看著雲小妞,待她整理得差不多時,撩起簾子跳下了馬車。


    雲小妞也跟在身後,出了馬車。


    兩輛豪華的轎子早已候在一旁,商昊宸走向其中一輛黑色鑲金邊的紅木圓頂轎子,雲小妞也意會過來,走向了另一輛紅色布滿紗幔的轎子。


    轎子載著二人在皇宮中穿梭,大約兩刻鍾後,來到一座威嚴的宮殿前。


    雲小妞下了轎子,抬頭打量著眼前的宮殿,“中和殿”幾個字屹立在上麵。視線漸漸向下,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柱子下有吐水的螭首,頂蓋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殿柱是圓形的,兩柱間用一條雕刻的整龍連接,龍頭探出簷外,龍尾直入殿中,實用與裝飾完美地結合為一體,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氣魄。


    前後的走廊硬山式,殿頂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脊飾五彩琉璃龍紋及火焰珠。麵闊五間進深三間。正中相輪火焰珠頂,寶頂周圍有八條鐵鏈各與力士相連。殿前兩明柱各有金龍盤柱,殿內為梵文天花和降龍藻井,“徹上明造”繪以彩飾。內陳寶座、屏風;兩側有熏爐、香亭、燭台一堂。殿前月台兩角,東立日晷,西設嘉量。


    一個身著藏青色繡金色龍紋的中年人坐在寶座上,雲小妞連忙低下了頭。那一眼讓雲小妞印象深刻,心中疑惑不已,印象中的皇帝不都是威嚴的很麽?怎麽這個皇帝如一個智者一般,儒雅得很。剛才進來的那一瞬間,雲小妞明顯感受到皇帝眼中一閃而過的欣喜。


    “兒臣參見父皇。”


    “雲氏拜見皇上,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人一起邊朝皇帝下跪行禮邊道。


    “好。”皇上一直看著雲小妞,神色不明地道,然後朝吳公公點點頭,“賜賞。”


    吳公公身後的太監把東西端了出來,雲小妞連忙扶了扶身,“謝皇上賞賜。”心裏卻疑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對?怎麽皇上的視線老跟著自己。可想了一遍,雲小妞怎麽樣沒察覺自己哪裏出了問題,於是隻好低著頭,努力忽視那道含笑卻暗含打量的眼神。


    “依我朝律例,你現在算是太子平妃,以後雲氏就為我商國右太子妃。”視線轉向眼商昊宸,“太子可同意?”


    “謝父皇。”


    “謝父皇賜封號。”


    這個封號雖然好聽,但雲小妞卻知道自己永遠都越不過原太子妃的,從左右就可以看得出來的,畢竟這個國家可是以左為尊啊!不過她也不在意這些所謂的稱號,終究是要離開的,這些都是浮雲啊!但皇上的賞賜不得辭,於是連忙改口道。


    皇上看太子的眼神有些奇怪,雲小妞心裏疑惑重重,這父子看著和諧,卻暗藏著洶湧,人真是不能看表麵啊,剛才皇帝看商昊宸的視線真讓人不怒而威,看來再怎麽看起來溫和儒雅的人,在位時間久了,總會有上位者的威嚴。


    “好了,讓有右太子妃到鳳鸞宮陪貴妃吧,宸兒跟我到上書房。”


    “是,父皇。”


    雲小妞準備跟上小太監時,商昊宸突然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又放來,眼神深邃的難以見底。雲小妞看他沒出聲,轉身就走出了出去,跟著小太監的步伐,朝鳳鸞殿而去。


    商國的皇宮跟中國古代的宮殿很類似,五步一棟樓,十步一座閣。走廊寬而曲折,突起的屋簷像鳥嘴向上撅起。樓閣各依地勢的高下而建,像是互相環抱,宮室高低屋角,像鉤一樣聯結,飛簷彼此相向,又像在爭鬥。盤旋地、曲折地,密接如蜂房,迴旋如水渦,矗立著不知它們有幾千萬座。


    若大的後宮清靜的很,雲小妞不由得想起民間對皇上的傳言,聽說三千後宮空置,隻為了一個皇貴妃。雲小妞很好奇皇貴妃到底是何德模樣,讓皇帝為她,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話說這位皇貴妃身份在民間成謎,聽說並不是什麽大家閨秀,隻是在五年的戰爭時,突然出現在皇上身邊,然後五年來一直陪著皇帝南北征戰,在這個時代到是有些另類了。


    可是突然想起初見商昊宸的情形來,還有五年前商昊宸母妃落崖,太子失蹤的事,加上剛才兩父子相處的情形,心中一個念頭不由得升起,難道……。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的,一個原本的王妃,即將的皇後,一個是陪了皇帝征戰五年的女子,還是為皇上生下二皇子的寵妃,這其中難道就真的沒貓膩麽?如果真的是自己心中所想,那麽自己見這位皇貴妃,可得當心點了,否則難保不出岔子,這也難怪剛才自己離開時,他出現那樣的表情,確定心中的想法,雲小妞對於皇貴妃好奇中又擔憂害怕。


    雲小妞走進鳳鸞宮,穿過走廊,亭閣,這些建造雖然小巧,但精致的得,看得出來皇上對貴妃的寵愛到不假了,沒多久,雲小妞就看到不遠處的亭子邊站了很多丫鬟太監,走近後才發現,一個穿著簡樸的女子,有些憂慮地坐在亭中,看著湖麵發呆。


    “貴妃娘娘,右太子妃到。”


    “這就是右太子妃。”貴妃站起來,眼神有些奇怪,當雲小妞抬頭時,陡然轉變,變得淡淡地看向雲小妞。


    “貴妃娘娘千歲。”


    “好了,坐下吧。”貴妃點點頭,語氣很隨意,打量著雲小妞的同時,邊道,但雲小妞卻感覺到了一股疏離。


    “謝貴妃娘娘。”雲小妞還是扶了扶身。


    “這麽清新的佳人,難怪宸兒也變成了多情的。”雲小妞坐下後,貴妃打量著雲小妞道。


    那一聲宸兒,帶著滿滿的感情,讓雲小妞有一絲錯覺,貴妃好像是打心眼裏喜歡商昊宸的,可是這可能麽?還有這樣淡然的皇貴妃雖然對自己有些疏離,但依舊很難讓雲小妞討厭的,更何況她那雙眼中提到商昊宸的慈愛並不假,要是這也是演戲,那雲小妞就不得不佩服皇貴妃的演技了。


    可皇上那樣一個看起來儒雅,實則心思難測的人應該不會喜歡上滿腔心機的貴妃才是,不過話又說迴來,這也難說,陷入愛情的人,智商都是鴨蛋的。


    “在太子府還好吧。”輕柔的嗓音,仿佛清風拂過一般讓人舒服。


    “多謝貴妃關心,還好。”想到太子妃,心裏又添意思煩意,與那樣的人兒比起來,真是天鵝與醜小鴨的區別,真不知道商昊宸什麽眼光,那麽強勢地把自己娶進了府。


    “難為柔兒這孩子了,為了宸兒做到這樣的地步。”皇貴妃的語氣說的商昊宸的時候有些奇怪,突然發現雲小妞的視線後,神色有些尷尬,但瞬間即逝,對著宮女道,“把我房裏那套龍鳳呈祥送到太子府給右太子妃。”


    “謝皇貴妃恩典。”雲小妞連忙起身,朝皇貴妃拜了拜。


    “起來吧,以後好好替我照顧宸兒。”


    皇貴妃對雲小妞的冷淡,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可也沒做什麽,隻是站在一邊靜靜地候著。這才感覺到,這個看起來樸實的皇貴妃,倒讓人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她麵前,自然而然地對她尊敬起來。


    後麵皇貴妃到底說了些什麽,雲小妞記憶並不深刻,隻是疏離地說了些官方的話。這些到不讓雲小妞特別介意,隻是她那一直打量的眼神讓自己很不習慣,心裏不禁會想起來,自己到底是那個地方得罪了她?


    “聽說五年前你救過太子?”突然,皇貴妃輕柔的一句話打破了雲小妞的沉思。


    “是…。”雲小妞忐忑地迴複,難道真的是先前自己的想的,就好因為自己救過太子,所以他皇貴妃對自己才很冷淡加疏離?


    “謝謝你了。”皇貴妃突然抓著雲小妞的手道,讓雲小妞錯愕不已。


    “這是應該的。”雲小妞努力恢複平靜地道,“再說當初大叔也救過我的。”這是因果而已,不過要是知道這樣的因果會讓自己深陷宮廷,不知道那時自己會不會救了他們。


    “柔兒是個爽氣的女子,既然她選擇那樣的路,就得受了那樣的命,隻是希望你們在太子妃好好相處才好,別忘了左太子妃抬舉之情。”皇貴妃不在那麽淡然,反而有些憂心忡忡,看了眼雲小妞,“剛才是故意試探你的。”眼裏倒是滿意的神色,想不到他們父子倆倒是一樣的眼光,要是沒經曆那一切,自己是否也如眼前女子一般,淡然看這個世界的所有?


    雲小妞不知道說些什麽,想不到皇貴妃如此坦白,看她的神情到是滿意的很,可那話中不免也有對做太子妃向柔的維護,之好來一句,“是,貴妃娘娘的話,臣妾一定謹記。”


    “嗯。”


    “母妃,母妃。”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孩童的聲音,雲小妞悄悄地看去。


    不遠處,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孩子穿著龍紋小袍,跑了過來,四個丫鬟,兩個嬤嬤,一臉擔憂地跟在他的後麵。


    看著此情形,雲小妞知道,那就是當今皇上年過了而立才生下的二皇子商昊念,也就是皇貴妃五年前在戰場上生下的,目前的商國也就兩個皇子而已,想到這,雲小妞不由得為商昊宸的處境感到擔憂,畢竟皇位是個會讓人成魔的東西,他那樣的性子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環境形成的呢?


    “念兒。”看著二皇子的身影,皇貴妃麵容漸漸變柔起來,帶著淡淡的笑意抱起了跑到自己麵前的二皇子道。


    “母妃,宸哥哥在哪裏呢?”稚氣的人兒圓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沒找到想找的人,於是又抓著皇貴妃道。


    “你宸哥哥在父皇哪裏。”抱著兒子的皇貴妃淡去了那份淡然,母性的光輝籠罩在她身上,讓整個人更顯得柔和,舒服,“這是你宸哥哥新娶的妃子,以後要叫嫂子。”


    雲小妞朝商昊念笑了笑,心裏卻更加矛盾,怎麽看來二皇子似乎還很喜歡商昊宸的,這是怎麽迴事?也許知道想錯了吧,可是為什麽那時商昊宸要抓住自己的手呢?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可是太子哥哥不是娶了嫂子麽?”商昊念眉頭皺了起來,很難理解,看了眼雲小妞後不由得轉向皇貴妃,“母妃不是說一個人隻有一雙手,一個男人一生隻能牽一個女人的手麽?太子哥哥跟兩個嫂嫂怎麽牽手呢?”邊說著,左右手不斷地互相握著瞧看。


    稚氣的聲音中帶著迷惑,可卻震動了雲小妞的心,原來皇貴妃也有著這樣的想法,看來她也不是自己表麵上看到的摸樣吧,否則怎麽能在這樣一個時代,當一個皇帝唯一的妃子。還把這樣的想法教給兒子,這樣的女子在這個世界時奇跡了!


    皇貴妃心裏有些無奈,突然意識到自己把兒子教的太天真了,抬起頭看了下雲小妞,察覺不到那雙平淡的麵容下是怎麽樣的情緒,轉向商昊念好笑地道,“你長大以後就懂了,隻是要記住母妃的話就好了。”


    “哦。”商昊念似懂非懂地點頭,卻突然抬起頭來,皺著眉頭道,“可是母妃,那我以後是牽雙兒的手還是芸兒的呢?”


    “你這孩子,才多大啊。”皇貴妃忍不住拍了下商昊念的頭,好笑地道。


    雲小妞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心裏很羨慕,這皇宮到是幹淨的很,否則如何能養出這樣天真的皇子?想到以前看的宮鬥的片子,雲小妞不禁有些須臾,這次進宮唯一讓自己滿意就是看到商國後宮的清淨了,隻是這是不是真的如此,那就不得而知。


    “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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