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妞院羨慕地看著瘋狂地在木盆裏踩葡萄萄的人。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那段日子,也是快樂地踩著爺爺摘來的葡萄,細細體驗著腳下的嫩滑瞬間被爆破,汁漿劃過腳底的感覺,清涼清涼的,雲小妞很是喜歡。


    抬眼就看著孫四故意提起腳再使勁猜下去,然後看著被踩破的葡萄,嗬嗬大笑起來,惹得一旁的孫二含笑地拍了拍她的頭。看著天真無邪的孫四,雲小妞不由得又想起昨晚祖母的話。


    難怪自己在李家村很少見到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啊!看來這裏比自己想像的要保守些。以前李婆子的嘮叨,雲小妞還不以為然,看來以後倒是要注意些了,畢竟李婆子很是在乎她的名譽啊。


    今天一大早,雲小妞就讓王大郎上了鎮子,買了三個較大的瓷缸和一些甘蔗壓製的糖。一家子終於在月亮爬上中天時裝好了所有踩爛的葡萄。然後雲小妞在王大郎的協作下,把木盆中融化的糖水倒進缸裏,不停地來迴攪拌。


    太陽慢慢升起時,雲小妞一家才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一晚上的辛勞在看到院子裏三大缸葡萄汁後,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這個時節的天氣很好,溫度也適中,是發酵的好時間。再過兩天,就可以聞到葡萄酒的撲鼻香氣,想到這裏,雲小妞就一陣猛吞口水,真的好想快點喝到啊。


    ……


    “小妞,這樣的方法倒是合適呢?”李婆子邊從井裏拉起一筐筐葡萄道,“你看,水嫩水嫩的,比摘下來的時候都還新鮮呢。”說著摘了一個扔進嘴裏,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也是我沒計劃好,采了這麽多。”雲小妞有些懊惱,“幸好家裏有口井哦,要不哪些葡萄可就全毀了。”想到三背簍的葡萄爛掉,雲小妞就一陣心疼。


    “小妞,今天沒事幹,我們上鎮子買葡萄吧。”李婆子心心念叨買葡萄的事,看著躺在樹蔭下的雲小妞道。


    “還是在村裏賣吧。”雲小妞想想,現在進鎮有些晚了,“價格就便宜些,或者送些給村民嚐嚐。”


    “也好。”自從上次自己送葡萄被扔出來後,除了族長裏長家,李婆子就再也沒上門過,隻是不知道在村裏賣效果怎麽樣哦,“小妞,會不會一個人都沒有?”


    “祖母,先提一籃子去吧,在黃角樹那邊,路過的村民就給一顆嚐嚐。”雲小妞翻了個什,眯著眼睛道。李家村人看到王大郎不斷地往家背葡萄,早已好奇得很好。


    但自從雲小妞家院牆被重新用泥巴砌起來,木頭大門一關,裏麵什麽也看不到,隻是時不時傳來一陣歡笑聲,還有小孩子嬉戲的聲音,再有孫二家不再愁容滿麵,孫二他娘更是一天天好起來……。


    這所有的一切早已在李家村傳的沸沸揚揚,更把雲小妞一家說神秘的很。讓整個村子的人都想一探究竟,可院牆阻擋了一切。


    村裏上過雲小妞家的除了孫二一家之外就剩下王木匠了,但王木匠並不是個喜歡說三道四的人,更何況還承了李婆子一個大人情,村民從他那裏根本得不到什麽消息。


    這樣的情況下,更增強了村民的好奇心,祖母帶出去的葡萄肯定一會就搶光的。哎,算了,祖母是閑不下來的,自己倒是困死了,先睡睡覺再說。


    ……


    天空漸漸拉下黑色的帷幕,白天的一切慢慢退場隱去。


    “小妞,小妞,你看今天的生意真好?”房間裏,坐在燈下的李婆子一陣興奮,數著手裏的銀子,一陣興奮,“你看,就一個下午,所有存下的葡萄都買光了。不過啊,還是小妞厲害,一句話就讓王老爺買了咱們大半的葡萄。”


    聽到這裏,雲小妞心裏就一陣無奈,下午在院子裏睡得好好的,卻被激動的李婆子拉起來,賣了一下午的葡萄。賣著賣著,雲小妞也來了勁,想著反正不能睡覺,不如就把所有的葡萄清空,也免得祖母老是惦記上鎮子裏買。


    王老爺這次是閑逛到黃角下,看到葡萄後才起意買的。本來準備少買點,畢竟天氣炎熱,不容易存放。後來被雲小妞一提,才猛然想起自家的冰窖,不就是個好地方麽,於是買了五十多斤迴來家,讓李婆子笑得合不攏嘴來。


    “祖母,我要睡覺了,明天還有得忙呢。”雲小妞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真羨慕幹爹他們,一進屋就睡了,還有雪兒,進屋爬床就不再下來,隻有自己被祖母逮住,分享著她的喜悅。


    “好,好,早點睡,早點睡。”李婆子收錢銀子,用布包著,小心地放進木匣裏。


    雲小妞在李婆子一聲令下後,就立馬爬上床,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


    天剛亮,雲小妞就突然驚醒過來,陡然想起今天就要過濾葡萄渣。連忙跑出房間,走到院子中央,打開瓷缸上的蓋子。


    雲小妞看到葡萄皮內已變成褐色,固液分離,液體半透明,固體為懸浮狀,淺褐色,葡萄皮全都浮在上麵。蓋子打開的刹那,一股有酒香氣撲鼻,雲小妞深深地吸了一口,真是懷念這味道啊。


    “好香。”王大郎突然湊到缸前,聞著缸內散發的酒香道。


    “幹爹起來了?”雲小妞有些吃驚,拍了拍胸口,“嚇我了,幹爹。”


    “我可比你早到。”王大郎指指手裏的旱煙,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看出了雲小妞的窘迫,王大郎又轉移話題道,“今天應該可要忙這些了,我看發酵發得很好啊。”


    “恩。”這都歸功於這麽好的天氣啊。


    “你們都起來了。”李婆子也走出了房門,突然隔壁房裏傳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不一會李浩軒也奔出房門,直奔廁所。接著就是雪兒,揉著眼睛,一步步走了出來。


    吃了早飯,雲小妞一家就開始忙碌起來。


    幾人輪流著用瓢往繃好布的盆裏舀葡萄汁,然後把濾淨的葡萄渣倒在地上。如此重複地做了一個晌午,終於將所有的葡萄渣和水分開來。接著是再次加入糖水,攪拌後第二輪進行發酵,這時就費了點功夫,幾人一起抬才把,才把大酒缸移到了後院屋簷下,這個階段必須存放在陰涼的地方了,隻要等上一個月,葡萄酒就可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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