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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七章:完了,要對別人負責任了!


    話說老子和原始天尊二聖走後,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兩個仍在商議往後的對策,如今情勢著實不容樂觀,鄧坤的本事已然超越證混元者,雖說真個打起來未必就能戰勝不死不滅的聖人,但畢竟佛教最大的憑恃――一門兩聖,已經不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均不由得想到一個不想麵對的情景,萬一對方再有一名聖人助力,佛門該怎麽辦?這個到得如今,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女媧雖然很少幹涉三界之事,但並不等於她永遠不會,她終究是屬於妖族,這個時候佛教勢弱,正所謂牆倒眾人推,要是她現下當真參與進來,不啻是在棺材板上再釘上一根釘子,她也不用非要得勝,隻要出手拖出阿彌陀佛或菩提祖師任意之一,就足夠二聖頭痛得把頭皮都撓出血來了。更加不堪想象的是,假如來得不是女媧……而是更加難纏的通天教主,那這個問題……


    誠然,他們和人闡兩教也可算作一根線上的螞蚱,而此前老子和原始天尊也答應了相助。但是這兩個人礙於立場所限,肯定不會盡心盡力,助力或許有之,變數更是不可預料,極有可能到了重要關頭給你背後捅上一刀,也未可知。因此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也斷無可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一切始終還是要靠自己。


    是以他們委實不敢放鬆,正在算計時,兩位聖人突然同時覺得心神不寧,眼皮亂跳,不由得皆是變色,連忙各自掐指去算,不多時,俱睜開眼來,臉色難看之極,久久無言。菩提祖師神情驚怒,說道:“他好歹也是大能之人,怎的出此地痞之舉?真個不當人子!”


    阿彌陀佛歎道:“大能之人?隻怕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自己看作大能之人!我等原想他再怎麽膽大包天,也不敢在唐僧身上打主意,萬料不到他竟然釜底抽薪。說起來,此人用謀已到了渾然天成之境,批亢搗虛,無從捉摸,你我皆及不上他啊。”


    菩提祖師也長歎一聲,說道:“如之奈何?就算我們現時趕去,恐也來不及矣。”


    阿彌陀佛搖頭道:“趕去也是無濟於事。他既然做下這事,定然留著後著,隻怕早就在彼間等著,專等我等派門下去送死。為今之計,隻有以不變應萬變,隻求取經事畢,本門教義傳入東土之後,再作打算。”他們現下也是虱子多了不癢,就算目下之事未曾發生,佛教的氣運已然大減,到了這個時候,早已不是一城一地的爭鬥,先求把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保住,同時通過唐僧把佛教經文帶迴大唐,慢慢積累信眾,再來和鄧坤的巫妖兩族分個高下。


    您還別說,就戰略層麵上二位聖人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別看現在鄧坤蹦達得正歡,他們終究不屬於人族,而如今的天下,巫妖兩族即使風頭再盛,要挑戰人族的三界主角位子無異於癡人說夢。佛教隻要能在人類繁衍最興旺的南瞻部洲站穩腳跟,打一場持久戰,到最後還是能逐漸把巫妖兩族耗死。所以現在兩聖的目標再也明確不過——隻要西行取經不變,唐僧能到達靈山,也不管他是缺胳膊少腿的來的還是爬著來的,隻要他能順順利利取迴真經歸還大唐,細枝末節皆可不理。


    兩聖計較已定,阿彌陀佛說道:“事已至此,師弟須得好生管束門下,千萬莫讓他們起了一時意氣,前去尋仇,反中了牛魔王之計。”


    菩提祖師點頭道:“我理會得。”當下傳下令來,著門下弟子一律不得擅動。


    此令傳了下去,靈山之上,又是一輪議論紛紛。唐僧身上發生了如許大事,幾個坐蓮台者都是心有所感,各自推算,也不難算出究竟,消息傳開,人人俱是又驚又怒。果然便有人叫囂要去向鄧坤討個公道,不料這次連最鐵杆的佛門幹將藥師王佛都默不作聲,他在火焰山上也曾領教過鄧坤盤古真身的可怕之處,曉得就算是聖人前去,也多半討不到好的,自己這小貓三兩隻送上門去也充其量也就是別人的開胃小菜罷了,哪敢就答應?幸好這時菩提的禁令適時到來,藥師王佛暗中舒了一口氣,連忙把菩提禁令遍示門下,方才稍稍壓住了勢頭,教眾門人暫時退出雷音寶刹,等候命令。眾門人心思各異,也隻好退了出去,隻不過有人滿臉不忿,罵罵咧咧的走;有人垂頭喪氣,愁眉不展的走;更有甚者,已經在思量保命脫身之法,不一而足。眾人退盡,雷音寶刹隻留如來、藥師王佛、彌勒與普賢四人在內。


    藥師王佛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轉頭看見如來麵色複雜,望著東邊呆呆出神,不禁詫異。他和如來素來不睦,可是如今佛教勢頹,不是個內耗的時候,便問道:“現在佛祖是否有話要講?”


    誰知這話一出,如來毫無反應,仍是望著遠方,恍如入定。藥師王佛又叫了一聲,方才如同夢中醒來,卻答非所問,說道:“未來佛祖,貧僧入釋,多少年了?”


    藥師王佛一怔,隻不知他到底話裏何意,尚未迴答,卻聞得如來先喃喃道:“貧僧也記不清了,大抵也有千餘年時日了。物是人非啊……本來以為入了佛門,仗著天數氣運,可以雄視三界,揚名萬古。沒想到卻有今日……貧僧當日身為截教首徒,眼看截教傾覆;今日執掌佛門牛耳,又逢牛魔王興起,豈非命乎……”


    藥師王佛越聽越是心驚,突然間動起一念,怒喝道:“釋迦!你難道見牛魔王那惡賊此刻得勢,欲叛出本門,複歸截教不成?”


    如來淒然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若如此,當真是坐定了反複無常的罪名了。”長身而起,就在另外三人驚疑的目光中步下蓮台,複轉身,大手迸發金光,往虛空一斬。這一下,竟然將座下蓮台的元神聯係斬斷,將陪伴千年的至寶蓮台舍了。藥師王佛大驚,上前一步,吼道:“釋迦,你敢!”卻見如來不去管他,徑自把手一招,那蓮台滴溜溜的一轉,化作一道流光,直上三十三天外而去。如來這才迴頭對藥師王佛等人一笑,說道:


    “大廈將傾,一木難扶。封神之時,貧僧本當殉教,當時未行,現在或許是時候了。”


    話分兩頭,荊棘嶺木仙庵內,此刻日已初升,一縷陽光自窗外透了進來。唐僧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隻覺頭痛欲裂,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那昨晚吟詩作對的四老不知何時已然不見蹤影,再看看身旁,頓時幾乎唬死——隻見身邊赫然躺著一個美人,正是昨夜見到的那位杏仙。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唐僧大喊一聲,翻身一滾,叭嗒一聲摔落在地麵上。弄出這麽大的響聲,那杏仙也自醒來,見了唐僧,嫣然一笑,見那美人初醒慵懶,風情萬種,啟朱唇說道:“聖僧一夜辛勞,怎生起得恁早?”她說話間,支起半邊身子,擁著的被子往下滑落,露出軟玉溫香的大半個肩頭,顯見其內未穿衣衫。


    唐僧慌得語無倫次,結結巴巴道:“你……你怎的在此?”這時看了看自己,驚見原來自己也是身無寸縷,登時滿臉通紅,大叫一聲,下意識把那床上的被子胡亂拉了過來,蓋住自身。杏仙躺在床上,這被子一扯,即刻大半個白花花的身子就盡落在唐僧眼裏,妙處紛呈,言語難描。她卻毫無掩飾之意,霞生雙頰,含羞帶嗔道:“本以為是個有道高僧,原來也是好色之徒,昨夜難道你還未看夠?”


    唐僧又羞又氣,連忙背轉身去,連喘幾口大氣,陡然想道:“難……難不成我昨夜把持不住,竟和她行了苟且之事?”這想不到也就罷了,一旦想到,臉都白了,連忙暗中察看自身。他從小修行,雖然無些法力,但禪修一道還是通的,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下大叫道:“休矣!”元陽已是失了,再不複童子之身,忍不住唿天搶地,捶胸頓足,哭號道:“嗚唿!弟子愧對佛祖,破了色戒,將此身入了阿鼻地獄了也!”


    唐僧正在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痛哭,身後一陣異香撲鼻而來,卻是杏仙執著手絹,輕輕將他眼淚拭去,嬌聲道:“聖僧何故如此,食色性也,唿為人倫之常。有甚可哭之處?”


    唐僧哪裏管她?自顧自的尋死覓活。杏仙苦苦勸住,相持有半個時辰,唐僧方才止住悲聲。杏仙又嬌笑道:“如今聖僧和妾身已成就姻緣,不知何時迎娶妾身進門?”


    唐僧剛剛驚魂稍定,一聽此言,又大驚道:“使不得,使不得,貧僧是出家人,怎能娶妻?萬萬使不得,此事再休提起!”


    杏仙笑道:“既是出家人,昨夜又為何占了人家身子?”唐僧語塞,卻仍連連擺手。杏仙見他不允,露出泫然欲泣的神色,垂首道:“莫不成聖僧欲始亂終棄乎?”


    這個時候唐僧就算是再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也是派不上用場了。他禪心已亂,耳中聞得軟語嬌聲、鼻中嗅得幽香陣陣、轉頭看去,瞄到杏仙如白玉一般的軀體,頓覺心中一蕩,身上某些地方不由自主的生了變化,神使鬼差的說道:“那……那依你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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