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能為他死,她同樣能義無反顧的為她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拚命,他方宇陽對蘇簡來說,沒有特殊待遇。


    原來,輸的人是他。


    “她的性格,並不討喜。”可以說很討厭了。


    方宇陽的語氣很平靜,金龍泉卻無端的覺得他有幾分氣意,那小丫頭性格哪裏不招人喜歡了?


    要不是方宇陽理智強於感情,他真想讓人攔了蘇簡,扣下那三個人,他倒要看看,為了這僅僅幫過她忙的三個人,她能做到什麽程度。


    最終所有一切化為他心中的一抹苦笑,吸引他的,是蘇簡這樣的性格,到頭來,他厭惡的還是蘇簡這樣的性格,矛盾又可笑。


    真是印證了那句,愛情是自私的,除了愛人,容不得任何人與他共存。


    如若不是,那就是不愛,僅僅是喜歡罷了。


    到了擂台後麵,蘇簡站在走廊等候進去找人的劉明覺,看到扁鵲離一直盯著她,“又幹嘛?”


    “你從那個辦公室出來之後,就怪怪的。”


    蘇簡嘴角抽搐了下,“哪怪了?”


    “就是怪。”扁鵲離說不上來,可他莫名覺得,她挺開心的,這種開心並不是救迴了周戴三人,仿佛擠壓許久的難過得到了解放和釋然。


    蘇簡笑了下,“也許吧。”她現在的確輕鬆很多,不管方宇陽告訴她所謂的苦衷,還是外公外婆的消息,加上周戴三人馬上就沒事,所有一切都朝著好方向走。


    想到這蘇簡眼眸幽深了下,“你有沒有感覺我們被人盯上了?”


    這裏人多口雜,蘇簡縱使敏感,也怕感覺錯。


    “雖然不明顯,不過的確是這樣。”扁鵲離側了下頭,就在他們左後角的地方一個人影閃到走廊後麵去了,“希望不是那個什麽花瑞的人。”


    扁鵲裏知道蘇簡不怕花瑞,問題花瑞是花家的,也就是秦曉風的親人,秦曉風人不錯,跟他們做了大單生意,還是胡旺財的大東家。


    鬧起來,他們之間難免要傷和氣。


    **本來就緊張,被扁鵲離一說,頭發都差點豎起來,不過當見到分外淡定的蘇簡後,**又變得輕鬆了,反正不管誰,肯定打不過他小木姐的。


    蘇簡淡淡的笑了下。


    擂台後,有不少等待上場或者上場後受重傷乃至死亡的人被抬出來,包括贏了的人,所有人都是沉默寡言的,偶爾有些熟悉的會打招唿。


    裏麵自然也有擂台的老大,這些人,擂台後台的人無人敢惹。


    在這血腥汗臭味夾雜的後台,劉明覺的到來,對打擂台的老人來說分外稀奇。


    平常金鼎大廈有事情通知他們,都是通過廣播的。


    “周戴,王武強,鄭喜陽出來。”


    剛打完一場,耗費不少體力,汗流浹背的鄭喜陽以及陪在他身邊周戴還有王武強聽聞嚇了一跳。


    他們身為稻區人,在這擂台後,也是被人排擠到角落裏的,而且又是生人,和擂台後的人都不熟。


    他們也知道能逼到這邊上擂台的人都是些什麽樣的,除了得罪大小家族迫不得已過來的,大多不是善類。


    劉明覺叫他們過去,擂台後麵的人自然不敢攔,怎麽對方也是金鼎大廈的工作人員,作為裁判,多少人認識他?


    隻是隨著三人過去,大多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就等著下午投票的比試名單出來,對稻區人的虐殺一定會吸引很多觀眾。


    能跟他們對上的人,等於白撿錢去發財。


    關鍵他們還得罪了白鬆,白鬆可不是好惹的,剛剛他們的人來後台和他們接觸過,誰若是能殺在擂台上殺了周戴三人,他還會格外給一筆錢。


    周戴三人的命對他們來說不僅是香饃饃,更是財神爺。


    “劉先生。”周戴鬆開鄭喜陽讓王武強扶著他,恭敬的對著劉明覺行了一個禮。


    他沒想過之前鼻孔對他的劉明覺此時居然帶著友好的笑,甚至還不嫌棄的拍了他的肩膀,“周小子,先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你別介意。”


    這話一出,擂台後關注這一幕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你的協議書,贖你們的人在外麵等著,拿了就迴去吧。”


    嗡——


    這消息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泊的炸彈,驚起千層浪花。


    周戴鄭喜陽王武強三個稻區的人,簽入金鼎大廈才打了一場就被人贖走了?


    簽入金鼎大廈打擂台的人,也有不是走投無路的,來這裏也想憑借自己在擂台的本事博得一個好前程。


    畢竟來這裏看擂台的大中小家族的人都有,萬一被看上了,也是有可能被他們贖迴去,成為他們家族的人。


    那可是莫大的榮譽。


    尤其在這個擂台上打了十幾二十年的老手,能活到現在本事自然很強,他們心裏的期盼比任何人都強烈。


    怎麽也沒想過,他們這麽強大的力量和本事,沒被人看中,區區三個身份低賤才古武三層的稻區人居然被人花了大價錢贖走?


    這是可等的諷刺和可笑?


    難道他們的價值比不上三個身份低賤的稻區人麽?


    其中一個頭發很長,甚至還紮了馬尾,脖子上是四個火焰紋身,麵容有一道橫跨的猙獰傷疤,切割了他本來清俊好看的臉,穿著背心露出勻稱肌肉,坐在一個無人敢靠近角落,身上還有汗珠眼眸卻很暗淡的男子。


    他是被人從外界拐過來的,拐過來的時候年紀很小,那個時候家裏也窮,都吃不上飯,因為好看的長相,在黑市被一個有戀童癖的大家族屬下買迴去了。


    經曆過非人待遇,可好歹得了機會學了古武,他們這種人是沒有資格測天賦的,誰也不知道他天賦高。


    之後更是偷學了六層之上的古武,還將虐待他的人殺了,可以說犯了門內兩項最重的法。


    逃離到了這裏,至今也有二十年了,資格最老沒被打死的打擂者之一,也算是這群人半個領頭羊。


    可到現在,他也不過才三十多歲而已,相貌更是二十二三左右。


    他還從未想過真有人過來贖人,贖還是身份和他一樣低賤,本事卻大不如他的稻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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