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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春看了一眼柳芭扔在地上的衣服:就這麽髒著嗎?


    柳芭說:那還能怎麽辦,我又沒帶換洗衣服,再說,也沒有水。


    李春笑了:女人,畢竟是女人啊。說著,走出小木屋,向林子外邊的山上走去。柳芭不知道他想做什麽,想跟著去,可是又沒穿衣服。當然,在這裏是不怕有人看到,她是怕冷。沒辦法,隻有等著。過了一會兒,就見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飄然落在木屋前的空場上,接著,又斷續地落下了許多雪和冰塊。柳芭心裏納悶,不知道李春把這些東西搞過來,想做什麽。


    李春迴來了,他笑著對柳芭說:你不是想洗衣服嗎,我給你做個大盆子。說著就把那塊大石頭升上天空。那石頭足有一座房子大,論重量,起碼也得一百噸。李春把它升到百米的高度,突然恢複地心引力,隻見巨石從天而降,帶著風聲,重重地砸向地麵。耳輪中就聽見轟的一聲,仿佛有一堵牆突然倒塌,也像是平地裏打了一個悶雷。柳芭在小木屋中被嚇得哇呀一聲尖叫,小小的木屋也跟著晃了兩晃。李春哈哈大笑:快來瞧啊,我們的大盆有模樣了。石頭砸進凍得梆硬的土裏,有一米來深。李春把石頭移開,看了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感覺不甚滿意。就又把石頭升起來,照樣砸了一下。由於第一下已砸破了凍土層,第二次砸的效果十分明鮮,李春得到了一個深兩米,直徑五六米的大坑。他滿意地笑了,把石頭移迴山上,跳進坑裏,用腳跺了跺:好,盆底挺瓷實的,不會滲漏。說著跳出坑來,把冰雪堆積到坑裏,刹時起了一座小山丘,開動地熱,瞬間融化成水,不消多時,就見水麵上冒出了白汽。柳芭也不客氣,光著身子從木屋裏走出來,跳進李春為她打造的這個天然浴池。試了試水溫,正合適。就吩咐道:去,把我的衣服拿來。李春把浸有柳芭體液的衣服,用兩個手指捏著遞給她,皺著鼻子,好象在躲避什麽氣味。柳芭笑了:裝吧,你就裝吧!當初,你不就是被這股味兒吸引得轉了向嗎?李春說:是呀,還真是一個味道,不過,換了個地方就覺得那個了。說著,也脫了衣服跳進水池裏。


    這真是個天然的浴場,就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就是任何工具都沒有帶,就用了不到十分鍾時間,就做成了。躺在水池裏的李春很得意,自己的能量真的有些出乎意料,連自己也想不到,還有什麽是自己做不到的。柳芭開始認真地清洗自己的衣服,其實她的衣服並不髒,隻是集中地被一些來自身體內部的液體澆灌了一下。李春也來幫她洗,洗淨後,順手一揚,就把衣服懸停在半空,一股熱風吹來,衣服稍稍動了動,就又靜止了。柳芭也很感慨:咱們地心係統的能量,真的可以辦到任何事情啊。李春說:是的,前些天,我閑著沒事,就看了一些古代戰爭故事,一邊看一邊想,我們這個係統,如果放在古代,那可就造孽了。就象剛才我搬石頭,那個簡單到極點的動作,在戰爭中,就說不好要砸死多少人。當然,我也可能因此立功受獎,甚至名垂青史,但前提是我必須打死別人。柳芭深以為然:對,你不是常說嗎,這個地心係統的發現和運用,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能力,它是老地爺對人類的厚愛,是全人類的財富。


    李春迴味著他說過的這些話,突然靈機一動: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裏開發一個旅遊或居住區,這無邊無際的西伯利亞,從來就沒有太多的人在此定居過,可以利用的空間太大太大了。柳芭一想也真是的,過去到西伯利亞來的人,多是發配性質的,把這裏當作懲罰之地,說到底,就是因為這裏寒冷,交通不便。現在,就拿他們倆來說,什麽東西都沒有帶來,也不需要投資建設,就能活得如此舒坦,為什麽不能開發呢。柳芭稍稍想了想,就說:這個也好辦,我們可以製作一些現成的房子,搬移過來,取暖設備最好辦,就把地麵設置成地熱型,至於交通就更容易了,我們的空中交通,不需要修路架橋,隻分配給新住民一些照牌就行了。李春說:是這樣的,不過,話雖如此說,可乍一聽說到西伯利亞定居,人們思想上一時恐怕接受不了。畢竟,這裏是曾經的流放之地,那種傳統的蠻荒寒冷,會使人望而卻步的。柳芭說:是要有個過程,我們又不是區委,可以號召,可以做計劃,下命令,我們隻是個企業,隻能順乎民意,辦一些人們喜歡的事。李春想了想:不妨先從旅遊開始,先鼓動人們來此地渡假,休閑,多給些優惠,甚至不妨全部免費。而後,再培養一批先進的住戶,免費給他們房屋、取暖和交通的便利。人員嘛,就從我們能源改造的失業人員中找,這樣一舉兩得,既緩解了失業者對我們的怨氣,也解決了他們的實際生活和就業。你想啊,這麽大的一片地方,如果再有了眾多定居的居民,就不愁找不到就業的機會,服務業總是大有用武之地的,製造業,加工業,都不用發愁。柳芭開始興奮了:對,先幫他們建一座發電廠,這樣,我那些失業的工友們就都重新就業了。李春一想也對啊,能源先行嘛。


    於是,這兩位老總就商定,把開發西伯利亞旅遊當作一個項目。


    當晚,兩位老總就睡在這白樺林中的小木屋裏。柳芭的思路格外活躍,她對李春的要求隻是做了必要的敷衍,完事之後,就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自己的想法。她說,我們可以開發太空旅遊,古代人們做過各式各樣的太空夢,也真有個別趁錢的主兒,到太空瀟灑走過一迴,那一趟的費用,夠普通人家用幾十輩子的,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個天文數字,不是可行的。太空旅行的最大費用,在於發射火箭,把太空飛船掙脫地心引力,飛到外太空去。這個掙脫地心引力的難題,困住了幾乎所有人的太空夢想,而現在,對我們來說,這就根本不是問題了。我們可以跟太空部門聯係,由他們製作太空站和太空梭,我們負責把人運去運迴。其實人們想去太空,也無非是圖個新鮮,從外邊看看地球,體驗一下失重,這後一個,咱們隨便可以做到。可以設想一下,建一座模擬太空站,所看所感與太空站上一樣,讓人們進去體驗一下,在太空中是個什麽感覺,收費低一點沒關係,主要是帶動起人們對太空旅遊的興趣。


    我們還可以在大氣層中建房子,就讓它永遠懸停在空中,供人們居住,不受地麵影響,不被風吹,要超過對流層的高度,但空氣不至於稀薄,要宜居,住得要舒適。還要與地球同步旋轉,外麵的景觀不能變。不同步也行,可以不斷更新景物,就等於環球旅行了。李總,你想啊,有這樣一所房子,是不是件十分愜意的事情。


    李春的思路也活泛起來,他順著柳芭說的想下去。真的,隻要解決了交通,並且有了取暖設施,這西伯利亞大荒原上,照樣可以溫暖如春。李春說,我們還可以到阿拉斯加開發旅遊,甚至是定居項目,我們所掌握的能源和能力,已經不怕自然界的任何惡劣條件了,任何條件下,我們都能找到溫暖,都能建築,都能夠生存。


    二人就這麽暢想著,越說,越感到前途廣闊,大有可為。到天麻麻亮時,才酣然入睡。醒來之時,已近中午。柳芭穿上衣服,走到外麵,迴頭看看他們的小木屋,覺得挺可惜的:這間房子就留著吧,把它做為我們開發西伯利亞的第一個作品。


    迴到哈巴羅夫,他們先去找了巴紮洛夫廠長,與他商議開發旅遊新區的設想。巴紮洛夫當然歡迎,他提出一個選址,距離哈巴羅夫有一千多公裏,真正的人跡罕至,真正具有蠻荒野味。李春說好吧,就按你的做。李春提出建設新的發電廠,所有建設費用春風公司提供,隻需要巴紮洛夫提供人力方麵的支持,並且負責采購設備及安裝調試。這對巴紮洛夫來說,是求之不得之事。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廠子裏失業的工人,正好可以滿足一個新廠的需求,隻是讓他們到遠離家庭的地方去,就不太好做工作了。柳芭說這個容易,我們可以免費提供給他們新的住房,並給他們配備隨意往返的新型空中交通工具,優惠條件還是不少的嘛。


    事情就這樣敲定了。巴紮洛夫表示,在一周之內,報送建廠方案和資金預算。


    李春和柳芭迴到了柳芭的家裏,也沒有什麽事,就告辭了。走出家門,柳芭突發奇想:李總,要不,我們到熱帶玩一次如何。李春略一思索,也覺是個不錯的創意:剛離開冰天雪地,又進入酷熱的沙漠,有反差,有挑戰。好,走吧。


    片刻之後,這兩個從雪域走來之人,就到了撒哈拉大沙漠。雙腳一俟落地,就感到一股強大的衝擊力襲來,那是一股由視覺和身體感觸共同生成的衝擊力。放眼望去,目力所及,皆是望不到邊的黃色,幹燥的黃色,沒有生機的黃色,單調的黃色,滾燙的黃色。這裏不愧是世界上最不宜居之地,也是世界上很少有人問津之地。


    撒哈拉沙漠是世界上最大也是自然條件最嚴酷的沙漠,常常出現世之極端,它有世界上最高的蒸發率,並且有連續數年不降雨的最大麵積記錄,晝夜溫差三十多度,並且最高溫近六十攝氏度,想想都覺得可怕。在踏上撒哈拉的第一刻,李春心裏就有些後悔了。在他的潛意識裏,是想如同開發西伯利亞一樣,要開發撒哈拉的,這次來此地,也無非是要體驗一下這裏的真實環境。他想過這裏的嚴酷,卻沒想到是如此的嚴酷。


    僅僅呆了不到半小時,柳芭就吵著要走了。但李春不肯。淺嚐輒止,是種不負責任的作法。他要真實體驗一下這個世上最不適宜人居住的地方,同時,他也想試試自己的能量,能否在此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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