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這麽做還是為我們好?”


    犬山賀如此問道,神色不怒自威。


    “你能理解就太好了!”


    蘇墨目光坦蕩,語氣真誠。


    “我不太喜歡殺人,可戰鬥的時候又很難留手,能不發生衝突自然最好。”


    “不喜歡殺人?”


    聽到這話,犬山賀不怒反笑。


    “我剛收到情報,你在郊外一口氣殺死了一百多個猛鬼眾和暴走族的成員,這叫做不喜歡殺人?”


    哪怕是在古代殺人盈野的社會,百人斬都是能使小兒止啼的絕對惡黨,更別說是現代社會。


    聽到犬山賀口中的話語後,周圍的黑衣男人紛紛一驚,而後擺出警戒的架勢。


    就連長穀川義隆都一臉驚詫的看著眼前的蘇墨,顯然是想不到眼前的年輕人居然會是這種程度的殺神。


    “不要汙蔑,我那可是正當防禦!”


    蘇墨振振有詞道。


    他可是十分標準的在對方發動致命攻擊的瞬間進行對等反製,無論在哪裏都能說是被迫的。


    解釋一句後,他語氣又變得平靜下來。


    “而且,灰塵這種東西,無論是清掃了一粒還是一百粒,都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吧。”


    聽到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諸人都微微色變。


    “猛鬼眾的精銳在你看來都是灰塵,想來你也看不起我們犬山家的精銳吧?”


    犬山賀挑眉問道。


    “那肯定不一樣。”


    蘇墨微笑。


    “猛鬼眾是我的敵人,犬山家卻說不定是我的朋友,怎麽能相提並論?”


    聽到蘇墨這麽說,犬山賀冷冷一笑,目光逼視蘇墨。


    “說不定是朋友?嗬!如果我們犬山家要與你為敵呢!”


    聽到他的發言,長穀川義隆心中一驚,暗道家主固執的老毛病又犯了。


    犬山賀性格倔強,尤其不喜歡低頭,特別是麵對蘇墨這種咄咄逼人的對象,他向來都喜歡用更加強硬的態度應對。


    如果蘇墨真的單純隻是學院本部來人的話,犬山賀如此應對倒是沒什麽問題,無論勝負都能表現出犬山家的忠心,至少能挽迴犬山家的風評。


    可蘇墨除了是學院本部的人之外,還是上杉家的寵臣。


    雖然不知道蘇墨怎麽獲得的這個身份,但按照家規,內三家地位高於外五家,對上杉家寵臣不敬就是對上杉家不敬。


    雖說上杉家主隻是小女孩,但規矩不能變,壞了規矩的人必然會被懲罰,或許現在不會有人追究,一旦上杉家主嫁人什麽的,她夫婿要是覺得犬山家藐視上杉家威嚴,可是能翻舊賬的。


    而看蘇墨的年齡,和上杉家主年齡差不多,還拿到了上杉家主的信物,說不定就是定情信物啥的。如果他以後入贅上杉家,成為上杉家贅婿,若是這位姑爺記恨這次的事,到時候吹吹枕頭風什麽的,他們犬山家必然要被穿小鞋。


    誰都知道天照命是上杉家主的哥哥,內三家關係極好,若是蘇墨枕頭風一吹,說不定內三家都會幫助繪梨衣教訓犬山家,那樣可就完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想要勸阻,可在這兩位麵前他又插不上話,隻能暗自期待蘇墨這邊能緩和一下矛盾,畢竟他隻有一個人,總不能真的想要單挑整個犬山家吧?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麵對犬山賀的這一追問,蘇墨歎息著搖了搖頭。


    “要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哦,你還知道麻煩?我還以為你會目空一切呢!”


    犬山賀冷笑。


    “不,你誤會了。”


    蘇墨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話不好迴去和校長交任務……一見麵就把他學生的家族摧毀了什麽的,校長該不會誤會我對他有意見吧!”


    聽到他這幅輕描淡寫的口吻,犬山賀眉頭怒容更甚。


    “你是想說,你一個人就能對付我們整個犬山家?”


    伴隨他這句話出口,身後的黑衣男人們紛紛握緊手中武器,擺出一副威脅的姿態。


    顯然,如果蘇墨質疑小看他們,他們不介意真刀真槍試一場,來捍衛犬山家的榮譽。


    見狀,蘇墨身後的零也踏前一步,冰雪一般的小臉冷冷地注視著周圍的敵人,顯然是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本就凝重的氣氛,此刻徹底劍拔弩張起來。


    蘇墨卻一無所覺似的,對滿臉怒容的犬山賀說道。


    “那倒不會,畢竟,校長給我的任務可是整個蛇岐八家啊!”


    聽到這話,眾人微微一愣,旋即紛紛露出怒容。


    蘇墨的意思很明顯,他的敵人是整個蛇岐八家,區區一個犬山家,還不足以與他為敵。


    這樣的話語實在是囂張至極,哪怕是理性上判斷要忍耐的長穀川義隆,此刻也忍不住按住了腰間的劍柄,很有砍死蘇墨的衝動。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到犬山賀臉上,隻等家主一開口,就將眼前的冒犯者剁成肉泥。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


    “哈哈哈哈!”


    本來一臉怒容,隨時都有可能動手姿態的犬山賀,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大笑過後,他才帶著滿意的笑容看著眼前的蘇墨。


    “不愧是昂熱看重的學生,簡直和昂熱一樣,自信到極點。”


    誇讚一句之後,他話音又一轉。


    “不過,一開口就對前輩爭鋒相對,難道你不擔心我真的動手?”


    聽到這話,蘇墨不由得搖搖頭。


    “虛偽的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就算我好言好語的和你說話,你也不會放棄試探我的機會吧?”


    他注意到犬山賀的眼神,大笑過後他的眼神越發銳利,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劍,這可不像是想息事寧人的樣子。


    而從一開始蘇墨就知道,和犬山賀這樣的人打交道,打一場是難免的。


    與其讓對方想半天借口,不如他主動出擊,打完之後才好談事。


    此刻,被蘇墨點破這一點後,犬山賀也並不尷尬。


    “的確,安排一個新生前來鎮壓蛇岐八家,我從未見到過會被昂熱校長如此器重的學生,難免會有些見獵心喜。”


    他也挑明了話頭,表示爭鬥在所難免。


    聽到這話,蘇墨在心中撇了撇嘴,狗屁的見獵心喜,這老家夥明顯是吃醋了。


    一直將昂熱當做父親對待,卻又覺得自己是繼子待遇的他,很顯然將蘇墨這種親兒子待遇的學生當成了敵人,畢竟他在昂熱那裏得到的隻有否定,蘇墨卻在沒入學的情況下就成為s級執行官,他自然會有些心理不平衡。


    蘇墨倒是無意卷入這群老男人的愛恨情仇,可解決犬山賀的最佳切入點就是昂熱,他也隻能扮演一下欺負庶子的大反派。


    “隨便你怎麽想,私人切磋或者群戰我都接,隻是醜話說到前麵,群戰的時候我沒有留手的習慣,若有傷亡還請見諒。”


    蘇墨隨口說道。


    語氣看似隨和無比,卻透露出刀劍一般的寒氣。


    與其說蘇墨沒有留手的習慣,不如說他一直保持著補刀的習慣,除了特意留活口之外,對待其它敵人他向來格外小心謹慎。


    心髒偏右的橋段看多了,導致他殺猛鬼眾的時候一般都會轟碎整個胸腔和腦袋,不給敵人任何戰鬥續行的機會。


    聽到蘇墨這話,犬山賀挑了挑眉。


    “放心,犬山家不會對上杉家的使者動手。隻不過,同樣身為校長的學生,私下切磋還是沒有問題的。”


    顯然,他已經領會了蘇墨的意思。


    折扇可以阻止大規模紛爭,折刀可以允許私人切磋。


    其實從一開始,蘇墨遞出信物的時候,戰鬥的規模就限製在一對一了。


    明明是犬山家的主場,局麵卻一直都被控製在蘇墨的手上。


    明白這一點後,犬山賀也並沒有為了打破局麵,而強行召集眾人對蘇墨出手的意思。


    且不說出手之後的勝敗問題,以蘇墨擺出來的籌碼,就算戰鬥勝利的是犬山家,對上杉家寵臣出手,最後吃虧的仍是他們。


    他雖是武士,卻不是一個蠢人,不會逆著形勢做事。


    “那就幸會,犬山學長。”


    蘇墨點頭,表示答應。


    “啪啪!”


    犬山賀拍拍手。


    另一個侍女捧著一柄深紅色的長刀。


    鬼丸國綱,天下五劍之一。


    犬山賀接過長刀,配在腰間,並對蘇墨問道。


    “你的常用武器是什麽類型,我對刀槍劍戟都頗有收藏。”


    他並不覺得蘇墨不會使用近戰武器,昂熱看重的學生不可能在這方麵有短板。


    “我的武器就不勞煩你準備了。”


    蘇墨搖搖頭,目光投向身前那嬌小的少女。


    零也立即會意,從隨身的背包中拿出蘇墨的武器。


    禦神刀·村正。


    看著零與麵前侍女一樣,乖乖巧巧的雙手將長刀奉上的樣子,蘇墨微微一笑。


    “如果裁判是副校長的話,我現在就已經贏了。”


    “副校長?那位煉金術大師?”


    犬山賀微微一愣,不知道蘇墨為何這麽說。


    “副校長的輸贏判斷標準,是應援的女孩更可愛的一方獲勝。”


    蘇墨隨口解釋一句。


    他的意思很簡單,零媽媽可愛到爆。


    聽到這話,零眨了眨眼,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幹脆一言不發。


    犬山賀看了零一眼,倒也說不出反對的話語。


    “在可愛方麵,小孩子自然更占優勢。”


    輸人不輸陣,他如此迴應道。


    聞言,三無少女臉色一冷,看向犬山賀的眼神有些不善。


    二樓自然不是戰鬥的場地。


    兩人拿到武器之後,很快便抵達了一樓的大廳。


    兩人站在大廳中央,隔著十米左右距離相對而視,靜靜等待。


    黑衣男人和侍女們立即清開場地。


    犬山家家主犬山賀素有蛇岐八家“劍聖”之名,武力值在外五家家主中也能排名第一,縱使年邁,犬山家的成員對犬山賀的實力仍極有信心。


    此刻,即使知曉蘇墨戰績斐然,甚至曾以一敵百,他們也並不認為自家家主會輸。


    畢竟,犬山賀的言靈實在太適合一對一對戰了,任憑法師傷害再高,近身交戰也未必會是刺客的對手。


    不到一分鍾,場地就被徹底清理幹淨。


    黑衣男人和侍女們退守犬山賀後方,零退守蘇墨後方,雖然是私人切磋,他們也要考慮萬一對方掀桌子的對策。


    在眾人屏住唿吸,無比緊張的注視下,見蘇墨沒有先動手的意思,犬山賀將手伸向了鬼丸國綱那深紅色的木柄。


    “那我就先攻了!”


    保持著前輩的風範,在提醒一句之後,犬山賀這才爆步上前,整個人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射出。


    分明是個老人,他卻擁有者年輕人都比不上的魁梧身軀。


    青黑色的和服張開,宛如展翅的蒼鷹,鬼丸國綱的利刃被藏在和服之後,以蘇墨的角度看不清刀刃的方向,也看不清楚他握刀的方式。


    這是日本戰國時代,僧侶們創立的暗殺刀,用於正麵作戰雖不光明正大,卻也足以給人極強的心理壓力。


    十米的距離瞬息而至,犬山賀如同蒼鷹降落,衣袖中隱藏的刀光如水,宛如蒼鷹縮起來的利爪,沒人知道他瞄準的是哪個要害。


    麵對犬山賀的進攻,蘇墨靜立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在這一瞬間,兩人身影交錯,蒼鷹驟然探爪,如水的刀光直劈蘇墨的胸口。


    “砰!”


    隻聽一聲巨響。


    青黑色的人影當場沿原路返迴,爆射出去,魁梧的身軀止不住後退的趨勢,幾乎到牆邊才堪堪停了下來。


    是犬山賀。


    蛇岐八家的劍聖,在與本部s級執行官交手的第一瞬間,就被徹底擊退了。


    蒼鷹來襲,被迅兔一腳踹飛。


    “好強的劍術!”


    犬山賀長身而起,看向蘇墨的眼神十分不可思議。


    分明蘇墨連劍都沒有動,他卻說蘇墨使用的是劍術。


    當然,這也的確沒有說錯。


    畢竟,能在千鈞一發之際看清楚他刀光的眼力,以及分辨出刀刃角度,力道大小,而後在一瞬間完成反擊踢在刀背上的動作,不是劍術無比精妙的人是做不到的。


    而看著不遠處的犬山賀,蘇墨搖搖頭,並無自得的表情。


    “用上言靈吧,不然這次切磋就沒意思了。”


    因為知曉蘇墨的言靈不是速度方麵加成的緣故,犬山賀並沒有如同麵對昂熱那樣一開始就使用言靈“刹那”,隻是用常態揮劍。


    剛才即將砍到蘇墨的瞬間,他甚至還特意使用了刀背,以免蘇墨反應不及。


    而理所當然的,太過小看蘇墨的他當場就被擊退。


    蘇墨的武藝傳自夏彌,古拳法拳劍一體,他對各式兵器均有涉獵,雖然劍術非他所長,但這個世界,能在劍術方麵能勝過他的存在,卻也屈指可數。


    顯然,犬山賀絕非其中之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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