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個渾蛋!”霍良辰自嘲地冷笑一聲。


    不是他,她淪落不到這個地步……


    西門美景靜默地望著那排鐵絲網,即使不去觸摸,她也知道那是冷的,如冰一樣的冷……


    “那時候對我來說,你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西門美景說道。


    僅管她現在已經離不開霍良辰,可那一天的事情,永遠不可能變成她生命裏美好的記憶。


    受盡恥辱,緊接著出賣尊嚴。


    這都是她曾經幹過的,卑微而屈辱……在他的威逼下,在他的利誘下,掙不開、逃不脫。


    “魔鬼?”霍良辰又發出一聲冷笑,直起身子走到鐵絲網前,修長的手滑過鐵絲網,“當時是在哪個位置?這裏?還是這裏?”


    ……


    西門美景錯愕地看著他頎長的身影。


    他來研究是在哪個位置?


    什麽位置?


    他**她的位置嗎?


    霍良辰是怎麽了?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想提起那一天的事……


    霍良辰修長的手指停在鐵絲網上,唇角勾起邪氣的笑容,“我到現在還記得,你那時候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很清純。”


    清純得仿佛一點心計都不懂,眼裏又有著不屑一顧的驕傲。


    讓他第一眼看到,就想狠狠地征服她。


    現在想來,他的確是個渾蛋。


    ……


    霧氣彌漫,他隻穿著單薄的襯衫,唇邊帶著冷冷的笑意。


    西門美景突然之間,有些琢磨不透他,隻是淡淡地道,“我不想說這些。”


    提這些有什麽意義嗎?


    記得她那天穿的什麽裙子,然後再記一遍他是怎麽把她壓在鐵絲網上蹂躪她的?!


    “好,不說。”霍良辰爽快答應,轉身整個人背靠在鐵絲網上,烏黑的眸直直地望著她,“你不是有話要問我嗎?”


    ……


    西門美景怔了下,半靠在跑車車頭,垂了垂眸,很久才問出來,“我們的兒子……死於什麽?是因為早產嗎?”


    隻要他說是,她就相信。


    隻要他說是,哪怕用一百個謊言來瞞她,她都相信。


    霍良辰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笑得格外張揚,諷刺地道,“我們的兒子?你確定是我們的兒子?!”


    “……”


    西門美景的臉頓時白了,以為自己是看錯了,聽錯了……


    他在說什麽?!


    “知道我為什麽帶你去aer酒店嗎?”霍良辰冷冷地看著她,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


    “我們第一次去的時候,你和希霸洺在那裏幽會,背著我和他在洗手間外親密談話,是不是?”霍良辰朝著她走過來,嗓音冷漠如冰。


    “霍良辰,你到底在懷疑什麽?”西門美景的心一下子冷到了冰點。


    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懷裏她肚子的孩子是希霸洺的嗎?!


    “我懷疑什麽你心知肚明!”霍良辰一拳狠狠地揍在車上,目光陰冷地瞪著她蒼白的臉,沒有一絲感情,“你跟希霸洺幹過什麽,你也清楚得很!”


    “……”


    西門美景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霍良辰,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是怎麽了?


    他不是一開始就篤定孩子是他的嗎?為什麽到現在跑來懷疑兒子是不是不他的?!


    那他之前的呢,對她的關愛,對她的照顧,對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嗎?!


    “在賽車場上,你選擇了跟他走,那一晚上,你和他在海邊的別墅裏整整呆了一晚,你們什麽都沒幹?”


    “……”


    “再之前,在醫院裏你坐希霸洺的車離開,消失了兩天,你們什麽都沒幹?!”


    “……”


    “今天……不是,昨天,你跟我鬧脾氣開車跑出車也是個借口,你是去私會希霸洺的!是不是?!”


    他昨天真的有跟出來追她?那為什麽不出現?


    “我沒有……”


    “別再狡辯了,你跟我說你們在大馬路上偶遇?!這理由你會相信,還是我會相信?!”霍良辰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咄咄逼人地質問著,語氣冷若寒潭。


    讓人聽了不由自主地顫抖。


    西門美景難以相信地盯著他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別的什麽,想從他臉上看出除了冷漠還剩餘的東西……


    可是,她看不到,她完完全全看不到。


    “我和他是清白的,我是喜歡過希霸洺,但我和他沒有發生過什麽。”西門美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冷靜地解釋。


    他可能是昨天追出來,看到她和希霸洺在一起,一時間氣上心頭了……對,隻是一時間生氣而已。


    隻要她解釋清楚就可以了。


    “沒發生過什麽?!”霍良辰冷諷地笑著,目光淩利地盯著她,“你覺得這理由我會信?!我從來就沒信過這孩子是我的種!”


    西門美景身上還穿著他的大衣,手忍不住捏緊了衣袖,劇烈的顫抖著。


    差一點,隻差一點。


    她就揮手扇他耳光了。


    原來,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那他跟她說的話算什麽?全是虛偽的嗎?


    西門美景的臉色越發蒼白。


    “孩子出世了,你不會去驗dna?!”


    “我驗什麽dna?拿一份證據當綠帽子戴?!”霍良辰像是早知道她會這麽問一樣,冷冷地吼道。


    “他是你的兒子!”西門美景激動起來,忽然像是想明白一樣,問道,“如果你懷疑,為什麽還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


    “從你決定離開開始,我就決定了把一切都從你身上報複迴來!”霍良辰冷漠地看著她說道,“就算沒有病毒,這孩子我也不會讓他活下來!”


    “……”


    霍良辰的話解釋了一切,解釋了希霸洺的話。


    孩子……真的是死於病毒。


    西門美景呆呆地看著他,“你明知道孩子染病毒,生下來也活不了,你還讓我把他生下來?!”


    他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給她希望再把她推入絕望的穀底?


    “對!”霍良辰一手壓在車頭上,俯下身臉逼近她的眼,陰鷙地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冷漠地道,“西門美景,這就是你不貞的代價!”


    “啪——”


    西門美景想也不想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霍良辰沒有躲避,結結實實挨了她這一掌,嘲弄地冷笑一聲,“很好,西門美景,我們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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