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稍安勿躁，且聽我一一道來。”李鴻飛打斷眾人的議論聲。
知道在場研究人員，聽到這個決定，肯定難以理解，所以李鴻飛隻能耐心解釋起來.........
熱氣球是用燃燒器加熱空氣，使空氣密度變小，從而產生浮力，並依靠外界風力來控製飛行速度與方向的飛行器。
至於對氣體的選擇，熱氣球不僅可以使用空氣，同樣也能選擇使用氫氣或者氦氣，而且熱氣球的氣囊，還分為不密封與密封兩種型號。
飛艇則相當於一個密封的熱氣球，裏麵填充密度更小的氫氣或氦氣，從而產生更大浮力，另外還要再加裝一個推進器，來控製飛艇的前進與後退。
可以說熱氣球與飛艇的飛行原理相差不大，唯一的區別便是，飛艇加裝了推進器。
以明朝如今的工藝水平，製造密封氣囊並不困難，唯一需要攻克的難題，便是推進器與氫氣的收集，至於更加安全穩定的氦氣.......暫時不在考慮範圍內。
“氫氣的收集，通過老朽這幾年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定進展，隻是這推進器........如老朽所料不差，應該與機械有關，非老朽所長。”聽完李鴻飛的解釋，宋應星率先開口道。
幾年前李鴻飛提出熱氣球研發計劃時，就提到過用氫氣代替空氣，因為氫氣滯空時間，遠比空氣長得多。
製作熱氣球時，縫製雙層氣囊，在外壁至中間的氣囊中，充入足夠保證平衡的氫氣，然後隻需加熱最裏麵的空氣，使其保證升降所需熱量，便能大大節省燃料，增加滯空時間。
這種方法已經與後世熱氣球原理相差不大了，隻是氫氣采集困難，就算宋應星這樣的頂尖科學家，也很難短時間內，收集到足夠的氫氣。
早在16世紀，瑞士著名醫生帕拉塞斯就描述過，鐵屑與酸接觸時有一種“易燃氣體”產生。
17世紀時，比利時著名的醫療化學派學者，海爾蒙特van helmontj（1579年——1644年）曾偶然接觸過這種氣體，但沒有把它離析、收集起來。
雖然這兩位科學家都隻是發現了氫氣的存在，沒能有效收集，但大明派往歐洲的人員，也因此獲得了氫氣的生成方法。
當船員將這一發現帶迴大明後，宋應星便開始了氫氣的製取研究。
他先是用鐵、鋅等與稀硫酸、稀鹽酸作用製得“易燃空氣”即氫氣，並用李鴻飛當初所提到過的，排水集氣法把它收集起來進行研究。
用排水集氣法收集氫氣，其實就是李鴻飛初中化學做過的一個電解水實驗。
李鴻飛隻知道，利用電解水能獲取氧氣跟氫氣，電流通過水(h2o)時，在陰極通過還原水形成氫氣(h2)，在陽極則通過氧化水形成氧氣(o2)，氫氣生成量大約是氧氣的兩倍。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電解水上，如今的大明，又哪裏來的電？
要不是從歐洲傳來新的氫氣生成方案，宋應星非得為了製出“電”而發瘋。
雖然電解水不實際，但好在排水集氣法還算實用，歐洲人能製出氫氣，卻無法收集的問題，在宋應星手上終於得到解決。
氫氣是製造並收集出來了，但使用金屬與酸製氫法，產量並不能滿足氫氣球的龐大需求，加上如今儲存技術不過關，很難批量生產儲存。
也就是說，全力生產，滿足一隻氫氣球升空還行，大量儲存，用於軍事用途，幾乎不可能實現。
於是宋應星跟他的團隊，開始了長達幾年的研究，他們的研究方向，從一開始的如何儲存氫氣，慢慢衍變成了，如何利用其它物質，製取氫氣。
經過不斷研究，宋應星終於發明了一個新的製氫方法——強堿與鋁或矽製氫法。
強堿與鋁或矽能直接生成氫氣，而且隻有氫氣這種單一的氣體。
也就是說，不再需要使用所謂的排水法，隻需將強堿與鋁放在熱氣球上，再設計一個充氣裝置，就能直接將氫氣，衝入氣囊之中（後世一般給民用氫氣球充氣，都用此方法）。
當李鴻飛提出飛艇計劃時，宋應星提出的最大難題，並非如何收集氫氣，而是如何自造推進器。
“推進器確實是個難題，不過你們應該換個角度思考，比如這天空，是不是與海洋區別不大？熱氣球利用風力推動前進，跟戰船在水裏，利用風帆作動力，又有多大區別？”李鴻飛提供了一個思路。
確實，以前的戰船，能在水裏馳騁，除了依靠水流外，更多則是依靠風帆作為動力，當然這些都是同一方向的作用力，要想改變方向，則需完全要依靠船槳。
“您的意思，是我們在熱氣球上安裝船槳？”有人反映很快。
“貌似能行得通，大家平日裏扇扇子，也能製造風力，將扇子造的大點，未必不能催動熱氣球改變方向。”
“如果有可能，我們還能將蒸汽機搬上熱氣球，再給熱氣球安裝船槳，就像蒸汽機帶動明輪那般，那樣即使逆風而行，也不是沒有可能。”
“.............”
好吧，思路一旦打開，這些研究人員立刻思如泉湧，有些人的還算靠譜，比如製造大型扇子，後世飛機上的螺旋槳，不就是“大型扇子”嘛。
但有些人卻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比如將蒸汽機安上熱氣球..........先不說如今蒸汽機的功率，單是蒸汽機的體積與整套設備的重量，就不是熱氣球能承受的。
李鴻飛也不好打擊大家的積極性，隻能笑著說道：“大家思路都很好，不過千萬不能好高騖遠，咱們可以先從最簡單的做起，比如先想辦法控製飛行方向，再想辦法增加速度。當然，前提是要保證飛艇的載重能力，別到時候給我整個比熱氣球運載能力還低家夥，那種東西，別說我，就是空軍的兄弟們，也不會買賬的。”
至此李鴻飛給飛艇做了明確定位，首先在運載能力方麵得超過現有熱氣球。
其次是飛艇的方向感，絕對不能像熱氣球那般，出現十多裏的誤差。
最後才是速度，因為飛艇跟熱氣球一樣，本就能依靠風力飛行，速度對於飛艇，並不是最重要的，隻有載重能力與準確方向感，才是飛艇實現軍事用途的根本。
“喲！這裏還真熱鬧，左相，飛天軍（空軍的別稱）的將領都在這裏，聽說昨天郭子不到兩個時辰，便從馬家莊飛到軍都關，煞是威風嘛！”
就在眾人商談之際，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來。
“你來作甚？”李鴻飛看著來人，下意識地詢問道。
“這裏不是教導師今後的駐地嗎？我身為教導師師長，怎麽不能來？”來人開口反駁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國防部昨日剛剛任命的教導師師長戚紅英。
“額..........你來了，那陳圓圓呢？”李鴻飛詢問道。
這段時間，戚紅英一直跟陳圓圓在一起，如今戚紅英來了馬家莊，李鴻飛第一時間想到就是陳圓圓也跟過來了。
“李大人，這裏什麽時候，變成了教導師的駐地了？”郭勝忽然問道。
他沒李鴻飛想得遠，但卻第一時間感到不妙，這裏不是空軍與特種部隊的駐地嗎？
原本這片區域也算空曠，再加一兩萬軍隊也無所謂，但郭勝舍不得武器研究所的好東西，忽然進駐一支教導師，這便意味著有人跟他搶裝備。
關鍵這搶裝備的，還是以前的老大，郭勝能搶得過人家？
“這個........老朽還有事，先迴研究所了。”宋應星見氣氛不對，果斷帶隊閃人。
軍方的事，他不便也不願摻和。
待宋應星等科研人員離開，李鴻飛這才對郭勝說道：“關於空軍駐地遷移的事，是最近才定下的，等教導師骨幹進駐馬家莊後，除特種部隊協助駐守馬家莊外，空軍全體成員，將移至新基地訓練。”
“為什麽？難道是覺得我們空軍沒能力守衛武器研究所嗎？”郭勝也來脾氣了。
之前還以為隻是多了一個分好處的，沒想到卻是來替換自己的，堂堂空軍，被當做抹布一樣扔來扔去，任誰也會有脾氣。
“空軍是新型兵種，必須要保證足夠的隱秘性，這裏距京城太近，而且你們的訓練，經常要在天上飛，人多眼雜之下，難保不會被敵國探子發現，出於保密性考慮，隻能給你們換個新的訓練場。”李鴻飛解釋道。
熱氣球已經應用到了炮兵部隊，就算被探子發現，也沒多大損失，畢竟各地但凡有重炮部隊的駐軍，都有熱氣球部隊，但如果連飛艇也被探子發現，為了獲取飛艇秘密，難保不會有人鋌而走險。
為了武器研究所的安全，李鴻飛也不會讓空軍部隊長期在此駐守。
“小郭子別灰心，這武器研究所一旦出了好裝備，姐姐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前來過過眼癮。”戚紅英笑著挪揄道。
以前郭勝就是李鴻飛的嫡係部隊，當初蘇州重工出現的任何新式武器，都是第一時間交付給郭勝的部隊，就連手榴彈，也是郭勝的軍隊最先完成列裝。
戚紅英直到現在還記得，當初為了弄一批手榴彈，從崇明島跑到寶山，又從寶山跑到蘇州，最後還是帶上陳圓圓做說客，才在鎮江好不容易順走五千枚手榴彈。
如今教導師將郭勝的部隊擠走，獨占武器研究所資源，戚紅英能不得意麽。
“對了！你還沒迴答我剛才的問題呢！陳圓圓是不是也跟著過來了？”李鴻飛沒好氣道。
眼前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主，每次遇到她準沒好事，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上輩子欠她的。
“怎麽，你一晚上不著家，甚至都沒有派人捎個信，圓圓姐就不該擔心你？”戚紅英迴應道。
以前李鴻飛雖然經常工作到深夜，但至少還能迴家，就算有事出差，也會派人給家裏捎信，現在倒好，工作沒以前忙，人卻直接找不到了。
“你.......我不與你說這個，我就問你，身為大明軍人，難道不知道這裏是軍事重地，怎麽能隨便將普通人帶到這裏來？”李鴻飛氣憤道。
“誰說我帶人過來了？明知圓圓姐就算過來，也隻能等在碼頭附近，我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戚紅英沒好氣道。
“額........你真沒帶入過來？那你剛才........”李鴻飛一臉大寫的尷尬。
“剛才怎麽了？是你一見我，就想到圓圓姐，關我何事？”戚紅英說道。
“大人不想自己媳婦兒，難道還想你不成。”郭勝此刻怨念還沒消散，開口就是全屏嘲諷。
“閉嘴！”
“你閉嘴.........”
果然，李鴻飛與戚紅英，同時路懟郭勝。
“行，你們聊，我跟兄弟們去收拾行李，準備換防事宜。”郭勝起身帶著手下先行離開。
郭勝一離開，整個大殿就隻剩下李鴻飛跟戚紅英兩人。
“那個..........對不起了，或許是這段時間太累，所以脾氣有些急躁了。”李鴻飛率先承認錯誤。
甚至連李鴻飛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跟戚紅英說這句話，或許是為了解釋對方之前那句整晚不著家吧。
“你怎麽樣我不清楚，但圓圓姐這兩日因為你的刻意迴避，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如果這就是無上權力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那麽我想問你，值得嗎？”戚紅英詢問道。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是我的私事，跟手上的權力有什麽關係？”李鴻飛說道。
“真的沒關係嗎？我看是你自己都沒察覺到吧！現在的你，給我的感覺，跟當初西征勝利後，聖上召見我們時的氣勢一模一樣。”戚紅英坦言道。
不管是孤家寡人，又或者聖意難測，還是伴君如伴虎，說的都是當權者的冷漠無情。
無上的權勢，令他們失去了自我，掌控權力的同時，也被權力所掌控著，不能有親情，不能有愛情，甚至不能有任何弱點。
因為在這些人的潛意識裏，一旦暴露自己的弱點，便會成為對手的攻擊手段。
這是當權者的自我防衛機製，如今的李鴻飛，同樣也在潛意識裏，開啟了這種防衛機製............
知道在場研究人員，聽到這個決定，肯定難以理解，所以李鴻飛隻能耐心解釋起來.........
熱氣球是用燃燒器加熱空氣，使空氣密度變小，從而產生浮力，並依靠外界風力來控製飛行速度與方向的飛行器。
至於對氣體的選擇，熱氣球不僅可以使用空氣，同樣也能選擇使用氫氣或者氦氣，而且熱氣球的氣囊，還分為不密封與密封兩種型號。
飛艇則相當於一個密封的熱氣球，裏麵填充密度更小的氫氣或氦氣，從而產生更大浮力，另外還要再加裝一個推進器，來控製飛艇的前進與後退。
可以說熱氣球與飛艇的飛行原理相差不大，唯一的區別便是，飛艇加裝了推進器。
以明朝如今的工藝水平，製造密封氣囊並不困難，唯一需要攻克的難題，便是推進器與氫氣的收集，至於更加安全穩定的氦氣.......暫時不在考慮範圍內。
“氫氣的收集，通過老朽這幾年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定進展，隻是這推進器........如老朽所料不差，應該與機械有關，非老朽所長。”聽完李鴻飛的解釋，宋應星率先開口道。
幾年前李鴻飛提出熱氣球研發計劃時，就提到過用氫氣代替空氣，因為氫氣滯空時間，遠比空氣長得多。
製作熱氣球時，縫製雙層氣囊，在外壁至中間的氣囊中，充入足夠保證平衡的氫氣，然後隻需加熱最裏麵的空氣，使其保證升降所需熱量，便能大大節省燃料，增加滯空時間。
這種方法已經與後世熱氣球原理相差不大了，隻是氫氣采集困難，就算宋應星這樣的頂尖科學家，也很難短時間內，收集到足夠的氫氣。
早在16世紀，瑞士著名醫生帕拉塞斯就描述過，鐵屑與酸接觸時有一種“易燃氣體”產生。
17世紀時，比利時著名的醫療化學派學者，海爾蒙特van helmontj（1579年——1644年）曾偶然接觸過這種氣體，但沒有把它離析、收集起來。
雖然這兩位科學家都隻是發現了氫氣的存在，沒能有效收集，但大明派往歐洲的人員，也因此獲得了氫氣的生成方法。
當船員將這一發現帶迴大明後，宋應星便開始了氫氣的製取研究。
他先是用鐵、鋅等與稀硫酸、稀鹽酸作用製得“易燃空氣”即氫氣，並用李鴻飛當初所提到過的，排水集氣法把它收集起來進行研究。
用排水集氣法收集氫氣，其實就是李鴻飛初中化學做過的一個電解水實驗。
李鴻飛隻知道，利用電解水能獲取氧氣跟氫氣，電流通過水(h2o)時，在陰極通過還原水形成氫氣(h2)，在陽極則通過氧化水形成氧氣(o2)，氫氣生成量大約是氧氣的兩倍。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電解水上，如今的大明，又哪裏來的電？
要不是從歐洲傳來新的氫氣生成方案，宋應星非得為了製出“電”而發瘋。
雖然電解水不實際，但好在排水集氣法還算實用，歐洲人能製出氫氣，卻無法收集的問題，在宋應星手上終於得到解決。
氫氣是製造並收集出來了，但使用金屬與酸製氫法，產量並不能滿足氫氣球的龐大需求，加上如今儲存技術不過關，很難批量生產儲存。
也就是說，全力生產，滿足一隻氫氣球升空還行，大量儲存，用於軍事用途，幾乎不可能實現。
於是宋應星跟他的團隊，開始了長達幾年的研究，他們的研究方向，從一開始的如何儲存氫氣，慢慢衍變成了，如何利用其它物質，製取氫氣。
經過不斷研究，宋應星終於發明了一個新的製氫方法——強堿與鋁或矽製氫法。
強堿與鋁或矽能直接生成氫氣，而且隻有氫氣這種單一的氣體。
也就是說，不再需要使用所謂的排水法，隻需將強堿與鋁放在熱氣球上，再設計一個充氣裝置，就能直接將氫氣，衝入氣囊之中（後世一般給民用氫氣球充氣，都用此方法）。
當李鴻飛提出飛艇計劃時，宋應星提出的最大難題，並非如何收集氫氣，而是如何自造推進器。
“推進器確實是個難題，不過你們應該換個角度思考，比如這天空，是不是與海洋區別不大？熱氣球利用風力推動前進，跟戰船在水裏，利用風帆作動力，又有多大區別？”李鴻飛提供了一個思路。
確實，以前的戰船，能在水裏馳騁，除了依靠水流外，更多則是依靠風帆作為動力，當然這些都是同一方向的作用力，要想改變方向，則需完全要依靠船槳。
“您的意思，是我們在熱氣球上安裝船槳？”有人反映很快。
“貌似能行得通，大家平日裏扇扇子，也能製造風力，將扇子造的大點，未必不能催動熱氣球改變方向。”
“如果有可能，我們還能將蒸汽機搬上熱氣球，再給熱氣球安裝船槳，就像蒸汽機帶動明輪那般，那樣即使逆風而行，也不是沒有可能。”
“.............”
好吧，思路一旦打開，這些研究人員立刻思如泉湧，有些人的還算靠譜，比如製造大型扇子，後世飛機上的螺旋槳，不就是“大型扇子”嘛。
但有些人卻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比如將蒸汽機安上熱氣球..........先不說如今蒸汽機的功率，單是蒸汽機的體積與整套設備的重量，就不是熱氣球能承受的。
李鴻飛也不好打擊大家的積極性，隻能笑著說道：“大家思路都很好，不過千萬不能好高騖遠，咱們可以先從最簡單的做起，比如先想辦法控製飛行方向，再想辦法增加速度。當然，前提是要保證飛艇的載重能力，別到時候給我整個比熱氣球運載能力還低家夥，那種東西，別說我，就是空軍的兄弟們，也不會買賬的。”
至此李鴻飛給飛艇做了明確定位，首先在運載能力方麵得超過現有熱氣球。
其次是飛艇的方向感，絕對不能像熱氣球那般，出現十多裏的誤差。
最後才是速度，因為飛艇跟熱氣球一樣，本就能依靠風力飛行，速度對於飛艇，並不是最重要的，隻有載重能力與準確方向感，才是飛艇實現軍事用途的根本。
“喲！這裏還真熱鬧，左相，飛天軍（空軍的別稱）的將領都在這裏，聽說昨天郭子不到兩個時辰，便從馬家莊飛到軍都關，煞是威風嘛！”
就在眾人商談之際，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來。
“你來作甚？”李鴻飛看著來人，下意識地詢問道。
“這裏不是教導師今後的駐地嗎？我身為教導師師長，怎麽不能來？”來人開口反駁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國防部昨日剛剛任命的教導師師長戚紅英。
“額..........你來了，那陳圓圓呢？”李鴻飛詢問道。
這段時間，戚紅英一直跟陳圓圓在一起，如今戚紅英來了馬家莊，李鴻飛第一時間想到就是陳圓圓也跟過來了。
“李大人，這裏什麽時候，變成了教導師的駐地了？”郭勝忽然問道。
他沒李鴻飛想得遠，但卻第一時間感到不妙，這裏不是空軍與特種部隊的駐地嗎？
原本這片區域也算空曠，再加一兩萬軍隊也無所謂，但郭勝舍不得武器研究所的好東西，忽然進駐一支教導師，這便意味著有人跟他搶裝備。
關鍵這搶裝備的，還是以前的老大，郭勝能搶得過人家？
“這個........老朽還有事，先迴研究所了。”宋應星見氣氛不對，果斷帶隊閃人。
軍方的事，他不便也不願摻和。
待宋應星等科研人員離開，李鴻飛這才對郭勝說道：“關於空軍駐地遷移的事，是最近才定下的，等教導師骨幹進駐馬家莊後，除特種部隊協助駐守馬家莊外，空軍全體成員，將移至新基地訓練。”
“為什麽？難道是覺得我們空軍沒能力守衛武器研究所嗎？”郭勝也來脾氣了。
之前還以為隻是多了一個分好處的，沒想到卻是來替換自己的，堂堂空軍，被當做抹布一樣扔來扔去，任誰也會有脾氣。
“空軍是新型兵種，必須要保證足夠的隱秘性，這裏距京城太近，而且你們的訓練，經常要在天上飛，人多眼雜之下，難保不會被敵國探子發現，出於保密性考慮，隻能給你們換個新的訓練場。”李鴻飛解釋道。
熱氣球已經應用到了炮兵部隊，就算被探子發現，也沒多大損失，畢竟各地但凡有重炮部隊的駐軍，都有熱氣球部隊，但如果連飛艇也被探子發現，為了獲取飛艇秘密，難保不會有人鋌而走險。
為了武器研究所的安全，李鴻飛也不會讓空軍部隊長期在此駐守。
“小郭子別灰心，這武器研究所一旦出了好裝備，姐姐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前來過過眼癮。”戚紅英笑著挪揄道。
以前郭勝就是李鴻飛的嫡係部隊，當初蘇州重工出現的任何新式武器，都是第一時間交付給郭勝的部隊，就連手榴彈，也是郭勝的軍隊最先完成列裝。
戚紅英直到現在還記得，當初為了弄一批手榴彈，從崇明島跑到寶山，又從寶山跑到蘇州，最後還是帶上陳圓圓做說客，才在鎮江好不容易順走五千枚手榴彈。
如今教導師將郭勝的部隊擠走，獨占武器研究所資源，戚紅英能不得意麽。
“對了！你還沒迴答我剛才的問題呢！陳圓圓是不是也跟著過來了？”李鴻飛沒好氣道。
眼前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主，每次遇到她準沒好事，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上輩子欠她的。
“怎麽，你一晚上不著家，甚至都沒有派人捎個信，圓圓姐就不該擔心你？”戚紅英迴應道。
以前李鴻飛雖然經常工作到深夜，但至少還能迴家，就算有事出差，也會派人給家裏捎信，現在倒好，工作沒以前忙，人卻直接找不到了。
“你.......我不與你說這個，我就問你，身為大明軍人，難道不知道這裏是軍事重地，怎麽能隨便將普通人帶到這裏來？”李鴻飛氣憤道。
“誰說我帶人過來了？明知圓圓姐就算過來，也隻能等在碼頭附近，我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戚紅英沒好氣道。
“額........你真沒帶入過來？那你剛才........”李鴻飛一臉大寫的尷尬。
“剛才怎麽了？是你一見我，就想到圓圓姐，關我何事？”戚紅英說道。
“大人不想自己媳婦兒，難道還想你不成。”郭勝此刻怨念還沒消散，開口就是全屏嘲諷。
“閉嘴！”
“你閉嘴.........”
果然，李鴻飛與戚紅英，同時路懟郭勝。
“行，你們聊，我跟兄弟們去收拾行李，準備換防事宜。”郭勝起身帶著手下先行離開。
郭勝一離開，整個大殿就隻剩下李鴻飛跟戚紅英兩人。
“那個..........對不起了，或許是這段時間太累，所以脾氣有些急躁了。”李鴻飛率先承認錯誤。
甚至連李鴻飛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跟戚紅英說這句話，或許是為了解釋對方之前那句整晚不著家吧。
“你怎麽樣我不清楚，但圓圓姐這兩日因為你的刻意迴避，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如果這就是無上權力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那麽我想問你，值得嗎？”戚紅英詢問道。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是我的私事，跟手上的權力有什麽關係？”李鴻飛說道。
“真的沒關係嗎？我看是你自己都沒察覺到吧！現在的你，給我的感覺，跟當初西征勝利後，聖上召見我們時的氣勢一模一樣。”戚紅英坦言道。
不管是孤家寡人，又或者聖意難測，還是伴君如伴虎，說的都是當權者的冷漠無情。
無上的權勢，令他們失去了自我，掌控權力的同時，也被權力所掌控著，不能有親情，不能有愛情，甚至不能有任何弱點。
因為在這些人的潛意識裏，一旦暴露自己的弱點，便會成為對手的攻擊手段。
這是當權者的自我防衛機製，如今的李鴻飛，同樣也在潛意識裏，開啟了這種防衛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