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也沒有。


    又迴頭看了一眼。


    低頭批閱奏折,問小福子:“昨晚,朕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不知道,那一世,仿佛是一隻斑斕猛虎。”


    “皇上,應該是休息少了。要不,今夜,皇上早點休息吧。”


    西門嘯天呆呆的坐著。


    忽然,翠花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大哭跪倒:“皇上,煙蘿娘娘,她……”


    “她怎麽了?”西門嘯天大驚。站了起來。


    “她好像不行了。”


    “傳太醫。救不了娘娘,你們都的死。”


    西門嘯天起身,朝鵝黃宮奔去。


    翠花哭著跟在後麵。


    司馬楚楚如一陣風,也跟了前去。


    原來,自己這次,是真的死了。


    司馬楚楚看著平靜的,躺在床上的自己。


    心裏一陣悲哀。


    死,是最長的別離。


    一經離開,後會無期。


    司馬楚楚站在西門嘯天的前麵。


    看著胭脂虎。


    自己是死了,可他沒死。


    他會如何?


    西門嘯天走了過去,坐在床邊。


    拉著司馬楚楚的手。


    “不會吧?你這麽輕易就離開了朕?朕說過,等朕忙完了這些朝廷的事情。等閑一點了。就來陪你。”


    “可你為什麽不等朕?”


    司天監的人來了。


    跪下磕頭。


    “皇上,節哀。煙蘿娘娘,天資聰慧,閉月羞花。可惜,紅顏薄命。皇上請早下命令,準備後事。”


    “你們,都下去吧。”


    西門嘯天獨自留在屋子裏。


    原來,最美的愛情,來的這麽快,又炫又美。


    宛如天空的明月。


    走的卻也這麽急。


    司馬楚楚太美。


    因此,老天嫉妒。


    也許,司馬壹如也太狠。


    一個宰相,心腸太貪,得隴望蜀。


    一個女兒,已經是皇後,卻還是什麽也容不下。


    死,果然是最長的別離。西門嘯天擦了擦眼中的淚。


    這是西門嘯天第二次落淚。


    第一次,是父母死的時候。西門家族,慘遭屠戮。


    西門嘯天偷偷落淚。小小的年紀,便懂了悲傷。


    這一次,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刻骨銘心的愛著的女人,死了。


    也許,世上,其他的女人,都是假的。


    今生,司馬楚楚一直活在自己心裏。


    西門嘯天叫了一聲小福子。


    小福子走了進來。


    小福子,如今已經是總管太監,身份不凡。


    “你去賜皇後,三尺白綾吧。”


    “皇上。”


    西門嘯天喝道:“去。”


    “是,皇上。”


    小福子用盤子,掌了三尺白綾。


    去了司馬壹如的未央宮。


    “煙蘿娘娘,死了?”


    “死了。”


    “你是來送本宮去的?”


    “這個?”


    “皇宮裏,一下子一個皇後,一個妃子。也真是傳奇。”


    “皇後娘娘。皇上的意思,今夜您就歸去。明天,就宣布大葬。”


    “美人一死,天下戴孝。皇上這是,下了決心了。”


    “是,娘娘。”


    司馬壹如冷笑:“那又如何。下輩子,誰又是誰的敵手?恩恩怨怨,從未停止。”


    小福子退了出去。


    劉進忠站在未央宮門口。


    小福子一刀。


    劉進忠便倒了下去。


    “恩恩怨怨,從未停止。”


    “公公。以前您老告訴我,說這天下,跟皇上走,才是正確的。”


    “難道,本公公,說的是錯的?”


    “不,公公您說的,實在太對了。公公才是遠見卓識的人了。”


    “那個,小德子如何了?”


    “迴公公。早就拉到亂墳崗,砍頭扔那裏了。”


    “不錯,算你英明。”


    小福子,趾高氣揚,朝鵝黃宮走去。


    這天下,是西門嘯天的。


    但是,從此,自己便是西門嘯天最得意的太監。


    司馬楚楚看著司馬壹如上吊。


    胸前戴著紅琥珀項鏈。


    司馬壹如依然十分狠毒。


    “如果有來生,下輩子,司馬楚楚,我還要跟你鬥。別忘記了,你有無數的死生,都掌握在我的手裏。”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司馬楚楚歎氣。


    “如果你願意下地獄,那麽,我也幫不了你。”


    “下地獄?”


    司馬壹如仿佛聽到了司馬楚楚的話。


    難道,自己已經死了?跟誰在對話?


    “下地獄又如何?如果有一天,我從地獄出來,我還找你算賬去。”


    司馬楚楚冷笑一聲。


    離開了未央宮。


    那裏,是司馬壹如離開的地方。


    明天,會從皇宮裏,分別拉出兩具棺材。


    一具是司馬楚楚的。


    埋葬在當年,那公主墳的旁邊。


    司馬楚楚笑了,自己有一輩子,是公主,埋在那裏。


    原來,下一世,自己死了,卻依然埋在那裏。


    莫非,自己就那麽喜歡那地方?


    皓月初生。


    司馬楚楚想去昆侖山看看。


    有了法力項鏈,離開了那些恩怨。


    了斷了夫妻緣分。


    便可以再迴到山鬼的從前。


    東方女神,幻化十生,依然是山鬼山神。


    若幹年後,山鬼會來到皇城。


    親自接胭脂虎迴去。


    遠離塵世,遠離紛爭。


    從此天下,隻有山鬼。


    再無辛夷。


    西門嘯天又封了一位妃子為皇後。


    皇後,給西門嘯天生了好幾個兒子。


    其他的妃子,卻都沒有兒子。


    皇後,賢良淑德。


    天下少有的好皇後。


    西門嘯天知道,自己喜歡這個妃子,是因為,這妃子,有一天走進自己的夢裏。


    告訴自己,皇上,你看我的眼睛,跟煙蘿娘娘,像不像?


    西門嘯天看了看,淡淡的笑了笑。


    像。


    又不像。


    第二天,西門嘯天便在宮裏,找跟煙蘿娘娘,眼睛很像的妃子。


    果然找到了一位。


    是一個達官貴人的女兒。


    生的尊貴。


    長的美麗。


    西門嘯天看到她,便又仿佛看到了司馬楚楚。


    多少年後,司馬楚楚迴到西門嘯天的夢裏。


    “皇上,您老了。”


    “是啊。已經老了。不過,朕就要跟你,在一起了。”


    “皇上,還記得,曾經有一個夢,夢到自己是一頭斑斕猛虎?”


    “是。是夢到過。何止是夢到過。朕堅信,自己就是一頭斑斕猛虎。在尋找自己的主人。”


    “我就是皇上的主人。”


    “你是山鬼?”


    “是。”


    “朕明白了。曾經,朕不止一次的夢到一個畫麵。有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依在一頭斑斕猛虎的後背上,頭上帶著滿天星的花帽子,他們,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司馬楚楚笑了:“皇上,那是山鬼,跟她的斑斕猛虎,胭脂虎。”


    “其實,朕知道,你是來叫我迴去的。”


    “皇上,走吧。去昆侖山。那裏才是我們永生的地方。”


    “永生,就是此時長生不死?”


    “皇上。您難道,就不想那樣,一人一虎,在天地間,自在的行走?看月亮?”


    “胭脂虎,想。”


    美麗的東山上,又出現了一副剪影。


    一美麗的女神,跟一頭斑斕猛虎,坐在一起。


    看月亮。


    月亮又大又圓,女神和猛虎的後背,投影在月亮上。


    東方女神,又迴到自己的星空下,繼續她夢一般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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