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花姨娘很會演戲。


    如果一個男人,有很多個女人。


    那麽,會演戲的,一定是佼佼者。


    花姨娘假裝擦眼淚。


    宰相司馬元祖看的,心都疼了。


    “老爺,我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寶貝疙瘩般的疼大了。如果她死了,那我還有什麽活頭。與其叫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如一起死了,再不悲傷。”


    司馬元祖心疼花姨娘。


    但不說什麽。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不露聲色。


    花姨娘也知道,自己隻能起個輔助的作用,自己說的話,司馬元祖不會聽多少。


    一百句裏,能聽進去一句兩句,便已經是司馬元祖的心上人了。


    司馬元祖從來獨斷專橫。


    就跟第一世的時候,一樣。


    第一世,司馬元祖是辛夷的母狼天狗坐騎。


    鼓動煽動辛夷跟妹妹山鬼鬧不休。


    司馬元祖有老狐狸的稱唿。


    司馬元祖用手,扶著花姨娘的肩膀,摟著花姨娘,走了進去。


    大門,徐徐關上。


    那屋裏,是司馬元祖和花姨娘的世界。


    有多少雙眼睛,在恨著花姨娘。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暗地裏,讓人跟著花姨娘。


    看花姨娘在做什麽。


    三個夫人,都恨花姨娘。


    恨的入骨。


    恨不得司馬楚楚早點死了,花姨娘也早點死。


    “賤人!如果你們母女死了,這世上,該有多清淨。當年,芳姨娘死了,簡直死的其所。”


    西門嘯天看著天上的一片烏鴉雲,密密麻麻的,往宰相府飛過去了。


    “難道,老天,也知道明天的鴻門宴上,朕,一定要死?因此,死神已經派出了烏鴉信使,去宰相府了?”


    西門嘯天站在長門宮的宮殿前,看著天上的烏鴉雲。


    烏鴉遮天蔽日,把太陽都擋住了。


    四個人妖妃子,站在身後。


    如此美豔,卻如此傷感。


    “皇上,烏鴉是死神的信使。可是,如果是我們要死,那麽烏鴉該飛到皇宮裏來才對。”


    “不,因為朕要死在宰相府。因此,烏鴉才提前去了那裏,等著朕的魂魄去。”


    人妖胡瓜走上前來,花枝招展,拉西門嘯天。


    “皇上,臣妾四個,都有絕世武功,絕世毒藥。不信皇上會在臣妾四個的眼皮子底下,死去。”


    西門嘯天抬頭看著烏鴉。


    如雲一般的烏鴉。


    “你們,也會毒藥?”


    人妖胡瓜,跟西門嘯天站在一起,隻是退後半步。


    三個人妖站在後麵。


    “皇上,臣妾四個滿頭的簪子,金鈿,銀梳,都是空心的。”


    “裏麵,裝滿了毒藥?”


    “是,皇上。無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河裏遊的,但凡是有毒的,各種劇毒,都在臣妾的頭上。”


    “四個人,四個頭,幾百樣頭飾,那該有多少毒藥?”


    “皇上,當然是幾百樣。”


    “可惜,用不上了。”


    西門嘯天閉著眼睛。


    “明年的明天,就是朕的忌日。”


    “皇上,那麽,明年的明天,也是宰相的忌日。”


    “不——你們不能這麽做。”


    “皇上死了,臣妾還活著,做什麽?”


    “因為,女神或許可以為朕,生個孩子。”


    “皇上不是害怕生孩子?怕孩子也成為傀儡?”


    西門嘯天背著手,那烏鴉遠去了。落到城南去了。


    “是啊。朕怕。朕怕朕的孩子,也是宰相的傀儡。因此,朕不想生孩子。可是,如今,朕改變計劃了。朕死了不要緊,如果你們活著,可以幫助朕的孩子長大。”


    人妖胡瓜淒然。


    孩子?


    多少年才可以長大?


    十幾年?


    臣妾還可以活多少年?


    也許,臣妾等不到那孩子長大。


    “你們四個,可以教朕的孩子,學武學毒,東山再起。朕,是沒有那個機會了。”


    “皇上,你把女神做了?”


    “做了。”


    “皇上,一個夜晚,就可以生出孩子,機會太渺茫了。”


    “朕,已經沒有機會了。”


    人妖胡瓜歎氣,心想,臣妾玩過那麽多的女孩子,可沒一個會生孩子。


    皇上,第一次就想生孩子,可能麽?


    “皇上,也許,我們會有後天。一切都會有的。”


    “如果活著,一切都可以算計。可是,如果死了,一切就都完了。朕,也許永遠不會有時間了。不過,你們得答應朕,好好活下去。”


    西門嘯天迴頭,朝屋子裏走去。


    “也許,明天出了長門宮,就再也迴不來了。”


    四個人妖齊齊道:“皇上,臣妾會保護皇上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朕曾經想著,向勾踐那樣,臥薪嚐膽,總是有機會的。但是,老天或許真不給朕機會了。”


    司馬楚楚一人,呆在樹林裏。


    翠花和李德芳來了。


    李德芳是司馬楚楚的大太監。


    翠花急急走到司馬楚楚身邊。


    “娘娘,天黑了。娘娘,迴去吧。”


    樹林裏,陰森森的。


    司馬楚楚忽然轉身。


    “李德芳,你跪下。”


    李德芳嚇的,慌忙跪倒。


    “你是皇上派來,保護我的,可是,你究竟以前,是不是忠心保護皇上的?”


    “迴娘娘,奴才忠心耿耿。”


    “可是,為什麽,小音子是皇後的耳目,你不除了他?”


    “迴娘娘,小音子是皇上的耳目,可是,皇上不要奴才除了他。說是留著有用。”


    “有什麽用?”


    “娘娘——這個奴才怎麽會知道呢。皇上說除了誰,奴才就除了誰。皇上叫奴才保護娘娘,奴才就來保護娘娘。娘娘說什麽就什麽。娘娘叫奴才去死,奴才也是二話不說的。”


    “皇上留著小音子,難道有用?”


    “這個,娘娘,奴才就不知道了。其實,皇上是個好皇上,不過他每天的嬉笑怒罵,是演戲而已。”


    李德芳忽然哭了。


    “皇上這麽多年,活的簡直很可憐。奴才也忍不住要哭了。這當皇上的,不如一個太監活的自在呢。娘娘,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兒,您可要多憐愛皇上。否則,皇上就實在可太可憐了。”


    司馬楚楚冷冷的道:“那你起來吧。”


    “娘娘,皇上不但不傷害小音子,不過是給皇後幾分麵子而已。”


    司馬楚楚決定了,明天去宰相府。


    陪皇上闖“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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