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三代單傳,毛焦得知自己的獨生子出事後心中十分著急,趕到白沙村這裏直接衝進了趙府,抓住一個趙府家丁就問自己兒子在那裏。


    那家丁看到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抓住自己問他兒子在哪,家丁害怕的要死,前幾天海盜剛來過,現在又碰到這麽一個人,自然以為是那幫海盜又迴來了,家丁嚇的大叫道:“海盜來了!海盜來了!”


    這時候的趙府幾個當家人都沒在家,趙福祥在外麵捆在馬屁*股上,趙恆在軍營訓練新軍,趙誌寬在工廠修理設備恢複生產,馬桂蘭在侍弄那些剛出土的第二代土豆,孫晶則在研究如何將青黴素的生產形成產業化的流程。


    那家丁大聲叫嚷,將府中一個來做客的客人引了出來,這位客人正是張文明的二兒子,趙恆的小舅子張弘嗣。


    前幾天張四德婚禮碰到了海盜這件事傳到了府城,張文明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他作為一個父親自然十分擔心自己的女兒,不過現在女兒剛結婚,他一個嶽父也不好直接過去看望女兒的安全,所以就派了小輩張弘嗣過來,名為過來拜望趙家三叔趙福祥,實則過來看看女兒什麽樣。


    張弘嗣到了趙家發現沒什麽事情也就放心了,不過這時候趙家一個長輩都沒在家,張弘嗣不好看完自己姐姐就走,所以就在趙家等待主人迴來,見過麵後在迴家給父親報平安。


    張弘嗣正在陪姐姐聊天,突然聽到外麵雞飛狗跳,一個嘶啞的聲音大叫海盜來了,張四德被前幾天的事情嚇的如同驚弓之鳥,趕緊站起來準備讓丫環小玉關上房門。


    張弘嗣膽子比較大,同時他想現在是白天啊,哪有海盜這麽大的膽子敢白天上岸劫掠,同時還明知島上有官軍駐紮,所以張弘嗣說道:“姐,你們不要驚慌,我出去看看怎麽迴事!”


    張四德拉住張弘嗣不讓他出去犯險,但張弘嗣年輕氣盛怎可能聽姐姐的勸告,推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趙恆的院子在左側,出門就看到甬道上一個高大的中年人正抓著一個家丁,喊叫聲正是那個家丁發出來的。張弘嗣看了看那個中年穿的不像海盜,同時還是單身一人,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麽海盜,估計是趙福祥的什麽仇人,上門來尋仇來了。


    不是海盜就好說,張弘嗣來到中年人麵前,笑著問道:“這位大哥,你有什麽事情嗎?”


    毛焦看了看麵前這個瘦弱的年輕人,以為是趙福祥的兒子趙恆,毛焦皺眉問道:“你是什麽人?是趙福祥的兒子趙恆嗎?”


    張弘嗣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這位大哥,在下姓張名弘嗣,父親是瓊州張五坡!”


    張文明號五坡,府城的文化圈子都知道,毛焦自然也知道,他聽到麵前這個年輕人是張文明的兒子就是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趙福祥的兒子娶了張文明的女兒,張文明的兒子出現在趙家也就不算什麽了。


    毛焦敢收拾趙福祥,但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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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敢辱罵張文明的兒子,得罪了張文明的後果他可承受不起,毛焦將手中抓著的家丁放了下來,然後手撚胡須說道:“原來是故人之子,老夫毛焦,暫居海南衛分司指揮使一職!”


    張弘嗣雖然看不起軍人,但麵前這家夥怎麽說也是瓊州的高級領導人之一,所以張弘嗣趕緊整理一下衣服,一躬到地後說道:“原來是毛叔父,小侄張弘嗣見過叔父!”


    張文明與毛焦沒啥交情,但張弘嗣卻與毛少竑算是同學,二人都是瓊山縣學掛號的稟生,所以叫毛焦一聲叔父也說得過去。


    毛焦點點頭,問道:“張賢侄,我的兒子在這府上養傷,你可知道在那裏嗎?”


    張弘嗣聽過後一愣,毛少竑在島上他確實不知道,他轉頭問那個家丁:“這位,毛少竑可在府內嗎?”


    那家丁趕緊說道:“迴舅老爺,毛家少爺確實在府中養傷,小人這就帶兩位爺過去!”


    在家丁的帶領下,毛焦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等毛焦看到兒子雪白的臉後真是心如刀絞,他衝過去好生打量一下兒子,然後關心的問道:“竑兒,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毛少竑才十七歲,雖然在明代十七歲已經算是成年人了,但畢竟還是個孩子,現在看到自己老爹來了,毛少竑這幾天所受的辛苦湧上心頭,哭道:“爹,您怎麽來了?”


    看到兒子哭了,毛焦也心如刀絞,他罵道:“這個天殺的趙福祥,他騙老子說將你送到張舉人家中拜師,哪知道卻把你騙到海甸島這裏,還受了這麽重的傷,一會兒老子一定要抽趙福祥幾鞭子為竑兒出氣!”


    毛焦說完掀開被子查看兒子的傷勢,發現腿傷後毛焦當時就倒吸一口涼氣。他看到兒子的腿傷就知道大事不好,毛少竑腿上中了幾個碎石子,其中最嚴重的一處足有小碗大小,同時這處傷口碰到了股動脈,所以才出血不止。


    毛焦是軍人出身,按照他的經驗腿上這麽大的傷口肯定是活不了了,更不要說古代火器傷十分容易引發感染,現在毛少竑的腿傷雖然看著嚇人,但周圍組織紅潤,並沒有壞死的跡象,同時傷口已經結痂,邊上露出粉色的新肉,證明毛少竑的傷口恢複的很好。


    看到兒子這樣毛焦鬆了口氣,說道:“竑兒,真是毛家列祖列宗保佑,你的腿雖然看著兇險,但應該沒有大問題,休養幾個月後就完好如初了!”


    毛少竑早知道自己的腿沒事,他笑道:“爹,這都是趙大哥為兒子輸血,趙夫人的神藥之力!”


    毛焦那知道輸血是什麽,問了清楚後才驚歎原來趙夫人竟然有如此神術,這種醫術已經能與神醫華佗扁鵲比肩了。


    張弘嗣與這時代的知識分子一樣,十分喜歡看雜書,對醫學書籍也有些了解,中國古代的醫書跟神怪差不多,正常的醫術中夾雜著換頭、換心等等傳說,明代知識分子受王陽明心學的影響,已經十分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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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物之學,所以對那些神怪並不怎麽相信。


    張弘嗣也一樣,看到醫書上麵的奇怪傳說都當個故事在看,可是今天卻聽到竟然真有這種神奇的醫術,自然是大感好奇,他問道:“大可賢弟,你說的輸血是什麽醫術?”


    剛才張弘嗣被毛焦擋住身影,毛少竑並沒有看到他,現在聽到說話才發現門口還有一個人,毛少竑一看是自己的同學,神童張弘嗣,趕緊坐直身體拱手說道:“原來是仲和兄,不知師兄到來,小弟沒有出門迎接,實在有罪啊有罪!”


    張弘嗣到不怎麽在意,而是笑道:“沒什麽,剛才我陪毛叔叔進來的,賢弟你剛才說的輸血到底是什麽樣的神奇醫術?”


    毛少竑被送來時還有些意識,所以趙恆給他輸血的過程都看在心裏,現在毛少竑將過程講了一遍,張弘嗣聽過後心中大感驚奇,沒想到醫書中記載的換血之術還真有人會用,想到這張弘嗣更來了興趣,又問道:“賢弟,這種神術是誰用的?”


    “是趙家大夫人!”


    原來是趙恆的老娘,張弘嗣問清楚後心中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求姐姐幫忙,搞清這種換血之術到底是怎麽迴事!


    毛焦是軍人,聽著這兩個小學究之乎者也頭都大了,趕緊說道:“竑兒,賢侄,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竑兒身體還沒好利索,咱們迴家先養傷!等竑兒好了老爹在幫你收拾趙福祥為你出氣!”


    聽到父親讓自己迴家,毛少竑趕緊說道:“爹,兒子不準備迴去!這兩月來兒子懂了許多,現在這種亂世不缺讀書人,缺少的是武將,是肯救國救民的有識之士!兒子不想迴家當一個普通讀書人,兒子要留在島上,跟著趙公子一同從軍報國!”


    毛焦聽兒子這麽說好懸沒被氣歪了鼻子,他祖上十代都是軍人,早就知道當丘八之苦,原本打著主意讓毛少竑讀書,將來子孫好跳出軍戶當一個官宦子弟,現在兒子不知道被趙福祥那個倒黴兒子灌了什麽迷湯,竟然想留在島上從軍?


    毛焦氣的站起來就想罵兒子不懂事,但看到兒子毫無血色的臉,心疼的將罵人的話又咽了下去,毛焦坐在兒子身邊,苦口婆心的勸道:“竑兒,你太爺爺,你爺爺,你爹,咱們全家都是軍戶,豈有不知從軍之難處的道理?你生來就是讀書做官的料,可不能受了一些人的蠱惑去當什麽軍戶,要知道打仗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爹見過殺人盈野的真戰場,可不是打幾個海盜能比的!”


    毛焦以為兒子殺了幾個海盜就起了打仗不過如此的心思,所以想勸說兒子萬萬不要輕視戰爭,毛焦當年參加過平定奢安之亂的戰爭,明軍上萬上萬的死,那場麵豈是小小海甸島海盜之亂能比的?


    毛焦原本以為能說服兒子,那知道毛少竑心思已定,不管毛焦如何勸說,就是不準備迴家,氣的毛焦沒辦法隻好叫道:“來人,去把趙福祥找來,讓他看看他兒子幹的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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