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眼見這一招數頗為有效,不由暗自喜悅。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被震懾就不知道懼怕,高端武者更是如此。


    綠老髯自然也頗有成就感,更加起勁地捋著胡須在武者之間轉悠,眼珠子瞪得溜圓。


    一幹武者都已經曉得他的厲害,誰見到他都會恭恭敬敬地施禮,尊稱一聲前輩。


    武者們的震撼這還不算完。接下來,是怪手向新來的大陀仙傳授無敵錯位手,傳授之前,怪手讓已經掌握這一武技的雲霄宗武者與新來的武者一對一切磋,旨在讓新來的武者先對這一武技有個直觀的感受。原本自信滿滿的新來武者經過這番切磋,一個個不由垂頭喪氣,蓋因在同修為的雲霄宗武者麵前,他們隻有招架之功而毫無還手之力。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方才真正曉得雲霄宗的厲害,心中開始服氣。


    怪手向新來的武者教授武技之餘,悄悄對燕陽說道:“小子,你那個綠毛烏龜變的綠老髯,實力恁般強悍,並且鎮日在雲霄宗的地盤上逛遊,你總得給他個名分吧?沒有名分,他就像個散仙,終究不是那麽迴事。”


    燕陽迴應道:“這件事我不是沒考慮過,可是太上長老、無上長老都已經有人占著,難道讓他做個普通長老?他肯定覺得委屈!”


    怪手說道:“這沒什麽,那無上長老的職位我可以讓給他,誰讓他能耐比我強呢!你是我的女婿,雲霄宗就是咱們自家的,我哪怕任何職務都不擔任也無妨。”


    “那也不能委屈了你!”燕陽說道,“實在不行的話,可以另想辦法,反正這件事不著急。”


    “不著急,卻不太像話。”怪手說道,“依我看,不如讓他做個副宗主,以他那超高的修為震懾那些不安分的武者,你看怎樣?”


    燕陽思忖片刻,說道:“嗯,那就依嶽翁所說,讓他做副宗主吧。我在宗門裏待的時間少,我不在的時候,凡事你跟綠前輩商量,我也放心。”


    就這樣,綠老髯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宗主。


    綠老髯卻不太情願,對燕陽說道:“小子,我說過永遠跟著你,卻沒說過要做什麽副宗主,你這麽安排到底是什麽意思?”


    燕陽說道:“前輩千萬不要多想,我這麽安排主要還是為宗門的安定考慮。你擔任了副宗主,不單可以對那些不安分的武者進行震懾,還可以用副幫主的身份相機處理一些事情,豈不是方便得多?宗門裏有你在,那就誰都不敢奓刺。你知道的,我時常不在宗門,先前是怪手前輩一個人獨自承擔著管理宗門的責任,而今由你們兩個人分擔,宗門會更穩固,我也更放心。”


    綠老髯聽燕陽這麽說,這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身份變了,他開始自重起來,不再捋著胡須四處逛遊,一幹武者從此也不再擔心他隨時隨地光降、從而不得不低三下四地施禮問安。


    待得宗門秩序趨於正常,燕陽再次離開宗門,去了器神山。


    他先前去器神山,都是悄悄地去悄悄地走,並且隻跟無痕大師一個人接觸。這一次去器神山,他要請那裏的煉器大師們煉製飛行秘寶,所以就不能隻跟無痕一個人接觸,而是要接觸在這方麵有專長的所有煉器師。


    他現在已經大名鼎鼎,不需要偷偷摸摸地跟煉器師們接觸,可以堂而皇之地來去。


    由於跟無痕之間有師徒關係,他還是事先用神念聯係了無痕。


    在用神念溝通的時候,無痕說道:“小子,煉製飛行秘寶所需要的材料極其特殊,如果沒有相應的材料,即便煉器師的本領逆天,也不可能幫你煉製出來。”


    燕陽迴應道:“師尊盡管放心,所有的材料我都已經備齊,接下來便是考驗器神山煉器師功夫的時候了。他們拿到我的材料,要是煉不出來,到時候可別怕我笑話。”


    無痕納罕道:“小子,你一個普通武者,從哪裏搞來的那些材料?你要知道,器神山以前煉製飛行秘寶,都是雇主委托我們的煉器師去收集材料,即便是那些富有經驗的煉器師,想要集齊那些材料也是千難萬難,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燕陽嘻嘻笑道:“這是個秘密,我不能告訴您,您隻消知道我集齊了所有的材料就行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想的是,老子掌控著掌管天下土石資源的白帝,想搜集什麽材料還不都是手到擒來?


    的確,自從生出打造飛行秘寶的念頭,燕陽就指令白帝去搜集一應材料。白帝盡管隻是掌管著仙界的土石,卻對打造飛行秘寶所需要的材料也一清二楚,因為此前打造的飛行秘寶所用的都是他掌管的材料,那些材料的用途他是知道的。


    所以,燕陽讓他搜集那些材料,他動動念頭就把那些材料集齊了,並且材料的數量足夠打造兩個飛行秘寶。


    器神山山主鼓大器和一幹煉器師得悉燕陽要來器神山,一個個爭欲一睹燕陽的風采,是以早早地在器神山邊界處等著迎接。知道無痕與燕陽有師徒關係,鼓大器抱怨道:“無痕,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像燕宗主這等風雲人物,我們器神山巴不得將他延為座上賓,你卻僅僅跟他私下來往,這算什麽事呢?”


    無痕笑道:“山主,我跟燕宗主交往的時候,他還隻是個籍籍無名的三等宗門的宗主,那樣的人物,你不一定願意交往的。”


    “這個——”無痕一句話將鼓大器噎得臉紅脖子粗,鼓大器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迴應,隻索伸手指指無痕,尷尬地笑笑。


    無痕自己也笑起來,笑得同樣有些尷尬。他自己當時也不太情願跟燕陽交往,與燕陽建立師徒關係,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是受了燕陽的脅迫。他當時認為燕陽使用那樣的手段有些下作,現在反以為那是高明。


    在什麽山上唱什麽歌,在什麽時候講什麽理,從來如此。無痕因此不認為自己是個反複不定的人。


    一幹人等候了約兩個時辰,還不見燕陽到來。鼓大器於是扭頭問無痕道:“無痕,那個燕宗主路途之中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意外,怎麽現在還沒到呢?”


    無痕迴應道:“山主,像他那樣的人,你認為會遇到什麽意外呢?什麽意外前去就他,那都是自找倒黴!我用神念聯係一下,看看他到了哪裏。”


    須臾,無痕咧著嘴笑道:“山主,咱們都白等了。”


    “白等了?”鼓大器立時瞪起眼珠子,“你是說燕宗主不來了?”


    “不是不來,是人家已經到了,在器神山等咱們呢!”無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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