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明白他們的心思,於是不再強逼,又諄諄教訓一番,這才放他們離開。


    金雞報曉,驅散了燕陽的睡意。


    他起身之後並未立即下床,而是坐在床頭迴想夢中發生的事情,感到有些滑稽,同時又感到有些興奮。掌控了風雨雷電四神,他從此就可以在仙界唿風喚雨、借助四神的力量發威了。誰要是敢在他麵前奓刺,他無須自己動手,借助雷電的力量就可以劈死那個該死的家夥,這樣的情景想想都令人暢快。


    一旁的顧晚晴見他笑眯眯的,以為他又做了一些春夢。


    燕陽將夜間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她的臉上也不由笑開了花。她的想法跟燕陽差不多,從今往後,但凡有人威脅仙界、威脅燕陽,那麽燕陽就可以動用風雨雷電的力量,無論是仙界還是燕陽就都多了一層堅實的保障。


    燕陽跟弗嚕拚殺的時候,她待在小乾坤裏,一顆心一直懸著。那樣的情形,她希望不再出現。如果燕陽當時已經掌控四神,那麽弗嚕可能就會由於躲避雷電的劈殺而手忙腳亂,燕陽獲勝的機會就會更大。幸虧弗嚕由於過度自信而沒有動用雷電的力量,不然的話燕陽注定遭殃。


    顧晚晴顧自沉浸於深思之中,怪陌卻兀自好奇,笑吟吟地說道:“當家的,那風雨雷電四神究竟長得是什麽模樣,你能不能把他們召來,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燕陽笑道:“你這個頑童般的想法太過奇葩!沒錯,那四個家夥現在任由我驅使,可是我總不能有事沒事地將他們唿來喚去的吧,顯得對他們太不尊重。”


    怪陌聞言,隻好撇撇嘴。


    夫妻之間談笑一陣,燕陽又逗弄一番蟄羅,用罷早飯,方才出來。剛剛麵對太陽伸了個懶腰,便見綠老髯站到了麵前。


    “嗯?前輩這麽快就迴來了?”燕陽開口問道。


    綠老髯笑道:“那些臭蟲,根本不值得一打,還能耽擱多長時間!”


    “怎麽,你把他們都滅殺了?”燕陽有些吃驚。


    他派綠老髯去處置那些宗門,原本是要分類處置。對那些是時鑒的鐵杆心腹、冥頑不靈地執意與雲霄宗作對的家夥,不妨果斷滅殺。而對那些首鼠兩端、一時拿不定主意的騎牆者,則可以先行說服,說不服再擊殺。


    而今,綠老髯卻將那些家夥通通擊殺了,這太過出乎燕陽的意料。


    這個老家夥莫非就是一隻噬殺的烏龜?


    許是瞧出了燕陽的心思,綠老髯收起笑容說道:“那些家夥一個個頑固不化,並且見我不過隻身一人,認為我好欺負,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豈不是找死?麵對那等囂張的邪徒,容忍就是犯罪,我於無奈之中隻好施展辣手,不然又能怎樣?”


    燕陽微微頷首:“如果是這樣,你把他們殺了倒也應該。你還不知道,那些來到人神山的邪徒想在這裏作亂,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幸好武林仍是正義人士的天下,那些邪徒沒能得逞。”


    “嗯,我猜測這裏不會太平靜,所以才對那些分散在各個宗門的邪徒快刀斬亂麻,以便趕緊迴來幫你。”綠老髯說道。


    “前輩辛苦了!”燕陽說道,“除了滅殺那些邪徒,還有什麽發現沒有?”


    綠老髯說道:“算是有一點發現吧。我在飛魚宗的時候,感到那裏的氣流有些異常,於是循著它的流向查探其源頭,發現一個幽深的山洞不怎麽正常,其中的氣流越往裏越紊亂。我小心翼翼地探進去大約十裏,感到那裏的氣流切割肌膚的力道非常劇烈,就沒敢繼續深入。”


    燕陽聞言,眼神登時一亮,說道:“那個山洞極有可能是個時空甬道,或許通往凡界,然而更有可能通往上界。”


    “我也是這麽想。”綠老髯說道,“這也正是我不敢繼續探察的原因。我不怕被卷進去、進入凡界或上界,而是怕你為我擔心。我安安靜靜地在你的小乾坤裏待了一二十年,突然失蹤又算怎麽迴事!”


    燕陽笑道:“確實如此,還是前輩做事穩當。如今,放眼整個仙界,咱們兩個是修為最高的人,如果遭遇異常情況,你對我所提供的幫助應該最大,無緣無故失蹤的話著實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接下來,燕陽將遭遇弗嚕和風雨雷電四神的事情毫不隱晦地講述給綠老髯聽。


    綠老髯越聽眼睛睜得越大,一邊聽一邊嘖嘖而歎,待得燕陽講述完畢,開口說道:“呀,原來你遭遇了這等兇險!那幾個家夥現在去了哪裏?”


    燕陽哈哈一笑:“前輩不必擔心,弗嚕的殘魂刻下正在小乾坤裏,那四個囂張的神隻也都成了我的傀儡。”


    綠老髯也咧著嘴笑笑:“嗯,他們跟你作對,就等於自找麻煩,不是做魂奴就是做傀儡。”


    “飛魚宗那個山洞,”燕陽說道,“有機會的話咱們一起去探查一下,如果它是通往上界的甬道,那就得趕緊堵住,以免上界那些大能騷擾仙界。如果它通往凡界,那麽咱們就可以利用它迴家。”


    “你的爹娘還有一個老婆孩子都在凡界,理應迴去一趟,好讓他們知道你平安無事。”綠老髯說道。


    提到這個話題,燕陽的心情有些沉重。


    綠老髯見自己觸及了燕陽的心事,於是急忙轉移話題,跟燕陽閑聊一陣,讓燕陽將他收進小乾坤,好看看那個上界來的弗嚕究竟是什麽模樣。


    燕陽收起綠老髯,一邊琢磨著心事一邊踱步,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盤陀宗的駐地。


    盤屐滿麵笑容地出來迎接,說道:“燕宗主大駕光臨,我這臨時駐地簡直蓬蓽生輝了呀,哈哈!”


    燕陽笑道:“盤宗主這麽說話就顯得生分了。別忘了,你我之間有半師之誼。”


    “嗨,說什麽半師之誼,慚愧!”盤屐說道,“若論修為、能耐,你才是我的師父,隻是你應該不會收我這個年老的徒弟。”


    二人一邊說笑著,一邊進入室內。


    坐定之後,燕陽問道:“盤宗主,據你了解,群雄都是什麽想法?”


    說到正事,盤屐不由嚴肅起來,開口迴應道:“燕宗主,我跟幾個同道交流過,他們對你都很讚佩,衷心希望你接任人皇。有你在,其他人誰都沒有資格。”


    “不能這麽說。”燕陽說道,“其實,我的意思是,人族不一定非要設立一個人皇,可以組成一個共治團進行共治,多人共謀總比一人獨裁強。你或許知道,我並非仙界的人,將來也未必待在仙界,不想受什麽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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