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融巽身旁的融煜說道:“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出於萬不得已,請燕宗主千萬不要跟龍族開戰。”


    燕陽笑道:“前輩說笑了!而今咱們已經成為一家人,哪裏有什麽開戰的道理?”


    眄香儂笑道:“就是!如果說在聽聞四大惡人存在之前,我鳳族出兵守護雲霄宗還有些勉強的話,那麽現在,為了共同對付四大惡人,咱們就成為利益共同體了,已經不分彼此。”


    眄香儂的平章大臣眄香茵笑道:“陛下恁般喜歡燕宗主,不如將咱們鳳族的美女許配一個給他,徹底將他拴住!”


    眄香儂笑道:“我正有此意呢,不知燕宗主肯不肯俯就?”


    燕陽知道她們無非是打趣,於是笑而不言。


    有時候,對付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笑而不言,將她們那綿裏藏針的言談用綿力化解。


    品嚐完花醪,燕陽與二皇閑談一陣,迴到自己居住的洞穴,與宗門核心人員會麵,相互通報情況,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那些已經被燕陽收服的人神山武者,自然是留在雲霄宗,人神山他們是迴不去了,也不想迴去。


    燕陽與宗門核心人員計議完畢,送他們出來,卻看到饒禹站在洞外。


    “前輩,您這是——”燕陽有些錯愕,開口問道。


    饒禹迴應道:“燕宗主,我想投靠雲霄宗,不迴人神山了。”


    將饒禹和安德、安烈從人神山救出來,一直是燕陽的心願,然而饒禹此刻主動投靠雲霄宗,似乎早了一些,蓋因安德、安烈還在人神山,如果人神山得悉饒禹此舉,那麽安德、安烈勢必會受牽連,妖姬嶺也會因此受牽連。


    燕陽思忖一番,將饒禹請進洞穴,並將自己的意思相告。


    饒禹歎道:“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這些年來,我內心一直很憋屈,無時無刻不想脫離那個牢籠,可又百般無奈——即便能夠逃脫出來,又去哪裏存身呢?現在不一樣了,雲霄宗足可以存身,我為什麽還要主動進入人神山那個牢籠呢?時鑒那廝接連在雲霄宗損兵折將,恐怕已經無暇分心去針對妖姬嶺,妖姬嶺應該無虞。至於安德、安烈,還是他們自求多福吧!”


    燕陽見饒禹決心已定,於是說道:“既然如此,前輩就留在這裏好啦。裏歐也在這裏,你們算是團聚了。安德、安烈,我會設法將他們救出來。”


    “那就多謝啦!”饒禹拱手說道。


    留在雲霄宗的饒禹,跟裏歐見麵之後,翁婿二人不免抱頭痛哭一番。見裏歐已然晉升大陀仙,饒禹不由想到一直在陀仙境上蹉跎的安德、安烈,深恨人神山對他們翁婿四人的壓製、迫害。


    牛頭奔也留在了雲霄宗,卻沒想到鬼牛族的族長也在這裏。


    見到族長,牛頭奔施禮過後,開口問道:“族長,您怎麽也來啦?”


    族長抬腿踢它一腳,怒哼哼地說道:“這要問你自己!要不是你在人神山惹下大禍,我如何會來這裏?”


    說罷這話,心中怒氣未消,繼續踢打牛頭奔。


    牛頭奔一邊躲閃一邊說道:“族長息怒,我早就是燕宗主的人了,人神山的一些情報就是我向燕宗主提供的,論起過往的行跡,我是有功無過,族長理當賞罰分明。”


    族長聞言,這才停止踢打,說道:“當真?你要是騙我,我不介意把你殺了烤肉吃!”


    牛頭奔委屈得差點哭出來:“誰就是借我幾個膽,我也不敢騙您,我說的都是實話。”


    族長盯著牛頭奔看一會兒,確認它沒有撒謊,這才放過它。


    汗馬、須驢兩族族長湊攏過來,對鬼牛族族長說道:“老哥,你還能教訓教訓自己的族人,出一出胸中惡氣,我們那些沒出息的族人都被殺了,連這口惡氣都出不了,實在是憋屈!”


    鬼牛族族長迴應道:“這些禍害,殺了倒好,省得繼續惹禍!這牛頭奔如果不是有功無過,我也恨不得將它殺掉。它那一身肉,拿來烤著吃,難道不香麽?”


    兩族族長點頭稱是,它們倒是很想嚐嚐烤牛肉的味道。


    雲霄宗一下子增加了那麽多人,並且龍鳳二皇以及兩族武者在這裏駐紮,需要重新安排部署,工作量很大。燕陽將這些繁瑣事務都交由怪手牽頭處理,自己則去了人神山。


    他此行不是去殺時鑒,而是踐行對饒禹的承諾,將安德、安烈救出來。他們之間素未謀麵,然而饒禹已經畫影圖形,燕陽將安德、安烈的形象記在腦海之中,理當不會認錯。


    此刻的人神山,看上去有些蕭索。


    對付一個小小的武林宗門,卻連戰不捷,對人神山武者來說這是一種巨大的心理震懾。那些一去不迴的武者倒是一了百了、沒了牽掛,而這些仍在人神山服役的武者則是憂心忡忡,不知道那身死道消的結果何時著落在自己身上。尋日的歡聲笑語,於是變成了緊鎖的愁眉和煩悶的思緒。


    普通武者是這樣,宮廷之內更是這樣。


    心有餘悸的時鑒召集部屬計議攻陷雲霄宗之策,竟然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發言。


    時鑒怒道:“你們一個個跟沒了魂似的,是不是被雲霄宗嚇破了膽?”


    為了破除這尷尬的局麵,樞機大臣隻好出班奏道:“啟稟陛下,那雲霄宗著實猖狂,不平不足以平皇憤。臣以為這件事情不妨從長計議、緩緩圖之。人神山刻下士氣低落,並非覆滅雲霄宗的最佳時機。”


    時鑒聞之,雖則氣得嘴歪眼斜,卻也無可奈何,迴到家裏仍自長籲短歎不已。


    三皇子時乣見狀,近前說道:“父皇何必因雲霄宗之事恁般焦灼?如果父皇信任,著孩兒帶領一支軍馬,孩兒必定一舉蕩平雲霄宗,為父皇解氣!”


    時乣是諸皇子之中脾性與時鑒最像的,時鑒也因此對他最為賞識,並特意請來武道高手教授他武技,不遺餘力地加以培養,打算將來讓他當自己的接班人。


    此刻,時鑒聽到時乣恁般自信,心中卻有些不悅。他身為人皇,帶領那麽多武者去攻打雲霄宗,最終都弄了個全軍覆沒,從未經過戰陣的時乣又有何特別能為,將那雲霄宗一舉平定?


    “你還是消停些吧!”時鑒於是說道,“雲霄宗的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這麽簡單。真是這麽簡單的話,我也不會恁般焦心了。”


    時乣卻很是不服氣,說道:“父皇老了,失卻了應有的銳氣,雲霄宗或許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方才那麽肆無忌憚。孩兒領兵的話,一旦盡銳出戰,那雲霄宗必定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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