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神山武者在雲霄宗折戟,都感到十分憋屈。他們雖則成了燕陽的魂奴,心中的憋屈卻也一時之間難以盡除,得悉要去攻打雲霄宗附近那些助紂為虐的宗門,他們個個興奮異常,打算以此好好釋放釋放心中的鬱悶之氣。


    春酒帶著隊伍離開之後,燕陽來到雲霄宗武者跟前,關切地詢問起他們的狀況。


    一些武者在激烈的拚殺之中受了傷,隻有三五個武者死亡。對這樣的結果,燕陽非常滿意。有戰鬥就會有犧牲,這麽一場規模龐大的戰鬥,雲霄宗武者這樣的犧牲其實不算什麽。


    對那些受傷的武者,燕陽一一進行現場療愈。


    怪手說道:“燕宗主,這是咱們跟人神山的第三次戰鬥,前兩次都是大獲全勝,這一次要不是你及時迴來,那可就大敗虧輸了。”


    燕陽迴應道:“多虧前輩指揮有方,也多虧大夥兒齊心協力。依我看,雲霄宗的精氣神越來越飽滿、實力越來越強,便是時鑒禦駕親征,恐怕都討不了什麽好去!”


    禿頭怪頷首說道:“那是當然!隻要燕宗主在,雲霄宗就會無虞。時鑒那點微末本事,在燕宗主麵前隻能俯首稱臣。”


    燕陽白他一眼,說道:“我要他俯首稱臣幹什麽?他一個亂臣賊子,沒得髒了我的腳!”


    禿頭怪笑道:“是是是,他應該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怪手插言道:“先前的戰鬥之中發生的一件事,讓我感到特別奇怪。人神山那些弓弩,一發射出來,箭矢不是奔向前方的目標,而是四麵散射,反倒將它自己的武者射傷不少。”


    “哦?有這等事?”燕陽和一眾武者聞言,都感到十分納悶。


    當時的情形,雲霄宗這邊隻有怪手能夠看到。當怪手詳細地講述完事情的經過,大家都認為它十分詭異。


    燕陽卻隱隱猜測它可能跟器神山、跟無痕大師有關,隻是沒有切實的證據,不好跟大家明說。


    兩個時辰過後,受傷的武者都被燕陽療愈,大家一起返迴宗門。


    燕陽旋即召集核心人員,向他們通報自己這些天的遭遇以及四大惡人的事體。眾人聽罷方才明白,原來時鑒謀害毛莫仙乃是四大惡人所指使,於是一個個義憤填膺,要去擊殺他們。


    燕陽說道:“四大惡人或是吸收煉化地心之力,或是吸收仙凡兩界的天地靈氣,修為已然超越大陀仙,隻有我能對付,你們對付不了。”


    怪手皺起眉頭說道:“這般說來,除了被你滅殺的冥苦,餘外還有三大惡人,如果跟他們單打獨鬥,你自然可以應付,假如他們三個一起對付你,那你就危險了。”


    “危險我倒不怕,隻是為了對付三大惡人,雲霄宗這邊的事我恐怕顧不上了,還要勞煩前輩繼續主持。好在適才一戰咱們收服了接近一千個人神山武者,這是一股不弱的力量,有這股力量在,人神山再來個三五千人咱們也不怕。”


    “那倒是!”怪手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除了對付人神山,咱們還需防備投靠人神山的那些武林宗門。這些宗門單獨成軍的話實力不怎麽樣,可是如果聯合起來,對咱們來說就比較棘手。”


    燕陽說道:“正因如此,我才著令春酒率隊去滅了那些參戰的宗門,以便殺雞儆猴。下一步,我準備擬訂一個討伐時鑒的檄文,將時鑒的罪惡公之於眾,好讓所有的武林宗門知曉。檄文發出之後,那些宗門如果依然與雲霄宗為敵,那就是與正義為敵,我相信絕大多數宗門不會這麽做。”


    “嗯,這倒是一個穩住那些宗門的良策!”怪手說道,“接下來的戰鬥,是否還是依照先前的策略行事?”


    “一切全由前輩做主,依計而行即可。”燕陽說道,“我已經從冥苦的神識之中探知其他三個惡人的下落,不日就要去一一解決他們。我在外期間,雲霄宗這邊如果遭遇不利,你們可以隨時跟我聯係,我能迴來的話盡量迴來,不能迴來的話你們就勉力堅守。咱們在山體內事先挖好的那些洞穴,足可保你們隱藏三五個月,敵人即便發現了也攻不進去。”


    與核心人員商談完畢,燕陽又跟煉器師們見麵,將從蠻荒之地采來的烏嚕鐵交給他們,命他們煉製箭矢。如果有更多的箭矢,那麽簇尊弩就可以接連發射,不再像以前那樣隻能發射一次。


    這邊的戰爭準備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另外一邊,春酒率領近千個原屬人神山現屬雲霄宗的武者浩浩蕩蕩地開赴那些參戰的宗門,準備覆滅它們,第一個目標是琳寶宗。


    琳寶宗宗主迪庚認得春酒,聞聽春酒帶著那麽多武者駕臨,以為這是人神山攻打雲霄宗獲勝之後春酒帶領武者前來慰問參戰的宗門,於是慌忙帶著幾個長老迎出來,升空之際先是施禮,繼而滿臉堆笑地說道:“琳寶宗宗主迪庚,在此恭賀春主管取得覆滅雲霄宗的輝煌勝果!”


    說完這話,他仍自笑盈盈地盯著春酒,期待著春酒謙虛一番之後說出慰問琳寶宗的暖心話語。


    孰料春酒隻是在鼻孔裏哼一聲,而後冷臉說道:“說什麽覆滅雲霄宗,你大概沒睡醒吧?雲霄宗乃是仙界最正大的宗門,豈是誰人想滅就能滅的?來來來,你有本事,去給我滅一個看看!”


    迪庚聽出這話十分不對勁,卻又鬧不清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隻好說道:“依照春主管的意思,那雲霄宗——”


    “我適才說過了,雲霄宗是仙界最正大的宗門,誰跟雲霄宗為敵,一準沒什麽好下場!”春酒洋洋說道,“你聽了這話,為什麽還不自裁?”


    什麽,自裁?!


    迪庚一聽這話,當即嚇得麵如土色。


    稍稍穩定一下慌亂的心緒,迪庚開口說道:“春主管,我琳寶宗一向安穩自處,從未打算與雲霄宗為敵,先前派遣武者隨同人神山武者出戰,乃是奉了人皇的旨意,您現在卻說這樣的話,迪某十分不明白。”


    “此一時彼一時也,這個道理你總明白吧?”春酒說道,“你要怪,就怪自己太蠢,人皇說什麽你聽什麽,沒有自己的思考和主見!我是有自己的主見的,先前聽從人皇的指令,現在不聽了。你沒有自己的主見,一味冥頑不靈,所以必須自裁,這難道不合理嗎?”


    迪庚聽了這話,差點把鼻子氣歪,惱怒之中心思急轉,似乎有些恍然,說道:“依我看,春主管這是背叛人皇、投靠了雲霄宗吧?”


    春酒眉頭一皺:“你這話說得太難聽,連好好聊天都不會!什麽叫背叛?什麽叫投靠?棄暗投明,從來都是明智者的理性選擇,自然也是我的選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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