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隧洞,燕陽當即感受到了其中的氤氳氣氛。


    鑼鑼這個喜歡享受的憊賴家夥,還真的在這裏弄了個溫柔鄉,而且一應設施俱全,連座椅上都鋪著豹皮,十多個靠牆站著的美女更是個個檀口翕張、腰肢柔軟,帶著一副天然的魅惑架勢。


    對這些東西,燕陽倒是見怪不怪,一同進來的孚昀卻是兩眼發直,嘴唇發幹,一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原本坐著的鑼鑼和哈裏嘚等人見燕陽進來,急忙起身迎候。


    鑼鑼上前抓著燕陽的手,笑著寒暄。燕陽打算趁機來個擁抱,順便施展控魂術,孰料鑼鑼卻機警地躲開了。


    “燕壯士,”鑼鑼笑眯眯說道,“擁抱是男女之間的事,咱們兩個大男人,不適合!”


    孚昀從旁打趣:“蠻主,燕壯士這是準備預熱。”一邊說,一邊用一雙賊眼瞄著那些誘人的美女。


    鑼鑼將孚昀那賊眉鼠眼瞧在眼裏,卻假作視而不見,笑道:“這種事情預熱沒用,上陣靠的是真本事。”


    哈裏嘚等人會意,哈哈大笑起來。


    一幹女子附和著嚶嚶而笑。


    燕陽趁機調侃道:“蠻主那等衝鋒陷陣的本事,我等一輩子也學不會!”


    幾個人說著葷話,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


    那些侍女也沒閑著,一邊有意無意地用鳳目在燕陽身上瞟,一邊斟著噴香的果酒,那酒香頓時充斥在整個隧洞空間。


    鑼鑼笑眯眯地說道:“燕壯士,自古英雄愛美女醇酒,而今美女醇酒俱在,我等盡可敞開胸懷享受了!”


    說著,示意燕陽坐在豹皮座椅上,自己則跟燕陽並排坐著,不過中間隔著一個侍女。


    孚昀等鑼鑼的四個親信則坐在對麵的座位上。


    燕陽身邊一左一右坐著的兩個侍女,不知道用了什麽香料,弄得身上香噴噴的,聞起來很是舒爽。再加上果酒的醇香,燕陽的鼻孔裏滿是馨香的味道。


    興許是得到了鑼鑼的授意,又或許是平常就是這個做派,燕陽身邊的兩個侍女有意無意地用豐滿的身軀在燕陽身上蹭來蹭去,弄得燕陽心裏有些癢癢。


    鑼鑼見狀,露出滿意的表情,笑眯眯地端起酒碗,說道:“燕壯士,明天我就動身返迴皇城,今天是咱們歡聚的最後一天,機會難得,希望咱們都徹底放開,不醉不休!”


    說罷,將酒碗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燕陽聞言一驚,端著酒碗愣神。他來蘇家壩,就是為了收服鑼鑼,迄今尚無機會,而一旦鑼鑼返迴皇城,他就更沒機會了。如此一來,他的目的短期內便很難達到,而這一目的是必須達到的。


    怎麽辦呢?


    燕陽心思急轉,決定今晚必須將鑼鑼這個討厭的家夥拿下。如果不能悄悄拿下,那就隻能撕破臉皮動硬的,反正不能讓這個家夥一身輕鬆地溜掉。


    嗯,就這麽決定了!


    就在燕陽愣神的這一會兒,他身邊的兩個侍女一邊嫵媚地笑著,一邊各自伸出一隻手,抓著燕陽舉著的酒碗的碗沿,強行往他嘴邊送。


    其中一個侍女還說道:“大人,喝酒就得爽快,連蠻主都一口幹了,難不成您還想端著酒碗耍賴!”


    燕陽迴過神來,看她們一眼,滿臉堆笑地說道:“美女說得是,有你們兩個尤物在,我想耍賴都耍不成了!”


    那侍女咯咯笑道:“那是,有我們在這裏,你就是耍不成賴。”一邊說,一邊用自己的肢體蹭蹭燕陽的胳膊。


    鑼鑼眼睜睜看著侍女的表演,笑道:“我這些侍女沒規矩慣了,燕壯士不必在意。”


    他表麵上說自己的侍女沒規矩,心裏卻頗為滿意。


    另一側的孚昀笑道:“不說不笑不熱鬧,這說說笑笑才是歡樂的根本。”一邊說,一邊瞥一眼身旁的侍女。他身旁的兩個侍女,就像呆瓜一樣坐在那裏,沒讓他吃到什麽豆腐,他於是借題發揮,打算敲醒那兩個呆瓜。可惜那兩個侍女聽了他的話之後依然沒有任何改變,這不由讓他很是鬱悶,甚至鬱悶得想發火。然而,這些侍女都是蠻主身邊的人,就是蠻主不在場,他也不能拿人家怎麽樣。如此一來,他就更加鬱悶了


    他宣泄鬱悶的方式,隻能是喝悶酒。


    他那邊冷冷清清,燕陽和鑼鑼這邊卻非常熱鬧,除了燕陽和鑼鑼頻繁地相互敬酒之外,幾個侍女也異常活躍,撒嬌撒癡、餳眼朦朧地跟燕陽拚酒,似乎把燕陽當成了盛酒的酒壇子,非要把它灌滿不可。


    燕陽看上去頗為享受,幾乎是來者不拒,喝起酒來極其豪爽。喝到後來,透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竟然吆五喝六地主動跟侍女們拚酒。


    孚昀見狀,對燕陽身邊的兩個侍女說道:“你們的燕大人喝醉了,不過我還清醒著,不如咱們拚拚酒量,看看誰先醉倒。”


    孰料,他的話剛出口,便立時遭到了侍女的迴懟:“我們的職責隻是服侍燕大人,你還是自己喝悶酒吧!”


    哈裏嘚笑得一雙眼睛眯縫起來,說道:“孚昀,你自己省省吧,人家雖然是侍女,可是壓根沒把咱們放在眼裏,奈何!”


    一邊說,還一邊搖搖頭,作出無奈之狀。


    鑼鑼笑道:“諸位愛卿,你們別怪自己受到冷落,要怪就怪你們沒做出像燕壯士那樣驚天動地的事。我身邊這些侍女可是很有眼光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對燕壯士這麽青睞,哈哈!”


    孚昀聞言,扭頭對一直沒說話的兩個同僚說道:“你們說蠻主是不是偏心,這一味抬舉燕壯士而貶低咱們,讓咱們這些朝堂棟梁情何以堪!”


    那兩個同僚隻是微微一笑,還是不說話。


    就在孚昀說話之際,燕陽又跟侍女們連幹幾碗酒,露出更加不勝酒力的頹唐樣子。可是幾個侍女仍不放過他,繼續嘻嘻笑著端起酒碗往燕陽嘴裏灌。


    燕陽半閉著眼,嘴裏含混不清地嘟噥著什麽,艱難地吞咽著被灌進嘴裏的酒。


    鑼鑼微笑著看著這一切,好像很是滿意。


    另一側的哈裏嘚終於感到有些不對勁。這些侍女毫不吝惜地對燕陽下手,非要將燕陽灌醉,背後或許隱藏著什麽目的。而從蠻主的神態看,侍女們的舉動又似乎是他所授意的。


    蠻主究竟想幹什麽呢?


    作為燕陽的魂奴,他事先通過神念接收過燕陽的一些指令,可是現在看來,那些指令應該作廢了。一個醉得一塌糊塗的人,隻有被人宰割的份,除了束手就擒還能幹什麽?


    看著對麵斜倚在座位上唿唿喘粗氣的燕陽,哈裏嘚內心感到了些許悲催。


    此刻的鑼鑼,也在仔細打量著燕陽,看到燕陽已經醉態朦朧,於是對侍女們沉聲說道:“你們退下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侍女們聞言,一改先前笑嘻嘻的模樣,立時嚴肅起來,旋即邁著碎步退下。


    等到侍女們的身影堙沒在隧洞深處,鑼鑼向幾個親信使個眼色。


    四個親信當即站起身來。


    一直沒說話的兩個親信一邊獰笑著,一邊作勢撲向燕陽。


    孚昀和哈裏嘚稍稍猶豫,隨即縱身擋在二人身前,喝問道:“你們幹什麽?”


    兩個親信毫不示弱,喝道:“你們滾開!蠻主的指令,你們竟敢不遵從?”


    說話之際,目光投向鑼鑼和燕陽,一看之下,不由驚了起來。


    他們看到,此時此刻,鑼鑼和燕陽的身體已經靠在一起,鑼鑼掐著燕陽的脖子,而燕陽則一手搭在鑼鑼的脖頸上。表麵上看,是鑼鑼占了便宜,因為他一手掐著燕陽的脖子,如果力量足夠,燕陽可能會窒息。可是仔細一看,卻發現占著便宜的鑼鑼表情有些苦澀,掐著燕陽脖子的手似乎也沒怎麽發力。


    而被掐著脖子的燕陽則是一副淡定的樣子,還悠然地拋過來一個戲謔的眼色。


    這是怎麽了?


    兩個親信迷瞪著雙眼,心裏打著小鼓。


    抵擋著同僚前撲的哈裏嘚,乘間扭頭迴看,也是滿臉的驚詫。他明明看到燕陽先前已經醉得不成樣子,為什麽此刻的燕陽卻醉態全無,並且眼裏閃著精光?難道這個家夥先前是裝醉不成?


    孚昀沒有迴頭,但能清楚地看到對麵兩個同僚的表情。這兩個家夥剛才還氣勢洶洶,現在卻是滿臉錯愕,這瞬間的表情轉換太過突兀,究竟又是因為什麽?


    盡管滿心疑惑,孚昀卻無暇他顧。他是燕陽的魂奴,跟燕陽生死相連,對麵兩個家夥要對燕陽下手,他說什麽都得擋住,不能讓他們得逞。至於燕陽能否對付得了鑼鑼,他沒有那個能力去管,但是期望燕陽沒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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