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有這麽快的手法,那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愣怔片刻,屶木開口問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燕陽微微一笑:“現學現賣而已,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跟這個家夥費這麽多話,是因為燕陽還不想殺他。蓋因燕陽有個長遠打算,平息了此次禍亂之後,他要去方鑼界、萬山界和弱水界走一遭,需要屶木等人提供本界的信息。既然這些家夥敢來三千世界搗亂,那麽燕陽也不介意去他們的老家禍害一番,來而不往豈是為人之道呢!


    那些撒向屶木的毒物,的確是燕陽施展鬼魅神通快速收集起來的,至於加入蠱術雲雲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意在逗弄屶木一番。從一進門看到屶木禍害女人那一刻起,燕陽就斷定這個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比庋行皴還惡毒。對恁般惡毒的家夥,嚇唬嚇唬他算是輕的。


    言談一陣,屶木看到燕陽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不由認為燕陽是個用毒高手,暗歎自己那些伎倆已經毫無用處了,而自己所中的毒卻必須求著人家來破解,這瞬間產生的攻守易勢固然令他迷茫,而如何懇求人家來解自己所中的毒卻讓他頗費心思。


    受人家一番折辱,那是注定逃不掉的了。


    思來想去,他索性來了最狠的一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燕陽哀求道:“大俠,適才都是小人有眼無珠、鬥膽冒犯,尚請原諒則個!”


    燕陽見他醜態畢露,心中雖然厭惡,但由於這個家夥還有可用之處,於是不再言語,當即走上前去,滅殺了屶木的肉身,將他的神魂收進神識。


    這鉕毒雖烈,但是其中並無蠱術催動,可以從容等到屶木被丹化之後幫著解除。


    那些被屶木糟蹋的女子,自從燕陽闖進來,便一直傻站在那裏,渾忘了自己衣不蔽體。等到燕陽擊殺了屶木,她們更是嚇得驚叫起來。


    燕陽厲聲喝道:“大驚小怪什麽?趕緊穿起衣服!”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女子們聞言,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手忙腳亂地找尋那胡亂丟棄的衣裝,穿戴好了以後站成一排,靜待燕陽發落。


    燕陽催動丹氣為她們解除了魔染,命她們待在室內,自己則外出處理了屶木手下的嘍囉,該殺的殺,該驅除魔氣的驅除魔氣,忙活完畢之後返身進來,對女子們說道:“你們現在可以迴家了!”


    女子們逡巡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離去,於路不住迴頭張望,生怕燕陽反悔、再把她們捉迴去。


    驚弓之鳥,惶恐之態一至於斯。


    這些女子都是燕陽治下的子民,被異界武者糟蹋成這樣,令他無比痛心。


    懷著滿腔憤恨,他基本上沒作停留,直奔汑魚所在的營地而去。


    汑魚跟庋行皴、屶木兩個難兄難弟一樣,同樣是銜命而來,同樣打算跟從入侵三千世界的魔人撈取些好處,所不同的是他們來自不一樣的界域,所能施展的手段也不完全一樣。


    弱水界武者的本命招數是水幕功,與人對戰之時身周祭出一層厚薄不一的半透明的藍色的水幕,不但可以防禦,而且能夠用於進攻。如果願意,他們還可以在水幕之中施毒,令人防不勝防。這樣的招數,跟玻璃界的透體功,都是尋常鮮見的,初次遭遇他們的人往往會吃虧。


    仗著這樣的神通,汑魚信心滿滿地跟從魔人禍亂三千世界,打算從中撈一大塊肥肉,作為向自家主子獻媚的資本。


    不過,汑魚是個極其善於偽裝的人,在其他異界武者麵前裝憨賣呆,樣子很是逼真,讓人以為他沒什麽心機,其實那些人都被他套了進去卻不自知。汑魚因此則自以為得意,鄙夷道:你們這些粗笨的家夥,在老子麵前簡直是摽著勁比蠢呀!遲早有一天,老子要將你們一鍋端,到時候你們就知道老子是何等人物了!


    魔人此次去四圈山朝聖,汑魚自己脫身不得,卻特意安排了一個得力的手下綴著巫妖等人的足跡前去偵探,一則是探察朝聖的景象,二則是及時通稟那裏所發生的異常現象。


    那手下著實得力,順利混進四圈山以後便靜靜潛伏著,將那裏所發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當看到所有魔人被三劍殺淨,那手下驚嚇過後便迅即趕迴扶餘山,向汑魚稟報。雖然他馬不停蹄,沒有在外麵過夜,但是終究因為行路速度比燕陽差得太遠,是以與在四圈山過了一夜的燕陽差不多同一時間抵達扶餘山。


    聽罷氣喘籲籲的手下的報告,汑魚當即感到大事不妙。作為心機深沉男,他當然不會相信那是深井炎魔對魔人下的毒手。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況一個族群的精神領袖一向以教化來育人,焉能拿自己的族人開刀並且斬盡殺絕?他判斷,四圈山所發生的詭異一幕,必定是魔人的對頭所為,而且那對頭神通強大,一般人非其對手。


    斥退手下、短暫思考之後,汑魚認為扶餘山已經不能繼續待了。禍亂三千世界的牽頭者是魔人,這扶餘山營地原本是魔人建立的,自己隻不過是魔人指派的一個小統領。如今魔人都被那個隱藏在暗處的超級大能殺光了,自己固守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下一步還能以誰為依靠、為誰效力?


    於是,收拾些細軟,並裝模作樣地訓示一番屬下之後,汑魚準備隻身離開扶餘山,尋一個妥當之處落腳。


    便在此時,他驀然感覺到一個強大的氣息臨近了。下意識地,他認為這個氣息的主人便是那個三劍擊殺了眾多魔人的殺星,在這個殺星麵前,他已經來不及逃避,眼下所能做的隻有把自己隱藏起來。


    掃視四周,發現不遠處有個不大的水塘,汑魚靈機一動,一頭紮入水塘之中。


    弱水界的人常年生活在水中,對汑魚來說做這樣的事情並不難。他隻要不想出來,就可以一直待在水塘裏,就像待在老家那般安逸自在。


    這水塘不大,水也隻有一丈多深。汑魚為了不讓來人發現自己,特意施展水幕功夫,將自己用半透明的水幕包裹起來,以便不讓來人一眼就能看到水塘裏藏著一個人。他這麽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一旦自己的行藏暴露了,因為隨時施展著水幕功夫,所以他便能夠及時發動反擊。


    燕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汑魚的營地,滿擬將汑魚逮個正著,孰料卻撲了個空。當然,他發現了汑魚的屬下,可是他的目標是汑魚本人,對那些小魚小蝦完全不感興趣。


    居室裏頭沒人,燕陽心中暗道不好,自己來遲了一步,讓汑魚溜掉了。有一搭無一搭地,燕陽來到院子裏轉悠,轉來轉去沒發現什麽異常,直到來到水塘邊才發現有些不對勁——這麽小的池塘,其中長了那麽一個藍瑩瑩的半透明狀的東西,怎麽看怎麽怪異。


    這就是汑魚的粗疏所致了。關鍵時刻他想的隻是如何保護自己,哪曾想到藍色水幕與周邊環境是否協調?


    肉眼看不透那藍色水幕之中包裹的到底是什麽,燕陽隻好借助透視眼了。透視之下,水幕中的景象一覽無餘,那汑魚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燕陽所在之處,眼神之中滿是警惕,甚至還有些驚悚。


    原來汑魚這個家夥居然以這種方式藏到了這裏!


    燕陽詭異地一笑,迴望神識,對條龍霸天說道:“前輩,池中之物你想不想吃?”


    霸天迴應道:“隻要有營養,本龍哪管它是哪裏的物事,吃了才是正經!”


    燕陽說道:“好!眼下有個邪惡的家夥,裹著一層藍瑩瑩的東xz在池塘裏,晚輩不願意濕了自己的手,前輩一口把他吃了吧。”


    說著,釋放出霸天。


    霸天往水塘裏看了看,似乎嫌那藍色食物個頭太小,微微皺皺眉頭,而後方才張開碩大的龍口,徑直撲向水塘。須臾之間,那水塘中的水被它吸得一幹二淨,汑魚自然也被它吞進肚了。


    汑魚自從霸天現身的那一刻起便感覺到了不妙,但是想逃已經晚了。這個時候,他非常後悔自己的抉擇。如果在外麵,還可以施展手腳跟來人打上一架,即使打不勝還有機會逃,可是在這逼仄的池塘裏,麵對一條大龍,自己怎麽逃都逃不掉。


    等到被霸天吞進肚裏,汑魚感到自己的肉身雖然不見了,可是神魂依然活著。不但如此,自己的兩個難兄難弟庋行皴和屶木居然也被收羅到了這裏。呀,這是讓人家一勺燴了啊!


    三個打個照麵,一開始都有些不好意思,緊接著便熱絡起來。


    庋行皴開言問道:“兄弟,你怎麽也來了這裏,難道是被人打敗俘獲了?”


    汑魚垂頭喪氣道:“唉,倒黴,要是打過一架倒好了!我是自己算計不到,藏在池塘裏,被人家一口吞了,連那人究竟長什麽樣都沒看清楚。”


    庋行皴得意道:“看看,我說什麽來著?你這個人一向沒什麽心機,到頭來隻能落得這麽個下場。你看看我,雖然也是讓人收了,可好歹跟人家打了一架,多少掙迴了些臉麵,嗬嗬!”


    屶木斥道:“老庋,都到這地步了還不忘吹牛呢?別忘了,那牛可是活物,你現在已經夠不著臭烘烘的牛屁股啦!”


    庋行皴不怒反笑:“你個無趣的家夥,點這些不響的啞炮幹什麽?咱們既然聚攏到了這裏,總得活得高興些吧?這吹牛不費什麽事,又能讓人高興,何樂而不為呢?”


    汑魚頷首:“老庋此言有理,活得高興些才是正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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