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勞力境就是力氣大為王,以力為尊,如今這個曾經被他瞧不起的午馬戰勝了他,對他形成碾壓,蠻貘除了屈服,哪還有其他路可走?看午馬那兇狠的樣子,他但凡有甚不服的表示,人家或許會不介意殺了他。


    思來想去,蠻貘隻好眨巴眨巴眼睛,低聲下氣地說道:“好漢戰勝了我,我現在對好漢無條件服從,絕不敢再生爭競之心。隻是好漢需要我說什麽,我還不太明白,可否明示一二?”


    糜樘上前踢他一腳,怒哼哼地說道:“小子,甭跟老子揣著明白裝糊塗!如今你輸都輸了,下一步應該怎麽做,你會不明白?”


    蠻貘眼珠一轉,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拍自己腦門:“哎喲,是我糊塗,是我糊塗!我千不該萬不該拒絕巫牛聯合反抗大力金剛的提議,更不該處處跟巫牛作對。巫牛既然有了午馬這樣得力的助手,那大力金剛肯定不是對手。從今往後,我蠻貘一心跟著巫牛幹,不把大力金剛打翻不罷休!”


    糜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質問道:“你說話算數?”


    蠻貘點頭如搗蒜:“算數算數,一定算數!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先把我的老婆孩子抓起來作為人質。你們也知道,我那老婆,嘻嘻,著實招人喜歡!”


    巫牛正色說道:“沒正經的東西,快把你這些小把戲收迴去!老子知道,你那招人喜歡的老婆早已讓大力金剛享用過了,大力金剛也賞了你們不少錢財,若非如此,你也不會變成大力金剛的一條狗、處處跟老子作對!”


    蠻貘被巫牛戳中了心病,臉上有些掛不住,急忙分辯道:“巫牛哥,這都是那個小騷貨的主意,我隻不過是一時糊塗,做下那些黑白不分的事。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天命之尊,我不會再聽那個小騷貨的胡話了。”


    糜樘一手指著他,說道:“你說這些話,今後自有驗證。你也看到了,巫牛不但有了午馬這個強有力的幫手,還會有更多的幫手,大力金剛那個混蛋遲早完蛋。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若是繼續跟大力金剛攪在一起,等他完蛋了,你也會完蛋。”


    蠻貘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我雖然糊塗,但是不蠢,為了身家性命,肯定要跟強者聯手。巫牛哥,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動手?要是決定了,公正使者那裏我可以跑一趟。”


    巫牛不動聲色地:“這等事情屬於機密,你且等待通知吧。在此期間,讓你那騷味十足的老婆幫著打聽打聽大力金剛的動向。”


    “遵命!”蠻貘爽利答應下來。


    蠻貘走後,燕陽問巫牛道:“巫牛哥,什麽是公正使者?”


    巫牛笑道:“午馬,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幫我把蠻貘這個家夥爭取了過來。待我再聯絡幾個人,就可以對大力金剛動手了。動手之前,需要給公正使者遞送稟帖,請他見證。”


    據巫牛介紹,那公正使者乃是由皇家派出、坐鎮崔崖鎮的使者,尋日並無其他公務,隻是負責監督轄區人員的爭鬥事宜。若是下等人想挑戰上等人,必須先向公正使者遞送稟帖,屆時公正使者蒞臨爭鬥現場,見證爭鬥過程,簽字確認挑戰結果。若無公正使者見證,挑戰結果將不被承認。


    “哦,原來是這樣!”燕陽聽罷巫牛介紹,心中恍然。


    “這段時間你多在淬體池淬煉淬煉身體,以便在挑戰大力金剛的時候發揮出更強的戰力。聯絡幫手的事情,我跟糜樘去做。”巫牛吩咐燕陽道。


    “好的!”燕陽當即答應下來。他不熟悉當地人,自然沒法幫著巫牛聯絡幫手,隻能好好調理自己的狀態。


    夜晚時分,巫雲食髓知味,時時刻刻纏著燕陽做那男女之事,燕陽麵對恁般溫婉可人女子,自是把持不住,由不得遂順她的心願,同時滿足自身享受。


    巫牛因此私下告誡燕陽:“午馬呀,你正值新婚,跟巫雲做些事情也算理所當然,但是眼下大戰在即,須得適度休養保持戰力,切莫斫喪過度弄虛了身子。”


    燕陽內心羞慚,隻得唯唯答應著。這男女之事,被大舅哥當麵告誡,著實有些難堪。


    數日後,巫牛該聯絡的人都已經聯絡好了,便帶著燕陽、糜樘去見公正使者。


    那公正使者乃是一等人,居住在崔崖鎮最為高大的建築——使者宮內。門口左右兩側各自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守衛,目光灼灼地盯著巫牛等人。


    巫牛滿臉堆笑,先是往兩個守衛手裏塞了些骨幣,然後說明來意。


    守衛對塞到手上的骨幣並無絲毫推拒,施施然裝進兜裏之後,揚揚說道:“巫牛是吧,你們來得不巧,使者近日偶感風寒,不得外出,你等挑戰大力金剛之事須得等些日子了。”


    巫牛聞言不悅。這勞力境氣候清明,從來沒有人感染過風寒之類的微疾,一旦誰得了病那注定是不治之症,可是如今使者宮守衛卻偏偏說使者得了什麽風寒,糊弄鬼呢?


    巫牛早就聽說大力金剛極力討好駐在崔崖鎮的公正使者,奉獻了不少財物不說,連自己貌美如花的小妾都奉送了。公正使者此刻裝病,或許是因為大力金剛聽到巫牛挑戰他的風聲之後,對自身實力沒有把握,請求公正使者以生病為由不出麵見證,施展拖延之術,以使巫牛的想法化為泡影。


    這當然是巫牛的猜測。或許是公正使者生了什麽重病,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慌亂和猜測,而故意讓守衛說隻是感染了風寒這樣的微疾呢。


    不管是什麽情況,公正使者無論是裝病還是真病,對巫牛挑戰大力金剛的舉動來說都是不利的。就此拖延下去,大力金剛就有充裕的時間尋找更強的幫手,屆時巫牛取勝的可能性就會變得渺茫。對於巫牛來說,盡快跟大力金剛決戰才是最有利的。


    可是眼下,明知道守衛滿口謊言,巫牛卻不敢得罪他,隻好先行退下,跟糜樘、燕陽商量對策。


    巫牛、糜樘思來想去,琢磨不出任何可行的辦法,愁悶得轉著圈跺腳。


    燕陽說道:“巫牛哥,為今之計,隻好硬闖了。”


    “硬、硬闖?”巫牛頗為訝異,“你這是什麽意思,那使者宮乃是一等人居住之地,豈是可以硬闖的?”


    燕陽解釋道:“我說的硬闖,當然不是一味耍橫、不講任何道理地強行闖進去,而是既要闖進去,又要讓那兩個守衛無話可說。”


    巫牛和糜樘聞言,都眨巴眨巴眼,不明白燕陽什麽意思。


    燕陽附耳在二人身邊嘀咕一陣,二人這才明白,沉吟片刻,決然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須臾,三人轉迴使者宮門口。


    那守衛似乎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怎麽又迴來了,不是告訴你們使者病了麽?”


    巫牛說道:“我們當然知道使者病了。要是使者不病,我們還不一定迴來呢!”


    守衛直眉瞪眼地:“怎麽說話呢,橫是你們巴著使者生病不成?”


    燕陽搶上前說道:“我看是你們巴著使者生病。使者既然病了,你們還不趕快請醫生調理,是不是想這麽拖著讓使者病死啊?要是皇家知道了,你們罪過不小!”


    守衛聽燕陽這麽指責他們,頓時惱怒起來:“你這個家夥胡說什麽!老子自然希望使者身體健康、萬壽無疆,可是你們這窮鄉僻壤,哪裏有什麽醫生?不然你這個大言不慚的家夥給老子找一個。”


    燕陽怡然說道:“你最後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找個醫生給使者療病才是正經。不瞞你說,我就是醫生,專治各種疑難雜症,人稱聖手醫仙!”


    說自己是醫生的時候,燕陽聯想到了如夢宮,又把自己那個自封的稱號用上了。


    “什麽?聖手醫仙?你家的牛皮應該比這使者宮的大牆還厚,不容易吹破吧?”守衛反唇相譏。


    “你見過誰家的牛皮比宮牆厚呀,那可真是見多識廣啦,佩服佩服!不過,單聽你這麽說話,我感覺你這就是要送命的節奏,可憐可憐!”燕陽一驚一乍地說道。


    “你這麽說話是什麽意思?老子送命,嘁!你看清楚嘍,老子是使者宮的守衛,不是你這靠上等人賞飯吃的草芥!”守衛言語之間十分不屑。


    “不錯,老子確實靠人賞飯吃,不過你這條看門狗也好不到哪裏去,還不是同樣靠人賞飯吃!看門看得公正使者有病都不請人看,你這條看門狗很快就會沒飯吃了。老子倒要看看,把使者看死了,誰還會賞你飯吃!”燕陽怒氣勃發,言語之間毫無客氣,幹脆開罵起來。


    “吆嗬,反了你了!”守護一邊說著,一般拽出腰間的狼牙棒,揮舞著要打燕陽。


    燕陽看那狼牙棒舞得極其笨拙,箭步上前,猛地從守衛手中奪將過來,照著他猛力擊打,一邊擊打一邊叫罵:“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皇家讓你來看門,你倒忍心看著使者活生生地病死,皇家知道了還不活剝了你的狗皮!在皇家剝皮之前,老子先打你一頓痛快痛快!”


    守衛被打得齜牙咧嘴、慌忙躲避,口中哀叫連連。另外一個守衛見狀,急忙上前勸解:“好漢住手,且饒了他吧。都是這個賤貨不知好歹,無端惹好漢生氣,我在這裏賠罪了!好漢權且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過他這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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